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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歪脖子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即使太阳也是不完美的,除了其自身的不完美外,在地球上的人们眼中,它一样会有偶尔的阴影飘过。

  世界本就是由各种不完美构成,因此成就了它在更高意义上的不完美。作为一个在世间飘过的微小个体来说,包容那些自己听到看到感受到的种种不完美,需要一种眼界和胸怀。

  人生,有辉煌就有落寞,有喧嚣就有孤寂,有巅峰就有低谷,有忠诚就有背叛,有欢笑就有泪水,有获得就有失去…

  所谓完美的人生,便是领略了人情冷暖,尝遍了酸甜苦辣,看尽了世态炎凉,经历了摸爬滚打,在成功与失败、荣耀与屈辱、温情与冷漠、聚首与别离等等诸般的交流激荡、百感交集过后,拥有了那一份云淡风轻的优雅,那一份波澜不惊的淡定,那一份超越生死的从容。

  世上人熙熙攘攘、数不胜数、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然而没有几个人会出自真心的对你好,正如你对其好的也没几个人;身边没有几个人真正看得起你,正如你看得起的也没几个人。这个世界有没有你都一样的运行,别人有没有你都一样的按照其各自的想法活下去。我们无法改变世界,也无法改变别人。其实生活的快乐与否就在于自己所处的生命维度,维度越低,越会纠缠于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是非非,仿佛身边人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嫉妒、欺骗、虚伪、吝啬;维度越高,才会渐渐远离那些为了争夺一只虫子而使出浑身解数、打得头破血流的鸡队友,才会与隐藏在人群中的鹤同伴彼此识别、遨游天际。

  人,生于斗争,死于斗争,斗争的对象不是天地,不是别人,只是自己。斗争的结果有两种,要么看似聪明、实则糊涂地活到尽头,要么摆脱掉人类的原始束缚而真正活出个样子。

  你就做好你自己,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

  你就活好你自己,因为没有人代替你活。

  虽然自己也不完美,虽然自己的心中有种种缺憾,生活有种种烦恼,你仍是那个世间唯一的你,这个世上最懂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人世间一切的伤心和失望,都是因为别人的不完美。而每个人,也都曾因其不完美而让别人处于伤心和失望之中。君子豹变,就是不要因自己过去的种种不完美而时常感叹和懊悔,谁都犯过傻,谁都犯过错,每一次日出都是一个重新出发的起点,在永远的不完美中不断改进自己,与此同时,也不去跟别人的种种不完美去较劲和死磕,这才是一种接近完美的生命状态。人生那些看似瞬间的华丽转身,无不是烈火燃烧的涅槃重生,无不是艰辛与磨砺造就的破茧成蝶。

  ……

  天狗吞日,乃天下纷乱、民不聊生之象。

  天狗睡觉时,地上的人们也是从未消停。

  也许,千万年后,那些曾经自诩为现代人的人类,在历史的教科书上被冠以“自相残杀纪原始智人”的“光荣”称号,又或许,那时的教室在某个幽深封闭的地下角落,因为,地球上的海水早已沸腾蒸发,陆地已被斑驳的弹坑覆盖。

  死亡,是人的宿命。灭亡,是人类的宿命。

  ……

  芒卯拉住陈政,忽然想起围墙里的地面上还散落着那些号称奖励给决斗胜利者的金饼子,于是回过身来,在躺在地上的一个小宦者身旁将金饼子一一捡起,统统塞进怀中。

  “小子,接着!”芒卯在怀里摸索了片刻,一道金光闪过,黄金路牌儿回到了陈政手中。

  “哈哈哈哈!”芒卯大笑着:“看在你我缘分不浅,且将这黄金路牌儿还你,哈哈哈哈!绵老板,老夫那座老宅还藏着一箱金饼子,有劳你小子随我一同去取,如何?”

  陈政将黄金路牌儿收起,无奈道:“想起金子您老倒是不急着走了。可您老也不想想,十多年光景了,那金子不是化了也是早没了。”

  “哈哈哈哈!老夫那藏金之处确是有不少人光顾,可那些金子莫说他们拿不走,嘿嘿,他们的小命也得扔在那里。”

  陈政挣脱了两下却是无济于事,被芒卯拽着向大门方向奔去。

  坐在大门内一辆马车上的徐福看着迎面而来的陈政,面露喜悦之色,不由得迎了上来。

  芒卯用刀一指徐福:“小子,今日便借你马车一用。”

  不远处的朱亥高呼道:“我的刀!”

  芒卯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人家拿来江湖救急的兵刃,回过身来模仿着朱亥的声音:“看刀!”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这芒卯学朱亥的声音怎么这么像呢?

  只见芒卯手中刀向着朱亥的方向划出一道弧线,巧的是,那刀偏偏落到了嫪毐身旁。看書喇

  朱亥本没在意,刚要伸手去取,嫪毐猛然拔地而起,手里抓了一把地上的尘土,向朱亥的眼睛扔去,尘雾飘散之中,嫪毐已将插在地上的刀拿在手里,而朱亥的眼睛已被弥漫的尘土遮蔽。

  龙儿拔出佩剑向嫪毐直刺过去,嫪毐情急之下倒退一步,将手中刀在身前挥舞了一下,随着一声脆响,龙儿的青铜剑已被斩为两截。

  嫪毐没有丝毫停顿之意,趁着朱亥迷眼之际,双手将刀举过头顶,朝着朱亥劈了过去。

  此时李牧的湛卢剑也已出鞘,一股剑气激荡而出,嫪毐保持着举刀的动作,双脚贴着地面向后飞了出去。

  陈政跨步向前,伸手抓住嫪毐握刀的手腕,扭动之下,嫪毐一声惨叫,刀落在了地上。

  嫪毐还要故伎重演,只见他在地上就势一滚,再站起时,手中多了一把尘土。

  芒卯不等嫪毐下一步动作,一个箭步上去,两只干枯的利爪抓住了嫪毐的双臂,“咯咯”作响之后,嫪毐的两条胳膊已不听使唤。

  嫪毐忍着剧痛跪在地上,只剩了摇尾乞怜。

  正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魏圉突然高喊两声:“啊!啊!”接着又没了动静。

  在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魏圉。

  魏无忌和宦者令都已是脸色大变,那位处于昏迷之中的魏王突然喊个什么劲儿呢?

  芒卯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笑容只存在了一秒便消散不见了。

  众人正在直愣愣盯着那位魏王,嫪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将甩动双臂的背影留在了围墙的大门外。

  “哈哈哈哈!”邹衍手捻胡须笑道:“天上人间都好不热闹!吕老弟,此地不可久留,我等还是速速离开魏国才是。”

  宦者令向龙儿使了个眼色,龙儿无声息地追了出去。

  经过一番短暂的商议,且在芒卯的执意坚持下,撤离计划制定完成。

  徐福驾着马车,带着陈政、李牧、邹衍和芒卯,到芒卯的老宅取出金子后,再赶往大梁城北门外。

  魏无忌即刻回府继续称病不出。

  朱亥赶回菜市场续写草根创业的励志故事。

  宦者令躺回那位魏王的马车旁,将魏圉拉回自己身上,恢复那个静止的亲密动作。

  巴清以及来自蜀郡的众大汉们负责断后,在围墙内一切就绪的前提下,再释放几枚烟雾弹,然后轻轻地关上大门,不带走一丝留恋。

  ……

  陈政与魏无忌匆匆话别,也是各有一番伤感和不舍涌上心头。

  出来后才知道,这处围墙围起的地方,就位于关押芒卯的那个地牢之上,大门外的一道濠沟内,散布着零零星星的骨骸。

  芒卯兴奋地坐在车外,眼睛里哪怕是看到一棵小草、一朵小花,都是那么的充满惊喜。

  临近正午,马车外依稀可见的几处院落里升起袅袅炊烟,在这人间烟火的映衬下,天地间呈现出一派与血腥杀戮毫不相干的祥和气象。

  走进人流熙攘的街道,芒卯站在马车的车厢外高喊:“老子回来了!哈哈哈哈!老子又回来了!”然后指着车外经过的百姓:“尔等可还记得老夫?老夫便是你们的司徒大人芒卯是也。”

  百姓中时而传来低声窃语。

  “芒卯?谁呀?”

  “不认识。这人有病吧?”

  “司徒大人?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魏国有这个人吗?”

  芒卯却不甘心,只见他跳下马车,抓住路边一个老者,连珠炮般追问道:“你,好好想想,十多年前,我,芒卯,司徒大人…”

  那老者仔细辨认了片刻,除了一脸无辜和茫然,再无任何表情。

  芒卯一连抓住七八个年纪稍长的百姓,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乎,随着芒卯怀中一个金饼子悄悄转移到了另一人的怀中,以及低声嘱托的片言只语过后,终于有一位路边的老者敞开了心扉。

  “芒卯?你就是当年那位司徒大人芒卯?哎呀呀!记得!当然记得!”老者对着马车车厢里探头出来的几人异常肯定道:“我们这位司徒大人在魏国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尽人皆知、老少皆宜,哦不对,老少通吃,也不对,老少…,老少啥来着?对!老少爷们儿都认得。”

  芒卯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刚要开口谦虚几句,那老者用胳膊肘捅了捅这位魏国前司徒大人,窃窃私语道:“我说,差不多了吧?再说下去,一个金饼子可就不…”

  又一个金饼子瞬间移位。

  “够意思!”老者也不含糊,振臂一呼过后,从两旁的屋舍里涌出一群奇形怪状的男女老少。

  芒卯顿时眼前一亮!

  “父老乡亲们听着,站在我眼前这位,就是咱们魏国响当当的司徒大人芒…,芒…”

  “卯”。芒卯低声提醒道。

  “对!芒卯。大家该不该表示表示?”

  现场响起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

  芒卯回身站在马车上,朗声道:“魏国的父老乡亲们,这十多年里,你们吃苦啦!从今往后,你们不要再相信魏王说的话。给他当狗的人才能活着,不给他当狗的人都被他当成了狗,想关就关,想杀就杀。这个魏王为了自己青史留名,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喂他个王八!”

  整条街上的百姓一闪之间都关门的关门,关窗的关窗,几片树叶从孤零零的马车车顶飘过。

  ……

  来到位于大梁城南的一处老宅,芒卯伸手推开并不显眼的大门,隔着杂草丛生的院落,里面也只剩下了一幅残垣断壁的破败之象。

  邹衍和徐福在门外马车上等候,芒卯领着陈政和李牧进了院子。

  芒卯甚是怀念地向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张望一番,脑海中浮现着数不尽的悠悠往事。

  “千石哥,你说的金子可是在那棵树下?”陈政指着一棵歪脖子树,说着便走了过去。

  “慢着!”芒卯急忙挥手制止。

  原来,那棵歪脖子树下暗藏着机关,只要有人走到树下,便会触动一个两米见方的翻板,下面是足有五米深的陷阱。

  芒卯打开覆盖着伪装的翻板,陈政和李牧走过去向下一看,坑底除了一个已被开启的空箱子,竟有两具尸体和几具白骨,两具尸体分明是大牢里期冀一夜暴富的两个看守。只见那两人即使已经魂归天外,依然保持着相互间你撕我咬、不共戴天的动作,两人的怀里都鼓囊囊、沉甸甸,装着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富”。

  “呵呵!”芒卯轻笑道:“老弟,你以为老夫这十多年就靠着人肉活到今日吗?”

  “难道,他们都是大牢的看守,因为没有给您老送外卖,所以被骗到了这里?”

  “外卖是何物?他们不给老夫从外面夹带吃的,那就不是他们死,便是老夫亡了。哈哈哈哈!”

  “那不还是外卖嘛!”

  芒卯纵深跳到坑底,将一个看守的衣服脱下,包裹住金子后系在腰间,接着将空箱子搬开,在下面又挖出一个小木箱,里面是一条带钩的锁链。

  “让开!”

  芒卯将手中锁链旋转了几下,猛地向坑外的歪脖子树上甩去…

  在李牧的帮助下,芒卯顺利爬出坑外。

  “千石哥,你可够损的,坑里那几位若是睁开眼看见你就这么爬上来,还不当场再气死过去。”

  “哈哈哈哈!”芒卯笑道:“人都有一死,无非早晚而已。若想在这世上活得长久,即使是当个好人,也要有比坏人更厉害的手段,只不过那些手段不轻易用,也不用在好人身上罢了。那些被坏人害得凄凄惨惨、毫无还手之力的好人,若是被坏人早早害死,还如何当好人呢?”

  陈政一笑:“这么说,所谓好人,不只是心存善念,还要有反制坏人的心机和能力,如此,好人才能看着坏人如何恶贯满盈、被天收去,好人也才能长命百岁、笑到最后了。哈哈哈哈!”

  临出门时,陈政回头看了看院中那棵歪脖子树,不禁摇头叹息一声。

  上了马车,邹衍笑道:“吕老弟因何惆怅呢?”

  “唉!人生犹如大梦一场。世间多少人都是整日里痴人说梦、喋喋不休,惶惶然不可终日,当王者念念不忘什么宏图霸业,当官者魂牵梦绕什么位极人臣,贫贱者日思夜想什么妻荣子贵,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就算是当个天子,一棵歪脖子树上挂着的,也只是一副躯壳罢了。”

  邹衍手捻胡须道:“吕老弟所言未免悲观了些。人生百年,当自强不息、鹰击长空。凡成大事者,必求大学问,必经大挫折,必在阅人无数中感受人情冷暖、人心叵测,人脸看多了才知美丑,人言听多了才知真假,人心看多了才知善恶,顺境只会教人愚蠢,逆境才会使人精进。庄子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孟子曰: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世间满眼权贵财货之人,皆是鼠目寸光的肤浅善变之人罢了,实不足道哉。人生所求者,唯感悟天地宇宙之大道,与天地同心,布大道于天下耳。吕老弟富有千金,若是挥金如土、花天酒地,无非是与那些狐朋狗友整日为伍,其命则如草芥也。如今老弟历经磨砺、百感交集,虽仍是若存若亡,却要得失两忘、迷中不迷,天佑老弟,大器可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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