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猫怎么办?”
莫冬把晾好的衣服拿给陈越,见他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便问他。
陈越把自己埋在莫冬的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拜托给同事了。你要是想它,可以跟我一起回A市。”
见莫冬没应他,陈越又把被子掀开,有点委屈地问,“你真的要一直待在C市呀?不考虑回来了吗?”
“大概吧。”莫冬把陈越的衣服叠好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自己进卫生间洗澡。
陈越裹着莫冬的被子在床上烦躁地滚来滚去,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心里就堵得跟什么似的。
越来越后悔当初答应姜宴洲去相所谓的亲,要不是在莫冬面前提起姜夏,说不定现在莫冬还待在A市他们的家里。
他在床上动来动去,扯住被子一翻,一张轻飘飘的纸落到了地上。陈越伸手去捡,原来是是一张彩绘书签,上面画着一只大大的袋鼠,鼓囊囊的育儿袋里探出一只圆圆的小袋鼠脑袋,细腻的笔触把小袋鼠头顶上的金色绒毛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旁边用圆润的字体写着五个字:小袋鼠的家。
温暖的橙色书签在这间充满冷淡风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他觉得奇怪,莫冬的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陈越把它放到床头上,躺下来,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便趴在床上,在枕头上仔细寻找着掉落的头发,莫冬的头发比他的长很容易找,很快他就找到了五根,加上之前的三根,他就有八根莫冬的头发了!
这些头发,是莫冬身上的一部分。他开心又心酸地想,到了A市,也就只有这些头发陪他了。
他把鼻子埋在被子下面,缓慢地呼吸,让大脑记住此时的嗅觉印象。潮湿阴冷的,是夜雨中森林阴暗角落里的苔藓的气味。
就像莫冬这个人一样,沉默孤僻,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有时候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一点。
房门开了,陈越闻声看去,莫冬穿着长裤长袖的灰白格子睡衣,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走进来,从床头柜下面取出吹风机。
陈越坐起来,突然伸手过去抓住吹风机,“我来帮你。”
莫冬没反应过来,被他夺了去,怔住在原地。
陈越拉他坐下来,把插头插上,试了试风口的温度后,手指轻轻插进他的头发,幅度很小地拨动着,一些小水珠洒到他脸上,他也没在意。
莫冬僵直地坐在床边,老老实实低着头,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一股湿润的皂感水汽,发梢上还残留着淡淡洗发露的香味,是被水洗过后,带着淋漓水珠的柠檬散发的清香。
陈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莫冬身上的气味那么敏感,他身上味道的一点点变化都会蛊惑到他。
他忍不住凑过去,捋头发的动作甚至大了点,故意让那些水滴洒到他的身上。
莫冬的脖子线条很好看,从灰白色的睡衣领口伸出来,微微弯曲,上面被浸湿的汗毛挂着细细碎碎的小水珠,在柔和的灯光下折射着灵动的光芒。
陈越感受着指间莫冬头发的柔软,下意识摸索着穴位帮他按摩起来。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嗡鸣声。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后,陈越关掉风筒,放回柜子里,看到旁边放着的书签,便拿起来给他,“莫冬,你的书签掉在被子里了。”
莫冬看清上面的图画后,呼吸一滞,接过来,迅速塞到柜子里去。
“你……”陈越还想问问他关于这书签的事,但莫冬已经脱掉鞋子上床了。
他背对着陈越整理床铺,“睡觉了,很晚了。”
陈越刚躺下来,他就把灯关掉了。
房间里一下子暗下来,陈越看着他背部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捕捉那细微的起伏。
“莫冬。”他轻轻叫了一声。
莫冬的头动了一下,“怎么了?”
“莫冬。”
这次莫冬没反应了。
陈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被莫冬身上的香气迷得头晕目眩,忍不住一点点地凑近过去,像个瘾君子在他的脖颈间细细嗅闻。
莫冬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挣扎着想起身,陈越手疾眼快捉住他的两只手,温柔却强势地背到他的身后,把他压回床上。
“放开我!”莫冬惊慌起来,“陈越你在干什么!”
陈越恍若未闻,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肩窝处,蹭来蹭去。
莫冬生气的样子好好看。嘴唇红红的。好可爱。
想亲。
于是他便亲了上去。
软软的,凉凉的,好像果冻。
他兴奋得快要窒息。
大脑的血液像野马一样到处崩腾,浑身亢奋得快要爆炸。
突然,身体被一股大力踹开,陈越感到腹部的位置剧烈一痛,钳制住莫冬的手臂马上松开了,怀里的那人便挣脱了他的禁锢。
身上的温度一凉,陈越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后,立刻抬头战战兢兢地看向莫冬。
后者坐在床头低头急促地喘着气。
“对不起,莫冬,我,”他手足无措地解释,可是吐出来的话语却是那么的苍白,“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莫冬静了会,没说话,转身抱起枕头就要向门外走去。
陈越立刻站起来,拦住他不给他走,低声下气地哀求,“莫冬……”
莫冬突然伸手推他,力气出奇的大,陈越没防备,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仰起头,只能看到黑暗里莫冬沉默的黑色轮廓,浑身都是抗拒的气息,他的心慢慢凉了下去,“我知道了。”
他扶着墙站起来,“我去客厅。”,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莫冬,“对不起。”
莫冬没有说话,像座雕塑一样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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