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个屁……
魔术师嗤笑一声, 他撑在窗边看着神女：“问她吧。”
“我们满足条件，她会告诉我们的。”
神女愤恨的盯着他，但还是却主动开口：“那刀是用来斩鬼的, 但是对我们伤害也很大。”
洛一然挑眉：“你是鬼？”
“不是。”回答完神女沉默了片刻后才扯动嘴角再次开口：“它对雾城中非常多人都有伤害。”
所以是永生的家伙跟鬼怪一类有关系？而且雾城中多数人还都是永生？
那这刀砍了他们后能打断他们的永生吗？
洛一然坐上窗台, 他歪头想了会，然后非常突兀的询问：“你是贺曲吗？”
神女一顿，她脸颊现在已经彻底充红：“你怎么知道？”虽然这么说了，但神女已经很快的看了眼段苗苗, 显然是在怀疑她。
段苗苗还站在那边房顶上，她身上染着一点血迹，双手抱胸坦然道：“没错, 是我从你那翻到的。”
神女一口牙差点咬碎, 她知道段苗苗是玩家，但是同时自己那里有好几个玩家，她根本没空时时刻刻的一直盯着。
就像现在她出来了，留在她宅子里的那个叫何时的玩家也绝对在翻她东西。
他就跟段苗苗一样不老实！
洛一然伸出手隔空描绘了下神女的面容，但他表情神女看不懂，只听到洛一然接着问：“你怎么做到永生的？”
神女面容沉下：“我只答应了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刀这件事。”
洛一然表情变化，这下神女看得懂了，她看着洛一然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然后威胁着她：“但你现在这样也只能听话啊。”
神女：“……”
她憋屈的看着两人——其实她还是可以选择不回答, 但是……
神女看了眼魔术师, 她对上魔术师的眼睛, 明明是很漂亮的一双眼，但却半点温和都没有。
他是最凶恶的boss。
所以, 她会死的。
如果不回答, 她会被魔术师杀死的。
魔术师现在的身份是玩家, 她是npc，玩家是可以杀死她这个身份的npc。
不过因为魔术师和她本质都是boss，所以魔术师杀她还是会受到惩罚……
神女嘴唇动了动——但她毫不怀疑，如果洛一然想杀他，那魔术师就算被惩罚也会愿意杀了她。
于是她还是忍耐着的开口：“见过影子鬼吗？”
洛一然一顿，然后歪头：“你是影子鬼替换的存在？”
那准确来说神女就不是贺曲了。
神女笑了，倒吊之姿让她五官有些扭曲，她故意压着声音营造出恐怖的氛围：“你知道影子鬼怎么出现的吗？”
洛一然半点没被吓到，他似笑非笑的道：“哦？怎么出现的呢？”
神女：“……它们是由纸人变化而来。”
洛一然立刻垂眼，他在脑海里将所有事情过了一遍，随后重新抬眼：“你们有将人变成纸人的能力？”
神女表情一时没绷住，她用你怎么知道的眼神看着洛一然。
洛一然身体侧靠在窗户上，他这次的笑容真心实意，语气也诚恳：“我就喜欢你们这幅傻白甜的模样。”
就好像boss完全不把玩家放在眼里，所以连表情都懒得伪装。
嘲讽完人，洛一然好像真的挺开心的，所以他多嘴一句解答道：“我是猜的。”
神女：“……”
神女更加憋屈，她声线都气抖了：“我们会挑选人，然后问他们是否要永生，如果要就给他们长生药。”
洛一然暂时没打断神女去询问长生药从何而来，他平静的听着神女说那些人喝了药后就会变成纸人，身体全部纸化后，他们就会烧了那个纸人，残余的纸灰则会形成影子鬼，而影子鬼会选择人进行替代。
“不过。”神女抬眼：“我觉得这样是卑劣的。”
“所以我不用这个办法。”神女嗤笑：“我是将黑灰兑水给女子喂下，让她们喝得越多越好，然后这些喝了纸灰的女人就会怀孕，之后她们便能诞生出想要永生的人。”
神女声音不停：“这样的转生不用偷别人的身体，而且还会有之前的记忆。”
洛一然挑眉：“那21岁不结婚的诅咒是什么？”
神女肉眼可见的表情一僵，她不情不愿的说：“只是一个设定。”
洛一然看着她。
神女：“……确实是个设定，非要有关系的话，可能就是方青青是在21岁时嫁给的白钥。”
所以诅咒可能是来源于方青青，但换成现实来看……
洛一然出神一秒——创造这个副本的boss可能就是21岁结婚的……
不。如果是这样，那么方青青的身份就该是boss了。
但方青青可不是boss，不然九八塔时方青青也不会只单纯的是纸屏风上的一幅画。
“……”
洛一然心里有了计较，他抬头接着问：“不喝药也可以变成纸人吧？”
虽然是疑问语气，但洛一然表情却不像是在疑问。
因为他在洛宅见过的那个纸人就不像是自愿喝长生药而成为的纸人。
神女嘴角动了动，她想，这夜结束后她一定要让四大家、甚至整个城里的人都去针对洛一然，不然难解她心头之恨。
这么一想了下，神女才接着回答：“只有女性丧失生育能力后才会自己就变成纸人。”
“我那长生药其实就是根据她们研究出来的。”
神女微笑：“她们很珍贵，每一个纸化后都能用来制作好几份长生药。”
听到这里，洛一然眉头瞬间皱起。
一边段苗苗也听不下去了，她眉目仿佛染上了火：“有病吧！丧失生育能力会变成纸人，不丧失能力却会一直被你们用来当工具去诞生长生者……你们脑子是被土糊上了吗！”
“而且。”段苗苗死死盯着神女：“你是不是为了拿纸人制药还故意让她们失去生育能力了？”
神女冷冰冰的看着她：“我可没做过。”
她没说谎，她只是制药的人而已。
只不过，她接受着从四大家那边过来的“订单”。
段苗苗要气死了——这是什么恶心的设定……
段苗苗突然停顿了下，然后心里更加憋屈了起来。
因为她想起来了，这是根据boss过去而设置的副本背景。
是现实中真实有过类似情况的。
洛一然也沉默了一会，然后他问——
“那白月呢？”
神女倒吊的有点久，她们boss因为扮演身体素质和能力都被压制了，所以她感受到了眩晕感，呢喃似的重复了下：“白月……”
神女回神皱眉：“白月一直想逃出城，但是她失败了，最后一次逃跑失败后，她就被抓回来嫁给了贺家。”
“听说还活着。”
*
除了第一个完成任务一的是被全副本通知之外，之后的玩家在完成任务一后，系统只是通知到个人耳边了。
袁墨震惊的听着耳边声音消失，然后他小声道：“这种永生法子……太恶心了吧。”
张米米光重复都有点恶心了：“对，强制怀孕，然后可能还生下的是自家长辈……呕。”
他们现在所有人都在九八塔三层新砸出来的破洞处。
不久前与李其疯等人汇合之后，袁墨就听到了外边仿佛千军万马路过的动静，犹豫之下，几人还是出门查看了。
结果没想到先遇到了孤零零挂在九八塔上的张米米了。
可能是袁墨和司元的道士身份，九八塔守卫者虽然迟疑着跟在他们身边，但却没有对他们出手。
所以他们很顺利的救下了张米米，然后张米米将永生的事情告诉了几人。
李其疯双手抱胸：“所以他们催着成婚也只是为了有一个正当的生孩子的理由。”
张米米跟着点头，点着点着他突然一僵，随后张米米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开始僵了：“我跟小然订婚了……”
众人：“……”
张米米表情慢慢惊恐起来：“不行，你们得保护我！我千万不能被谁灌纸灰……”
如果要灌，肯定是洛家人或者张家人干的吧？！
张米米想了下自己肚子鼓起来的模样，他难受了：“我本质是男的啊……”
贺小夜嘴巴动了动：“男的也可以吧，毕竟设定上你是女的啊。副本还是看设定的。”
张米米：“……”
袁墨是个好人，他安慰道：“还没成婚呢。”
张米米又松口气——也对，而且魔术师还在呢，他是绝对不可能会跟洛一然结婚，然后生崽。
哪怕全都是假的。
不过只要不成婚，那么他被灌药生小孩的可能性就小了吧。
但是。
张米米认真严肃：“你们还是得保护我。”
如果他真的中招了那这个星球他就不能待了。
维亚懒得理他，他不耐烦的道：“还找不找洛一然啊，按时间来算都快白天了。”
虽然并不会天亮就是了。
——百祭就算没人完成任务，天亮也会自动结束。
这是维亚和李其疯打探到之前百祭的消息。
“他说不定遇上麻烦了，所以才迟迟没完成支线任务。”维亚说着，然后抬头跟众人对视一眼——
好吧，其实更大可能性是洛一然发觉刀不能给神女，所以才迟迟没完成支线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