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虽然看上去很嫌弃那根招财猫吊坠的小红绳,宋姣却坚持戴了下来。

  它似乎成为了宋老板的新宠,日日不离手,许今朝后面就忍不住问。

  “这么喜欢啊?”

  宋姣道:“我觉得它还挺有效,最近运气不错。”

  许今朝可不觉得宋姣是相信玄学的人,然而打从这次问话之后,宋姣开始频繁提起自己的好运与红绳间的关系。

  由于住院的三天耽误了不少事情,原定在下周四的体检被推迟。

  等两人再次来到华城医院,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不过检查结果挺好,宋姣抖着检查报告,也把它归为招财猫红绳带来的好运气。

  “你早该给我买这个,指不定我当时也不会脑震荡。”

  许今朝觉得匪夷所思,她打量镇定自若的宋姣:“你是不是中邪了?”

  宋姣送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类似这种事情频繁发生,宋姣恨不能把自己某天吃到的葡萄特别甜都说成是红绳的功劳,许今朝百思不得其解。

  她最后忍不住去敲郁兰。

  [宋姣最近在公司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样?]

  郁兰:[一切正常,世界和平。]

  许今朝:[她有没有特别提起自己的饰品,我是说,她手腕上的那根红绳子。]

  郁兰:[啊,她手腕上有红绳?]

  许今朝先是无语,后来一想也对,就郁兰那改不了的社交抵触,非重要会议或必须自己出面的事情,绝不肯离开办公室一步,怎么会关注宋姣身上的变化。

  她倒是有小宁的电话号码,这是最早从雎洲跟来的好友录员工,现在已经是主管了,可也不好去打扰人家问无聊问题。

  在许今朝心不在焉给花浇水、被阿姨阻止并询问走神原因后,她如实告诉阿姨,也询问宋姣有没有跟她提及。

  “这倒没有,”李阿姨无意中一语道破玄机,“不过你好像好久没给小宋买东西,她把它当礼物,格外珍视倒也不奇怪?”

  许今朝恍然大悟,瞬间懂了宋姣九曲十八弯的暗示。

  她哭笑不得,心想宋小猫果真本色不改,自己不高兴就非要连带着吓唬她。

  许今朝第二天就去花店定了花,让送去好友录,下班之后还在甜品店给某位甜食爱好者买回来一盒葡式蛋挞。

  宋总收到老婆送到公司的花,自觉大出风头,对她的上道很满意,果真没再装神弄鬼反覆提红绳。

  许今朝的阴历生日在八月初二。

  日期临近,宋姣工作之余也在想该怎么给她庆祝。

  许今朝那边则似乎忙昏了头,对宋姣故意提起八月将近的事情很无动于衷。

  “哦,时间过得还挺快,万物通搬家都一个月了。”

  发现Alpha完全忘记了自己生日,宋姣就开始构思惊喜庆祝。

  她开动脑筋想出好几个方案,但都觉得不合适,要送礼物,当然得收礼物的人喜欢才最好。

  宋姣最后做出了一个不太情愿的决定,这有悖于她自身的喜好倾向,却肯定会让许今朝开心。

  不过在八月来临之前,宋姣还要回一次雎洲,去监狱见父亲。

  她并没对宋以康提起自己创办好友录公司的事情,宋姣很清楚父亲精神状况实际多么病态。

  除去对她的关怀,他满心都是恨意,这种扭曲的状态体现在每次探监时的交流中。

  哪怕宋姣自己尽量躲开许家相关话题,宋以康却也总主动询问,确认宋姣的安全,给予叮嘱。

  宋姣并不想将难得的见面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话题上,但她知道如果自己避而不谈,反倒会刺激到父亲,让他陷入慌乱妄想中。

  宋姣只能一遍遍说,自己还好,在和[许今朝]周旋。

  她甚至都没说自己现在在华城,也没说自己退学,编造出一些在长南大上学的日常告诉他。

  宋以康的刑期总共五年零六个月,现在已经服刑四年多,一天刑期都没减过。

  他开罪的人是许博扬,宋姣清楚许博扬在雎洲的经营,父亲能在东城监狱保住性命都是万幸,不可能有减刑机会。

  宋姣的猜测的确没错,在没有许今朝的世界线上,她的父亲死在了出狱前。

  那是斩断她所有情感牵挂的一刀。

  宋姣提前安排好事务,准备在七月三十飞一趟雎洲,去见宋以康。

  也是很巧合,许今朝听她说起后,问:“你要订哪一班航班?”

  宋姣探监的事情只在第一次对许今朝造成了大冲击。

  当时她刚与宋姣缓和,Omega用一种极其卑微谨慎的态度提起,这让本就不能适应[许今朝]身份、一直拚命自欺欺人的许今朝陷入了情绪挣扎里。

  但两人间的关系很快迅速拉近,许今朝不再缺乏安全与稳定感,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向,也能够比较坦然地面对[许今朝]过往所牵连的事情了。

  宋姣说出自己算好的时间,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许今朝道:“我也得到雎洲一趟,咱们一起吧。”

  许今朝接到了来自许博扬的电话。

  离开雎洲的大半年里,她跟许博扬见面的次数不多,过年期间更推辞着没有回去,和宋姣一起在华城跨年。

  她实在恶心透顶原身这个父亲的行事方式,现在好容易离开长南省,其实根本不想再和他接触。

  但许今朝也有顾虑,她的顾虑和从前的宋姣一致,那就是宋以康。

  她与对方素未谋面,只在[许今朝]的过往记忆中见过。

  但许今朝在乎宋姣,也感念于这位父亲的拳拳怜女之心。

  宋以康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触犯法律?会不知道其中存在的风险?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他之所以还是铤而走险,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绝望。

  他的妻子已经没了,家庭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个女儿陪伴,许博扬却自恃权柄,干涉他女儿的婚姻自主。

  宋以康被逼上绝路,退无可退,才发疯一样搏上前途与性命反抗。

  [许今朝]的记忆中,她曾经问许博扬:“如果宋以康辞职,把宋姣带走呢?”

  许博扬微笑告诉女儿:“他们哪儿也去不了。”

  在[许今朝]的视角下,原身感受到的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仰仗强权占有他人的快乐。

  但许今朝只感到无比可怕,他们所讨论的不是某样物品,或所属自己的宠物,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当许博扬向[许今朝]保证,她想要的人根本出不了雎洲,而[许今朝]笑逐颜开。

  这样轻松惬意的姿态,简直像是在讨论有可能逃跑的两个大小奴隶。

  可他们分明处在现代环境中,中央空调往外吹着冷气,落地窗外是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森林,马路上有无数车流正缓慢驶过。

  这种时代错乱般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许今朝能够理解宋以康绝境中打出微弱底牌挣扎一搏的作法,更能理解他为什么绝不想让女儿嫁到这种家庭里。

  尽管她无比厌恶许博扬,却也必须和他保持表面的良好关系,不能撕破脸,毕竟宋以康现在还等同于捏在对方手中。

  这是宋姣的亲人,也是一个或许没有足够能力保护住女儿,却仍值得尊敬的父亲。

  许博扬在一天前的通话中倒是语气平和,询问她的进展,并提到她一直在外,应当回家看看了。

  许今朝听出了对方的不满,她打算去雎洲敷衍下老家伙,正好宋姣也要回去探监,便想着不如跟宋姣订同一班飞机。

  她对宋姣说:“我得回老宅一趟。”

  许今朝仍然不愿称呼许博扬为父亲,每次都是模糊提起。

  宋姣心思敏捷,自然明白对方的这种抵触,每每只假装没察觉许今朝对许博扬的不够尊敬和避之不提。

  她同样有所感,许今朝之所以还保持着和许博扬的联络,可能是考虑到宋以康的安危。

  如果是从前的宋姣,受困于认知上的不足,她根本思及不到这种爱屋及乌的情感因素。

  但她现在当然能懂,也不愿让许今朝一个人去承担这些:“我跟你一起。”

  许今朝有些惊讶,宋姣则说:

  “许伯父一直想让你接许家的产业,现在你自立门户,他肯定不大高兴,我陪着你回去,还能多少从中转圜一下。”

  这当然是委婉的说法,宋姣的实际想法是,自己和许今朝一并回许家,可以稍微麻痹许博扬,让许今朝不必太低伏做小讨好对方。

  许今朝问:“你方便吗?”

  宋姣冲她眨了眨眼:“我自己主动提出来,当然就是方便的意思。”

  许今朝笑起来:“那好。”

  两人到雎洲时接近中午,由于提前和许博扬说了航班号,下机就看到许家的司机举着接机牌在等。

  许今朝自从离开雎洲,就没再体验过这种高门大小姐的日常生活,和宋姣一并坐上豪车后座时还有少许不习惯,只是未在面上表露。

  司机对她道:“大小姐,先生正在等您。”

  他是想对许今朝展示来自她父亲的重视,讨许今朝欢心,才特意多提一句。

  许今朝心里不在意许博扬的态度,她假意翘起嘴角,问他:“家里最近怎么样?”

  这并非随意问出的问题,许今朝清楚许博扬的控制欲,他肯定叮嘱了司机要报告自己的言行。

  她做出这幅还对许家关切感兴趣的态度,是要给许博扬看。

  做司机的人消息都很灵通,立刻和许今朝讲述起来,后面又说了些许氏公司的事情。

  他还提起徐晏河:“徐少爷闹出了些不体面的事情,惹得先生不高兴。”

  许今朝不确定司机说这些是现场随口讲起,还是许博扬的授意,她接口问。

  “他老家妻子和孩子的事?这个我倒是知道。”

  许今朝通过许博扬的行为习惯推测,宋姣则在不动声色瞧司机的神情举动,发现对方一直在藉着后视镜观察许今朝和她。

  司机道:“那是半年前的事,徐少爷前阵子和秦少谦打架,让好些人看了笑话。”

  秦令月还在时,许家的人可不会直呼秦少谦的名字。

  现在看来他是彻底失势,破鼓万人捶,得不到任何表面尊敬了。

  许今朝轻笑一声:“秦少谦,够丢人的。”

  她没有提徐晏河,而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嘲讽,既可以理解为嘲弄秦少谦,也可以理解为讥讽和这种人争执打架的徐晏河丢人。

  她问:“他们怎么打起来的?”

  司机道:“其实还是之前的事没掰扯完,秦少谦又到公司找徐少爷,在门口把人堵住,没说几句就大打出手,两个人斗了好久,徐少爷嘴角都裂开了,秦少谦也没好到哪去,鼻青脸肿的。”

  “保安没拦着?”

  司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许今朝想,看来徐晏河已经彻底不被许博扬的待见,来接她的司机都可以绘声绘色说起他的丑态。

  她又想起秦令月之前挑拨徐秦两人时,提起许博扬为了挡住命格里的凶煞才认徐晏河当义子的事情,心中更觉讽刺。

  [许今朝]的记忆中,徐晏河对许博扬可是比对亲爹妈都亲,见面一口一个干爹,过年积极来拜年,恨不能住到许家,孝顺敬爱得很。

  知晓这些内情后,再回忆许博扬对两人的态度,许今朝便意识到,老Alpha是在利用徐晏河挑起[许今朝]的危机意识。

  他故意表现出对徐晏河的看重,又不肯直说自己认这门干亲的目的,让[许今朝]为了干哥哥而争风吃醋,讨好亲父。

  许博扬享受着被两个小辈吹捧、而两人间因自己彼此警惕敌视的状态,为此愉悦。

  但以许博扬的核心作风看,他根本不可能把徐晏河当做继承人,他有着浓重的血统观念,手中产业只会给有自己基因的Alpha后代。

  许今朝也怀疑,在[许今朝]还没分化的时期,许博扬培养徐晏河,也有万一女儿分化为Omega、他可以作为备选赘婿人选的意思。

  许博扬对Omega的蔑视根深蒂固。

  假如[许今朝]分化成O,或者没有分化,只是个女性Beta,老家伙估计会立刻放弃对[许今朝]的栽培,让她去生育下一代。

  最初意识到这些时,许今朝真是恶心透顶。

  《姣姣》中一切悲剧的根源,可以说都源自许博扬这个人和他秉持的Alpha沙文主义理念。

  但她与宋姣目前必须与许博扬维持住关系,这是暂时没有办法的事情。

  抵达许家庄园,许博扬已经等在西侧厅,见到同行而来的还有宋姣,他的面色果然舒缓许多。

  尽管迫于现实,许今朝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恭顺,这一餐也是如以往每次般食不知味。

  宋姣倒是非常平和,人前作戏已经是她生存的本能,一边听许博扬问话、回话,一边享用老宅厨师的手艺。

  李阿姨擅长中餐,许家西化的饮食倒也别有风味。

  许博扬对两个人所创业的互联网方向持有偏见,认为并不稳定,这些态度也在他的言语中流露。

  宋姣和许今朝都乐得他不看好,越不看好,他干涉搅局的几率就越小。

  午餐结束后,许博扬谈话的兴致未减,宋姣却要离开。

  她道:“今天是东城监狱的会见日,我回雎洲也是想去看望我爸。”

  许博扬原本有些不悦,闻言却又转变了神情,变得温和起来:“这是人之常情,孝敬父母是应当的。”

  他还转向许今朝:“今朝,你陪宋姣一起去吧,不必留在家了。”

  许今朝没想到他会肯轻易放自己走,但转念就想到了许博扬的意图。

  许博扬明知道宋以康是夹在在女儿和宋姣之间的阴影,却还让她一起去探监,摆明了故意戳宋姣痛处,不让她们两个人之间顺当。

  这个老男人真是阴暗且变态,看不得女儿有正常的婚姻关系,非要从中挑拨。

  她心里气闷,哪怕清楚宋姣不会介意什么,却仍然隐隐作呕。

  走出主宅,许今朝拒绝了要送她们去东城的司机:“我自己开车去。”

  [许今朝]留在老宅有十几辆车,她随便开了一辆载宋姣走。

  宋姣看出了她的郁闷,驶出老宅,才轻声说:“别生气。”

  许今朝知道自己可能表现得过于明显了,她压下这些情绪,偏头冲宋姣笑了笑。

  宋姣才该是被安慰的那个人,她的父亲还在狱中,不应当由她来劝说自己。

  许今朝道:“等会儿你自己去见你爸,我在外头等你。”

  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去见宋以康,她是那个可怜父亲眼中的施暴者,去了只会刺激对方。

  许今朝尽量轻松问:“需要买点什么东西吗?”

  宋姣见她不想继续话题,答道:“我上个月来就已经送了好些过夏的用品,这次给账户汇点生活费就好,路上有书店的话停一下吧,我去买几本书。”

  宋以康有阅读的习惯,宋姣每次探监都会买些书籍刊物,经过狱方审核后交到他手中,让父亲看书排解苦闷。

  抵达东城监狱,宋姣对这里已经熟门熟路,两人都拿出证件登记。

  申请下探视证,狱警带宋姣去探视,许今朝留在接待室等她。

  这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仅从时间流速看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时,但许今朝心情并不好,她也做不到在宋姣与狱中父亲相见时玩手机消遣,默默坐着。

  许今朝忍不住去想,宋姣在和自己父亲说些什么,聊什么话题,亲人见面,是否舍不得挂掉电话?

  ……她也想念自己的父母。

  许今朝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从前爸妈再满世界飞,一年也总能有一段时间相处。

  可从上次他们离家后,再加上在这里的大半年,许今朝已经两年没见到双亲。

  她平日里总会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去想,用工作和生活把思维填充起来,今天却很难再自控。

  这些围绕亲人的想念持续了很久,许今朝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几乎要把她溺毙在其中。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许今朝抬头。

  宋姣轻声对她说:“好啦,结束了,咱们走吧。”

  许今朝深吸了口气,向宋姣伸出手。

  她坐在接待室的长椅上,小个子的Omega正站在面前。

  宋姣毫不犹豫握住她伸出的手,将许今朝拉起,这当然不是单方面的拉拽,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许今朝只是,突然需要一个人拉自己一把。

  在被那只微凉的小手攥住时,许今朝就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藉着那些,顺势站起身。

  她低声道:“谢谢。”

  从雎洲回华城,许今又投入到工作中,她要尽量找回状态,不能放纵自己的情绪。

  她肩负着万物通这么多人的前途,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既然担起了责任,就要一直坚定走下去,这是许今朝做人的准则。

  八月初二,一切好像和昨天都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并非每天都会关注阴历,许今朝居然一整天都没注意到这是自己生日。

  照常去新湖广场大厦,一整天忙碌结束,她接到了宋姣的电话。

  “许今朝,李阿姨今天有事,你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吧,购物清单我用短信发给你。”

  许今朝没多想,华城大学已经开学好几天了,她只以为李阿姨是去那边给儿子送东西,满口答应下来。

  宋姣发来了好长一串购物清单,许今朝到附近商场,推着购物车,在卖场转了半个多小时才买全。

  等付完账赶回檀港,比平时晚一个小时的时间到家。

  宋姣居然在地下车库停车场等着,帮许今朝拎购物袋。

  许今朝调侃:“怎么回事,太阳从西边出来,今天这么慇勤?”

  宋姣振振有词:“要买的东西太多,怕你拎不了呀,我就是这么贴心的人。”

  许今朝:“我还想问,你要我买这么多种类饮料和零食做什么?”

  宋姣:“吃。”

  许今朝:“……你下半年不打算去超市了,对吧?”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乘电梯到家门口。

  许今朝放下手中零食袋子,拿钥匙开门,就在开门的一瞬,原本暗沉的房间亮起灯,彩带砰地炸开,落了她满身。

  蒋超大喊着:“生日快乐!”

  这个坏小子是拉开彩带的那个人,而其他人也一起跟着喊:“生日快乐,许今朝!”

  许今朝愣住了,有只小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推,大家一拥而上,把这个傻瓜带进屋子。

  以蒋超、秦令月为首的万物通创始人们,还有郁兰、小宁等曾经一起在春樾小区D4号楼相处过的好友录人们,现在齐聚一堂。

  闹哄哄二三十号人挤在一起,就连郁兰都没冷脸,全程带着她渗人的恶女笑容。

  李阿姨张罗出了两大桌饭菜,餐桌被搬到客厅,摆在茶几附近,还有平时下象棋的小桌也被打开摆上佳肴。

  宋姣问许今朝:“我把朋友们都请来了,你开不开心?”

  许今朝已经只会点头,说不出话。

  茶几中央是个三层大蛋糕,这可比许今朝当初给宋姣买的6寸小蛋糕大多了,足够这些家伙造。

  蛋糕上没有插具体的年龄蜡烛,插了三根普通生日彩蜡,秦令月解释道:

  “宋姣说你今年三岁,再多没有,只让插三根。”

  屋子里顿时口哨声和笑声齐飞,所有人肆无忌惮嘲笑三岁许总。

  宋姣则催促:“快把蜡烛点着,让她吹蜡烛许愿,我好饿。”

  蒋超深有同感,立刻上前点燃蜡烛。

  客厅大灯被关闭,只亮着吊顶四周小灯,蛋糕上燃烧跳跃的烛光成了室内最明亮的光源。

  在身边人荒腔走调的生日歌中,许今朝被簇拥坐到沙发上。

  烛火对面的宋姣含着笑意,漂亮小脸那么温柔,拍着手为自己指挥歌唱。

  许今朝心中盈满感动与满足,她把蜡烛吹熄,闭眼许下愿望——

  让我的姣姣,永远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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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今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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