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敌，但又是盟友……」
格温重复了一遍，「听上去不太可能。」
「因为你无法理解永生者的生命形态。」雷霆车长安德里亚作为第三阶段的源力使，已经能够通过时不时的预言以及灵感去获得许多有用的情报。
很多单独的乌托邦人认为，一些强大的源力使一般会纠集起强大的势力。
因为这些强大的源力使看上去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但这是错误的。
安德里亚就是显著的例子。
雷霆车长的势力并不算大，她的生活态度也偏向于自由自在的猫灯派，也就是比较的随波逐流，但她更多了一分乌托邦人所没有的纯粹的善意。她能够通过自己对于源力的理解，从源力处得到答案，比如说预言之类的，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自己确认。
而永生者的秘辛她也自然知晓了不少。
「永生者的生命形态其实是它们的权柄，简单来说就是，从人类走向非人的过程被具现化成为了永生者的生命来源.我们假设说有两个永生者，一个被叫做水之主、一个被叫做火之主，那么它们天生就是死敌。但它们之间会有着很好很好的交情，甚至接近结婚一样的情分，那么自然就会结盟但也会敌对。」
喔！
格温发出惊叹声，左手握拳轻击右掌，俨然一副完全了然的表情，推测出声：「那么喻之主与牙之主就是这种关系?权柄上面是死敌，私人交情是朋友？「
博卡洛特纳被叫做堕落之血与大喰，也可以叫做喰之主。而喰与牙之间，都代表着进食？所以产生了矛盾？格温大概理解了乌托邦中永生者们的阵营问题。
而雷霆的幼女下一句话就敲碎了格温的猜想。
她憨着笑，继续说明道：
「恰恰相反。」
她犹如探索了千年秘密却签下了千年保密协议最后终于可以谈论起八卦一样，用着一副探索他人秘密又想要显得稍微有点学术性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牙之主曾经是个英勇的乌托邦人，天赋十足、又像是个好人、且严于律己，每天过着就像是惩罚自己的苦修士一般却又声称自己毫无信仰，将生命献给了自己的列车，简直就是龙炎的前世。「
「听上去不像是堕落的人。「
格温说着，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黑裙人的身影。那个女人的堕落，是因为一种「明智且清醒的堕落」，也就是明白白己在做什么但也知道自己不会去选择‘原谅，的那种堕落。毫无遮拦，丝毫没有扰豫，也没有迷茫，那么牙之主的堕落会不会像是这个女人一样呢？
「是啊，不像是。我小时候还上过学院，聆听过牙之主的教导。」安德里亚说出了很危险的话。
聆听过永生者的教诲？姐妹，你有点不忠诚啊！
格温的表情太过于明显。
就好比钓鱼的人看见身边的人拿出了炸药等作案工具来的时候一样。
想说‘其实我没有空军也不是只能钓到除了鱼之外的所有东西，，但又无可奈何‘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我能怎么办？，
这副可爱的表情让安德里亚露出笑容。
雷霆车长特别嚣张，特别小鬼的晃晃脑袋：
「反正我是稀有的第三阶段源力使，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牙之主是个好人，当年，因此它的堕落才让人惋惜。」
「它是如何堕落的？」总不会是银色派对堕落吧？
「它所珍视的一切在一夜之间都被摧毁了，列车分崩离析、人民被怪物屠杀，在绝望之际，没有援军，当局没有派出援军，因为喻之主从中作梗，令人以为这是喻之主想要勾引当局大部队并进行一举歼灭的阴谋…
所以绝望的牙之主和自己忠心耿耿、发誓与列车共存亡的手下举行了永生仪式，晋升为了牙之主。」
博卡洛特纳还真是万恶之源。
这个外形美丽内心丑恶的永生者似乎对于这种程度的折磨与堕落一直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它就是元凶。
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名是它做的。
格温想。
「牙之主的堕落令人惋惜，它堕落后对乌托邦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还可以吧，它并没有对乌托邦人举起屠刀，虽然也不友善，但主要它对付的对手还是博卡洛特纳，哈之主错误的估计了牙之主对自己列车的爱，所以，嘿嘿嘿，牙之主一直追着喻之主咬。我记忆里面，博卡洛特纳遭这一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包括了它兄弟也是如此。」
格温颇感无语，这么说来的话，其实博卡洛特纳确实有点小鬼。
喜欢去整蛊。
恶心别人。
...
牙之主的腐化还是有些许的好处。
它的腐化令这些骨头架子上面长出了大量的怨恨之牙。摄弹兵们将这些牙拔下来后，研磨为粉，就是一种非常优秀的炼钢素材。它们良好的结构与特性让它们可以让钢材的坚固度提升。也是非常通用的源力金属的底材之一。
乌托邦本质上来说依旧是普通的铁器时代混合着黄铜时代的工厂水准。
但对于高端的人才与研究室来说，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冶炼合金。
目前巫术公司就已经开始研究如何锻炼出自带源力诅咒的合金用来制作枪管了。
顺带一提，目前乌托邦的核心科研人才是学城号的索菲亚副车长，和安德里亚、娜塔莉一样，都是合法的梦莉。但此人比较任性，开发出来的能够代替法瓦尼亚树胶的胶质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捏一个「龙炎等身手办，，同时对于「龙炎可能是猫灯」这个传闻也是索菲亚推波助澜才在整个乌托邦盛行起来的。
并且这个人躲在学城里面，据说只有巨猫灯才有可能让她见一面。
就好这一口胖乎乎毛茸茸的大猫球。
格温也收获了一部分的战利品。
安德里亚分配的很公平，将账本翻开来给大伙看着一笔笔支出(将怨恨牙粉做成)和收入。若是让咒刃看见此人如此坦荡荡的样子的话准得PTSD，算账是你这样算的吗？能这么公平的算吗！小黑子！
不过大伙都很满意倒是真的。
弥海拉把自己的所有份额全部分配去购买了十条钢条合金，据说是实验要用到。
格温则选择就要怨恨牙粉，份额就因此多了不少。这些牙粉是心灵风景中猫灯们怂通着要的，因为猫灯掌握着非常高深的冶金科技，对于这种生物材料可以利用的上，猫灯们说出来一个令格温都为之惊叹的东西……
不是指格温见识多广这件事。
而是指格温已经心中做好了猫灯有多么整里的准备，但即使如此，猫灯所提出的东西依旧是离谱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
「喵嗷嗷，猫们能够用这个东西做一个种子！」
博学猫灯———种特殊的猫灯，据说是一种没有巨猫灯形态的猫灯，但这只是外人谣传，这种猫灯自己本身是自信满满的。她们拥有非常鲜艳的绿色络腮大胡须，以及整里一样的整体的紫色毛发，尾巴是有着发光肉球的烛光猫尾，她们拥有着猫灯中的生产资料，是少数非常爱看书的猫灯之一。
格温在房间里面，面前摆放着从心灵风景之中召唤出来的仪式水盆。
博学猫灯就踩在水盆的边沿上面，有点像是猫头鹰。但其实是漂
浮着，声音很像是某些成熟的女性，只不过带着猫灯特有的咕噜噜的口音。
「如果你给与猫们一些军用子弹的话，猫们可以用这个做一个种子，只要找个油土种下去，你就可以无限制的收获这些牙粉！喵嗷！」
无限资源，这实在是个诱惑力十足的选项。
格温控制了好久才控制住了内心的贪欲。
「猫灯。」他说，「我还是希望你们用这个为我做一个护身符，混合我的龙角粉制作的能够抵御攻击的护身符。」
「喵嗷嗷嗷！蠢人！」
博学描灯气鼓鼓的甩动着尾巴，「无限的牙粉你不要，你要你那个破壁护身符，喵嗷！猫无法理解！猫不能理解！「
虽然这猫是这样说的，但还是用尾巴帮格温把牙粉与护身符加工了。
猫灯的契约精神一向如此。
格温拿起护身符。
原本由他亲自手编的有点粗糙的草织护身符变成了非常精美的丝绸织造护身符，并且还配上了一点小巧的白玉。白玉大概是牙粉，格温不由得感慨猫灯能力的整蛊之处，只要有原材料，那么就可以忽略掉加工过程制作成品。
有点类似于我的世界中的合成台的能力。
虽然听上去是很基本的能力，但只要一想到可以将一枚原木变成四叠成品的木板，就可以理解这个能力的bug之处了。
...
回到狙心猫号后，格温又被卡辛姆叫出去「约会」。
但其实是出去下水道清理一批上车的牙之主的眷属，一种让人看见了有着深深畏惧之意的史菜姆。
这种史莱姆之所以说是让人有着畏惧之意，是因为它的里面长满了放血用的锐牙。
活人被捕获之后，它们并不会迅速的让活人闷死并且消融，而是会把人束缚住，并注入史菜姆凝胶保证生命体的存活，然后用利牙不断切割放血。牙之主的权限中就包括着吸血的特性，因此被这种史菜姆击倒，比被黄油里面的史菜姆击倒还要惨痛。受折磨者最多会存活三周，也意味着会持续受苦三周。
这下格温可算是确认了。
牙之主虽然不至于偏激到屠杀人类，但也不是什么好鸟。
血液可以增强牙之主眷属的力量。
这些史莱姆大概是从酢茶节的时候偷偷溜上来的，那个时候人流量巨大，虽然现在也大…但是当时即使是一口气失踪个几百人也不会被发现的程度，因此直到现在才发现。
这些史莱姆已经从灰色史莱姆变成了深红色深黑色史菜姆了，汲取了大量的鲜血。
还好卡辛姆提醒了格温打开了源力呼吸罩，不然一走进去他恐怕就要被熏晕…
「第一次「约会」的地点你就约我约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清理完史莱姆后，格温对摆着一副性冷淡表情的卡辛姆调笑道。
「听说你业务非常丰富，龙炎推荐我寻找你帮忙，帮大忙了。」卡辛姆双手插兜，非常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
她用手指了指地下水道的入口，几个戴着面具的清理者正在拿着清扫器走进去，解决了史菜姆后他们就在外面看着。
卡辛姆说：「我们离远点，这里还是很臭。」
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如果不是几个荣恩经过这里快被熏死了才报案的话，我们恐怕要再等十来天才会发现这里有怪物。真是让人有些许不安的一个想法，太过分了…」
到了街边的一家小店。
这里是卖猪肉脯的小店，甜甜咸咸的焦味猪肉脯配合上特色的荞麦面就是这里的主打产品。
卡辛姆进去后，就与里
面的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的威尔吉人店老板要了两份面，又干净利落的坐了下来。
上面的时候，威尔吉人勉强打起精神来，嘀咕道:「两位客人请慢用，倒也不是慢用，若是可以请快点，宵禁快来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有点变黑，似乎也听得见穿插在列车行进噪音中的怪物的嘶吼声。
威尔吉人懒洋洋的开始收拾小店里的东西，手脚却出乎意料的快。她躲进了一个地下室里，还对卡辛姆招了招手，说道：
「常客小姐，你记得帮我锁门，最近怪物太多了，我都不敢等宵禁了才关门。」
列车的大道上虽然不会浮现出平行时空的怪物来，但是飞行怪物还是会落在老乡人号上面。
卡辛姆对这个威尔吉点点头。
然后对格温温柔的笑了下:「吃吧，不然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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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蹙着眉坐下来，拿起餐具试了一下，味道确实还可以。
然后她看向卡辛姆：
「你特地叫我出来，是类似于想说一些「让我逃，一类的话么?」
卡辛姆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因为探知秘密而获得了惩罚，我无法给你的前路有任何的建议，但我还是将这些秘密携带了出来，并决定将它们泄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