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幽篁身上还有几文钱，付了面钱，三人说说笑笑走向蜀王府。
密探已经吊在后面，他们必须表现得像是游玩才可以。
三人来到蜀王府外面，楚浮白还假模假式的表示惊讶。
他随手抓住一个路人问道：“这是谁家府邸呀？可真漂亮啊！”
他演得可假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是做给跟踪的人看的。
大概看了一下，怕引起后方警觉，便绕了一圈，回到了小宅。
两日未见，楚浮白表现很夸张，非要和众人来个拥抱，结果满足他的只有庚娘和红玉。
“这两日去了哪里？”秦婳人冷淡的询问。
“没去那里，就在城外逛了逛，看看武人的动静，查查百姓的生活。不行了，这两天够呛，我先去洗洗，回头再说。”
洗漱之后，楚浮白随便穿了件外衣，趿拉着鞋走出来，素雅见了要帮他把长发盘起，楚浮白摆摆手道：“我不打算出去了，无所谓，先散着吧。这两天你们怎么样？外面那些人有没有动静？”
素雅回道：“有很多读书人打着拜见李小白的名义过来找你，姚臻远也来了，他说有人请他来探询你的去处。”
“姚臻远啊。”楚浮白看了眼秦婳人，“他有没有出卖长公主？”
“没有。不过他说有人问过，他以不识女眷为由没有提起。问他的人让他来探查，说只要查清楚女眷的身份，便可以帮他劝说蜀王，让他参加乡试。”
“那个姚臻远，是可用之才。科举之后，可以写封信推荐给蓬莱，让她报与皇上知道。”
秦婳人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她又问道：“你可有收获？”
“收获不敢说，综合素雅、禅儿她们的调查，以及我亲眼所见，蜀王那方面且不说，奕城，甚至整个蜀地，官员很是问题。可惜，现在最缺的就是证据，我这边还是人手不足。”
“人手不足吗？”秦婳人目光扫过众女，语气明显是揶揄。
她哪里知道楚浮白的苦，现在楚浮白最后悔的就是和她们会合，如果没有会和的话，现在大家都还能用，既然露面了，那就很难再有作为了。
“姑姑，人手不足和人多是两码事。你们的能力都非常强，起码都比我强。不过你们太漂亮、太显眼了，实在不适合去做暗中调查的事情。再说姚臻远，他是什么意思？”
素雅道：“从态度来看，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个人我觉得可以用。”
“我敢用他，他敢被我用吗？”
素雅道：“姚臻远胆子挺大的，要不我再找机会试试他？”
楚浮白点了头。
陈秾忽然道：“人手不足，可以试着去找武人，三道五家的武人，现在都在奕城，如果联合他们的话……”
楚浮白摇了摇头，他对三道五家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李经纬摆我一道，收了南山县。伊人救过我，但那个女人的心思太难捉摸。其他几个年轻人我在刘家都见过，每一个都不像是简单的，想找他们帮忙，势必要付出点什么。”
陈秾道：“只要对我们有用，付出点代价，也不是不可以。”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知道吗，人是会给自己定价的。姑姑，如果我出五百两银子让你帮我做事，你会愿意吗？”
秦婳人秀眉微蹙，五百两请长公主做事，楚浮白这不是骂人吗？
楚浮白笑道：“五百两，在外面可以买十个忠心耿耿的死士，或许更多。”
素雅道：“别说十个人，就是一百个也不能和长公主相比。”
楚浮白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收益是一万两，我当然乐意花五千两请长公主，但收益只有五千，即使长公主看在五千两的面子上勉强帮我了，我也不赚钱，保本就是亏钱，这种生意不能干。”
陈秾道：“你觉得三道五家太贵？你想和三道五家之外的人合作？”
“不拘泥于门派，我们只与有需求，而我们可以满足其需求，且不用付出太大代价的人合作。姚臻远不错，他想科考，想成名，想做官，这些需求都可以满足，他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还有薛南竹，她想为父母报仇，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我们若成功的话，起码可以让蜀王受到惩罚，这种人，我们可以选择有限度的合作。”
众女也觉得有理，可是姚臻远、薛南竹那样的人，影响力和能力与三道五家的英才相比远远不够，这个又该怎么弥补？
“三道五家也不是不能合作。对大罗境传承，我们和三道的目标基本上是一致的，在这方面可以合作。五家志在夺取大罗境传承，和我们的最终目标有些许偏差，故而在这方面，只能和三道合作。李经纬自觉在南山县的事情上亏欠了我，再加上他和薛南竹的远房亲戚关系，在调查方面我们也可以有限度的合作一下。”
陈秾道：“这么细致我做不来，你就说我该做什么？”
“发动你和陈家的关系，拉拢想要传承却没有能力夺取的武人。”
陈秾点头道：“我知道了，最近几天我就去办。”
“不用着急，蜀王世子宴客，各方武人初步接触，在那之后拉拢更容易成功。素雅，姚臻远可以用，我的建议，可能要委屈你。”
素雅忙道：“公子尽管吩咐便是。”
“你要扮演一个仰慕姚臻远才华和为人的丫鬟，因此成为他在我身边安插的密探，这么做可以让姚臻远更有用。这个你可以和姚臻远明说，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
素雅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前两天姚臻远过来，都是我接待的，正可以成为我仰慕他的因由。”
楚浮白对素雅还是比较放心的，他点头道：“王慕白其实也不错，只是这个人接触的太少，待我了解一下再说。对了，你可以让姚臻远小心发展值得信任的读书人。那种一腔正气的读书人是最好骗的，也是最好用的。画个大饼，他们甚至能充饥一辈子。”
秦婳人眉头皱起，道：“你这话过分了。读书人，乃大罗根基。”
楚浮白倒是好说话，他立刻道歉：“是，我错了。读书人好骗，但也非常聪明。对读书人，要骗就要骗到底，谎言通常都是不能永远延续的，所以素雅，要尽可能真诚。”
素雅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忍着道：“是，素雅明白。”
楚浮白伸个懒腰道：“先这样吧。时间差不多了，明天就不出去了，蜀王世子宴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