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说到这个有些兴奋的道：“我们实验了一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目前已经有八九成的把握了，只是偶尔还会发生意外。我敢保证，春天的时候就能装备部队了。”
“好！”石金刚猛地一拍手道：“现在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现在可是鼓山的宝贝疙瘩，万万损失不得。”
凌振笑道：“好！我们这些老疙瘩也不能天天只是喝酒吃饭，一定要干出一些适合宝贝疙瘩的事情来。”
石金刚和凌振一起大笑起来。正在这时冰场中有石珂喊了一声：“爹爹，爹爹，快看我！快看我”
石金刚赶紧看了过去，却见石珂已经松开了戚赛玉，自己挪动着小短腿，一点点的向前蹭着。
“小珂真棒！”石金刚大叫了一声。石珂那就一个美，猛地一用力想要滑一个远的，结果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石珂撅了一下嘴，慢慢的扶着地艰难的站了起来。石金刚大叫道：“小珂，好样的！你一定行的！你是爹爹的骄傲。”
欧阳婉也不甘落后道：“还有娘亲，我们都以你为荣。”
众人一阵的哀叹，这两口子真是把孩子宠的没有边了。
石珂站稳了身子，再次慢慢的向前滑去。
“小珂做的漂亮！就是这样，慢慢的，找找感觉。你马上就能飞起来。”
石珂得到了爹爹鼓励，果然一步步的稳健的向前滑了出去，时间不长就能慢慢的适应了。小家伙真是兴奋坏了，乱叫着在冰场上乱窜。
欧阳青莹紧紧的咬了一下嘴唇，小姑娘在家里一直是众人夸奖的对象，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还有很多人都比自己强，就是小表妹也很多地方都超越了自己。这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欧阳青莹已经能够慢慢的滑动了。她松开了戚赛玉，也开始自己慢慢的在冰场上滑动。
欧阳婉看看大家都玩的尽兴，虽然心中也有些羡慕，可是现在也不是下去的时候，转身离开准备去书院。
“婉儿！”
欧阳婉刚刚退了出来，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却是石金刚。
“你怎么不玩了？”欧阳婉诧异的问道。
“让他们玩吧！现在没有戚赛玉跟着你，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啊！我当你的保镖！你放心，我去了只听，不说话。”
欧阳婉心里美美的，表面上哼了一声道：“那个不让你说话了。你那么大的本事，我还想得到你的指点呢？”
“别！我现在已经是江郎才尽，这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佑你的安全。当然他们如果想要领教一下我的大刀，我倒是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别的就算了。”
欧阳婉咯咯一阵娇笑，见到周围没有人，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显然是满意的不行了。
“夫君，我也想学滑冰，可是我又怕摔跤，更怕别人笑话，你说这个怎么办？”
石金刚笑道：“这还不简单。今天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我陪着婉儿一起练习，等明天天一亮，你就能够在上面飞奔了！”
“夫君真好！”欧阳婉眉开眼笑的，用力的抱住了时间的胳膊。
这么容易就收到妻子的感激，石金刚那叫一个得意，抱着妻子大踏步的就向着山下走了过去。
欧阳婉到了鼓山书院，自然有人到里面前去报信，很多人都迎了出了，一见到欧阳婉就躬身施礼道：“拜见欧阳师。”
欧阳婉连忙还礼道：“不敢当，众位老师，同学好！”
石金刚眼神一扫，发现这里面大约有将近百人，领头的正是蔡松年，杨时；却没有见到陈尧佐，不知道是走了，还是不愿意出来。
这二位后面是韩敬先，徐敬霖，还有那个什么号称天才的景东，也没有看到田敬珏和曹敬望。在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有的是原先常山书院的，也有听了欧阳婉讲课后留下来的。
“有劳众位久候了！山上有些事情，我来晚了。”
蔡松年捋着胡须一笑道：“欧阳师客气了，山上的士兵跟我们说的时候，本以为您贵人事忙是来不了了，您能过来我们是喜出望外啊！”
“蔡师太客气了，婉儿愧不敢当！咱们进去说吧！让我也能尽快的聆听高论。”
“欧阳师里面请！”众人侧身相请，大家拥簇着欧阳婉进了大堂。
大堂里还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陈尧佐，田敬珏和曹敬望也赫然在列。这些人不认可欧阳婉，可是又不愿意走，在这里白嫖白听。
欧阳婉毕竟是院长，正中落座；其他人在旁边陪着。石金刚坐在欧阳婉的身边，忠实的执行着自己任务，只是端着茶水来喝，根本不管他们说什么。
还是依照往常的惯例，先是欧阳婉讲了一些心学的体悟，石金刚今天就在这里，有了他给自己兜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欧阳婉也什么也不怕了，放开了胆子，将自己最新的体会讲了出来。
欧阳婉目光灼灼道：“易经64卦中的遁卦，彖曰：遁，亨，遁而亨者；刚正位而应，与时行也。小利，贞，浸而长也。遁之时义大唉哉！损卦有云：损刚益柔有时，损益盈虚，与时皆行。益卦有云：益动而巽，日进无疆；天施地生，其益无方。凡益之道，与时皆行。
故我将古人说的与时偕行、与时俱化、与时俱新总结为四个字为与时俱进……”
欧阳婉这一开头就停不下来了，对着大家侃侃而谈，而且越说越兴奋，有些停不下来了。
听课的人可是吓得不轻，眼神不住地往陈尧佐他们的身上看。这几位可是典型的典籍派，什么东西都要从典籍中找根据，这个与时俱进，简直就是在断他们根基。
我说怎么今天石金刚来了？这两口子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图穷匕见，露出自己的獠牙了？
“住口！”陈尧佐听的头上直冒冷汗，这个风气决不能长，不然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圣贤之道不可变！你这是妖言惑众！是破坏儒家的大道根基。你应该被烧死！圣贤之道，犹如祖宗之法，乃是上天所授，不可更改，不让必受天谴！”
众人看看欧阳婉，据说这位是大名府留守的女儿，而大名留守是丞相王平天的学生。这个王平天可是坚定地改革变法派！怪不得她会有这样的思想。
田敬珏和曹敬望也跟着跳了出来，大声的指责攻击欧阳婉。
欧阳婉哼了一声道：“陈大师一直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那我也想问问，这句话出自于那一部典籍？如果你要找的它的出处，我立刻认输！”
现场一阵鸦雀无声。石金刚暗暗的好偷笑，媳妇这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的简直太妙了！你不是说圣贤之道，祖宗之法不能变吗？这句话不是先贤说的，而是你们自己加的，这是不是改变了吗？
陈尧佐气的胡子直抖，半天也说不出来。
欧阳婉接着道：“说什么上天所授予，这是你们自己的强加上去的。汉初的时候实行黄老之术，与民休息；到了汉武的时候，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是不是更改祖宗司法呢？你认为这是不是要受到天谴呢？”
“我——”陈尧佐瞠目结舌，说不出话；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否定这个改变啊！这可是儒家兴旺的开始，不能自己掘自己的坟墓吧！
陈尧佐争辩不过，大声喝道：“你的理念已经相当的危险，我一定要找天下的文人对你进行文裁，决不能让你继续下去，坏了全天下文人的根基。”
欧阳婉微笑道：“我早就说过，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纵九死而无悔！我又怎么会害怕你的文裁？”
陈尧佐看看周围的众人道：“众位，你们随我讨伐心学，维护儒家之正统；还是要跟着她一条路走到黑？”
众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很多人来学心学，可没有欧阳婉的决心，是看到心学的前程，为了以后的晋升。这一下子陈尧佐将它提升到了大义和道统之争，那就要好好地考虑一下了。
石金刚实在是忍不住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将茶杯在桌子上一蹲道：“我看你们是读书都读傻了。
孔夫子创立儒学，是为了教化世人，改变当时社会动乱，礼崩乐坏的状态，恢复他老人家心中的理想社会。不是让你们在那死扣书本，皓首穷经，胡说八道的。
心学根本是致良知，是教化众生；是要经世致用！这才是溯本逐源和孔夫子行为一致，才是真正的儒学之道！”
“好！”欧阳婉率先叫好，偷偷地打量一下石金刚，眼神里全是爱意。石金刚感觉到了妻子的情义，呵呵笑的最都合不上了。
石金刚看看众人道：“别的我不敢多说，以后磁州范围内全面开设心学课程，要想在磁州做学问，必须要从心学开始。在磁州任何敢攻击心学的言论都是不被允许的，轻者驱除，重者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