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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斗虫大赛

  在这个举办斗虫大赛的盛大节日里,男人们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田间地头的劳作而难得地获得一天的悠闲时光,更重要的是热衷于从斗虫比赛中寻找乐子的族人们期待这一天已是许久,因此,当早起的晨光尚未照耀在大地上,部落的男人们已纷纷带了装着自己精心饲喂的公巨甲虫的瓦罐早早地聚集到了神庙前的空地上,他们或聚两成双,或三五为群,均在津津有味地品鉴着彼此的虫子。依据了大先生早之前登记的参赛名单,今年不多不少,恰有六十四名参赛人员,参赛者两两对垒,头一轮比赛正好分为三十二组。依照参赛规则,各参赛人员可携带两只公巨甲虫比赛,这也是为了保证获胜者进入下一轮后有轮番上场的虫子,让前者战斗过的虫子能有休息进食的机会,否则两只疲惫不堪的公巨甲虫直接再次战斗,一则观赏性没有那么高,二则也有失巨甲虫的真正水准。同时规则规定,倘若有一场比赛输掉,那么参赛者便失去了晋级下一轮的资格,只能携了所带的两只虫子完全退出比赛,即使另一只在前一场取得了胜利。大赛规定,每场比赛待最晚结束战斗的一组结束之后各参赛者可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一是给参赛者留时间饲喂自家虫子,也是为调养虫子状态以便进行接下来的战斗;二也是为了参赛组织者有时间统计比赛结果以便分配下一场比赛配对名额。而此次的统计者便自然当仁不让又落到了大先生的头上。

  比赛又规定,每场比赛的胜者晋级下一轮,而今年人数刚刚好,为六十四进三十二,三十二进十六,十六进八,八进四,四进二,二进一。由此来算,倘若想在第一名至第六名之间拿得个名次,则至少需赢得四场比赛。大赛设一至六等奖,奖项如下:

  第一名,新小麦六斗,新酿酒六罐;

  第二名,新小麦五斗,新酿酒五罐;

  第三名,新小麦四斗,新酿酒四罐;

  第四名,新小麦三斗,新酿酒三罐;

  第五名,新小麦两斗,新酿酒两罐;

  第六名,新小麦一斗,新酿酒一罐;

  今年的小麦获得了大丰收,部落的公有地上也收粮颇多,因此得以有如此丰厚的奖品,这让参加比赛的男人们热情空前地高涨。

  随着太阳的升高,此刻的神庙前,比赛双方已依照了配对的结果双双落座,每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谓的座位其实只是对战双方依了神庙前的空地席地而坐,各组面前是一个用竹片圈围而成的罩笼,为了防止巨甲虫在比赛途中突然飞离,上面覆盖以麻绳织就的小孔网面。这些罩笼因是每年都要用到,所以都是往年的旧物,平日里就放置在神庙侧面的杂物间,需要之时直接拿将出来便可。

  此刻的赛场之外倒也围聚了许多女人和娃儿们。女人们虽对虫子无感,但一年一度的比赛倒是乐得一观的,再者也可及时知道自家男人们的对战结果。而孩童们纯粹是为了热闹而来,更有不懂事的孩娃突然跑至正比赛的阿爸身边,拖了长长的鼻涕就要扑进男人的怀中撒娇,气得那男人赶紧吼来自家的女人将孩童拽离场地,惹得族长也不得不站起身来喝令各家的女人看好了各家的娃。

  日上三竿,时辰已到,南巴部落本年度的斗虫大赛使开始了。

  终究是大人们的比赛,比拓布他们几个娃儿们之前的比赛正式得多,大先生抱来一个瓦罐,里面竟有三十二只母巨甲虫,这是他提前从几个族人手中汇集起来用来在比赛时作为“撩虫”使用的。所谓的“撩虫”便是以母巨甲虫做为诱饵,以母巨甲虫富有“魅力”的气息吸引公巨甲虫,从而彻底释放出公巨甲虫斗争的欲望,让争斗变得更为凶猛。当每组参赛的族人们领取了大先生分发的母巨甲虫后,便将母虫放于罩笼之内,然后参赛双方将各自的公巨甲虫也放入罩笼之内,正处于发情期的公巨甲虫已是孤身已久,乍一见到一只母巨甲虫,自然是欢喜不得,正欲寻欢却发现母巨甲虫身旁竟还有一只外来的公巨甲虫,顿时便火性大发,而另一只公巨甲虫也是同样的火起,于是两只公巨甲虫便大打一起,竟置母虫于不顾,参赛者则就势掀开罩笼一个缝隙再将母虫拿出置于身前的瓦罐中,而罩笼之内的两只公巨甲虫已然是打得难分难解了。

  拓布这一轮的对手是部落的木匠木老二。当木老二见到对手是拓布的时候,内心还不免有些激动,心下思忖这半大的小子一定没什么饲喂的经验,虫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于是便略有轻蔑地将自己的大黑头放入罩笼,然后得意地看着拓布。拓布此次派上场的是小黑,他小心谨慎地将小黑拿将出来,而整个动作却被木老二认为是拓布怯了场,因此更加得意。及至拓布将自己的小黑置于罩笼之内,许是小黑一身漂亮而特异的光泽吸引了木老二,原本高傲的木老二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凑近了罩笼细细地看着拓布的小黑,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光泽,淡定之中泛闪着一种锋芒,而类似于这种神采的,木老二似乎只有在大先生的手中见到过,他细看一阵小黑,然后带着狐疑而又惊讶的眼神望了眼拓布。而拓布虽表面平静,内心却早已翻腾不已,按理初次出战应该用大黑先上,否则初次一旦失了手,后面就再也没了机会,但拓布认为小黑经过近期的调养和饲喂,身体已然成型,是个合格的大巨甲虫了;其次小黑经过的战斗次数更多,虽然以往只遭受过失败,但眼下的它已不可同日而语,因此让它做为“先锋”也是一种自信和冒险,更重要的,经过了几次榆树汁掺杂了红樱果汁的混合汁液的滋润,一两天的时间内,大黑和小黑的体表越发的鲜艳亮丽,精神也越发的光彩。因此不论小黑功成与否,这个险拓布眼下都打算冒一下,对于他而言,也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斗虫大赛,所以即使出师不利也情有可原。

  当下两只互为情敌的巨甲虫已然缠斗在了一起,两只体型不相上下的对手愤怒地用长戟互相顶撞和挑拨着对方,也一次次避开和化解着对方的每一次进攻,双方都显得不可退让。但前端分叉且钝厚的长戟自然刺破不透坚硬的盔甲,因此双方的顶撞都化为一次次有力的撞击并发出“嗒嗒”的声响。拓布和木老二都专注地看着两只虫子的格斗,三十二组参赛的选手们也各自沉入到了自家虫子的世界,倒是赛场之外那些女人和娃儿们悠闲自得,女人们个个搬了小竹椅,围着场地坐着,或小声地闲聊,聊至兴处一群女人还发出欢快的笑声,又或拿了鞋子纳着鞋底,边看比赛边做活计。而娃儿们围了阿母或逗弄着地上的蚂蚁,或捡了石子堆放着玩,不知谁家的娃儿竟和起了尿泥,惹得阿母一阵小声的呵斥和训骂,倒引来其他女人哄然的大笑。

  此时陷入战斗胶着状态的男人们自然无心去关注这些,他们面前的罩笼之内,两只巨甲虫的争斗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时下谁也占不了上风。除非是体型或技巧上相差较多,否则两个不相上下的巨甲虫便会一直顶撞和冲刺,再或者兼具一些颇为可观性的上挑。因此,随着比赛的不断进行,到了后半程体力的消耗和比拼阶段,最有耐力和保存了较多体力的巨甲虫便慢慢占据了上风。此刻拓布盯着两只虫子的争斗,但见小黑避开了木老二大黑头的顶撞,接着扭头就是一挑,但大黑头也是灵活一避,小黑的长戟擦着大黑头的侧身而过,只挑起了半个身子,但并不构成威胁。侧起的身子随即又平落到地上。于是两只虫子又进入到了胶着和缠斗的状态。但随着体力不断的消耗,渐渐的,两只虫子的优劣开始展现了出来,小黑的体力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倒是木老二的大黑头动作变得逐渐迟缓,它的速度也明显地变得僵硬迟钝,连带着它的主人木老二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终于,大黑头在和拓布的小黑在一个对碰之后,小黑迅速地调转了头而木老二的大黑头却没有那么及时地回转过来,被小黑的长戟一个斜向下的插入,长戟直入大黑头的腹部下方,接着小黑一个上挑,木老二的大黑头被小黑硬生生来了个大翻身,接着肚腹朝天背部朝地重重地跌落到地面。或许是真的累了,大黑头晃了几下身子,便不再挣扎。木老二遗憾地捶一下自己的大腿,接着羞愧地看了拓布一眼,无奈地认输了。

  拓布望着胜利后的小黑,看它依然精力旺盛地沿了罩笼的内壁爬动着,似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并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至此,这一组的比赛以拓布的胜出而宣告结束,木老二初战即告负,再也没有机会,只好遗憾地退出了场地。看着木老二神情落寞地离开,拓布的心中有那么一丝不忍,但规则至此,也是他无法改变的。而此刻又陆陆续续有其他的小组赛出了结果,不久之后,最后一组也结束了。至此一半的失败者退出了场地,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场地的外围和自家女人们一起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大先生很快宣布了赛果并将接下来的人员做了配对安排。此次晋级的,除了拓布之外,阿爸、瓜都、族长、大先生都晋了级。中场休息的时候,拓布将放于小黑瓦罐之内的母巨甲虫拿出又将小黑置于瓦罐之内,接着在小竹罐中倒上了些混合了果汁的榆树汁液给它,许是久战之后消耗巨大,小黑吸吮得格外贪婪。“吃吧,吃饱了好好歇一下,也许下一场比赛还等着你呢。”拓布望着小黑悄声说到。

  而此刻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各人员也就位了,拓布这才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却是瓜都。而瓜都也看到了拓布。两人口中打着哈哈,又恢复了孩子样的打趣。瓜都道:“布吖,上次你就输了,这次只好再委屈你一下啦!”而拓布自然反驳道:“都吖,哼哼,这次你就瞧好吧!”两人嘴上互不相让,便只有在赛场上争个高低!当下比赛开始,拓布将手中的母巨甲虫放于罩笼之内,而瓜都也已将自己的大巨甲虫放于其中,拓布定晴望去,原来是上次和拓布的小黑争斗的那只,这只鲜有败绩的大巨甲虫被瓜都冠之以大乌金的名号,拓布当下内心便有了心机:“上次吃了体格上的亏,让小黑败下了阵,此次就让大黑为小黑报上次的仇吧!”当下拿出大黑也放入罩笼。两只相同体格的大巨甲虫当下便因了母巨甲虫而打斗起来。看着两只激斗正酣,拓布赶紧寻机拿出了母巨甲虫放入大黑的瓦罐之中,又一次完成了使命的母巨甲虫在陌生的雄性领地四处爬动,似在熟悉并探寻个究竟,而这厢安置完毕,罩笼之中的战斗已至正酣。

  被瓜都引以为豪的大乌金终于有了一个体格相当的对手,两只巨甲虫的战斗如下山的猛虎捕食,又似饿狼相争般激烈。但听见“咯、咯”的撞击声,它们撞击得罩壁“颤颤”地晃动,足下的土粒也四处飞溅。拓布和瓜都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两只巨甲虫你顶我撞,你攻我防,战况之烈,从未曾见。但在连续的一串攻击之后,初始还可以旗鼓相当地针锋相对的两只巨甲虫终于高下立判,瓜都的大乌金纵然是实力惊人,但此刻在拓布的大黑接连凶猛的攻击之下,终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已显颓败之势。让拓布感觉惊奇的是,同样的体格,此刻的大黑精力和上一盘的小黑一样都并没有减弱多少,而瓜都的大乌金则行动迟缓,动作逐渐僵硬起来。拓布不禁心下思忖:“难道真的是榆树汁液的功效?!”而同样困惑的还有瓜都,看到拓布的大黑老辣凶狠,瓜都也心下怀疑拓布几时有了这般厉害的巨甲虫而自己却不曾得知。然而,无论如何,瓜都的大乌金这只鲜有敌手的巨甲虫终于认识到了强中自有强中手,它在大黑的顶碰之下身子擦着地面向后退去,而它迟缓的动作亦拖累了它,一瞬间没有避开大黑的撞击,它被撞得身子侧歪,几欲翻身。终于,在坚持了几个回合之后,它被大黑瞅准了机会,用长戟从身体侧面刺入身下,接着一个利索的翻挑,大乌金瞬间躺地,爪足在空中胡乱挥动着,但终于再无力翻身。于是,拓布战胜了他的伙伴瓜都又晋级了下一场比赛,而瓜都在得意了好多日之后终尝败绩,好在瓜都看开得多,对拓布道:“布吖,你这只虫子着实厉害,既然我败了,那我就在外面为你打气吧!”此一轮之后,赛场上仅剩了一十六人,拓布发现族长、大先生、阿爸依然都在,而下一轮他被分到了和族长一组。这就意味着拓布若想晋级,必须得过了族长这一关。

  当比赛开始他们两人相对的时候,族长捋着银白的胡子笑呵呵地望着拓布,以至于拓布在那一刻感觉族长阿爷是如此的和蔼可亲,但族长阿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瞬间浇灭了拓布的幻想。“布娃儿哇,我这只铁头可不是吃素的!”被惊醒过来的拓布猛然才想到这还是赛场。此次他出场的自然是小黑,恢复了体力的小黑在吃饱喝足歇息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族长的铁头自然是强悍无比,率先发起了战斗。挺了长戟便向小黑顶去,而小黑也发现了铁头,自然不甘示弱,挺将了长戟也顶对上去,当下两只巨甲虫分叉交互,死命地顶对着,互不相让。身型和体格相似,自然又是一番好缠斗。但拓布依了前两次的经验发现,战斗初始双方并无优势,大黑和小黑似乎胜在精力不减,长久的战斗之后它们的优势才体现出来,既使是经历了一番长久的苦斗,它们仍然能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和体力,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看来功效全在了榆树的汁液,而阿爸当初为了培养出厉害的巨甲虫,竟是翻遍了山川大河,但终究没有找到颇有功效的东西来饲喂,倒是这房前屋后不起眼的榆树竟是有这般有效,正因其普通而始终不被人重视,却被自己在大赛前夕不经意间发现,实乃是造化!心想至此,而比赛也已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拓布的担心便更小了,时间越久,对小黑越是有利。

  而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比赛开始一柱香的工夫之后,族长的铁头开始显露败象,如同前两场的比赛状况一样,对手又先小黑而力衰,而依然保持了体力和精神的小黑又占据了上风,几番挑斗之后,族长的铁头终于招架不住,被小黑顶翻在地,翻身不起。族长望一望铁头,又望一望自己罐中的另一只巨甲虫,憾然道:“唉,还有一只铁戟子,看来也派不上用场了。”说完看一眼拓布的小黑,又伸了脑袋看了下在瓦罐中休憩的大黑,然后乜了眼望着拓布轻声道:“布娃儿,你说实话,究竟把虫虫喂下了啥?我咋看你这虫虫和我先生哥的一样成色!?”言罢又四顾一下,然后凑近了拓布道:“是不是你先生爷告诉了你饲喂的秘方?这老小儿,我两次三番问他要,他只打了哈哈却从不告知于我的。”拓布听闻族长这么一说,内心起急道:“阿爷,没有的,我自己瞎喂下的……”族长看着拓布羞涩的样子,知其所言不虚,于是又轻声道:“好,你娃实诚,阿爷信你,阿爷这就下了场为你打气,你要好好斗,我看你这只小些的厉害的紧,罐中大的只怕会厉害更甚,你一会把你那位先生爷给赶下去,也煞煞他的威风,你看他得瑟那个样子!”拓布顺了族长阿爷的手望去,果然便见大先生端坐于场地中央,一手摇了蒲扇,一手捋了胡须,一副逸然自得的样子,想必又是嬴了一场。

  片刻之后此场比赛一一结束,输家都退出了比赛,拓布和阿爸惊喜地发现双方都还在,阿爸悄然指一下葫芦,又指了下瓦罐,拓布立刻明白阿爸也认可了榆树汁液的功效,否则,以阿爸十数年的战绩,前十六名都从没进入过的他又如何今日陡然进得了前八,这于阿爸已是一个了不起的破了纪录的绝好成绩。接下来的比赛顺理成章地继续,开了挂的大黑也又拿下一程,把拓布又带入到了下一场比赛。刚及成年的拓布初次参赛便过五关斩六将,将对手纷纷杀落马下,引得场地外围观的族人们纷纷侧目。而随着比赛的不断进行,输局的男人们纷纷站于场地之外继续旁观并为剩下的选手们鼓舞打气,因此场地四周一时围观者众。当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观注于拓布的时候,不仅因着拓布略显稚嫩的身板,还由于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孩子近期身上所发生的一系列怪异的事情,这使他们内心的天平似乎无意识地便向拓布做了倾斜,而随着场上的选手一点点地减少,围观的族人们一致认为,也许这个孩子又会再一次创造一个奇迹了。

  拓布也似乎感受到了族人们投来的目光,这让他一阵脸热,众人的侧目无形中给他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他的胸中似有一只被围困的小鹿般冲撞和蹦跶着,周身如坐针毡,但又避无可避。原本专注于比赛的他此刻却迷失在了赛场之外。因此,当对手哑巴阿叔坐在他对面之后,他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及至哑巴阿叔对他“呜哩哇啦”地喊了一通,他才仰起了早已窘得发烫的脸。他小心地环顾了四周,竟发现场地上只剩了他、对家哑巴阿叔、阿爸和大先生。阿爸竟也闯入了四强!这让他一时惊喜,而时下阿爸也同样回望了他一眼,眼神中蛮是安慰和鼓励。于是拓布平息了一下内心,开始了和哑巴阿叔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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