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余雪在他意料之中的醒过来，先是用手挠了挠头，下一刻直直的坐了起来。
然后她看向封程的座位，没看到人又显得十分慌张站起来的往前看，终于在下一次转头的时候看到了站着的封程。
“呼...”
余雪直接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
她差点以为自己睡过站封程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了，吓死她了。
她没好气的问：“你站着干什么？”
他灰溜溜的回去坐下，“没什么...我...我坐的屁股疼，站起来活动一下。”
面对着余雪的逼视，他心里怦怦跳。但是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等看到余雪还是略带怀疑的点点头，但是已经勉强相信了这个说法之后，他感觉心情就像从悬崖边退回来一样。
有的时候，有些方面来说他感觉余雪蛮傻的。
“快到了吗？”
余雪不再纠结封程为什么不再座位上，这样一来，两个人也都没有了困意，余雪看了看窗外，问封程。
封程打开地图看了一眼，点头道：“还有十几分钟。”
余雪双手扶住前面的椅背，撑着自己站起来，往前瞅瞅又转头往后瞅瞅，见车上的人大多都在睡觉后，把自己身体放回座位上，对封程道：“咱们小声点，都在睡觉。”
“好。”
但往左一瞅，就看到还有一个人没睡。
摄影师还在举着相机，为了保证画面不抖动，他用另一只手抓住手腕。虽然用的不是那种需要扛着的摄影机，但是拍了他们一路，手举了一路，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看着他的手多少有点抖。
即便这是他的工作，一份汗水一份工资，但封程还是觉得他很辛苦。他记得这个大哥从一早上就开始跟着他旁边。
他刚刚睡足，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心里想帮帮忙。
“我帮你拿一会吧。”
摄影师还没反应过来封程是在跟他说话。
见他没反应，封程又重复一遍，“我帮你拿一会吧？”
这时摄影师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用口型对封程道：“我吗？”
“对啊，你休息一会吧。”
“不用不用，下了车就换人了，我就可以休息了。”
封程瞟过去，发现他的手真的在抖，笑道：“你怕我把机器弄坏？”
“没有...”
“那给我吧，我玩一会。”
“唉。”摄影师只好把单反给了他。
封程拿到手之后并没有玩，虽然觉得好奇，但没有动参数什么的。
他知道此刻镜头里拍摄的东西会传到直播间里，还有些小激动。
现在观众看到的就是蓝蓝的一片，因为他的镜头正对着前座的椅背。
他慢慢的把镜头移过去，对准窗外，让观众们看看外面的世界。
与此同时余雪往他这边靠了靠，似是在躲他的镜头。
封程玩心大起，干脆不拍窗外，直接跟着余雪拍去。
“别拍我！”余雪都快拧成麻花了，轻声喊道。
“为什么？不都一样拍吗？”
“我怕你给我拍丑了。”
“不会不会。你怎么拍都好...”
“好什么？”
“好...好看。”
余雪一下子满意了，坐正回座位上，“行吧，那你拍吧！”
封程笑道：“让你看看我的技术。”
“你能有什么技术？连自拍都自拍不明白。”余雪不屑一顾的向下撇起嘴角。
“你就等着回去看录像吧，到时候别认不出来自己。”
“啊！你还是要拍丑我。”
“是拍美。来，看镜头。”
余雪不看，扭头看向窗外。
封程看着镜头里的余雪，她的侧脸和正脸差距不大。都非常上镜，这可能也是她能顺利进入影视圈的原因之一。
她的头发披在身后，露出白皙的脖子和一条清晰的下颚线。鼻子挺翘额头饱满，优越的骨相让她的侧脸很好看，整个侧面呈一条流畅而美丽的曲线。
此刻看向窗外的她，透漏出一种干净的气质。光线照在她脸上，哪怕手里的摄影机并不专业，镜头里的她也想电影女主角一样。
他知道直播间的观众肯定看舒服了，但他就不让观众舒服，将相机一转，直接把镜头对准自己。
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想看吗？我偏不给你们看。
观众们也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了他的想法，很想给这张欠揍的脸一拳，还有，谁让你比我长得帅的！
他们很想喷他，耽误了他们欣赏美貌，就从他的长相中挑刺，但他们发现，实在挑不出来...
因为这张脸也不逊色啊！
到底这辆大巴有什么来历，竟能同时承载这两个人，让一车子的人衬托他们吗？
封程突然感觉拍自己很羞耻，这也算是自拍了，而且这还是同步传给观众看，他有点理解为什么余雪不让他拍了。和自己自拍真是两种感觉。
余雪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了，把他手里的相机自然接过去，连封程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后余雪已经拿着相机开拍了。
谁知道封程比余雪还别扭，伸手去挡住镜头。
“你刚才拍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吗？”
“没有没有。”
“什么没有，把手拿开，让我好好拍。”
封程只能被任意摆布了，他刚刚大意了，没想到相机能传到她手里，真是自作自受啊！
“别怕。”余雪看出他的羞涩，好心的说道：“我会给你好好拍丑的。”
“拍...拍丑？”
“对啊，让你也看看我的技术，咯咯咯...”
余雪专挑各种死亡角度拍他，可令她挫败的是，居然没有一个角度是真正意义上难看的。只能拍摄他的鼻孔找找安慰了。
只见他的鼻孔一缩一缩的。
“别动了，都能看到你的鼻毛了。”余雪忍住笑意，“你是偶像哎，快修修吧。”
她又去拍他的耳朵，又见他的耳朵动了起来。
“你的耳朵也会动哎！”
“怎么了？你没学过动耳神功？”封程惊讶的看着余雪（镜头）。
“没学过。怎么做到的？”
“这是要靠天赋的。”他又动了两下。
“快教教我！”
“你就控制这个肌肉发力。”封程指着耳朵后面的部分，“你试试。”
余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尝试起来，却只是咬紧牙齿，耳朵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
“不行啊。”
“你别咬牙齿，找到那块肌肉的感觉就很容易动了。”封程摇头，“这样，你先动眉毛，这样上下动。”
封程的眉毛和耳朵一起动了起来。
余雪皱起眉，然后控制眉毛骤然往上，反复几次，耳朵还是没有动。
“你把力往两边放一放，不要故意动眉毛，牵动着旁边的耳朵一起动，像这样。”他又动了起来，眉毛和耳朵来回飞舞摆动，甚是滑稽。
余雪遵循封程的指导，努力的控制肌肉，可还是光动眼眉，丧气道：“我认输了，太难了。”
封程开始炫耀一样，疯狂发动动耳神功。
余雪不服气，还要尝试，却突然笑起来，“咱们在干什么啊？好幼稚。”
是啊，好幼稚。
直播间的观众们齐齐想到。
他们在欢笑的同时已经麻木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旁观看全程的摄影师早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