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听到这个词语，牧清风莫名就想到了临行前苏灼给他说的那个故事。
在故事里面，他会遇到一个和他相伴一生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的种族，让苏灼来说，好像就是神明。
想到这里，牧清风顿时眼睛一亮。立刻对城主道：“大人您可以给我说一下那个神明具体的位置，毕竟是牵扯到了您女儿的安全问题，我还是想过去看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城主到底是没有理由再拒绝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对牧清风说：“神明不居住在人类居住的地方，他们都生活在海里。位置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有办法进去吗？”
牧清风点头。
可以让人在水里闭气的草药他多的是，如果只是潜入海里的话，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可是显然他理解错了城主的意思。
后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说：“我并不是在质疑先生的能力，我只是想告诉先生，海里面的虫子和怪物都很多。我们这座城之所以可以存在，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为我们懂得敬畏神明。我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如果那些神明愿意，只是反手的功夫，这个城市就会被彻底毁灭。”
牧清风微微皱眉：“这么玄乎？”
城主用力点头。
看向牧清风的目光越发犹豫，他动了动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们这个城市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所有人都不许下海。这并不是为了保护城市，也是为了保护你们自己。之前下海的那些人，就没有一个回来过的。先生，如果小女的问题必须要去海里才能解决的话，那我觉得，您要不还是放弃……”
“我为医者，怎么可能放弃明明还有救的病人？”
牧清风打断了城主的话。
因为刚刚的那番解释，牧清风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变得严肃了一些。想了想，他说：“我还是去看一眼罢了，毕竟这病人是我接的，我知道她病的原因，就不会看着她死。”
说完，牧清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站着的那只凤凰，想了想，他把对方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递到城主面前，他说：“在我离开这段的时间里，能烦请您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宠物吗？它有些愚钝，如果让它一个人待着的话，我怕它会出什么意外。”
听他这么一说，城主赶忙一个劲儿的点头。
伸手想要把冥川接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碰到对方的羽毛，冥川就像是受惊了一样，突然炸开了浑身的羽毛，忽闪着翅膀，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啼鸣。
这反应把周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牧清风赶忙又将手收了回来，那傻鸟果然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待在他掌心没动作了。
“看来这只鸟儿，并不想和我们待在一起啊。”城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牧清风倒是比他更尴尬了一些，好气又好笑的戳了戳冥川，他开口提醒：“你清醒一点儿，我是要去海里。你一只鸟，你怎么跟我一起过去？我又不是不要你了，只是把你放在别人这里寄养一阵儿而已。你就不能跟我多一点儿信任吗？”
冥川动都不动。
如果不是因为它刚刚的那些个行为，现在别人一定会觉得它是个假鸟。
牧清风跟它聊了半天，冥川就是不为所动。
到了最后，还是城主开口：“先生，您如果不是急着要下海的话，今天不如就住在我府上吧？这只鸟儿您也跟它好好沟通一下。如果它愿意的话，我们家里有专门可以照料它的人。”
“那就先谢谢大人了。”
牧清风并没有拒绝。
毕竟按照城主的说法，那海里非常危险。他确实是得先稍微的做一些准备，等到明天早上再说下水的事情。
然而让牧清风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花了几个时辰做准备，然后用余下的所有时间劝导冥川，就这样一直劝到了第二天早上，冥川也还是没有要离开他半步的意思。
“你老是这么坚持，我还怎么下去啊？”牧清风让它给气笑了。
也懒得再跟它废话，干脆将临行前苏灼塞给他的那几个装有灵魂的瓶子拿了出来。
“我先给你用上一个，等你清醒过来之后，你应该就不会愿意跟我去了。”牧清风嘀嘀咕咕的说着，然后按照苏灼之前教他的方法，打开了瓶盖，将里面的魂魄给冥川塞了进去。
口中念动咒语，过了一会儿，冥川就像是之前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上，没了动作。
牧清风继续念咒，又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冥川悠悠转醒。
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不过就结果看来，似乎是挺成功的。
牧清风松了口气。
随即对着冥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说：“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你应该对你傻的时候经历的事情还都有印象。所以你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吗？”
牧清风以为，现在自己已经弄出来了一个能交流的冥川了，对方应该就理解他的顾虑，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只黑不溜秋的凤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反而是从鼻子里面哼出了一声嗤笑，他说：“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
牧清风被他噎的哑口无言。
愣了片刻，他才改口道：“你要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也没有问题，你自己去镇子上转转。记得在魂魄到期消散之前，赶紧回来就行了。不然你变成那种傻子的样子，我还真怕你会把自己弄丢。”
冥川就像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似的，又是两声不屑的轻笑。
然而这一次没有给牧清风开口的机会。
冥川摇身一变，那个身着黑衣给人带来无尽压迫感的男人，就出现在了牧清风面前。
凤眼扫过牧清风，他用根本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我是想告诉你，既然我已经恢复了这种状态，我就跟你一起下海。你就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者罢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没有我保护你，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