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客栈。
“听说了么，太虚令出世，遗落在世俗，引得各方势力争夺，往日难得一见的宗派纷纷派人寻找太虚令。”
“什么？！”
客栈人声鼎沸，当听到太虚令时，陷入莫名的诡静。
“张老头，你说的可是真的？”有人不信问道。
“太虚令向来被世家宗派掌控，怎会有太虚令遗落？”
“太虚令出世，岂不是意味着太虚洞天即将现世？”
张老头留着两撇胡子，听到有人质疑，立即吹胡子瞪眼道：“骗你作甚！”
“古城传来消息，有人亲眼所见太虚令出现。”
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众人面色齐变。
“张老头，既然太虚令出世，那你可知在何人手中？”
这时，有人开口问道，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紧盯着张老头。
目光如炬，张老头摇了摇头：“老头只知道太虚令出世，但具体在谁手上，就不是老头子能够知道的。”
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起，因争夺太虚令，拜家、童家、总兵府、天卫府的人皆有损失，拜家和童家更是损失两位家族，当真是残酷如斯。”
张老头继续说道，眼神之中尽是唏嘘。
这才刚出世，太虚令便引起腥风血雨，仿佛让人看到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席卷而来。
“喂，小伙子，太虚令是什么？”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让张老头脸色一沉。
小伙子？
他的孙子都快打酱油了，谁敢叫他小伙子？
有没有老幼尊卑之分！
只是，当他四处望去时，却没有发现叫他之人。
什么情况？幻听了？
“别看了，我在你下面。”那道声音继续响起，声音之中带着无奈。
闻言，张老头这才低头一看，顿时一愣。
但见眼前站着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老头。
身高不足五尺，体型消瘦，皱纹荡漾在铺满岁月的脸颊，三撇白须格外显眼，一如他光秃的头顶，带来鲜明对比。
别看张老头叫老头，可他身材并不算矮小，站起来足有一米七五，站在凳子上，更是鹤立鸡群。
“你在叫我？”张老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小老头听后很是爽快的点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
说着，小老头轻轻一拍凳子，示意张老头坐下说话。
总是抬头，他不习惯。
“你贵庚？”看書溂
张老头压制着怒火，他可是七十高龄了，竟然被人称之为小伙子，气愤之余又有些异样感觉。
“一百来岁吧。”小老头淡淡的回了一句。
闻言，张老头端详小老头片刻，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心中的郁结之气也就消散。
“您老人家眼光真好，与您相比在下确实年幼。”张老头嘿嘿一笑，笑容像是荡开的涟漪，格外灿烂。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太虚令是什么东西？很好玩吗？”
小老头也不在意，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道。
闻听此话，本就一直留意两人的围观之人面色一紧，目光似有若无的飘来。
他们当中，也有人不知道太虚令是何物，听完张老头的话后，自然好奇心泛滥。
“嘿嘿，这可不兴的说，知道的人自会知道，不知道的人知道只会徒增祸端。”张老头摇头拒绝回答。
啪！
小老头听后二话不说将百两黄金放在桌上，然后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张老头有些意动，他不过是活的年久的异者，时不时的来客栈吹嘘打诨，实际上也缺钱。
可他心思沉稳，眼中带着算盘。
小老头看出张老头的含义，心中冷笑，又将百两黄金拿出。
张老头见状顿时脸色一变，险些将胡子都给扯下。
他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这么多的钱。
“咳咳咳，其实想要知道太虚令并不是什么难事……”
“住嘴，你知道的有我知道的多吗？”张老头打断说话之人，呵斥道。
他默默手下小老头的钱财，俯身贴在小老头耳边，说了约莫一分钟。
“喂，张老头，你说大声点，也给我们听听。”
有人不满张老头的态度，骂骂咧咧道。
张老头说完，正气回道：“听什么听，回家听你老婆鬼叫去。”
“刚刚是谁在说太虚令的事情的？”
忽地，门外传来一道淡漠之音，伴随着声音落下，几名身穿青衣的女子徐徐走了进来。
“是四方阁的姑娘们。”
有人认出青衣上绣的图样，不由惊呼一声。
几人环顾四周，目光所及，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为首那人一声气势凌冽，宛如一柄尚要出鞘的宝剑，锐利的目光让人无法直视。
青衣女子一扫而过，见众人胆怯模样，鼻腔发出一声闷气，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一些不入流的异者，如同杂碎，怎堪入眼。
她带着身后几名女子迈步朝着张老头所在位置走去，众人见状，表情迥异。
有人惊奇四方阁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有人幸灾乐祸张老头的报应到了。
“刚刚是你在传扬太虚令的消息？”为首女子问道。
她声音清冷，带着一副不容置疑的质问。
张老头听后干笑一声：“回姐姐们的话，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
明明张老头的年龄更大，却叫对方姐姐，其卑微的样子并未引起众人的嘲笑，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四方阁的姑娘们，真正的年龄未必跟外貌一致。
有可能一名二三十岁的姑娘，实际年龄早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姑娘了。
“哼，太虚令的事情也是你们能够打听的？”
为首女子还未开口，身后一名较小女子便开口呵斥道。
张老头听后连连点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消息你是从何得知的？”为首女子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虽没有说话，但立即让那女子闭嘴。
“回姐姐的话，此事乃是老头无意间得知，太虚令的消息已经从古城传出来了，很多人都知道。”
黎光城与古城间隔数座城池，没想到消息都传到这边来了。
听了张老头的解释后，为首女子微微沉思，看来坊间传闻的消息已经不可信了。
她们也是听到太虚令的消息故而下山打探虚实，一路走来，已经听到不少关于太虚令的消息。
消息不一而足，绝大部分都是谣传，真假已经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样，太虚令至关重要，哪怕消息是假的，也要放手一搏。”
心中有了主意后，为首女子对着身后众女说道：“走吧。”
张老头听后松了口气，面对这些女子，他感觉压力山大。
啪。
可还未等他缓过神来，脸颊上忽然传来阵痛感，紧接着便是一道娇怒声响起：“老家伙，我的剑岂是你能接触碰的？”
张老头：“？？？”
“姐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碰你的剑。”
张拉头欲哭无泪的解释，他怎会不知四方阁的剑是不能随便触碰的，哪里还敢这么做？
“不是你还有谁？”那名出手的女子怒道。
只是刚说完，便猛地瞧见一直坐着的小老头，这才恍然。
“青衣，是谁碰到你的剑了？”
为首女子冷然问道，语气有些冰冷。
“霓裳姐姐，是他。”青衣没有开口，另一名女子指向小老头，说道。
“砍掉他的双手！”霓裳淡漠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后，纷纷色变。
张老头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为什么？”小老头愣了一下，转而问道。
“没有为什么，碰了我们的剑，没要你的性命，已经是给你最大的恩赐。”青衣冷笑一声。
四方阁姑娘的剑，又岂是随便触碰的。
张老头听后摇头不语，还好只是要小老头的双手，以前可是要人性命的。
也算是小老头福大命大吧。
“你自己的剑没长眼，碰到我，关我什么事？”小老头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只是这话落在霓裳等人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张老头没想到小老头一开口就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言，他尴尬一笑，默默远离小老头。
一举一动之中尽皆表现出我不认识他。
其余人并未觉得张老头行为有什么不妥，换做他们也会这么做。
这小老头想要找死，谁愿意奉陪？
“若不是因为你坐在这里，我的剑岂会碰到你。”青衣已经拔出剑，剑指小老头。
小老头面色如常，他转了个头，反问道：“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不讲理的？”
此话一出，顿时有女子爆喝道：“大胆，胆敢污蔑四方阁。”
一时间，四周的女子将小老头围住，眼神中带着森然的杀意。
面对这些杀意，四周的看客早已远离小老头所在那桌，纷纷后退。
唯独被困住的小老头淡定自若的坐着，似乎并未将这些女子放在眼中。
霓裳向前一步说道：“你说我们四方阁不讲理？”
小老头点头：“难道不是吗？”
“霓裳姐，这老家伙不敬四方阁，我要让他见识见识四方阁的厉害！”青衣脸上带着怒气说道。
“稍等。”
霓裳叫住青衣，忽而话锋一转。
“四方阁是讲道理的，既然是我们碰到你，所以要你两条胳膊已经仁至义尽，你应该庆幸，不是你碰到我们，否则你乃至你背后的家族和势力，都将被四方阁铲除。”
小老头听后嗤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讲道理？你这般道理，老头子我是闻所未闻呐。”
“你没听说过是你孤陋寡闻，怪不得谁，要怨就怨自己时运不济，以后出门长点眼睛。”
霓裳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你自己伸出手，还是我们亲自动手？”
她示意青衣随时准备动手。
闻言，小老头轻笑一声，一条腿放在凳子上，略显张狂。
这般姿态落在众女眼中，均是闪过一丝羞怒，此人完全不将她们放在眼中。
“我既不自己伸手，也不想你们出手。”小老头摇头失笑道。
“你若是想要反抗，可要考虑考虑后果。”青衣冷笑道。
握在手中的剑已经将她的怒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等霓裳点头，她便会出手。
“这可由不得你。”
很快，青衣便瞧见霓裳点头，这让她脸色一喜。
话音刚落，青衣便作势扬剑，剑光如电光火石，一道剑影忽闪而过，快如闪电。
张老头叹了口气，小老头年龄已高，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一双手而已，何苦自此。
“唉……哎……发生了什么？”
蓦然间，一直关注小老头的张老头神情一滞。
“什么？”
四方阁的诸女惊呼一声。
青衣难以置信的望着小老头，紧握宝剑的她感觉宝剑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巨力捏住，让她难以动弹。
咚。
小老头轻弹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将青衣的剑弹开，一声清脆的响声彻响在众人心头，倍感吃惊。
“我道你为何面不改色，原来底气十足。”霓裳面色凝肃道。
“底气算不上，就是看不惯一群太自以为是的娘们。”小老头轻蔑一笑说道。
“你……”
被逼退的青衣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身后乃是一张桌子，用力一顶，青衣稳住身体。
听到小老头的话，青衣怒不可遏。
哐当。
便在此时，青衣手中的剑如同断裂开的岩石，化为碎片洒落一地。
“你竟然摧毁我的剑！”青衣瞳孔怒睁，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看着小老头。
其余众女纷纷面色一变，拔出宝剑，指着小老头。
杀意弥漫整个客栈。
霓裳平静的脸上更是浮现出凌冽的寒意。
“剑如其人，如此卑劣之剑，摧毁更好，免得害人不浅。”
小老头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十分欠揍。
青衣女子听后，勃然大怒道：“我要杀了你。”
说着，便冲上小老头，只是手中无剑的她根本发挥不出任何的实力。
啪！
小老头出手毫不客气，一道虚影闪过，众人还未看清，便发现青衣不知何时被扇飞出去。
“动手！”
霓裳再也沉不住，轻喝一声，众女扬剑攻向小老头。
“乖乖，这小老头威猛的很！”张老头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自语道。
“剑贯长虹！”
霓裳举剑凝望，宝剑绽放长虹之光。
长虹一出，四方皆寂。
传闻四方阁女子修炼怪异皆与剑有关，剑出风云变色，带有莫大威力。
哪怕是普通弟子也比散修异者的实力高强，原以为是传言，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宝剑给她们的加成，让这些女子的实力远超同境界。
霓裳不过黑雾级别的异者，使出的招式却带着显化境界的韵味，可谓是恐怖至极。
啪。
正当众人以为一切到此为止，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
紧接着他们便感觉眼前一黑，一股淡淡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