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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钱

  一路上,排风义愤填膺慷慨陈词,气愤涨红的脸活力四射,倒是让我不替她感觉冷了。

  她不仅是袄袖短,棉裤也是短的,大概是杨府的人都习惯了,谁也没认为这不正常,所以我也不好说把我的衣服给她几件改下,我怕再次伤害一位少女的心。

  马车在胡同口停下,车把势在车厢外敲,“排风,车进不去胡同了,我在这外面等你们吧?”

  我闻听蹙眉,胡同那么宽,怎么可能进不去呢?

  一个赶车的都能随意糊弄主人,可见杨家现在的下人平日里都是多么的人浮于事。

  又一想不对,我是客排风是仆,没有谁是正经的杨府主子,车把势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敷衍了事的吧。

  但又想到,哪怕我不是他的主子,还好歹是杨府的客人,他身为杨府的家仆不是更应该小心伺候嘛,为他主子挣脸面啊。

  排风没有感觉出来不妥,出车厢蹦下车,连脚凳都没有用,“翁主,下车了。”

  她可以蹦下去我不行啊,我现在没有蹦车的胆量,站在车厢口迟疑望车下,思考要不要和她说说规矩。

  排风转身背对着我:“翁主,来,我背你。”

  这就是她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想我知道杨府的车把式为什么敢不把我送进胡同了,因为他们没有把自己当仆人,随便惯了。

  杨府的仆人和杨家人关系太近太亲切,以至于分不清主仆的界限,杨家没人会跟他们讲规矩,让仆人认为能掌握规矩的尺度。仆人不是不懂规矩,而是规矩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我蹲下推了排风的背一下,“你给我拿凳子来,我要自己下车。”

  “我背你不比你自己走路强?”她边嘟噜边去车后拿凳子。

  这时候车把式始终是站在车前拉着马不动,一点没有他应该帮忙的自觉性。

  计较起来车把式做的没错,他是应该拉着马不动,防止出现意外让马受惊。但问题是现在杨家缺少一个拿凳子的小厮,排风的活也不是去拿凳子的,若是车把式还只做一项活,只能怪都是没钱惹得。杨家没钱养多养一个家仆啊!

  我由排风搀扶向胡同里走。其实我自己走路是没问题的,是她认为我虚弱走不动。

  好吧,这又回到了刚才的伪命题。杨家的这些家仆太不把自己当外人,身为仆人却是操着主子该操的心,和杨家人太近太亲切,完全就是以主人翁的心态自居,不用吩咐就会自动做事。

  所以任何事都是一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

  我想等我和王服成亲后,我买的家仆一定调教好,并且制定一条家训,不能要几代的家生子为仆。

  这条家训在我的监督下一定会执行的很好,因为我的生命足够的长,我活到人类几代的生命时间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促狭的笑看包子铺接待我的跑堂的,指指墙角的那张桌子,“我还是坐那边吧。”

  包子铺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吵杂的环境中我以为没有谁会认出来我,没想到这个跑堂的从我站在门口就把我认出来了,从店外一直躬身把我迎到店内。

  我想起来了,上次就是他给我端的包子。

  他激动的结结巴巴的说:“没……问题。没……问题。”

  三两步过去那张桌子前,拿起手里的抹布习惯性的掸下凳子,又要去抹桌子,手却顿住了……“翁……翁主,你……您别坐,等下我再给您擦擦,擦擦!”

  转身走开。

  我和排风莫名其妙,排风奇怪的问:“这个跑堂的干嘛去了?”

  她的话还没有落地,跑堂的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白绵布,重新擦了凳子,又拿出另一块去擦桌子。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排风瞪大眼一副不可理解的神态,妥妥的“至于吗”的意思。

  我示意排风坐下,笑着对跑堂的说:“你家主家在吗?我要见他,你喊他过来。”

  他点头哈腰:“好!”转身要走又转回来,“翁……翁主,你……您吃什么菜和包子?”

  我看向排风,问:“我喜欢吃肉猪馅的包子,你吃猪肉馅的还是羊肉馅的?”

  排风想要说什么,又想起来什么,瞪一眼跑堂的,起身向我这边靠拢下,用手挡住嘴问:“包子可以随便吃吗?他们会不会嫌我们吃的多?”

  我笑着摇头,“不会,他们巴不得你多吃点。”

  排风瞪眼盯着我,“他们不管要自己出钱?”

  我没想到她误会了,忙解释,“不是不是,是他们请客,就是可以管你吃饱的意思!”

  她这才放心的坐回凳子上,“我吃的多,就和你一样吃猪肉的包子吧,不然吃那么多羊肉包子让人说咱下三,丢咱府的人,就跟咱府缺吃的一样。”

  我无语。唉,好吧!

  “凉菜随便上点就好,量不用太多,天凉了吃多了胃里难受。两笼猪肉包子,三笼……呃不,五笼吧,五笼羊肉包子。另外你再去街口,给杨家马车赶车的送去三笼包子,那是给我赶车的车夫。”

  我完全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

  跑堂的点头哈腰,“好好,翁主您坐会儿,菜和包子马上就上,少主家也马上帮您喊来。”

  等跑堂的走开,排风又凑过来半截身子,担心写在脸上。“翁主,你点的这都十来笼了,他们真的不会嫌弃咱点的多了?咱可是还没有见到主家的面呢。”

  “哎呀你放心了,说没事就没事的,你随便吃,今儿管你吃个够。”

  “好,那我真的敞开肚皮吃了。”

  她是真的敞开了肚皮吃,一点也没有做假客气,她一个人吃了八笼羊肉包子,还不包括喝的汤吃的凉拌菜。

  幸亏是包子铺账房让人抬过来一扇屏风,把我们和店堂的其他食客隔开了,不然就桌子上摞的包子笼屉,就会让别的食客瞠目结舌。

  她把大半碗的鲜汤喝个底朝天,才发出来打饱嗝的声音。

  “啊——饱了!我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天啊,我的天啊,一笼包子十二个,八笼九十六个,虽然个头小,可实打实都是纯肉啊,摞起来也有一小堆,她的肚子里怎么塞得下啊!

  佩服,佩服,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一笼包子也没有吃完,勉勉强强吃了八个,凉菜叨了三五筷,鲜汤喝了小半碗……这就是差距,天上地下的差距!

  王服早就到了铺子,大概是感觉我们正吃的时候过来不合适,并没有上前打招呼,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旁等。

  我对排风说:“你要不要去消消食?去看看车把式的包子够不够吃。”

  她用自家人说话口吻,“不用管他,他才不会饿着自己呢……”随即想到我是有事支开她,改口说:“那行,我去看看老焦。”

  排风转过屏风王服就过来了。

  他一边吩咐跑堂的收拾,一边递给我一杯茶。“刚给你煮的枣茶,多喝点暖胃。”

  没有客气没有疏离,就似没有过去三个月的时间一般,一如既往的态度。

  我呷了一口,“嗯,还有梨膏糖的味道。你在哄小孩子吗?”

  他笑的更浓了,坐到我的对面,两只眼睛不离我的脸,含情脉脉。

  “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恰巧铺子里进了一些,带过来就让他们加到茶里了,你不喜欢以后换别的甜味。”

  还是什么都说以后,我并没有察觉与之前我有什么不同。

  对于糖我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是见识了有的人三四十岁满嘴的牙齿都掉光了,一直心里有阴影,怕吃甜的多了有虫蛀牙。

  “还行,就这样啊,甜甜的去了枣皮的苦味。”

  他还是没有憋不住,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下来,由刚刚见到我的欣喜转为担忧,璀璨的光芒里笼罩了一层雾霾。

  “您什么时候醒来的?这是身体恢复好了吗?”

  他用的是“您”而不是你,拨动我原本就敏锐的心弦,我装作不知晓,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我还担心很久没有消息,你把我当骗子给唾骂呢。你不知道我那个斗鸡老黑,它骂人可在行了,我从它哪里知道你们梁人有多会骂人,我的耳朵一热,我就担心你在骂我。”

  我答非所问并没有改变他的关注点,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不够,似是失而复得的宝物,怕眨下眼睛就没有了。

  “我认识了您的伙计小生,从他那边知道您的消息,一直在等您醒来。您放心,就是您没有消息给我,我也不会骂您,只会……您什么时候醒来的?现在身体好一些了吗?”

  他并没有实话实说,隐瞒了是他最先发现我被囚的事。因此我还是不知道他和善秀、二爷曾经一起救我的事。

  他都问了两次了,我不能不回他:“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她们……呃,就是杨府的夫人和刚刚出去的那个丫头排风,她们关心则乱,不让我随便行动。”

  “是要注意,她们说的对,您刚刚苏醒,不能再出现意外。”

  我有点不太喜欢他这样对我说“您”“您”的,感觉我和他很生疏。

  我承认和他是只见过一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熟悉,在别人眼里甚至可以称为“陌生人”。但我心里就是认定了和他很亲切,像久违的老朋友,曾经共度岁月,从少年到华发;从朝露到夕阳,手挽手共同走过。

  我不知道我和他哪里来的自来熟感觉,我没有法力,还参不透这些玄机,只是单纯的跟着感觉走。

  “我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并且这件事有点急,容不得拖延。”

  他从小炭炉上的瓦罐里又给我盛了一碗枣茶,放在我面前,“喝一口再说,不急这一时。”

  我乖乖的吃了一颗红枣,喝了一大口甜水。

  在他的凝视下说:“我给你妹妹说了一件婚事,是我现在借住的杨府。呃,是嫁过去为正牌娘子,不是去做妾。”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狂喜;没有当日听说我是翁主时那种举动,只是略微吃惊,慎重的问:“他们为什么要娶我妹妹?”

  王服比我想象中沉稳!

  我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怕我的心事被他戳穿,算计他的阴暗心思使我无地自容。

  “我和杨府的当家人杨承是朋友,我出事是他救得我。临近年关他府里缺钱,我想……所以我就向他母亲提出来请求,请她让府里的衙内娶你妹妹,这样你妹妹能嫁进勋贵家庭,他家也能用你妹妹的嫁妆度过年关。”

  “你不是曾经跟我说要改换门庭嘛,杨家这样的老牌勋贵家族门第不低,怎么也比你姐姐嫁的秀才强吧。而且夫人也答应我,会好好地待你妹妹,绝不会让人因为出身欺负她,发生秀才对待你姐姐那样的事!”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抬头看他。我能明锐的感觉到他还在盯着我一动不动,索性心一横,不再为难自己!

  “是我自己也需要!杨承救我我无以回报,我不想欠人家的情。这种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我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我明知道杨府现在缺钱无法过年却不帮把手,我怕我的良心会痛!”

  “谢谢翁主!”

  他低沉的声音甚是好听,带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深沉。“多谢翁主为家妹谈成一门良缘。如果不是翁主,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踏进高门大户的机会,我代表我全家人感谢翁主,我们会牢记翁主的大恩大德!”

  ?

  我抬头看王服,他眼睛平静祥和,没有异样的波澜,不是说的反话,是真诚的感谢。

  四目对视,我受他感染,心境莫名的平静下来。

  他注视我的眼睛,贪婪的想从里面看到更多。

  “翁主,我很欣慰!”

  “翁主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我会尽全力做到!”

  “家妹亲事的事,我这边没问题,您可以全权决定。只要杨府那边同意,我家随时可以交换庚帖。杨府那边需要多少钱过年?我去给您拿,现在就可以让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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