我说条件还没想好，但你必须答应，说话算数。
她微微想了想，就点头，“可以，只要我办得到。”
我的目光看向她，在她的富有曲线的位置停留了好一会，装出一种流里流气的样子，“你可要想好。”
她的目光一惊，似乎意识到我的条件可能是什么。
但她想了想，随即脸上又释然，“我想好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但是怎么赌得我说了算。”
我说可以，你想怎么赌就怎么赌。
她突然松了口气，透出得意的笑容。
她看向刘成的师兄，“李斌，你挑战的那个数豆绝技，可不可以拿来赌。”
李斌淡淡看了看我，“百粒之内，我行，两百粒之内，我师傅行，如果有五百粒，任何人都不可能行。”
“当然，也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可能，刚好就撞上了。”
马悦说那就好，我就和他赌这个。
然后，她让助理拿过来两袋瓜子。
近半斤一袋，两袋接近一斤。
将瓜子倒在桌子上，整个桌子，被铺上一层。
她得意地看了看我，“前段时间我有部戏，里面有这个赌博方式。”
“戏里写得很神奇，戏中有个赌客猜单双，局局都赢，赌术高不可测。”
“今天我和你就来赌这个，敢吗？”
她说的就是番摊，用个杯子将瓜子盖住一部分，然后让你猜测杯子里的瓜子按四个一组移开之后，余数是单数还是双数。
上次数钱赢了刘萌的副总薛琴，与这个差不多。
番摊考的就是眼力。
对于千门高手来说，眼力是必修课。
这对普通人来说的确觉得很难，但对老千来说，这是基本功。
当然，这种基本功，也有难度高低之分。
就像李斌说的，有百粒之内的，也有几百粒之内的难度。
简单点说，这种玩法就是把扣在杯子里的瓜子，除以四。
余数是几，就代表押的那个数字是几。
如果正好剩四个，那这把就是4。
可以押单双。
也可以押1、2、3、4四个数字。
她说李斌，你在旁边查，别让白龙出千。
她拿了个杯子，向果盘上的瓜子盖上去，然后将杯子里的瓜子挪到果盘一侧。
“白龙，我不会千术，随便猜一个，杯子里的数为单数。”
“你猜什么数？”
李斌突然说道，“白龙，马老师根本没学过任何赌术，她猜单双纯粹是凭运气，所以，她猜测单双，而你，要猜余数，敢不敢这样赌？”
“余数？”马悦也是轻呼一声，她看看李斌，又看看我。
按李斌的说法，五百粒之内已没任何人做得到，而两袋瓜子足有一千多粒。
他却让我猜余数。
他是把刚才说的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可能也堵住了。
这种挑战，不仅马悦无法想像。
连同为老千的李斌，也认为世上无人能行。
所以这种猜法，的确很难。
这种情况如果我不同意，马悦其实也没办法。
毕竟赌场上，猜数要求应该是平等的。
见我没说话。
李斌冷冷笑了笑，说道，“白龙，你别说你猜不出来。”
我淡然看他一眼，他居然在我面前用激将法。
在一个老千面前，如果激将法都能有效了，那这个老千，肯定是水货。
当然，除非我要故意上他的当，这就不一样了。
我看着马悦，故意装出一副很难的样子。
而她，紧紧盯着我，配合着李斌，“我的确没赌过，偶尔打麻将也经常输，当然，你一定要和我一样的要求，也可以，反正都是靠运气。”
然后，吐了口烟，“没人能猜准，连李斌的师傅也不能，所以他这样的确难为你了。”
我哼一声，“马悦，既然你说是赌运气，那我就猜余数吧，看运气到底是在谁手上。”
“不过你一定要记清楚你的赌注，我这人较真，最恨说话不算数的人。”
“别到我提条件的时候，你不认账。”
她轻轻一笑，随手拿起一张便笺，写了一句，“我答应了白龙一个条件，绝不反悔。”
签字后，她给我看了看，“你赢了，这张纸收着，现在你放心了。”
然后，轻松地笑道，“这你都能赢，我绝不相信。”
我淡淡地说道，“你让你的助理来数吧。”
“我猜测余数为2。”
她满脸狐疑，“你该不是蒙的吧。”
说罢，她向助理招招手，那助理拿了一支铅笔，开始四个四个的数着。
而马悦，也直盯盯地看着那堆瓜子。
我和李斌的眼睛，始终盯着助理的手。
查了整整六分多钟，瓜子越来越少。
马悦的神情，也越来越惊讶。
因为，她已经发现。
剩余的那二十几粒瓜子，除以四，余数就是二。
她懵了。
“不可能!”
助理的铅笔，停在两粒瓜子上。
马悦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惊讶。
“你是蒙的，还是刚刚看出来的？”
李斌迟疑地看向我，“你这是蒙的吧，一斤瓜子，至少得有一千多粒，无论如何，你不可能数出里面有多少粒。”
我脸色很平静，淡然说道,“不管蒙的，还是看出来的，总之，这局我赢了……”
我慢慢将那张便笺拿在手上，看了看。
马悦的字体娟秀，签的名字应该是专门找书法大师进行了设计。
有一种万马奔腾的样子。
“马悦，这张便笺，是我的了。”
马悦错愕地看着我。
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带着一丝绝望。
她不甘心地问，“我不相信我的运气这么背。”
我淡淡说道，“我一直相信我的运气很好。”
她摇摇头，“不可能，白龙，你能不能说说，这杯子外的瓜子有多少粒。”
我淡淡地说道，“马悦，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数吧，527粒。”
马悦一愣，目光略略一闪，“要是错了，可不可以算你输。”
她怕我不同意，又立即补充，“我只要回那块表，那张便笺，仍然算数。”
我说可以，你数吧。
马悦和助理，又紧张地数起来。
李斌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递给我一支，好像有点要拉近关系的意思，“白龙，你果然了得。”
“不过这527粒瓜子，应该是想故意让马老师赢的吧。”
我说为什么要故意让给她？
“马老师这么有名的人，谁不想攀上她一点关系。”
我切一声，“我不想出名，无非玩玩牌，拉她这种关系，有鸟用啊。”
马悦虽然也在数瓜子，可一听我这样说话，脸上一恼，怒目瞪我一眼。
我不以为意。
这一次，助理数得异常慢。
还用了计算器。
每一百粒加一次。
近十分钟。
计算器上的数字出来了。
所有人，全都呆了。
527粒，一粒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