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说什么了？”
楚浮白合上圣旨交还给秦婳人并问道。
“成，你无功。不成，大罪！”
楚浮白愕然、苦笑，继而点头道：“合理。”
秦婳人都不敢相信，做成了无功，做不成大罪，哪里合理了？
楚浮白解释道：“首先，即使做成了，也是促成叛乱，不治我得罪，已经不错了。其次，我是大罗驸马还怎么赏？加官进爵吗？赏赐钱财吗？让我多娶几个？还是说再嫁给我两个公主？不成，皇上对群臣总得有个交代。”
“确实合理。”秦婳人冷漠的道，“你放心，如果你做不成，不管你受到什么惩罚，我保你一命，若保你不成，我不会让你的人受到任何折损。”
这就是秦婳人对他的关爱了，楚浮白笑道：“多谢姑姑。不得不说，姑姑你就算不会武功，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秦婳人面露羞愧，今晚所为，确实有失身份。
“滚。”她气冲冲的道，“我晚上想吃你做的饭。”
“好嘞。”楚浮白抱拳道，“姑姑稍等，我这就去。”
楚浮白可没有立刻去厨房，而是先去找素雅了：“素雅，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素雅赶忙跟着楚浮白来到他的房间。
“自出了京城，你向皇帝汇报过多少次我的事情？”
素雅一惊，急忙跪下道：“奴婢没有。”
楚浮白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你最后一次向皇上汇报是什么时候？”
素雅急忙道：“在北山县，驸马知道我是皇上密探后，我曾向皇上汇报过三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汇报过。”
“为什么没有继续汇报？”
“驸马认出奴婢的身份，奴婢不敢隐瞒，将其上报，后来与奴婢联系的人便再也没有找过奴婢了。驸马，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出卖驸马！”
素雅急切的说着，显然她很害怕被楚浮白怀疑。
楚浮白双手把她搀扶起来：“我们几个还没有吃饭，长公主今晚想吃我的手艺，你跟我厨房，帮我打个下手。”
“驸马相信奴婢吗？”素雅小心翼翼的问道。
“问你，不是因为不信你。如果不信，把你扔掉或者杀掉就行，何必直接问你？”楚浮白说完就出门了，“愣什么，过来帮忙。”
素雅赶紧跟了出去，这一晚她都非常沉默，楚浮白的怀疑对她来说，似乎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吃罢晚饭后，回到房间里，房内已经准备了一大桶水，他脱掉衣服惬意的泡在凉水里。尽管不是热水，可也能冲掉不少疲惫。
这时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谁呀？”楚浮白问道，“是无垢姐姐吗？莫史丽？”
如今会在晚上过来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进来的人没有说话，只轻轻把门关上，楚浮白回头看过去，居然是素雅。
“你进来干什么？”
素雅来到浴桶旁，缓缓跪了下来：“驸马，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我知道了。你没必要特地来跟我说一声，起来吧。”
“不是的驸马，你今天那样问我，问奴婢，奴婢十分惶恐，驸马，自从奴婢承认是皇上派到公主身边的，真的就再也没有……在北山县，奴婢确实向上面汇报过，但出了北山县之后……”
素雅着急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显然她仍在为楚浮白的怀疑而惶恐。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你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
“有。”素雅非常固执的说道，“驸马，您若不相信我，我就活不成啦。”
楚浮白闻听此言倒是有些吃惊了，有那么严重的吗？
“没那么严重啦，素雅。我是相信你的，你也别多心，我今天就是没事随口一问，要是伤害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对不住啊，你赶紧起来吧，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素雅非但没有听他的话，反倒肩膀微微抽动，竟哭了出来。
“驸马，我，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
素雅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楚浮白更加诧异，这算个什么事？就算是被怀疑了，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吧？至于哭吗？
楚浮白见他哭了起来，也是着急了，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着急忙慌的说道：“别哭呀，有什么你就说，咱们都是自己人，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真的没有怀疑你。是不是还有别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是谁，除了咱家那位大仙儿，不管是谁，就算是无垢，我也打她屁屁帮你出气，好不好？”
素雅听她说的有趣，忍不住噗嗤一笑。
“傻丫头，那么大人了，还又哭又笑的。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真有人欺负你了？”
素雅忙道：“没有，奴婢虽然只是丫鬟，但大家对我都很好。”
“那你怎么回事？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就因为我问你了？我问你真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你，我没必要问你。”
“驸马那样问奴婢，便是对奴婢起了疑心，驸马不信任奴婢，就是要奴婢去死啊！”
“有那么严重吗？”楚浮白摇头道，“没那么严重。我也不是真的怀疑你，就是秦婳人跟我说些了话，我就找你随口一问，真没有别的意思。”
素雅垂首说道：“奴婢是皇上派到蓬莱公主身边的，蓬莱公主趁驸马离京之时，将我和玄英赶来驸马身边。奴婢知道，公主是起了疑心，她已经放弃我与玄英了。当日在北山县，驸马怀疑奴婢，奴婢把身份告知驸马，如此便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与奴婢联系之人，再也没有找过奴婢，说明皇上也已经放弃了奴婢。如果驸马再怀疑奴婢，放弃奴婢，奴婢该怎么办？奴婢该何去何从啊？”
原来她是把楚浮白视为唯一的依靠了。
楚浮白很是惊愕，平日里办事牢靠又非常懂事的素雅，竟然是这么缺乏安全感的一个人吗？
若不是她亲口说出来，打死楚浮白也不会相信的。
“我问你，你相信我吗？”
“奴婢当然是相信驸马的。”素雅赶忙说道。
“我说没有怀疑你，你为什么就不信了呢？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素雅却不相信楚浮白的说辞，她低声说道：“奴婢知道，驸马是干大事的人，干大事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而且驸马曾说过，信任如镜，若出现裂缝，就算弥补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楚浮白相当无语：“我没有那么多的事儿，我算什么干大事的人？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赶紧起来，回去休息一晚，啥事都没有。”
素雅听话的站了起来，但她没有回去，而是宽解起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