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折磨

  “我明日回锦阳城,见一见孟婆子。”

  问清三人还被关押后,苏玉表示她明日回锦阳城去。

  夜辰应下,遣了两位身手利索聪慧的将军府护卫留下明日护送她,他还有要事先回锦阳城。

  在家中陪伴家人一日,邀王姐家中吃过晚饭,第二日一早,苏玉骑马回了将军府。

  孟婆子和两死士被关押在将军府地牢中,牢房隔开,三人未曾见面。地牢阴暗,看守牢房的士卒提着灯盏,领着苏玉到关押孟婆子的牢房前,打开暗门。

  “把灯盏给我吧,你外面候着。”苏玉吩咐了一句,走进牢中。

  士卒恭敬得关上门。

  进了这间阴暗得牢房,把灯盏放到烛托上,她瞥向躺在木板床上得孟婆子。

  听到她的声音,她轻轻的回望一眼,便转过头继续对着墙壁,像没看到她般。

  “嬷嬷!”苏玉轻唤了声,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此处可还住得习惯?”

  孟婆子冷呵了声,头枕着手,就是不理她。

  苏玉也不急,目光在牢房中巡视一圈。“嬷嬷应当习惯,此处除了暗一些,还有被褥,按时有早晚饭送入,比连夜赶路舒服多了。”

  她瞥向房间中唯一的那道窗,窗户约半米大小,白日的余光会透过窗户进来,不让牢房全黑。

  微微勾起唇,她又与孟婆子说了几句,这人都不理她,把她当空气。

  苏玉也不介意,象征性的看完她后,出了牢房,找士卒吩咐几句,随后回了房间。

  在靖远候府时有丫头婆子伺候,回来此处没了使唤丫头,还有些不习惯。

  苏玉把脏的衣物堆到一起,让府中护卫去请个婆子进府帮忙洗衣物。

  又去市场上聘了几个丫头婆子入府,领着她们收拾将军府。

  过几日云靖就回来了,她得好好收拾下府邸。他此次回来,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此地了,她们未来大多也会在此生活,得把这里收拾成家的感觉。

  加上临近年关,府邸也是需要收拾一遍的。

  是以,苏玉很忙,连带着满府的下人都忙。

  年货,送礼等也要准备,她现在是他的妻子,操持家务中馈,她也得学起准备起了。

  一连三日,苏玉都在忙。

  府中一批,年货买了还往家中去一批。

  腊月二十二一早,地牢狱卒长早早候在门外,她一醒来就听到他有事禀报的消息,赶紧捯饬完自身,去往前厅。

  “梁队长,嬷嬷怎么样?”

  一进屋,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她让士卒给嬷嬷送的大礼,她这几日可习惯?

  狱卒长堆起满脸笑,乐呵的道:“前两日她还死扛,牢中没传出动静,昨儿就受不了,在房中鬼哭狼嚎,弄出声响。”

  狱卒长恭敬的半弓着腰,他们按照夫人所言,封了孟婆子地牢窗口,让房中溢不入一丝光亮,外面传不进一丝声响。

  第一日,孟婆子喊了几嗓子,没听到回应还变得很安静。

  第二日,她开始自言自语,并大声像外面传话,没人回后就闭嘴歇息。

  昨日下午,她突然疯了似的敲打墙壁,牢中传出各种声响。

  “昨儿夜里,她终受不住,让小的来唤夫人,说什么都愿意答应。”

  狱卒长讪媚的笑着,咧开嘴恭敬的请她去地牢中。

  苏玉随着他去了地牢,站在门口不走了,抬起视线望向天空。

  许是年关将近,这几日连气候也很好,从她回来到今儿,还未曾下过雨。

  前几日天气还较为阴沉暗淡,未下雨也未出太阳,今儿却天气不错,看样子会出个大太阳。

  “先晾她一个时辰,完后领她去我院子。”她停下,叮嘱狱卒长一句后,重新回去了。

  狱卒长瞪圆眼,瞧着她背影半响才回过神。都到地牢门口了,怎还回去了?!

  苏玉回去用了个早饭,又去药膳堂购了些新药,还和王大夫聊了小半时辰,才悠悠的回府中。

  今儿确实是个好日子,出了大太阳,她回来时,见到不少农妇把衣物被褥拿出来晒。

  “夫人,”回去时,狱卒长已把孟婆子带来了,正候在门外。

  几日不见,孟婆子看着瘦了好几斤,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精神脆弱敏感。

  匆匆接触到苏玉视线,她竟表现出害怕的眼神。

  “嬷嬷!”苏玉浅笑着,语气温柔的唤她。“这几日过得如何,怎么说你也照料我一路,便让人给你点特殊照顾,不知嬷嬷可还喜欢。”

  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给孟婆子带来极大精神伤害,孟婆子嗫嚅着唇,表情比哭还难看。“郡主想要什么?直接与老奴说,可别折磨老奴了。”

  她哀求道,求苏玉给个痛快。

  “老奴是陛下派来护送郡主入南蜀,一切听命行事,还请郡主勿怪。”

  顺便还把事儿推给皇上,也算提醒。她是皇上的人,要处理她也得看皇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怎是折磨呢!”苏玉哀伤的看着她。“我让人给嬷嬷加食加被褥,不让人打扰嬷嬷,在嬷嬷看来竟是折磨!”

  她满脸哀戚,难过极了。

  狱卒长抽噎着嘴角,神色说不出震惊。

  孟婆子也满脸被噎住表情,扯了扯衣襟。“郡主想要老奴如何做?”

  苏玉看她识相,也没在兜圈子,直接道:“嬷嬷入锦阳城那一手,让阿玉很是震惊呢?随手往脸上捣鼓一下,就能变成别人。”她扬起眼,灵动的瞥向孟婆子。

  意思很明显。

  她想学这手易容术。

  孟婆子听到她的话,却僵硬住了,拉拢着眼角。“那是老奴传家秘术,不能外传。”

  苏玉瞬间沉下脸,“既是如此,那嬷嬷就继续回地牢中吧。梁队长,送嬷嬷回去。”

  狱卒长连声应下,伸手就去抓孟婆子。

  如果没有见到今儿的日头,没有感受到日光照射在身上的温暖,孟婆子还能忍受黑暗。

  那没有一丝光的暗牢中,听不到一点声响,像是身处地狱中。

  出了地牢,猛然间见到日光,听到人声,就再也不想回到那样绝望的地狱中去。

  “老奴可以传给你!”孟婆子猛地出声,高声道:“只不过,你得成为我们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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