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巡视艺术大楼，两人并没有分开走。
苏仙也是按着上次的老路，走到了舞房那边。——这一次，里面上课的是另一个班级，并没有看到于檬檬的影子。
倒是他们这边俊男美女的配置，吸引了里头不少人惊艳的目光。
大多数还是因为苏仙，与前两个位面的某人不同，这个位面姜燃其实不算是美貌出众的那类，他那五官看起来偏向柔和俊秀，气质又慵懒，在苏仙乔丹这类存在感高的人面前其实并不显眼。
不过，高个子的俊秀青年对高中生的诱惑力也是巨大的。
几乎里面的练习刚结束就有人提着裙摆冲了出来，红着小脸蛋要联系方式。
姜燃当然不可能给，考虑片刻，拨开眼前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将那边满脸和善的小姑娘拉到了身边，“别浪费时间，走吧。”
周围人被他这冷冰冰的嗓音惊到，热情瞬间下去了一大截。
再之后，姜燃听到那几个小女生的责怪。
“真小气，都是女孩子，加个联系方式能怎么样啊。我还能撬他墙角吗？”
“是啊，多管闲事的臭男人，我以后才不要找这样的男朋友！”
姜燃：？？什么玩意儿？
那小姑娘闻言，一面被拉着，一面装模作样抬头看了下他，最后肯定重复：“多管闲事。”
……那我走？
姜燃觉得，这小姑娘是真的难搞。
实在不行，要不然他换个搭档吧？
说做就做，姜燃于众目睽睽下松了手，转身拿出手机开始提交申请，俊脸上两瓣薄唇紧抿，离开的步伐像是有意加快。
后头的小姑娘小脸蛋鼓了鼓，回头看了眼后头大声讨论的学生妹，终于还是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了上去，“你这次又要把我扔下吗？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监视你的。”姜燃打字的手一顿，像是有些烦躁。
他以为这任务蛮简单，结果这小姑娘是个大麻烦。光是跟她走一块，他都觉得气氛凝滞的叫人窒息。
苏仙点点头，“那你就继续监视啊。”在这种意外的地方，她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情绪。
姜燃越发觉得她难搞。
于檬檬也觉得这小姐犯规。
她才跟着好友回到教室，便得了那少女发来的消息，【我看见你了。】后面坠着个温文尔雅的咖啡杯。
那悠悠的香气似乎顺着那图案一路飘到她鼻翼，温柔暖心，瞬间将身侧人先前的推论全部推翻。——苏小姐是记得她的，不管苏小姐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如此就够了。
她就是这样容易满足。
不过，这事情她并未告诉董明丽，也许是不想听到她那些无聊的猜测，也许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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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巡视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即便开着那高科技眼镜，他们也看不见那些上蹿下跳的小东西，最后只能敷衍的交上去一个一切正常的报告。
姜燃这边也是一切正常，但是他要加班。
大概有加班滤镜在，来时他觉得那少女顺眼，现下却是看哪哪不顺。
眼睛不顺眼。
衣服不顺眼。
就连额前那温柔的碎发也不顺眼。
“喂，认真开车呀。”大概察觉到那人一直在瞟自己，少女撑了撑自己白嫩嫩的小脸，表情严肃。
姜燃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竟想到了几年前那位退休的老教练。
于是，他将注意力集中，回了句“我知道。”
拽的很，但是又很认真。
不过，这认真很快因为那人大胆的目光崩裂。
他不喜欢应付人，也不喜欢被人这么死盯着。光是顶着这目光，他浑身就像是有蚂蚁在爬。——不知道是因为是她，还是别扭病突然发作的结果。
于是，青年绷紧了小脸，强迫自己忽略那目光。
直到到达目的地，才略微松懈。
谁知，那小姐压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下车时还歪着脑袋透过内视镜看他，慢悠悠开口，“喂，你不会喜欢我吧？”
“不然怎么不敢看我？”刻意拉长的音调配上甜美的嗓音，诱惑力强的同时，也容易让人头脑发昏。
至少姜燃挺昏头。
她这么一激，竟真的扭头看向她，最后却只在这混蛋小姑娘眼里看见得逞的笑意。
“……”姜燃，“下去。”
不解风情的青年毫不犹豫开口赶人。
小姑娘被他那冷言冷语凶了一把，只当他是恼羞成怒，并不生气，倒是罕见的哼起了调调，提着裙摆从后座跃下。
姜燃看见从里头迎出来的人，赔着讨好的笑，脸上别扭的冷意也是收了收，换成了严肃。
而后，严肃开车，严肃逃离现场。
苏仙则是被出来的稚气少年笑眯眯牵住了手，猛的晃悠，“苏小姐，你好呀！”
“你好……”小姑娘又换上了那副腼腆温吞的表情，这大概是她用来应付人的最常用的招数。
偏偏那少年毫无察觉，顶着一张娃娃脸，心情简单，“是乔姐让我来接你的，你跟我进来吧！”
小姑娘的小手摸着软绵绵的，少年似乎有些心猿意马。
结果才刚走神，就被苏仙不知打哪里拿出来的伞敲了胳膊，“小朋友～看路。”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崩裂。
陆常表示欲哭无泪，“苏，苏小姐，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年有26了。”
倒不是苏仙使了坏心眼，而是这人的确长的显小，平日里没少让人当高中生看待。除此之外，他也找不着正常的、不母爱泛滥的女朋友。
陆常原本是指望这脾气怪的大小姐的。
结果人家在这方面与正常人倒是一般无二。
苏仙嗯了声，眼神依旧带着些许看孩子的柔和，陆常一看就知道，这小姐大概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苏小姐，乔姐找你来是为了这次学校的事情。我们希望您能发挥顾问的作用，给我们带来一些有用讯息。”还是工作重要，这事做好，指不定能升职加薪呢！
陆常是第九组的成员之一。
第九组三十几个人，不少都驻扎在普通人人堆里，真正用官方身份办事的人其实不多。——像是陆常乔丹姜燃这种能代表官方机构出面的，其实已经算是身居高位了。
只有苏仙，她算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