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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青山雪满头8

  “你怎么了?”郁止提醒祝弦音添柴,将已经弱下去的火重新烧旺。

  “有些心不在焉的。”

  祝弦音抹了把脸,蹭了一抹灰,眉眼一弯,极好地掩饰了方才的神情。

  “我就是想还有多久才能到师父故乡,那里又是什么样子。”

  “不用多久。”郁止收回视线,手上调配着药材,还一心二用回答祝弦音,“很快的。”

  他们已经走完了大半路程,这场回乡之路,即将到达尾声。

  “师父,我的手已经好了。”祝弦音认真看着郁止,“有机会,我弹琴给您听,只是您可不要嫌弃。”

  郁止笑着应下,“好,我等着。”

  祝弦音看了他许久,看着他书写药方,调配药材,熬煮药汤,看着他与老大夫交流话题深入,看着他三言两语便能将因为生病喝药而哭闹的小孩儿给逗笑,笑时脸上还挂着泪珠。

  因为喝药有效,一些原本只想等死的病人也渐渐有了生机。

  镇上的普通镇民为了安全,也开始喝药预防。

  百姓从门窗紧闭、足不出户,逐渐开始外出,随着疫病区的病人一个个恢复正常,镇子也逐渐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恢复生机。

  老大夫眼馋郁止的医术,每日除了给病人看病外,便是研究郁止的药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眼见着病人也逐渐好转,老大夫更加放心地把医馆交给郁止,自己则是更多时间花费在学习研究上,学无止境,即便他皱纹遍布、须发皆白,也依旧在学习。

  无奈之下,医馆里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郁止和祝弦音。

  其中郁止是主力,祝弦音只是个打下手的。

  “郁大夫,疫病区的人越来越少,等全都治好后,那里要不要一把火烧了?”有来医馆帮忙的人问道。

  “一些物品可以焚烧,房子却不行。”极易引起火灾。

  这里做不出疫苗,不过只要有药方在,今后即便再有人得病,也能及时救治,不会造成大范围伤亡。

  最近一直做的消毒工作也完成得很好,即便郁止走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郁大夫!郁大夫!快!快救救我娘!”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飞快跑来。

  他身上染着鲜红的血液,正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绽放出血色花朵,妖艳又可怕。

  病人被放在病床上,郁止便看见这位老人腰腹上有一道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伤口,看人脸色惨白,已经昏迷过去。

  “怎么回事?”郁止快步走来,“咳咳……”

  老人的身体新陈代谢变慢,身体恢复也大不如前,这样的伤口若是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伤口几天就能愈合,可老人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伤口,老人或许一个月都没办法很好地愈合。

  郁止动作比说话快,还没继续问,便接过了祝弦音送过来的药粉,一边撒一边道:“病人失血过多,贫血。”

  没有输血的条件,只能吃点补血的东西。

  几支银针扎下去,血便止住了,将伤口包扎好,只要老太太熬过今晚,没有感染,这条命算是稳住了。

  “怎么回事?”郁止这才有空问,“怎么会受伤?”

  这段时间郁止一直在这儿施药,并且治好了不少人,镇上的百姓几乎都认识他,老太太的儿子一脸悲愤地恨声道:“都是那个狗东西,自己家里没人撑过疫病,便看不惯别人被治好!我说他就是活该,活该全家就剩下他一个!”

  郁止皱眉,“人呢?”

  “已经被送到衙门了,可是衙门也都不管事,那县老爷早就把咱们抛下,出去躲安全了!”

  现在的衙门就是空的,把人关进牢房,都要担心人会不会被饿死。

  郁止想到镇子外围着的士兵,想来那县太爷想要的不过是这疫病不闹大,即便是镇上的人都死光了,只要自己没事就行。

  至于镇子上的百姓,死活跟他没关系,大不了向上面隐瞒病情,只要人死光了,疫病自然而然也没了,他依然是这儿的父母官,无人会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郁止拇指不由摩挲了两下,终是无奈叹息。

  像这般尸位素餐之人,在朝国实在太多。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他能治这些人的病,却无法治疗他们的人生。

  “我开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再给你娘服下,连续一个月。”郁止写下药方,又给对方抓了药。

  中年男人见亲娘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对着郁止连连感谢,“谢谢大夫!谢谢郁大夫!”

  他忙不迭要回家熬药,老太太不便移动,只好暂时留在医馆。

  祝弦音悄悄看了那老太太,原本从疫病中救活一条命本就不容易,现在还受到这样重的伤,实在算得上一句命大。

  祝弦音脸色很不好,对着药炉面无表情地扇火,将火烧得极旺,却还不肯罢手。

  郁止从他手里拿过蒲扇,没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关心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心中不平罢了。”

  祝弦音低着头,郁止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得见他的声音。

  祝弦音声音低沉,还带着压抑的怨愤。

  “师父费尽心机努力救人性命,有人却不拿人命当人命。”

  辜负了郁止的劳动成果,祝弦音很不高兴。

  心中生出了小恶魔,甚至忍不住去想,既然这么不重视生命,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为什么要死的不是他?

  为什么……

  祝弦音眼眶一热,视线更垂了几分。

  砖泥铺成的地面上,悄然低落了一滴水珠,浸在了青砖上、泥土里。

  除了他自己,无人看见。

  郁止笑笑:“这是在心疼我?为我打抱不平?”

  祝弦音不说话。

  “放宽心,哪能事事都如意,我虽救了他们,却也并非想着他们要如何珍惜,如何报答。”

  他只是不想袖手旁观,只是想救而已。

  “我讨厌他。”虽然根本不知道那个伤人的是什么人,虽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情,可祝弦音就是讨厌上了这个人。

  为什么不珍爱他人的生命?

  天下那么多人要死,为什么就不能是你?

  祝弦音不想的,他也不想变成那种他所厌恶的,草菅人命之人。

  可如今想想郁止,他却觉得自己并非无法做到。

  “那样的人,不值得你记在心上。”郁止听着他的声音,略微皱眉,只觉得祝弦音进了这座小镇,似乎变得有些偏执。

  “……嗯。”祝弦音不想被郁止看出什么,只好努力调整情绪,正如让郁止听不出来,“师父,你的药熬好了。”

  他端起药罐,倒出一碗黑乎乎的药,在这片被药味包裹着的屋子里,祝弦音只觉得这碗药的味道格外浓重,也格外刺鼻。

  祝弦音抿了抿唇,到底是问道:“师父,为什么你喝了这么久,身体还没有好转?”

  郁止不承认,“谁说的,你没听见我现在都很少咳嗽了吗?”

  祝弦音握了握拳,似乎还要再问,却又被郁止敲了敲脑袋,笑道:“放心,我可是答应过你,要带你回我家乡看看的,可不会倒在路上。”

  语气像是玩笑,并未太过正经,祝弦音却知道,这是他许下的承诺。

  郁止这人最会骗人,可有些答应过的事,却又拼尽全力也要完成。

  祝弦音忍住情绪,半晌才答道:“……好。”

  *

  于是忙于医馆熬药,祝弦音最近连那些乐器都不碰了,每个都被他好好收着,却就是不吹不演奏。

  郁止偶尔问起,“是手还在疼吗?”

  祝弦音摇头,“不是,只是太忙了,我想多帮帮师父,其他东西都来日方长,不必着急。”

  郁止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手,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手被郁止触摸查看,本是身为医者极为普通的动作,祝弦音却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心思而有些不自在。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抽开。

  郁止的手很温暖,或许是刚才端着碗喝了药的缘故,这样的温暖令人眷恋,令人沉迷。

  想到今后再也碰不到这样的温暖,祝弦音便恨不得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师父,我……”

  有那么一刻,祝弦音甚至想不管不顾,向郁止表明心迹。

  毕竟,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还有多久时间。

  若是一直沉默,今后若是心生悔意,便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可在话即将说出口的那一瞬,祝弦音又将它们咽了回去。

  为什么要说?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自己原本想的,也不过是一直陪着他,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师徒吗?

  他本无意越界。

  可那时刻都在倒计时的生命,却让祝弦音很想很想,真的很想将满心或崇拜或尊敬或深爱的感情一股脑全都对着郁止倾诉个干净。

  “嗯?”微微上挑的尾音展示着郁止的疑惑。

  即便是疑惑,也是那么温和平静,不带半分不耐。

  在郁止身上,似乎永远也看不到着急忙慌、措手不及。

  令人忍不住想,若是有朝一日他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又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祝弦音抬头,眼中早已看不出半分不对,他微微勾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想听师父的琴声了。”

  此时医馆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病人,郁止自是有空弹琴。

  “不是舍不得你的宝贝琴?”郁止笑他,在他把那把琴赠与祝弦音后,对方便每日都要把它放在身边,也就是最近在医馆忙碌,他怕把琴弄坏,也怕被别人冲撞,才没带上,即便如此,每夜也要抱着那把琴入睡。

  祝弦音摇头,“它好,师父更好。”

  只要是郁止,他没什么不能给对方碰的。

  “我想听师父弹。”

  他都这样恳求了,郁止哪有不答应的。

  之前祝弦音是想自己上手弹,现在他自己不弹,却想听郁止弹。

  他的琴,他的师父,看起来再般配不过。

  夜色渐浓,院中点上了灯烛,夜风吹来,寒意簌簌,可有许多药炉的温暖,两人倒也能在这院子里坐得下去。

  医馆的病人已经都送回了家,老大夫身体不好,早早睡了,此时唯有他们二人,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对着星辰朗月,对着深冬寒风,欣赏这独属于他们的一曲。

  弹琴之前,郁止问祝弦音想听什么。

  “《长相思》。”

  毫不犹豫的回答,略有些出乎郁止的意料,他差点就没能真的弹下去。

  “……怎么是这一首?”郁止低头望着琴,发觉有些事并非自己想躲,便能躲得过的。

  自过往种种看来,他所想的不过是种奢望。

  有些感情注定滋生,也注定发现。

  他无力阻止。

  “不行吗?”祝弦音面露委屈,“撇开其他不讲,这首曲子确实很美,很好听,好听到我还想再听一遍、两遍、许多遍……”

  “师父,我出生至今,见过琴艺之最便是您,唯有您的琴艺,配上那样美妙的曲子,才能扣人心弦,万分动听。”

  “您不想弹给我听吗?”祝弦音的声音有些难过,像是一个向家乡讨要糖果却被拒绝的孩子。

  郁止能知道他是真想听《长相思》,还是真想听他弹这首曲子时传递的感情吗?

  他当然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

  面对祝弦音,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过是一首代表不了什么的曲,不过是一段不知真假的情,便是弹了送了,便又如何?

  寂静的幽夜里,一段琴声悄然响起,祝弦音静静闭上眼,伏在桌上,耳边头顶便是乐声袅袅,鼻尖还嗅着浓浓的药香,祝弦音没看郁止,仿佛只要这样,便能哄骗自己,这首曲子里传的情都是真的。

  眼前这人,似乎也真是曲中人,正在对他传曲中意。

  祝弦音从不奢望郁止能知道他的感情并回报,可偶尔也想做一做美梦,在那样的梦里,他们都很开心。

  郁止亲手弹的《长相思》,便是他最好的梦境。

  曲子弹过了前面的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琴音便急转直下,来到了生离死别。

  曲中的情人尝了情味,知了情趣,便要生生被命运玩弄,先是生离,再是死别,从前的快乐竟像是泡影,一碰便碎,脆弱不已。

  祝弦音骤然睁开眼,眼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月光盈盈,映在他眼中闪烁如群星,他这才想想起,这首《长相思》的真意。

  唯有别离,唯有不见,才有相思。

  长相思,是别离。

  竟是连做梦都不给他一个好结局。

  *

  郁止的视线落在祝弦音身上,琴声骤然一停,他看着正无声落泪的祝弦音关心问:“……哭什么?”

  怀中的手帕还未递出去,便见祝弦音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祝弦音虽落泪,说话声音却没有半点不对,仿佛落泪的他与说话的他并非是一个人。

  “我只是难过,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分离?”

  “想要和在意的人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郁止眸光微动,指腹在琴身上轻抚,待摸过“弦音”二字时,留恋逡巡,恋恋不舍。

  “这要看如何理解。”

  “你觉得,曲子里的两个人,是真的分离了吗?”

  祝弦音不解看他,“难道还有假的吗?”

  是先生之前骗了他,这首曲子其实另有故事?还是因为别的?

  “曲子没错,故事也没错。”郁止缓缓道,“他们确实生离,也确实死别。”

  “可生离死别,就一定能分开他们吗?”

  祝弦音喉中堵塞,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郁止,听着他的声音,像夜风在歌唱,哄人安眠。

  “我见过有情之人分崩离析,也见过长情之人相隔千里仍不离不弃,世上情爱一事最难说得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郁止的声音不疾不徐,温和宁静,听他说话是一种心灵上、听觉上的双重享受,祝弦音甚至想重新趴下去,继续闭上眼沉浸在梦乡。

  “能分开两个人的原因有太多太多,生离死别也并没有很特别,同样,想要在一起的方法也有太多,其中最有效,最有力量的,唯有念念不忘,长存于心。”

  “时间在流逝,身体会腐朽,容颜会老去,一切都从在生机走向毁灭,可只要感情还在,装着对方的那颗心还在,依然是胜利。”

  郁止并不在意身体的死去,哪怕这会让他无法在这个世界一直陪在祝弦音身边。

  他永远相信,只要他们的感情永远不变,便能拥有无限未来。

  “死去的人即便在死前那一刻也想着活着的人,活着的人此生每思每想皆是死去的人。”

  唯念有相思,相思便有你。

  长相思,长伴于心。

  *

  祝弦音也不知道郁止究竟是看出什么,还是单纯哄他宽心,可听了他的话,他似乎真的放下不少。

  渴望表明心迹的想法淡了,对生死的执念似乎也有了松动。

  先生说得对,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长相厮守。

  有些事,强求不得。

  虽然像是认命,但似乎除了认命,他别无选择。

  郁止治好了镇上的人,镇外守着的士兵得到消息,见到镇上已经人来人往,百姓接连病愈,他们也向上禀报了此事,确认无误后,由县令发话解开镇子的封锁。

  虽然他不介意看镇上的人去死,可既然他们命大,县令也乐得减少损失。

  得知郁止和祝弦音要走,不少人都来送东西,郁止的驴车上装满了这些人送的药材食物和衣服布料等等。

  都是很日常的东西,其中蔬菜水果米面肉类尤其多,重得驴子差点原地打滚耍赖不拉车,还是郁止用吃的贿赂,才让这头驴勉为其难开始拉车。

  “这么多,不会影响赶路吗?”祝弦音见驴车上都没有郁止坐的位置,不由皱眉。

  “不担心。”郁止走之前特地跟守镇的士兵打听过,前些日子确实有人来找过人,听说这里闹疫病便离开了。

  “我们可以慢一点。”

  敌在前,他们在后,是个不错的机会,能很好迷惑他人的眼睛。

  “可是师父,你走路不累吗?”祝弦音面露纠结。

  郁止这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轻笑道:“不累。”

  “不是还有你替我?”

  祝弦音一笑,“也是。”

  许是觉得祝弦音极有可能知道,郁止这两天都没有喝药。

  很快,祝弦音便负担起了熬药的工作。

  不愿郁止喝药的是他,可现在主动熬药的也是他。

  说不清什么心情,或许在他心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药,而是一个象征,一种慰藉。

  在喝药,仿佛意味着郁止还能好,还有希望,而非只能等死。

  因而,在这事上,祝弦音格外固执。

  郁止假装不知,只在每次祝弦音送药时听话喝下。

  尽管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再喝这药也并没什么用。

  许是因为躲开了那些不速之客,二人之后的路程格外平静,走过这么远,他们第一次抛开危险,放下一切,像是真正旅游一般,欣赏万物之景,享受悦耳之音。

  他们在星空下的同眠,在风雪中相依,在火堆前和曲。

  高兴时奏欢快的曲子,沉静时奏舒缓的曲子。

  互吹萧笛,共创繁音,只要他们想,一片树叶,一管竹节也能成为乐器,奏响自然之声。

  祝弦音从未这般快乐过,自来到这个世界后,郁止也从未如这般轻松过。

  什么江山百姓,天下大义,什么生死之危,过往仇敌,都被他们遗忘到了天边。

  “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祝弦音靠在郁止身边,望着烈烈火光感叹道。

  郁止不语。

  他放弃了说谎,有些事,心照不宣时,一切谎言都像是笑话。

  他躺在铺在稻草上的被子上,枕着布匹,盖着棉被。

  最近他有些嗜睡,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聊着聊着便没了声音。

  祝弦音也不打扰他,只是将白日赶车的人换成了自己。

  比起住在屋子里,祝弦音更喜欢露宿荒郊野外,虽然更开阔,他却觉得他们更紧密。

  即便他们相拥而眠,亲密无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就像现在。

  祝弦音睡在郁止身侧,只要一转头,便能轻而易举地吻上郁止的侧脸。

  夜风无声,轻轻吹拂着火焰,隔着火光看去,似乎对面睡着的二人正相依相偎,再看不清其他。

  也看不清,某人趁着对方沉睡,握住他的手,置于唇边,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

  不同的药香融汇,分不清你我。

  祝弦音心中一叹,轻嘲一声。

  我也只敢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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