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浩渺的长江滚滚东流,两岸青山翠绿清晰的勾勒出她那伟岸的身躯轮廓,如同一条巨龙横亘在华夏大地上。
江上白帆点点,见证着水运的繁忙。
夕阳下的江面如同染上了一层金色,波光粼粼中伴随着渔歌唱晚。
从渔夫愉快的歌喉中不难想象收获的喜悦。
凭窗而立,海风习习,吹的衣袂飘飘,宛若置身仙境一般。
“二少爷,用些暮食吧。”陈元太恭敬有加的邀请。
“夜晚行船要小心。”柳天赐没接他的话。
“二少爷请放心,都是一些多年漂泊在海上的老水手,安全自是不成问题。”
有了陈元太的保证,柳天赐的心稍才放松了一些。
暮食准备的是很丰盛,不过柳天赐对于油腻的东西没什么胃口。
奶白色的鲫鱼豆腐汤佐了米饭,扒拉了两碗。
还别说陈元太找的厨子手艺还真是不错,柳天赐觉得这鲫鱼豆腐汤朱瞻基应该会很喜欢,如果他在的话,一盆肯定不够,他就是一个妥妥的吃货。
自己走了,姚和尚暂且接过教育的大棒。
依着姚和尚的尿性,小家伙朱瞻基不会有好果子吃。
张氏兄弟、刘文海、汪竣、李泉他们的课业学的很好,应该能够暂时带领学子们继续探索变化之学的奥秘。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咸宁。
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她的唯一,就是她的全部。
为了自己她可以全身心的付出。
就拿远渡重洋这件事来说,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想的通的。
全天下的女子,谁不想自己的夫君守护在自己身边呢?
哗哗的长江水流动着,躺在船舱里真有一种头枕着波涛的美感。
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内河航行水波不惊如履平地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
但是进了入海口过了市舶司征税的哨卡之后,就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路走起来还就远没有内河航行那么不澜不惊了。
俗话说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打浪。
幸亏柳天赐乘坐的是一千料的大船,不过饶是如此也是摇晃的厉害。
上千料的大船尚且如此,那些小商船就更不用提了。
柳天赐虽然没有晕船,但也是脑瓜子嗡嗡的,胸口堵的厉害。再也没有了在内河航行中的好胃口。
东西吃的很少,但是饮水量上去了不少。
有时候就是单纯的想喝水,一来是天气炎热,二来确实没有胃口吃东西。
连同十几个护卫,都是灌了一肚子水充数。
以至于在甲板上行走的时候,都能听到肚子里的水逛荡的声音,就跟饮饱了水的大水牛似的。
这些护卫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好手,据说是从亲军上直二十六卫里面优中选优出来的。
这些大兵身手了得,忠心度很高,用姚和尚的话说他们是陆地称雄水上蛟龙的存在。
柳天赐有些不相信,因为姚和尚的话向来是参杂了水分的。
用他的话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云山雾罩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护卫的首领是一个叫做高魁的三十岁上下的汉子。
他沉默寡言,属于那种三脚都踢不出来一个闷屁的家伙。
不过貌似他在这些护卫中间的威信很高,有时候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下面的护卫就会明白要做什么。
这应该是长期的共事,形成的默契感。
好吧,单看这一点,高魁就在柳天赐心中加分不少。
这些护卫们在高魁的调度下,守护者以柳天赐所在船舱十米左右的范围。
可以说这艘穿上除了陈元太可以接近柳天赐,别的人根本就近不了十米的范围。
陈元太也很识趣,没有柳天赐的召唤,或者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是不会过来的。
当然,他也吩咐了全船的人,不允许登上二楼的船舱。
大海上航行的日子是比较枯燥比较无聊的,柳天赐几乎是躺着度过这一段时光的。
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天津港口。
此时的天津早已经不是永乐当年登船南下的渡口了,而是发展成了一个繁忙的、吞吐量极大的大型运输港口。
大批的漕粮、商品、货物在此卸船转成陆路继续运往北平。
远远的就看见海面上停泊着十余艘长四十多丈,宽十余丈的大型舰船。
桅杆多达九桅,船首有大型的撞角,两侧安装的有火炮,大明的战旗高高的飘扬着。
不用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宝船。
陈元太的一千料商船,在这些宝船面前简直就跟婴儿差不多。
“二少爷,这就是咱大明的宝船啊!不过这并不算是最大的宝船,这才是两千料的战舰而已。听说三宝太监带着下西洋的宝船有五千料之巨。
那得是多大的战舰啊!”
船首,陈元太站在柳天赐身边由衷的感叹着。
柳天赐也不得不佩服此时大明的造船技术,如果宝船能够流传下去,如果大明不禁海,这个世界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相信,大明才是真正的日不落帝国吧?
陈元太的船队统统下锚原地暂停,大明宝船的军舰上已经打出旗语,谁敢不听命令,军舰上的巨型弩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还有那黑洞洞的火炮口,散发着凛凛杀气。
高魁此时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旗,柳天赐知道他在打旗语表明身份。
宝船上的人看到高魁打出的旗语,立马就有了回应。
只见一条小船从宝船上放了下来,披荆斩棘一般的向着柳天赐这边驶来。
船首站着一人顶盔掼甲手按腰刀威风凛凛。
离得近了方看清楚,来的是神机营指挥佥事顾一成。
柳天赐是认识他的,当初他被老爹柳升绑去军营的时候,见过顾一成。
而且柳天赐还知道,顾一成是他老爹柳升手下最能打的一个悍将,跟大哥柳溥是过命的交情。
顾一成三十岁出头,真是人生中的黄金年华,可谓仕途顺利,春风得意的很。
当然,这是得益于安远伯柳升的提携。
所以,顾一成对柳氏父子感念颇深。
“对面可是柳二少爷?”顾一成手搭凉棚冲上高喊。
“顾大哥,我是柳天赐。”
他们这一问一答,声音很大,顺风瓢出老远。
跟在陈元太船后的那商人听的真切,天呐,感情陈元太这狗日的攀附上了安远伯爵柳升的儿子柳天赐的门路。
怪不得他能弄到兵部行文呢!
京师中人谁不知道柳家二少爷柳天赐的大名?
谁不知道他娶了当今陛下的爱女咸宁公主为妻?
说起来,他可是陛下的半子啊!
奶奶的,活该陈元太狗日的发财。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