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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极度深寒

  当一个男人离开他的至亲至爱,背起行囊,远走他乡,那么,他的背后可能是永远也无法再走回去的生活,他的眼前虽有拨不尽的迷雾、看不见的远方,但与其在现实的搅拌机中支离破碎,倒不如一步步消失在未知的未来当中。

  现实,总是将一个男人逼得没有退路。

  多少男人,在没有退路的境况下,含着泪,忍着痛,憋住了呐喊,才走出了自己的路。

  当很多男人还徜徉在安乐窝里呼朋唤友、推杯换盏,几圈麻将、几两小酒的满心惬意、悠哉悠哉之时,在他们视线之外的另外一些男人们,正在苦难中成长,正在荆棘中攀登,正在黑暗中磨砺,正在煎熬中强大,正在浴火中重生。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退路的前行无疑是一件好事。无论身后那些残酷无情的现实将你推向何方,你终将到达从未到达的高度,终将领略超乎想象的风景。岁月蹉跎,世事如棋。有朝一日的华丽转身,会将原本的一切瞬间改变,曾经的现实将匍匐在你的面前,那些曾经的过往,在你的生命里都会变得如此亲切、不可或缺。

  一个没有经历过伤害的男人是一种在男人进化史中的原始形态和初级存在。对于一个强大和成功的男人来说,曾经的伤害总是恰逢其时、恰到好处,力度、分寸、时机、火候,总是将一个人拿捏得死死的,让你躲也躲不开,跑也跑不掉,藏也藏不了。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难免衣衫破碎、头破血流的被人扔出来。跟不该在一起的人坐在一起,难免被人指着鼻子或者指桑骂槐的羞辱一番。交了不该交的朋友,难免被推进早就为你量身打造的坑里欲哭无泪、欲死无刀。

  凡是那些曾经肆无忌惮地伤害你的人,请你相信,他们绝对不傻,他们也足够的聪明,他们无一例外地具有伤害你的某种资本和条件,要么是比你有钱,要么是比你有势,要么是比你有靠山,再要么,就是自认为看穿了你的底线和底牌,彻彻底底的不要脸,光明正大的不要脸。

  凡是伤害你的人,都是在提示和提醒你需要警惕和远离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请你离我远一点。”他们不是以个体的形式存在,因为他们没有值钱到世间少数甚至唯一的地步,反而,他们总是以一种低廉的、群体的面目出现,有了他们的刺激和矫正,很多人才走上了人生正途。

  你要做的事情,只是找到对的方向,找到对的人,找到对的平台,远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远离那些迷惑你、消耗你和拉低你的人,远离那些戴着面具活着的所谓朋友,用不懈的努力去证明,你的这一生存在,不是上天所犯的错误。

  如果,一个人连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身边和认识的人哪些是正能量、哪些是负能量,哪些人是可以真心对待的真朋友、哪些人是想利用你算计你出卖你的假朋友,如此这些都分辨不清的话,这个人就处在失败和伤害的漩涡之中,距离成功还很远很远。在对周围的一切分辨不清的时候,不如哪也不去,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读书学习、一个人强大自己上面。孤独,对于茫然无知者是一种痛苦,对头脑清醒、圈子干净的人来说,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快乐体验。

  一路向北…

  疲惫…饥饿…干渴…

  李斯的双手拄着一根微微弯曲的树枝,站在原地,举目远眺,仍不见一丝人间烟火。

  田野里,微风习习,似乎能从中嗅到一种背井离乡的惆怅,一种不知归处的兴奋和紧张。

  几只小鸟在一旁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着,其中一只突然振翅飞起,向周围的同伴们发出了警告。这个一脸风尘、步履蹒跚的行人停下脚步,究竟意欲何为?

  李斯抿了抿早已干裂的嘴唇,一阵刺痛伴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直冲脑际,震颤魂魄…

  为了家,而远远地离开家。为了所爱的人,而远远地离开所爱的人。这种精神上的伤痛感,会将其他伤痛分解融化,或融为一体,或抵消殆尽,让他们变得虚无缥缈,变得不值一提。

  有绿树和小鸟的地方,就会找到水源。

  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淌着,其清澈和欢快,很难想象它一路上曲折的经历。或许对于它来说,只有不断向前,才能永远告别沿途的荆棘和坎坷,才不会因为停下脚步,在死水一潭的腥臭淤泥中蒸发不见、暗自沉沦。

  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多少人,纠结于人生旅途中的种种相遇,在被扎得遍体鳞伤的地方纠缠不清,哭着,喊着,打着,骂着,吵着,嚷着,最终还是伤痕累累、累累伤痕。多少人,站在原地止步不前,在雾里看花中已被乱花迷了双眼,愤恨着,抱怨着,不平着,傻笑着,迷失着,满足着,最终却是浑浑噩噩、噩噩浑浑。更可怕的是,多少人身处其中,却终不自知。

  在过去种种面前,我们需要轻装上路。

  在生命终点之前,我们需要不懈前行。

  ……

  李斯放下行囊,趴在溪边,将脸扎进冰凉的水流中,仿佛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与他一起享受着这突如其来、不约而至的喜悦。溪水还是溪水,只不过驻足停留的人,或者驻足停留的人的心境不同,将其变幻成各种不同的溪水罢了。

  坐在溪边,脱掉鞋袜,脚底已磨出血泡。将脚放入溪流,冰凉透骨中已无了痛感,如同身体的伤痛在灵魂的苦痛面前变得似有还无一般。

  李斯索性从身上撕下两块布条,将伤痕累累的双脚一圈圈包裹住…

  路,仍在脚下,不论你背负着多少伤痛。在一个人没有退路的时候,停在哪里,都是死路和绝路,在这种时候,无论脑子里有再多的想法、再多的打算,都不如在行动中迈进一步。

  很多时候,很多人,在有路的时候,在一路高歌中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死路和绝路。

  很多时候,很多人,在无路的时候,在艰难困苦中走着走着,就走向了人生的巅峰。

  人头攒动、川流不息的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各自不同的路上,有人向你走来,有人离你而去,有人擦肩而过,有人驻足眺望…,其中,只有孤独的路,让你孤独到怀疑人生的路,才是远离尘嚣、超越平凡的路。将抱着别人的大腿或者踩着别人的脚印视为人生捷径的人,不过是在前仆后继抱上大腿、争先恐后踩着脚印中粉墨登场,与另一拨抱着大腿、踩着脚印的人你吹我捧、你侬我侬,于一片喧嚣中显示平庸罢了。

  冷酷无情的现实,往往将贪图捷径,且自觉高人一等而得意忘形的人一步步送向高处,猝不及防的一朝间又将其拉回地面、打回原形,于自惭形秽中销声匿迹,再无消息;又往往将那些孤独落魄、彷徨无助的人压成粉末、重新塑形,在一次次绝望后走出绝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浮现光明,继而走到光灿夺目的聚光灯下。如此看来,冷酷无情的现实,也许在其冷酷的背后还有一些耍酷,无情的背后还有一些温情。

  进入赵国境内,所见一片寂寥和萧瑟…

  此时,衣衫褴褛、弱不经风的李斯与周围的世界形成了一幅教人心生悲凉的完美画卷。

  前方,依稀可见邯郸城的城墙沿着东西方向一字排开,于巍峨凝重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南门的吊桥高高竖起,任由城门外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城门上始终不见任何回应。

  孤零零的李斯,心中翻江倒海般升起一阵阵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伤感。天下如此之大,如今,却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如果苍天有眼,为何苍天的眼中任由他人肆意快活,却要眼睁睁看着我背井离乡、落魄于此呢?或许,人间之外的那个给人间最后一点希望的苍天根本就不存在呢?

  人,在绝处的时候,逢生的几率有多少?在置之死地的时候,还能见到一线生机的机会有多大?相伴相生的饥饿与绝望,能够在某一段难熬的日子里将人心的原始温度向着冰点无限降低,内心深处封印着如此的极度深寒,即使面前变得热情似火,眼睛里看到的也只是热情背后的阴冷,身体感受到的也只是似火背后的寒战。

  当世间的人心都变得机灵乖巧、玲珑剔透的时候,经由人心而散播开来的无论是恭维还是嘲讽,无论是吹捧还是咒骂,无论是仰望还是鄙夷,无论是卑躬屈膝还是冷眼旁观,无论是眉开眼笑还是冷若冰霜,无论是热情拥抱还是冷脸相对,这个人心的世界正在进入一场冰河世纪。越来越多的人在现实的进化中变得更加聪明,聪明到可以随时仰望一切,也可以随时俯视一切,仰望和俯视的切换完全以现实利益为考量,是非曲直善恶美丑正反黑白…,都模糊在一场场悲喜剧当中,悲剧在变成喜剧,喜剧在变成悲剧。

  苍穹之下,一个人间,好不热闹。

  日月更迭,昼夜交替。

  不知在饥饿和寒冷中过了多久,也不知饥寒交迫的李斯在夜空下的辗转反侧、喃喃自语中问了自己多少个无解的问题,某一天的清晨,邯郸城的城门是否开启已变得不再重要,齐国,从未到过的齐国,才是点亮自己人生梦想的地方。即使那个梦想过去与自己无关,过去是那么微不足道,但是当一个人的一辈子要活给别人去看的时候,别人希望看到的和别人不希望看到的,就成了自己要变成的样子,因为只有变成那个样子,所有的别人才会变成自己希望看到的样子。

  去往齐国的路上,迎面而来、拂面而去的微风中竟然飘过一丝烤肉的气息,被突然间唤醒的肠胃一阵搅动,似乎已做好了开工的准备。

  果然,离路边不远的一片灰烬中散落着一匹马的尸骨,七零八落的骨架上还残留着些许烤黑的马肉,散发着焦糊的气味。

  人要是饿急了,哪还顾得了许多!

  李斯从残留着点点火光的灰烬中抓起一根骨头便蹲在那里啃了起来…

  人饿急的时候,吃相一定很难看!

  “救命…,救…命…”

  “救…,救命…”

  一棵树下,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李斯站起身来,向树下张望了一番,没有人呢?难道是幻觉?蹲下继续吃!

  “救…,救命…”

  “快…,快救我出…,出去…”

  李斯循着声音来到树下,吓了一跳!

  只见地面上露出两个鼻青脸肿、蒙着眼睛的脑袋来。

  “二位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还是?”李斯伸手解开蒙着两人眼睛的布条,左右端详着。

  “这位公,公子,快,快救我出去!”

  “公子先,先救我,本,本,本公子快要憋,憋死了!”

  李斯一笑:“二位这是闹得哪一出呢?遇见打劫的也不至于如此吧?看你们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憋不死,待我吃饱了再救你们也不迟。”

  “公子不,不会吃饱了就不,不管我们吧?”

  “不,不瞒公子,本,本公子旁边这,这位,乃,乃是齐国的国舅。你救,救了我们,要,要啥有啥!”

  已经站起身的李斯又蹲了下来,用手中的一根骨头指了指两人:“看二位的相貌和气质,这辈子不当要饭的,可真是屈了才了。可惜我如今身无分文,不然的话也好给二位开开张。这样吧,咱也别奶奶的、舅舅的编瞎话了,吃饱了肚子你爱是谁就是谁,你就是当今的齐王也没人管你。我先给二位找点儿肉吃,谁让我遇见二位,就有一种同命相连之感呢!”

  李斯取来两块骨头,给二人各自咬了一口。

  “慢着点儿,别噎着!细嚼慢咽,懂不懂?哎呀!这不是饿疯了嘛!你看你,还奶奶是国舅呢,噎着了不是!哎呀!你怎么也噎着了,你是想早点儿噎死,下辈子去当齐王是咋地?!”

  地面上两人翻着白眼儿,好不容易将卡在嗓子眼儿的肉吞入地平线以下。

  “就您二位这吃相,是这辈子没吃过肉吧?不瞒你们说,我之前呢,也只是整日吃兔子肉、看兔子跑了,比你们也强不到哪去。待会儿我将二位从土里刨出来,从今往后可别再冒充什么奶奶的国舅了,那些当国舅的哪个不是不学无术?哪个不是仗势欺人?哪个不是祸国殃民?”

  “……”

  恰在此时,从李斯身后飘荡而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这世上的奶奶未必是亲奶奶,爹未必是亲爹,可俗话说,舅疼外甥、姑疼侄儿、婶子大娘是外人儿,人家的舅舅可是亲舅舅。李斯老弟,你去齐国拜师求学,怎不顺便到邯郸城中看望哥哥呢?”

  “吕大哥?!”李斯转身一看,那位吕大哥正信步走来,两辆马车停在后面。李牧站在前面的马车旁含笑而立,一个老仆人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整理着缰绳。

  陈政拉着李斯的手走到树下,向地面上破土而出的两人拱手道:“吕某来迟一步,二位受苦了!”

  “吕大哥认识这两人?他们是…?”

  “哦~!他们是大哥在齐国的朋友,我们可都是被李老弟看不起的贩贱卖贵的商贾之人。只因前几日他们不辞而别,我这心中放心不下,这才一路追赶至此。唉!如今天下纷争,将世道人心也搅动得浑浊不堪,多少良善之人沦为盗匪,又去盘剥祸害良善之人,真是可叹之至啊!”

  田建和后胜被救了出来…

  一番深情告白和告别后,陈政将田建、后胜和李斯送上老仆人的马车,四人依依惜别。马车里,盘缠、干粮和衣物等已是一应俱全。

  此时,由陈政临时改变回国计划的齐国剑客们,正游荡徘徊在徐夫人的铸剑铺子周围,等待着对于他们来说除了用来耀武扬威、欺负弱小之外,与烧火棍子无异的兵刃的新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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