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拍完这场戏之后就得分开了, 因为“陆念”和“青年许砚”这个阶段才刚见面，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对手戏，所以他们得先把和其他人对戏的情节先拍完。
顾泽深这边要转场, 整理东西的时候, 他坐在宴会布景里的一张椅子上, 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梁浅。
跟组多次, 任真这回有眼力见了许多, 赶紧拿出手机递给了他，“泽深，抓紧时间自拍。”
顾泽深回过神, 赞许地看了任真一眼，他自己都忘了，梁浅身上这套军礼服只会出现这一次，今天要是忘了拍, 他估计又要和《孤城残月》那会儿一样后悔了。
“哥。”顾泽深拉住了站在他身旁的梁浅的手腕, “我们拍个照吧？”
梁浅偏头看他, 就在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突然发现摄影师站到了他们跟前, 反应过来时, 对方已经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位老师, 给你们拍了几张全身照。”
那敢情好！顾泽深就喜欢这么有眼力见的剧组。
待摄影师离开后, 梁浅绕到他的椅子后俯下了身，让自己能和他处在同一高度上，“拍吧。”
冷香扑鼻而来, 心上人的气息就在耳畔, 顾泽深紧张得耳朵都开始发热, 心里像是有条小鹿蹦得欢快，面上去不敢露出半点异样。
他拿出手机点开前置摄像头，在按下拍照键时，他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还顺势往梁浅那边歪了歪脑袋。
最后照出来的成品，就像是一对头靠着头的亲密恋人。
顾泽深对两人的妆发以及这张自拍特别满意，暗自打算把这照片设成他和梁浅的微信聊天背景。
他还没来得及再多看梁浅几眼，就被安排准备去拍下一场了。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梁浅，恨不得把对方穿军礼服的模样焊在眼睛里。
“行了行了。”导演周乾被他那模样逗得直笑，“摄影老师给陆念多拍几段会动的花絮，看把人男朋友给馋的。”
他话音一落，现场众人顿时起哄起来，顾泽深脸一热，心虚地看了眼梁浅，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中还带着些探究和诧异。
顾泽深轻咳了一声，干巴巴地附和了周围的人几声，才迈步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
他们今天除了这一场“初见”的戏，其他都分开拍摄，梁浅今天的戏排到了很晚，等他终于收工时，发现顾泽深已经坐到导演监视器旁等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角色太受关注，他发现这剧里好些和“陆念”有过交集的角色的演员都跑来观摩了，弄得他还挺不自在。
等大家开始撤场的时候，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梁浅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哥。”顾泽深走到了他跟前，凑近看了看他的脸色，担忧道：“是不是很累？”
梁浅摇了摇头，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有点饿，可晚上拍到太晚，剧组盒饭估计都已经凉了，而且饭盒的材质放到微波炉不安全，他不爱这么加热吃，可拍戏这地方太偏，离小吃店太远，这个时间连外卖都不送过来。
“走吧。”
顾泽深倒总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只见这人手里提这个袋子，里面是两盒剧组的盒饭，“我白天让任真去买了两个保鲜饭盒，回酒店找微波炉给你热饭。”
他们这地方偏，酒店也不是很高级，但离片场近，走路就可以回去。
梁浅还在诧异这人怎么那么细心，顾泽深却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了，“快快快，前边有个卖雪糕的小店铺，再不快点他们家也要打烊了。”
“哟，顾老师肯给我吃冰淇淋了？”梁浅无奈地跟着他跑，心里却满是欢喜。
“还不是看梁老师今晚太累，奖励一个迷你款的，吃完饭才能吃。”
一听是迷你款的，梁浅顿时就没了一半的兴致，连步子都慢了下来，两人相牵的手拉到最长，身影在路灯下却格外和谐。
“顾老师，我今晚已经这么累了，就不能奖励一个大的么？”
“可以。”顾泽深答应得居然还挺快。
梁浅惊讶地“嗯？”了一声
谁知顾泽深又接着说：“小的三天一支，大的五天一支，梁老师自己选吧。”
“……”梁浅失笑，这人在这方面果然一如既往的抠，“那如果顾郎选，顾郎是保大还是保小呢？”
顾泽深理所当然，语气坚定：“当然是保大啊。”
他们身后不远处，纪本和“老年许砚”的扮演者纪吟冬也收工了，纪吟冬一出来就看见那俩年轻人跟小情侣压马路似的，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拐向转角离开了。
老人回过头看了眼自家侄孙，只见这纪本捧着手机，还在投入地玩游戏，顿时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顾泽深和梁浅关系挺好的。”
纪本看着手机头都没抬，“对啊，都合作过两部戏了，肯定混成铁哥们了嘛。”
“……”纪吟冬微叹了口气，这洞察力和没心没肺的模样，活该单身！
*
这次的《帝国往事》，梁浅和顾泽深都只是配角，但是这俩角色热度非常高，导演和编剧也打算在这一季把这对爱侣从相识到离别的全部过程展现出来，因为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塑造了“老年许砚”这样一个冷静睿智的导师形象的关键。
今天要拍的对手戏，是继上次晚宴之后，陆念和许砚的第二次见面。
扶风号经历了一场恶战和一场谈判，当陆念带着它回到船坞时，已经破得连它的设计者都差点没认出来。
只能说扶风号不愧是聚集了全帝国最优秀的苗子，这破烂样儿都能从银河另一头给开回来，船员还一个不少，这不进史册和教科书真的很难收场。
这次全舰的舰员都记了功，本来扶风号就已经到了检修期，舰员可以休息三十天，哪知现在扶风号严重毁坏，必须进行全舰翻修，这用时大概需要半年。
军部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让他们带薪休假半年，命令他们休息一个月后，要么到学院教书，要么到军部或是别的地方先上班。
陆念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学院，一是学生比那些老油条好对付，二也是想来挑选一些新苗子。
这天是他参加“新工作”的第一天，指挥系的老教授承认陆念实战很厉害，但眼下坐着的连理念都还一知半解，他怕陆念带着这群年轻人直接就开干。
所以让他第一天先坐在下边好好听，看一下他是怎么教课的。
许砚作为学院的一员，今天选修的指挥系课程恰好和他上一门课相隔非常近，他上节课一下课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进教室时几乎是踩着点。
然而他一进教室门，整个人又难以置信地退出去看了看教室外的全息屏。
是作战策略课没错啊，怎么今天那么多人？
以往上这门课的时候，教室里连一半座位都坐不满，今天居然满满当当，只剩下第一排有两个空位。
许砚往那俩空位一看，顿时震惊得眨了眨眼，也算是知道为什么今天来上课的人那么多了……
陆念居然就坐在第一排！
他听说扶风号的舰员会暂时到别的地方任职，只是没想到陆念会来学院。
作为无数人崇拜的偶像，大家既好奇又不太敢接近，所以整个教室只剩下陆念左右两边的位置空出来了。
“怎么不进去？”
就在许砚纠结着要不要坐过去时，老教授已经来到了门边，奇怪地询问着他。
许砚见自己挡着人家路了，赶紧就近在陆念身边坐了下来。
他看了看身边年轻的少将，对方对他坐在身边没什么反应，神色淡淡地盯着手中的光脑。
许砚紧张地吸了口气，小声道：“陆少将好。”
陆念闻声偏过头，四目相对之下，许砚更紧张了，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快忘了。
原以为这位大名鼎鼎的少将不会搭理他，可陆念却眉目温柔地笑了起来，“许同学好啊。”
许砚看着那个好看的笑容怔了一瞬，随即又反应过来对方居然知道他姓许！
难道是那天晚宴自己表现得实在太傻，傻到让陆念特地去查了他是谁？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许砚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尴尬地调整了下坐姿，决定乖乖闭嘴，以免说多错多，让陆念以为他是个傻子。
正式上课后，许砚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教授讲的内容上，都快过了半小时，他才发现身边的陆念没有课程教材，这样很不方便，他不禁往旁边挪了挪。
“陆少将，”见对方看过来，许砚小心说道：“我传一份教材给你吧。”
陆念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虽然不说话，但许砚发现对方是真的如外界所说，很温和，一点上位者的压迫感都没有。
这也让他胆子大了些，“我加一下你的通讯号吧？这样就可以直接发到你光脑上了。”
陆念还是没说话，但嘴角的笑容也没有消失，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半晌，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开口时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好，谢谢。”
此时演着戏的顾泽深内心感慨万千。
陆念是什么人？满级大号。怎么可能还需要教材那玩意儿？
但这个角色是真的温柔，确认了许砚只是单纯的好心后，就顺着对方的话应下了，一点都不让人尴尬。
顾泽深觉得自己和“许砚”还真是挺像，初见心上人时都是在晚宴，还都在心上人面前做了蠢事，可“许砚”显然顺利许多，无意中就轻松要到了心上人的联系方式，而他，当初还把梁浅的微信号给删过一次……
台上的老教授还在激动讲述五年前某次帝国舰队战胜星际海盗阿米卡的案例，让众学员先自行讨论那一次舰队之所以会取胜的原因。
周围的学员基本都是本专业，彼此熟悉，自然而然也就成群开始讨论，只剩下一个“编外人员”许砚，只能独自在光脑上研究着教授发来的资料。
当初这场战争的具体情况没有向帝国公民披露，所以指挥系的众人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详细的战场细节。
陆念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环视了一下教室，还仔细听了其中几个小组讨论的情况。最后他将视线落到了旁边的许砚身上，因为他发现这人好像一下就找到关键点。
“陆少将，”认真研究着的许砚没想太多，下意识就去找身边的人，“当初和帝国舰队交战的阿米卡海盗军是出了名的行事诡诈，他们的飞行器多是小型灵活，擅长分散瓦解敌人的军队，按理说，当初两方胶着已久，帝国早就显出疲态，而且以帝国的交战风格，这场战争其实很可能战败。”
“那为什么又胜利了呢？”陆念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许砚激动起来，“我看教授发来的资料，战争前面大半时间帝国都处于劣势，但是后期似乎突然换了总指挥官。”
“那这位新的总指挥官做了什么？”
“当时的战场在莱茵星域，附近有许多大质量行星，我觉得那位新指挥官是以牙还牙，放弃老指挥官的整舰作战，派出小型战争飞行器，利用行星引力隐藏痕迹，然后从后突围，给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陆念手指点了点桌面，“整舰作战在星际海盗面前，除了彰显权威，其余用处不大，而且一损俱损。整舰进行移动时不够灵活且目标巨大，必须利用曲率引擎。”
许砚接道：“可曲速跃迁容易留下被探测到的痕迹，一旦敌方反推出舰队行进的曲率，就能计算出落脚的坐标，而他们又是分散作战，只要派就近队伍在落脚点附近埋伏，舰队就会正中敌方圈套。”
陆念不说话，可许砚现在热情正盛，他又扫了一眼资料，再抬眼时看着陆念的眼睛都是亮的，“所以你让小型飞行器放弃曲速跃迁，利用引力进行最原始的隐藏和弹弓效应来加速？”
陆念一顿，眉头微挑，“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看过你所有对外公开的作战资料！”许砚激动得差点抓住陆念的手，“陆少将，如果遇到同类型的情况，最棘手的是什么问题？舰员是否会服从新指挥官吗？”
“一旦你坐上了总指挥官的位置，那这个问题不大。”陆念双腿交叠，语气依旧温和，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背后一凛：“最棘手的问题应该是，你要怎么干掉原本坐在指挥官位置上的废物。”
许砚一怔。
陆念继续道：“所以，我之所以还能坐在这，是幸亏当初这一战胜利了。如果战败，我就是那史书上的千古罪人，今天这堂课的最后，一定会以批判和辱骂我作为结尾。”
*
这一条过了之后，顾泽深还沉浸在刚才的对白里，这场戏暗示了陆念最后的结局，而这一次陆念教给许砚的东西，也曾在许砚成为变革军首领后，启发和救了他许多次。
出戏后的顾泽深在休息间隙趴在桌上看了看身边的人，片场的教室窗明几净，梁浅的侧脸就在这背景之中，像一副画一样赏心悦目。
要是，他在上学那会儿就能遇到梁浅该多好。
“发什么呆？”梁浅用“光脑”道具挡住了顾泽深的视线。
顾泽深拿开道具，重新直起身靠在了椅背上，“我就是觉得我和许砚挺像的。”
梁浅轻轻笑了笑，“确实很像。”
听到对方也这么说，顾泽深顿时来劲儿，他调整了下坐姿，紧张地面对着梁浅，“那、那如果是你，你会选许砚这样的人做男朋友吗？”
“为什么不？”梁浅想也没想就说，“他性格不错，又那么爱陆念，如果我是陆念，当然也很喜欢他。”
“！”
一阵狂喜在心头炸开，顾泽深激动得差点站起来。
梁浅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有个许砚这种类型的人，特别爱他，他是有可能接受对方的？
*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顾泽深觉得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默默盘算了好几天什么时候跟梁浅说开。
可最近戏排得紧凑，他怕影响梁浅状态，一直忍着没说。
好在最近他们拍的都是“陆念”和“许砚”暧昧期的片段。
他们是配角，戏份占比不会太大，但是又要完整展现两人的故事，导演就把所有暧昧期的片段拍下压缩成几分钟，展示两人的感情在递进和变质就行。
自那节课之后，许砚就像是黏上了陆念一样，遇到课程上的问题也找他，久而久之，连和家里人的矛盾问题也找对方吐槽。
一个月之后，年轻却不怂的许砚开始求陆念给他单独开小灶，试图把大家的陆少将变成他自己的陆老师。
看着都屡次三番跑来他家求指导，如今更是准备支付学费的许砚，陆念被黏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反正他这半年也不忙。
就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变得越来越多，许砚的父亲时常要去别的星省完成公务，有时几个月都回不了一趟家，许砚就更加大胆了，在学院休假时，甚至求陆念收留他，理由是这样就更方便上课了。
顾泽深下戏后捧着剧本，觉得妙啊！
归根结底，还是他太怂，他和许砚那么像，怎么就没像这个角色一样，在该不要脸的地方果断把脸丢掉呢？
*
随着剧情的推进，梁浅第一次在戏里感受了什么是小情侣恋爱。
戏里，他和顾泽深从彼此欣赏好奇，到一起看风景压马路，还到学院去接人下课，途中还把人拐进了模拟作战室，偷偷教人怎么开星舰。
后来慢慢发展成了彼此下意识做一些亲密的接触，拥抱、捏脸、吃完饭替对方擦掉嘴角没擦干净的印记。
“许砚”开始抱着他撒娇的时候，梁浅居然接受良好，毕竟顾泽深好像就经常这么干。
今天有一场戏，是几乎已经住进“陆念”家的“许砚”撒娇的片段。
陆念本来答应许砚，只要这次测试全A，今天就带他去卡利纳斯山跳伞，然后夜里到缪斯星球的悬崖酒店喝酒。
哪知东西都收拾好了，半夜他的副官突然喊他，说临时有紧急公务要处理。
这一处理，回来的时候许砚的假期都结束了，说好的一起旅行也泡汤了，而这两个地方每年只开放一次，他们这次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年。
陆念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怪我，有没有其他想要的？陆老师给你换别的奖励。”
许砚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人，蔫了吧唧地就把额头抵在了陆念腰腹上，浑身上下写着“快哄哄我”。
陆念看他这模样，又好笑又无奈，伸出食指推了推他的额头，“快说，五分钟内没想到，陆老师就把奖励作废了啊。”
“不能留着吗？”许砚抬头看他，“许同学已经很伤心了。”
陆念被他这么眼巴巴看着，半晌，投降了，“行，等许同学什么时候想要了，就跟陆老师说。”
……
这一段拍完时，梁浅突然发现哪里不对，“许砚”在这个阶段做的事，也是顾泽深经常做的，他的反应也基本和“陆念”差不多，可这些居然……是小情侣暧昧期的行为？
他震惊地偏过头看了眼顾泽深，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摇着“狗勾尾巴”就凑过来了，“哥哥怎么了？”
梁浅缓缓摇头，这事太超出他的经验范围了。
他可以为了任务去勾引目标然后把人干掉，也可以当职业情敌把别人的“白月光”耍得团团转，可他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
一时间，梁浅都不知道该震惊和怀疑哪个。
震惊顾泽深真的会喜欢他这种人？还是怀疑他好像也挺喜欢顾泽深？
编剧靠谱吗？
这真的是两个人暧昧期的表现？
*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又过了几天，这天梁浅下戏之后很晚了，他到化妆间卸完妆后现场已经没剩多少人。
顾泽深那边估计早就先回去了，他就也不急，换好衣服后心血来潮地登上微博小号刷了刷，可一点开，却发现整个软件都有点卡，也不知道是又出了什么新瓜。
他拿过顾泽深早上放他桌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等了好一会儿，微博才稍微丝滑了一些，可他一点开热搜，就见总榜第一上是个熟人的名字。
#林束恋情[爆]
梁浅难得来了点兴趣，点进去扫了一眼，才发现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很喜欢林束，多次在公共平台表露内心的爱慕。本来这只是林束粉丝之前吹牛逼的资本，哪知这回狗仔拍到了林束和这位富二代一起到高级餐厅用餐的视频。
确实只是用餐，吃完饭两人就道别各自离开了。
这也让这条热搜传得不至于难堪，反倒有种富二代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之前林束因为《丰衣足食》那事，口碑大跌，资源被砍了不少，最近已经很少听到这人相关的新鲜事了。
网友们都开始唱衰林束，经过那事，人品被质疑，实力又不怎么样，确实也该糊了。
哪知今天这热搜一出来，林束的忠实粉丝又扬眉吐气起来：
[林束那次是怕被夏远报复才不敢去帮忙开门的，夏远那疯子连亲戚都敢下手，鬼知道坏了他的事他能做出什么来，林束是在自保好么！]
[就是，如果林束人品不好，为什么富二代一个接一个想接近他？]
[我知道马上又会有人说顾泽深脱粉了，但我想说，想接近林束的人那么多，他顾泽深算个p？谁还不是富二代了？]
[我觉得顾泽深肯定会后悔（鄙视）]
当然也有人嘲讽的：
[讲真，顾泽深脱粉后，林束也吸引不到什么高质量富二代了吧（捂嘴笑）]
[这位的家世颜值比顾泽深差太多，果然王者级大粉爬墙之后，林束粉连给自家偶像“找舔狗”的标准都降低了许多呢（抠鼻）]
[别洗了，林束和夏远对话的那段唇语都被官方认可了，他就是不爽梁浅。]
[自从夏远进去之后，林束可把所有的锅都扣人家头上了，简直循环利用（抠鼻）]
梁浅面无表情地刷着，发现大家每回一讨论林束，就会带上顾泽深。
虽然大家都默认两人掰了，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看到这两人的名字放在一块的时候，莫名有些不爽。
叩叩叩——
梁浅抬眼，“进来。”
门打开了一条缝，顾泽深抱着两个饭盒溜了进来，“哥，吃饭啦。”
“不是说不用等我吗？”梁浅无奈，这顾泽深每回比他先下戏都不肯自己吃饭，非要等他一块儿。
“不，梁老师嫌弃我了吗？那顾同学会有小脾气的。”
梁浅嗤笑，觉得顾泽深最近“不要脸”了许多，尤其喜欢借“许砚”这个角色的行为和台词来黏他。
“顾同学是不是觉得我接下来会问‘那怎么办呢’，然后你就要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梁老师哄哄或许就会好’？”
顾泽深打开饭盒的手一顿，“你预判了我。”
“吃饭。”梁浅没好气给了他脑袋一下，“不准撒娇。”
也别像小情侣一样黏黏糊糊的。
梁浅以为顾泽深会关心林束的事，可一直到他们吃完饭走路回酒店的时候，顾泽深都没表现出半点担忧，甚至没看手机。
难道……还不知道这条热搜？
晚风拂面，路上空无一人，两人披着夜色慢慢地散着步。
可顾泽深不知怎么回事，路上总是欲言又止地看他，但路程过半了也没憋出一句话。
半晌，梁浅偏过头看他，实在没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顾泽深一愣。
“说吧。”梁浅示意他开口，只要别没出息地说是想回去抢林束就行，不然他现在就把小奶狗踹进墙里。
顾泽深突然拉着他的手腕让两人停下了。
街道寂静，路灯投下一个个光斑，他们就站在其中一个的中间，耳畔只有晚风的风声。
顾泽深好像很紧张。
梁浅看他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眼认真地看向了他。
那目光让梁浅也怔了怔。
“哥，”顾泽深一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喉咙都紧张得发硬，“我、我可不可以……”
他说着就停住了，梁浅疑惑地等着下文。
顾泽深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不可以追你？”
夜色中，这句话仿佛被无限放大，在梁浅耳边久久消散不去。像是有人在他脑袋和心脏中猛敲了一口钟，震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顾泽深为什么想要追他？
喜欢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慌乱中，梁浅突然就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热搜。
当一个念头一出来，一切都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他的思绪不禁飘向了那天的晚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要不要跟我？”
“被白月光发了好人卡？想来找我当他的替身？”
“想让他眼里只有你吗？”
“我可以帮你。”
“可是我不想做替身。”
追我。
梁浅猛地看向顾泽深，不知是不是目光太过锐利，把正要继续开口的人吓了一跳。
看着慌张的人，梁浅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可心脏却猛地收缩，像被失望层层包裹，越收越紧。
“哥，”顾泽深本来就紧张，被他吓了一跳后，整个人都不太敢看他，“我真的很喜……”
“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作者，咋回事？？？
作者（揣手手）：不知道啊，姐妹们说这可是你写的纪实文学。
ps：下章会把话会说完，勇敢耶耶会继续勇往直前的！
pps：梁美人没谈过，也会慌会纠结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