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宋姣在听郁兰讲述自己对秦令月动心过程时感到困惑。

  为什么会突然地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会一瞬意识到非她不可,要做她比朋友更亲近的爱人?

  她持考据的心态对此认真分析过。

  结合郁兰话语中描述的情景,自己的社恐朋友在秦令月‘孤独’时主动提出一起过年,这打破了郁兰的原则,也让对方意识到,秦令月是自己可以为之做出改变的人。

  所以,动心是意识到自己可以为她付出,为她违背原则?

  但她又觉得大概不对,毕竟她自己就曾因许今朝做出过许多改变,那为何她身上没有发生顿悟,从未体验到那种心如明镜的恍然?

  宋姣一度曾想,是否自己注定不会懂爱情。

  毕竟自己无数次凝视身边最重视、最接近爱人关系的那个人,却没有过明澈的醒悟。

  当她听到脑海中声音陈述喜爱的一刻,宋姣必须得承认,郁兰那些描述可太精准了。

  她过去对郁兰话语内容的质疑,所有的不信任,就像泼在烈日地面上的一杯水,瞬间变为蒸气、一丝彰显存在的痕迹都未残留。

  Alpha离她那么近,光|裸臂弯就搭在她肩头,对方白玉似的美丽面颊,含着幻想中无尽引诱神采的眼眸,与距她仅有寸许之遥的红唇,都在眼前像雪和火焰般晃动。

  太近了,太近了。

  近到似乎宋姣心中但凡生出一点点微末勇敢,就可以将珍宝据为己有,让幻梦成真。

  可该死的也如像郁兰说过那样,从不缺乏勇气的宋姣,在这一刻成为无数胆怯逃兵中的一员。

  她脑中有许多声音响起,说着她听不懂、却领悟得到含义的话,告诉她自己与天上星星的距离都是错觉,即使伸手也触碰不到。

  ——她那么好,那么美,那么多人爱,你怎么配独自占有,怎么配成为万千人中的幸运儿?

  ——她待你特殊?她只是怜悯你没有人爱,才把自己的偏爱慷慨给予你,让你不必做可怜人。

  ——她可没表现出过也喜欢你啊!

  ——如果真的在毫无事前准备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击,你就要惨败回来,落得遍体鳞伤,连仅有的东西也保不住了。

  短暂几秒钟内,宋姣已经生出数不清的谴责念头,把自己贬低到不值一文,才将倾身去亲吻那红唇、浇灭心头燃动欲|求的渴望压下。

  她不能这样做,这太突兀,太冲动,具有过高的风险,她会毁掉自己暂时拥有的一切,她赌不起那点微小的成功可能。

  理智压退了铺天盖地涌起的情感,让它再度退回心湖。

  宋姣有一瞬心头激烈打架,甜蜜,酸楚,快乐,委屈,所有的情绪都堆叠在一起吵嚷叫嚣,试图占据全部,最后又统统被她强制挤到一个小角落里。

  都安分点!别给我添乱!

  Omega仍紧紧注视眼前承载她所有渴求的美人,任谁都看不出她心底已经乱成被发疯猛虎抓扯过的小卧室,烂得一地狼藉,墙皮都给扬了。

  许今朝也只觉得宋姣眼睛亮得异常,并未瞧出任何端倪,还在轻松调笑:“您想喝点什么?”

  如果现在有谁询问宋姣,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感受。

  宋姣会说,至少在她耳中,任何一句来自对方的话语,都能引发她桃色的幻想,看到的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含着暧昧的诱惑。

  然而她脑子里又无比清醒,冷水与烈火同在,满是鄙夷地告诉自己,人家没想让她饮自己红唇中的蜜浆,所谓柔软含情的轻睨也只是Alpha随意投来的一瞥。

  这种美好想像与冷静理性的搏斗都快把她撕成两半了,宋姣道:“……让我想想。”

  她词库里空空如也,曾经机敏的应对破天荒卡了壳,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不露怯的完美接下。

  救命啊,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傻子!

  《太阳湖》的桥段也在宋姣脑中嘲讽般播放起来。

  观影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完全理解的、属于阿妮塔的无助与纠结,就在她认定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第二天,分毫不差地上演了。

  宋姣只能在心底拚命喊起SOS,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许今朝相处了,她都接不上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一句调笑。

  救命啊,快给她来点场外援助!

  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恋爱前辈郁兰更不能和她脑电波沟通,她只能傻气呆坐着,像个僵硬的木偶人。

  许今朝眼中的狡猾小猫却是在思索什么坏主意,比如提一种家中没有的饮品,来为难她这个新人女招待。

  Alpha立刻开口:“俱乐部只提供清水与茶,还有收费的牛奶和果汁,其他拒不供给哦!”

  已经忘掉各种饮料该怎么说的宋姣终于被提示想起,她干巴巴开口:“给我来一杯茶。”

  她的确需要一杯茶,来清掉导致自己出现危险当机状况的脑内高热。

  女招待许今朝很满意身边客人的见好就收,冲她勾唇微笑,轻巧起身去为顾客泡茶。

  这衣服刚穿上身那会儿是有点让人害羞,可她的适应能力显然比想像中要好,已经能自然地代入角色,去和提出要求的Omega互动。

  原本贴近到让宋姣不知所措的美艳兔女郎终于远离,她暗自松了口气,就看对方摆动绒球尾巴,踮起足尖走去茶桌前。

  它就对比鲜明地缀在被纯黑衣料紧裹的挺翘圆臀后,随着迈步不自觉的天真摇摆,被网格丝袜暧昧渲染成半透明黑的美丽长腿也教人禁不住神迷目眩。

  宋姣问:“为什么不穿高跟鞋?”

  她的兔女郎没有穿鞋子,抬起足跟走动,小半足掌妩媚踩着脚下每一块幸运的地板。

  许今朝打开茶盒,在茶壶加热声中侧身睨挑剔的顾客:“您想让楼下邻居来敲门吗?”

  宋姣不说话了,她的视线停留在Alpha额前的雪白兔耳上……

  这可真是绝妙的纯真引诱。

  女招待当真沏了茶来,宋姣已经被迷坏心窍,伸手就要接滚烫的茶水杯子。

  许今朝却用手指遮住茶杯:“茶太热,您现在不能喝,嘴巴会被烫伤。”

  Omega非常、非常想亲一亲女招待总吐出拒绝话语的红唇,或者被美人主动送出合乎规则的亲吻,那肯定比茶水还灼热,能把她全身都引燃。

  兔耳女招待放下茶杯,又坐到她身边,宋姣感觉沙发被对方动作带得些微晃动,又想到那可爱圆尾巴是否正被委屈挤在中央。

  没等她更多去想绒球尾巴,她的性|感女郎就将左腿抬高,搭上膝头,摆出闲适的交叠,半透藏在细网格黑袜中的漂亮长腿还摇晃了下,让自己坐得更舒适。

  每个动作都在引诱客人的女招待问:“您是为什么来俱乐部里消遣呢?”

  宋姣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美丽长腿转移回Alpha脸上。

  对方天然带着媚意的上挑眼尾,在眼妆修饰下更加添出不可言说的暧昧勾动,撩得人心急似火,恨不能立刻对她倾吐爱意。

  她都不知道这些是自己滤镜叠加下的效果,还是许今朝当真扮演了一个有意勾引的美艳兔耳招待,宋姣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了。

  宋姣甚至想,如果不是许今朝现在的确是抱着玩乐心态作戏,自己根本不敢去正眼瞧对方。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满眼美色、再看不见其他的浪荡胆小女人,被荷尔蒙支配思想,处处往下|流的方向思考。

  Omega不受控地开口说:“当然是来见你,我还有其他什么可求的吗?”

  女招待在挑眉,宋姣有一瞬觉得对方是回应自己的含蓄抒情,又或嘲讽她的不自量力,还是仅仅表示惊讶,或者其他什么含义。

  宋姣看到眼前的漂亮面孔随着倾身的动作贴近,有对纯情又诱惑兔耳的Alpha问她:“可您能给我什么呢?”

  她张了张嘴,想说所有,可又觉得这样太苍白无力,她拥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大概换不到真正的青睐。

  就在宋姣陷入沮丧思考中时,听到天籁般的问话:“您会把自己全部给我吗?”

  宋姣立刻抬起眼睫,看到美艳女郎笑盈盈的脸。

  假如这是圈套,她会选择立刻跳进去,落入猎人掌心也无比甘愿:“我会,我当然会。”

  这迫不及待的话逗笑了许今朝,她笑道:“哎呀,你这角色也太好上当了,让人家一钓就自己咬钩。”

  宋姣被迫脱离出幻想中的场景,没有吧台,没有意乱情迷的傻顾客,没有扮成纯洁白兔的猎手。

  她一时慌乱垂下眼睛,当真不敢看许今朝的脸了,双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僵硬搭在膝头,像在老师面前不知所措的学生。

  迷梦结束,连身边人让她下意识躲藏眼神又被吸引的装束也没能维持多久。

  这个晚上宋姣一直心神不宁。

  并非那种心脏一直狂跳的明显生理性表现,而是脑海中不断刷新浮动出各种想法,一个推翻另一个,无穷无尽地消耗她心魂。

  宋姣很想去问郁兰,问问她花了多长时间才安定下自己的心,让它不再时甜时酸、浮躁紊乱,到底多久出才能脚踏实地得出个具体思路?

  可是她又不能这样做。

  她舍不得自己在人前立起的赢家形象,总不情愿轻易曝光出去,让朋友知道她其实是个守着宝藏不知道染指的傻瓜。

  宋姣头一回憎恶起自己对交际圈中人的苛刻审核标准,还有往日忍耐不住的虚荣炫耀心。

  否则她起码就能有更多可选择咨询的对象,又或者少些暴露真实的纠结。

  等到夜深,许今朝问她要不要去休息,宋姣就更惊惶了。

  她现在连像往常那样自在盯着Alpha看都做不到,更别提与对方睡一间屋子,她觉得自己大概率会在彷徨纠结中失眠整晚,或者做出些让许今朝吃惊的失控举动。

  可宋姣最后还是一声不吭跟她回房间,坐在梳妆台前虐待自己的头发,侧耳倾听浴室中的水声。

  她从没有过这么多的浮想联翩,幻想着一墙之隔外会是怎样的场景。

  让人浑身难安的旖旎想像在脑中挥之不去,围绕着蒸腾水雾和属于她喜欢的人胜过雪与花的美丽肌肤。

  宋姣一下下梳着长发,紧紧盯住梳妆镜中那个心不在焉的讨厌鬼,内心催促她赶紧下个决断,别让自己受这种甜蜜折磨。

  ——你要是真不敢,就彻底断了这些想法,继续和她保持友人以上的微妙关系,至少这样能轻松快乐。

  ——我不甘心,都没尝试去得到,怎么能因为害怕就放弃?

  她简直要被这些繁杂更迭的想法搞晕了,似乎之前二十多年人生里麻醉屏蔽掉的所有恐惧与情意,都在这会儿涌上心头打架。

  宋姣内心的斗争影响到了感官。

  直到有脚步走到背后,她才猛地打了个激灵,意识到水声不知何时停了。

  她浑身发僵,气垫梳停在发尾,过了几秒才又开始机械地梳理。

  宋姣听到许今朝的声音响起:“还没梳好头发吗?”

  Alpha站在她身后,弯腰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眼睛,咕哝着:“我觉得眼皮不对劲,好像有点痛。”

  许今朝挪动了下位置,避开宋姣的身体,更近地冲梳妆镜倾身过去。

  浴液香味擦着垂下眼睫的Omega脸颊而过,不是她心向往之的柑橘与海盐,却仍然让人心脏偷偷加快跳动。

  老天啊,为什么只是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就无法正常直视、和她相处了?

  宋姣又在心中疯狂呼救,许今朝则自言自语:“没事啊,奇怪。”

  控制她心率的坏女人终于离开,坐到床边摆弄那些书。

  宋姣放下梳子,缓慢逃进了浴室。

  许今朝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宋姣很奇怪,但要说哪里不对,又具体讲不出来。

  她思索了会儿,好像是在她们今晚的扮演游戏之后?

  许今朝摇摇头,一时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回事,找出宋姣昨天为自己诵读的那本散文集,拿在手中翻开。

  宋姣平日的奇思妙想实在不少,又总像粘人猫似的缠着她,摆弄她手臂与手掌,偶尔还会把脸贴上来。

  许今朝起初总被她贴住摸来摸去时还挺不自在。

  可Omega每回都理直气壮,如此温水慢煮下来,她对于宋姣好些缺乏距离感的接触和话语都不甚在意了。

  她还曾想过,是否是幼时缺乏来自母亲的关心与爱抚,才让宋姣现在这么渴望与信任的人近距离接触。

  只因为母亲曾为童年的自己编过发,宋姣就在成年后依然习惯这样做。

  这很难不让许今朝联想到创伤或缺失,每每见宋姣梳理编起自己的头发,她就仿佛看到抱住毛绒毯子踩来踩去的离群小猫。

  许今朝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当对她再好一点。

  也许,主动给出一些皮肤接触?

  她思索着这些事情,漫不经心往后翻书页。

  因为昨天入睡太快,许今朝不记得宋姣最后读到了哪里,决定从第五篇开始读给对方听。

  宋姣今天的睡前澡似乎洗得格外漫长,许今朝看了好一会儿书,里头才开始吹头发。

  吹头发时间也格外久,让许今朝怀疑某人的头发是不是已经被吹焦了。

  她耐心等着,过了好一会儿风筒声终于停止,本以为人该出来了,谁知浴室里又没了动静。

  许今朝:“?”

  又过了几分钟,她忍不住高声问:“宋姣?”

  浴室门推开,走出来蔫头蔫脑的炸毛小猫,乌黑长发很有主见的蓬在肩上。

  很显然,宋姣头发吹得过干了,原本还能靠长度带来的重量拉低一下蓬松度,现在剪短到肩下,压根不听使唤。

  许今朝差点笑出声,清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来呀,给你读睡前书。”

  她的声音轻柔,把眼神乱飞的Omega召唤到身边。

  等人慢吞吞爬上床,许今朝从床头柜里翻出条干净的香槟色真丝方巾,给宋姣包头发。

  宋姣依然不太敢看她的眼睛,视线却落在她吊带睡裙胸前。

  她能感受到轻薄丝绸裹住发顶的柔软压力,温柔将那些不听话的乱发收拢起,许今朝离她更近了些,好像是要调整丝巾的系法。

  这也让她离被睡裙遮挡住的丰满肌肤更近,Alpha似乎真的没有穿内衣……

  这根本就是不需要视觉进一步验证的事情,宋姣却忍不住用眼睛去无耻确认,还享受着不知情伴侣贴心的服务。

  许今朝在给她系好丝巾后,就安慰道:“好啦,明天头发应该会顺滑些。”

  宋姣仍然垂着眼睛,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而因为系着头巾,看上去像是要去采摘蘑菇的漂亮小村姑。

  她把身体滑进空调被里,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睡着。

  宋姣现在脑子里时而是不可描述的场景,时而是冷下脸不理她的许今朝,时而又是针对自己懦弱行为的唾弃。

  她听到许今朝开始轻声诵读。

  宋姣很轻易就从那些个人风格浓烈的清淡禅意文字里听出,这是昨天自己读给许今朝的那本散文集。

  Alpha的嗓音软且轻盈,真就是给乖巧小孩读睡前故事的口吻。

  可宋姣不是一个乖小孩,她的心正在为读书的人而火热跳动,所思所想也与人家念出故事的美丽嘴唇关联,她真的好想被她怀着爱意亲吻全身,那她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克制着自己的呼吸,让它逐渐变缓慢,假装已经熟睡。

  身边人也停止了对散文书的轻柔念诵,她感觉对方大约在打量自己,观察她是否真的睡着。

  宋姣并没有做坏事,却在这不含杂质的温柔目光中感受到被炙烤。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猫,耳朵肯定已经向后拚命折起,贴住毛绒小猫脑壳。

  她无需睁开眼睛,就知道Alpha在看她敛下的眉眼。

  这也让她眉骨处肌肤在注视下像火烧一般灼烫发抖,不得不在被子下掐住手心,才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许今朝挪走视线,宋姣也终于可以稍微放松。

  她听到衣被摩擦声,台灯开关啪一声轻响,透过薄薄眼皮肌肤照进来微光消失。

  可随后,宋姣机敏的猫耳朵再次后缩,不存在的尾巴也瞬间炸成毛掸子。

  许今朝又靠近了!

  感谢黑暗,这让她可以自由地咬住嘴唇,不用怕被发现装睡。

  宋姣感觉有什么温软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在额角贴了贴,片刻后才从Alpha的软语中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额头吻。

  “晚安,姣姣。”

  宋姣的脚趾都蜷紧了,她真不知道自己的乳名为何又有了新魔力,羽毛尖暧昧搔过耳朵似的过电、发痒。

  再次感谢黑暗……

  她的脸肯定红了,还有耳朵尖。

  属于许今朝自己的一天又在画架前度过,她给小区里的孩子和阿姨们画像,也努力拾取着已经生疏的手感。

  她总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事情。

  秦令月和蒋超他们都没对她过多提起万物通与云购那边的工作,只是语气轻松询问她休假的感觉,身体是不是有恢复。

  非常蹊跷,只要不去想公司那边,许今朝的心脏就比较安稳,一旦思考那些,就立刻开始在胸腔砰砰鼓噪。

  可她已经习惯了时间被各种日程填满,空落在家也并不好受,这是另一种落寞难受。

  许今朝重拾画笔,也是想着应当给自己找些事做,不要空落落地乱思考。

  傍晚下班时间,她把画架收起,等在宋姣回家必经的拐角边,迎接忙碌一天的Omega。

  昨天折了妈妈小花园里花儿送人的小丫头一溜烟跑过来,气喘吁吁跟她透露:

  “姐姐,你的漂亮老婆给你抱来好大一捧花!”

  许今朝不太信,以为指不定是宋姣买了什么盆栽花。

  可出人意料,宋姣真是抱着正经花捧拐过来。

  两个人都很惊讶。

  许今朝是为那束火焰似的红玫瑰,宋姣则是单纯被背着画板等在这里的Alpha吓了一跳。

  宋姣完全没想到许今朝等在这儿,她还在纠结该怎么和许今朝说这捧花。

  她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一般,下班路上看到街头花店摆开的红玫瑰,停了车跑去买。

  宋姣一路上都在分神思考如何处理它,丢在路边不好,送给其他人也不对。

  又或者明天带去公司,假装是许今朝送给她的?

  可最后她还是拿着包装精致的漂亮玫瑰花束下了车,磨磨蹭蹭往家走。

  直到跟许今朝撞个正着,宋姣也没想好完美说辞,睁圆眼睛看向同样吃惊的Alpha。

  她脑筋疯狂转动:“呃,郁兰说,她和秦令月都会互相送花,我想,我还没正经送过你花……”

  宋姣在对方的笑脸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嘴,粗暴把玫瑰塞过去:“快收下!”

  凶神恶煞讲话她可就有底气多了,原本怎么都讲不利落的话也流畅起来。

  “不许嫌弃它,知不知道?”

  小丫头和她的小伙伴在一旁瞎起哄:“答应她,嫁给她!”

  显然在小朋友的脑思维回路里,红玫瑰加扭扭捏捏的表现,无疑跟求婚挂钩。

  许今朝对小孩子们的欢呼声哭笑不得,忙夹起画架与玫瑰花,和尴尬老婆一起狼窜而逃。

  宋姣真是非常泄气,她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送个花像在强买强卖,没有任何柔情的氛围可言。

  回家后她立刻躲进卫生间,再顾不得面子,发快通跟郁兰求援。

  [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对她好?怎么让她感受到?]

  对方秒回。

  郁兰:[……你移情别恋了?]

  郁兰:[我这就去告诉许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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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玉兰花,不偏不倚,就很正直(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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