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空城怎么了？”田糖回答完然后反应过来问道。
卫怜怜眉头轻轻一动, 她看向田糖：“前两天你们组织的人从副本出来后，不是也说的他副本地点在天空城吗。”
田糖哦了一声，然后她没太明白的点头：“确实。但是没什么吧, 可能天空城就像是童话森林一样, 不同的小区域里存在不同的副本。”
卫怜怜轻轻摇头：“但最近这个可能有所关联，他不是说了吗？他在那个副本里是保安。”
保安怎么了……田糖当时就没认真听伙伴的讲述，所以此刻她用力回想也想不起来太多的事，于是表情茫然。
卫怜怜语气有点无奈：“他所在的公司就是制作全息游戏的。”
田糖一愣, 过了一会她道：“这个全息游戏不会就是他当时那个公司制作的吧？那这样关联就有些多了。”
卫怜怜笑了下：“他当时没有细说，回去可以问一下……但就算没有这个游戏关联性也不低。所以我在想，组织战的战场会不会也跟这个全息游戏有关或许跟天空城有关。”
田糖跳起来：“那我们多搜索一下线索, 说不定到时候有用！”
卫怜怜没吭声, 她手触上壁画——关联的副本和地点吗……
她记得童话森林有一条河流，上周洛一然他们那个本直播的时候，她从一个玩家的分屏里看到过，那河流一直往下会流入大海，所谓关联的话，那海的对面会不会有一座水城……
卫怜怜动作一顿，然后她收回思维。
……想多了吧，至少每个地点应该是独立一个空间存在, 不然有些东西说不通。
田糖余光看了眼卫怜怜微皱的眉头——师父在想什么？
白鸽塔？还是天空城？
不过如果组织战真的跟现在她们经历的副本有关, 那么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全息游戏的洛一然等人是不是还挺糟的？
但说不定他们也会察觉到这是个游戏世界吧。
就看白鸽塔里有没有什么提示了。
*
“天弘这个公司说要研究全息游戏哎！”
在众人买书时, 洛一然几乎将身上拥有的东西摸着看了个遍, 所以现在他说话可以更加放松：“是吗？但这种说法以前就有啊。”
边上叫林池的男生举起手机：“看，就是这个。”
洛一然在新闻标题一晃而过：“研究出来得要不少时间吧。”
林池点头：“肯定的, 不过游戏出来时我肯定毕业了！到时候没人管可以尽情玩哈哈哈！”
边上叫苏婧婧的女生也看着手机, 她道：“你们不觉得全息游戏还挺危险的。”
洛一然看向她。
女孩目光没从手机上挪开：“看这个介绍就是追求所谓的真实感吧？那要是玩久了会不会分不清现实和游戏啊？”
“还有游戏里会杀人的吧, 还有会从高高的地方跳下，如果有人在现实中尝试不是很可怕吗。”
洛一然微微一顿：“确实可怕。不过到时候游戏肯定会提前做实验来证明可以让人区分吧？而且真实度这种东西要我们五感全部接受到信息，很难，说不定压根做不出来。”
“也是。”方婧婧收起手机，她露出轻松的笑容，然后对洛一然道：“我一会跟他们回学校，你要先去学校吗？还是明天再去？”
洛一然想了下，然后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先回家一趟吧。”刚看手机邱湫的父母要晚上才回来，这个时间可以先回去收集一些讯息，毕竟大多数父母是比较容易能辨认出孩子非本人的，准备尽量全面一点。
不同路后几人便告别，洛一然笑着跟他们挥手，然后在几人彻底消失在视线后，他笑容才收敛起来。
静立一会后，洛一然抬手动作很轻的揉了下脸颊——笑容也是分为不同的，邱湫手机里他拍的照片中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阳光。
所以面部肌肉调动与他本人平日里常展露的温和笑容时并不同。
洛一然脸部放松，然后他垂手，有些无奈的想：邱湫的家，在哪啊。
手机里地图app的历史信息里也没有像他家的地点。
还有亡女也还没见到……但这个不急，肯定会出现的。
不过说起来这个小副本好像也没什么危险……唯一一个危险的点大概就是出不去吧？
但是出不去的话，在这里过完一生不也挺好的，反正对一些人来说只要过完一生就行了。
洛一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瞳孔印着面前往来的一切——这些来往的人应该是npc？设定的比较高级啊，没有什么违和感。
挺真实的世界……但刚刚方婧婧说的全息游戏应该是提示吧，是指这里是游戏世界，这些人是数据？
还是说——外边那个白鸽塔才是游戏世界？
从设定来说白鸽塔更像。
洛一然思考着，但他整个人如同木头一样，眼睛未曾眨一下，瞳孔也没有转动，像是路边的一个摆件一般。
这是他少有的真实时刻。
安静了一会后洛一然视线开始转动，他看着周遭。
先不用想别的，就算外边是所谓的游戏世界，但是任务还是带人类登上塔顶而已，所以没差。
现在要做的是脱离这个小副本。
“……”
说起来，夏烺有没有可能在小副本里？
应该不可能，他是直接消失的……嗯，如果白鸽塔是游戏世界，那么夏烺的消失就有可能是“掉线”？
那夏烺去到真实世界了吗？
真实世界又是什么地方？
洛一然脑子转的飞快，但他又不执着一定要先将某个点彻底想明白，于是思维四处发散。
想了半天他动了下，然后目光落在前方的一个奶茶店，他走过去——身上有钱，买点奶茶边喝边想吧。
个人空间里虽然有吃的，但是他是人偶时根本无法吃东西，虽然也不饿就是了。
但是食物更多时候是为了满足味觉吧。
洛一然走到店前，然后他没抬头的对里边的人道：“珍珠奶茶全糖，热的。”
说完他看了眼身侧。这个是店面，跟他们学校门口类似小铺的那种不一样，他们学校附近那个很小，里边忙活的人大多时候都只有一个，不过去买的人也很少……因为那家太甜了。
洛一然喜欢但很少去，因为不太愿意动弹……
“就最基础的珍珠奶茶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一直仿佛处于飘忽状态的洛一然瞬间回神，他难得的在眼神中流露出比较明显的震惊。
魔术师的声音？！
抬头看向发声的那个男人，洛一然嘴角微微一动。
男人很高，纵使穿着奶茶店所有人的同款白衬衣加棕色围裙也非常出挑，特别是那张脸……
精致到洛一然忍不住怀疑这是他自己捏的。
对上视线的刹那男人勾起嘴角，那熟悉的明晃晃的属于魔术师的感觉扑面而来，洛一然终究没忍住嘴角抽了下。
男人抬手拿过柜台上有写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小卡片转到洛一然面前，他笑眯眯的再次问：“这位上帝，奶茶要最基础的那一款就行了吗？”
妥妥的被认出来了。
洛一然没什么惊讶感，他主要是没想到魔术师会成为奶茶店员工……这也太离谱了。
“要最基础的。”洛一然迅速调整，他露出充满活力的笑容，回归了邱湫，但是口味还是按自己的来了：“可以的话麻烦小哥哥多放糖。”
魔术师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下：“……哦。”
洛一然一顿，看着魔术师干脆利落的转身感到有些奇怪。
按魔术师性格来说应该还会戏弄他一会，特别是他刚变脸很快，更应该逮住机会笑一笑才对……
还是说他也有人设？
但是不对吧，店员在忙，其他人也没看他们，没必要维持人设，而且魔术师有时候挺任性的，除非规则非要他遵守他可能压根不会管什么人设，而这个小副本其实没有要求……
“小同学。”魔术师突然转身凑过来，就好像刚刚的僵硬没存在过一样，他眯起那双跟他自己本身眼睛相比也非常漂亮的桃花眼：“如果喜欢我家奶茶拜托经常来哦。”
……谁是小同学？
而且这家店不会再来了。
洛一然想着，嘴上却笑道：“好啊，顺路的话我会的。”
魔术师露出一个在洛一然眼里有些贱兮兮的笑容，洛一然生出微妙的不好的预感，然后他听着他道——
“不顺路呢，不过我可以下班后给你带过去。”
“……”
这句话……有些不太对。洛一然摆手拒绝：“这太麻烦了。”
魔术师站直：“不麻烦啊……哦对，因为刚搬过去没多久，所以你还不知道。”
洛一然笑容微微僵硬了起来：“什么？”
魔术师眼睛惬意的眯起：“我们是邻居哦。”
洛一然：“……”
洛一然笑容消失——邻居？
魔术师愉快的趁洛一然僵住而伸手揉了下他头发，然后飞快收手转身接着做奶茶。他动作挺快的做好递给他，能看出动作生疏，大概是才学会没多久。
洛一然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扫码付钱。
“小同学。”
魔术师突然喊他。
洛一然抬起头。
魔术师手撑在柜台上，他在一瞬间靠洛一然非常近，但洛一然没退半步，连身体会自然后退的反应都没有。
这个，多少算一点信任吧？魔术师弯起眼睛，他声音很小，鼻息也很轻的抚在洛一然脸上，这给洛一然带来一种强烈的错乱感，因为此刻他们不是boss与人偶。
而是人类与人类。
“这里有一种无形特殊的节奏，危险大概就藏于之中，少爷还请多注意安全。”
那你呢？
洛一然咽下想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他微微皱眉，不明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于是只平淡的点头：”我知道。”
但无限接近现实的世界，无法使用任何特殊的能力，那么危险也不会特殊，可能是非常非常“日常的危险”。
但是既然是非特殊的危险，那么普通的人类也可以应对的。
问题不大。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