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易然知道江城范围内有些风言风语,只是没想到自己和宋城非忙了一段时间,这风言风语竟然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卓磊差点以为今天会在绿岛闹出命案,但还好,最后就只是叫了个120而已。

  易然没亲自动手,难得易然身边跟的保镖也有做打手的时候。

  没直接在大庭广众的就动手,而是带男人换了个地方。

  不过就算是教训了那个男人一顿,易然也还是心情差到爆。

  好在这种话是让他听到了,要是落在小兔子的耳朵里,指不定小兔子要难受成什么样。

  易然回家之后,便直接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也没开灯。

  但五花肉和大骨汤还是第一时间过来迎接自己的主人。一左一右,两只狗狗的前爪都搭在易然的大.腿上,疯狂摇着尾巴。

  现如今易然家里养着的两只狗其实都是宋阮阮的。

  易然不反感毛茸茸的动物,但真正让他能忍受毛孩子在家里乱窜还有沾狗毛的沙发和衣服的,只是因为爱屋及乌。

  易然伸手摸了摸五花肉的狗头,又一碗水端平的挠了挠大骨汤的下巴。

  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听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之后,他心中的不安被放大到极致。

  只要是真正付出真心的感情,就没有谁能真的做到从容自若。

  易然也不例外。

  虽说此时已经是十点多,但易然还是给宋阮阮打了个电话,问宋阮阮可不可以出来见一面。

  有些问题早解决早好,再拖下去他今晚怕是要睡不着觉。

  宋阮阮本在慕容歆的新家里,此时隐约听出易然的语气不太对,便没推脱,问易然在哪里,她来找他。

  .

  宋阮阮到易然家是半个小时后,易然家此时已经开了灯,易然在看电影,不过具体有没有看进去就很难说了,也有可能只是放着电视作为背景音。

  在等宋阮阮的期间,易然还给两只狗狗开了两次罐头。

  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阿姨已经喂过了,开罐头纯属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宋阮阮有易然家里的密码,但还是下意识选择了敲门。

  开门的瞬间,温暖的灯光从室内扑出来,照亮了宋阮阮的脸。

  易然从屋内出来,因为逆光,神色有几分晦暗。

  但易然的声音却是带着笑的,听着与平常无异,半开玩笑道,“来的这么快,路上闯红灯了?”

  “没有,”宋阮阮跟着易然进门换拖鞋,“过来的路上没车,走得顺畅所以快了一些,但是绝对没有超速。”

  时至今日,易然的鞋柜里还是只有宋阮阮一个人的女士拖鞋。

  宋阮阮进门坐下,“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宋阮阮便敏锐的觉察到易然有些不对,以易然的性格,这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真的有事,他是不会打电话找自己的。

  易然:“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事情好像比我想的严重,所以觉得我应该尽快解释一下。”

  宋阮阮:?

  易然先提到了早上的那个帖子,尤其是帖子里那张他陪秦茵去产检的照片。

  易然坦诚,秦茵的怀孕出乎她自己的意料,而且孩子的父亲不在国内,因为有些害怕,所以她有问过易然可不可以陪她去产检。

  秦茵当年发生那种事,易然一直对秦茵心中有愧,出于某种补偿心理,这两年来只要秦茵有需要,易然能帮则帮。

  但易然无论做人做事都极有分寸感,产检这种事,自然知道不恰当也不方便。所以他那天并没有答应,只是帮秦茵介绍了医生。

  至于那张照片则是一个误会。

  易然:“阮阮还记不记得有一天你和叶家公子在咖啡厅聊画的时候,遇上了我和学姐。”

  照片就是那天拍的。

  那天易然确实陪秦茵去过医院,只是这件事的原因确如秦茵当时所说,是秦茵身体不舒服,开会的时候突然晕倒,易然作为朋友将人送去了医院。

  当天秦茵是上午去产检的。

  因为怀孕的事情有些私密性质,并不方便公开,故而在请假理由上打了幌子,公司并不知道此事。

  所以虽然那天她请了假,但下午因为公司有急事需要她主持,就又被紧急召回来参与会议,结果就是秦茵在会议上突然晕倒。

  易然送秦茵去了医院。

  作为一个新晋孕妇,突然晕倒这种事自然要检查胎儿的健康。估计照片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从医院出来之后,秦茵提出去咖啡厅买甜点垫垫自己可怜的肚子,结果正好和宋阮阮叶迟枫相遇。

  宋阮阮听完易然的解释,“易然哥,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易然心中微顿,但面上看不出分毫,语气依旧温柔,“什么?”

  宋阮阮:“这些话你当初为什么没说,就是在咖啡厅撞上.你们之后。”

  当时在车上,宋阮阮率先道歉,然后期待易然能够给予她一个解释,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但是当时的易然什么都没说。

  可易然也冤枉。

  这件事情在刚刚碰面的时候秦茵就解释过了,除了将怀孕的事情隐去,改称自己在会议上晕倒是吃坏了肚子之外,其他的都是实话。

  客观来说,易然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单拎出来再解释一次的必要。

  秦茵怀孕的事情隐秘,不好四处宣扬。

  而且宋阮阮原本不知道他是陪秦茵去检查胎儿健康的,多嘴解释这个,反而容易惹得宋阮阮多想。

  可易然也没想到的是,自己那段时间忙昏了头,一时疏忽,让宋阮阮看到他微信上面的消息。

  而且宋阮阮还只看了一半,只知道有秦茵让易然陪她去产检的事情,不知道后面的根由。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都是些细小的事情,摊开了也没什么。

  可误会和隔阂切实发生过,只是宋阮阮一个人消化了它,所以易然无知无觉。

  宋阮阮在问出口之后便觉得有些后悔,不该问的。

  易然没做亏心事,而且与秦茵的说法基本一致,不解释也算正常。

  是自己太过敏.感,容易想东想西,骨子里的患得患失。

  是易然将她宠坏了,事无巨细方方面面,若不是他忙的抽不开身,在宋阮阮面前必然也是滴水不漏。

  一直以来都是易然在包容迁就自己。

  人有的时候大概就是天生恶劣,就好像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一样,当一个人对自己太好,好着好着自己就开始将对方的好当成理所应当了。

  宋阮阮想,如果这段关系不停止,以后只要易然稍有差池,自己就会变得越来越惹人厌。

  就好像现在一样。

  .

  易然听着宋阮阮的“为什么当初没说”,纵使宋阮阮的语气非常隐晦,但也隐约听得出里面有一点点怨怼的。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卓磊瞎侃的内容。

  易然给予了宋阮阮她负担不起的信任。饶是易然自认为已经尽可能的去照顾宋阮阮的感受,也依旧会有疏漏的地方。

  宋阮阮太懂事太省心,这样的女孩子固然好,但若是走心,相处起来也累,她们有什么想法自己不说,全靠别人去猜去主动体谅。

  易然:“所以阮阮那时候有怀疑过?”

  并不是兴师问罪,只是简单的一个疑问句。

  易然怀疑,这便是宋阮阮提出想要分手的起因。

  宋阮阮无法否认,“抱歉。”

  易然:“没事,我也有问题。”

  宋阮阮摇头,“不,是我的问题,你已经做到很好了。”

  易然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那件事是你要分手的原因吗?”

  宋阮阮:……

  终于到了这个话题。

  上一次宋阮阮提出分手的时候,易然满心以为当时的宋阮阮不过一时冲动。

  但时至今日,他突然觉得也许是积怨已久。

  宋阮阮沉默片刻,“是,也不是。”

  宋阮阮:“它是起因,但不是让我想要提出分手的起因,而是让我逐渐认识现在的自己不配被你喜欢的起因。”

  宋阮阮:“我发现我们在一起之后,这段关系一直都是靠你维系的,而我一直都是拖后腿的那个人。易然哥,其实……我很不喜欢你在这段感情里的游刃有余进退有度,好像永远都只有我在惶恐害怕,就好像上次在咖啡馆相遇,我既担心你误会我和枫哥哥,又对你为什么和秦小姐站在一起满心狐疑——其实我看到秦小姐让你陪她去产检的消息了,前一天你在我手机上登过微信,忘记退出来了。我在知道之后便一直忐忑,但是一直没有对你说。”

  易然微微一愣,这事情他倒真是没留意到。

  那段时间太忙了,忙昏头了。

  宋阮阮:“你看我一点都不像我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我也不是真正的理解你相信你,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记得我刚刚喜欢你的时候,你是自由的,闪闪发光的,我爱你永远从容的模样,好像无论什么事到了你的手里都能轻而易举的被解决。

  “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慢慢变了,开始期盼着你能为我改变,希望你不要那么从容,偶尔也能为我吃醋——不是口头上开玩笑的那种吃醋,而是真的为我的去留而忐忑焦虑。”

  易然:“……”

  宋阮阮剖析着自己的心:“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奇怪,这不是很矛盾吗?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盼着你和我一起跌进泥淖里一样,让你变得和我一样敏.感多疑,可这样的你会是从容优雅身上发光的吗?——当我醒悟之后,我发现这样的爱让我觉得恶心,你在毫无保留的爱护我保护我,给予我安全感,而我在幻想你为我方寸大乱。”

  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见作话】

  就好像宋阮阮创作出来的那幅画一样,自己身上的刺深扎于对方的血肉,无限索取,以爱为名。

  宋阮阮并非没有成长,她对非亲密关系的处理也算的游刃有余,从封成周到郁景深,但是她一直没有能力处理亲密关系,不擅长求助,也不擅长拒绝,因为害怕失去,所以畏首畏尾。

  她想放手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胆怯自卑,确信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觉得这样害人害己,然后想要放过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宋阮阮:“易然哥,我这样的性格是没有办法在恋爱中获得纯粹的快乐的,甚至可以说,每一次离开你之后我就会重新回归不安的状态,我相信迟早有一天这种情绪也会传染到你的。”

  爱是一种消耗品,没有谁的爱是挥霍不尽的,易然的也是一样。

  宋阮阮一直这么患得患失,忐忑不安,迟早有一天易然会厌恶她,就好像宋龄臣厌恶慕容歆一样。

  宋阮阮:“我想在你讨厌我之前结束。”

  宋阮阮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依旧在一揪一揪的疼,但此时的她是理智的。

  可能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走什么样的路。

  易然静静听着,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说想要分手的宋阮阮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耍小性子。她可能是思考了很久很久,经过无数次挣扎,才会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来。

  易然一时有些混乱。

  虽说他曾经也担心过自己和宋阮阮的恋爱如果不会长久该怎么办,但他那时候的担心,更多的是不放心自己,担心自己一个自由惯了的人没有办法在宋阮阮面前专一,到时候惹了宋阮阮伤心又伤了宋家和易家的关系。

  他从未想过,原来最先提出终止这段关系的人竟然会是宋阮阮。

  空气静默。

  “阮阮,”易然无法整理出头绪,只能跟随自己的心说话,他声音依旧温柔,“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选最极端的那个。”

  易然:“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缝,问题绝不会只在一个人身上。你说你在这段关系中患得患失忐忑不安,也许你自己认为这种情绪太过负面,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不是的!”宋阮阮打断,“过度的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只能说明我这个人性格有缺陷,易然哥你在这段关系里就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对不对?至少不会像我这么不安——我不是说易然哥你这么说不对,我只是想说……”

  宋阮阮想说,你不要试图用这样温和的语句来混淆视听。

  正常人确实也会有独占欲,也会担心恋人是否能永远忠于自己,但他们都只是偶尔想想,不会像宋阮阮这样,从这段感情开始,这种担忧就没停下来过,甚至还愈演愈烈。

  宋阮阮的后半句话没能说出来,她依旧不习惯指责易然。

  纵使她看透了易然语言上的诡辩。

  两人一起沉默。

  宋阮阮的话没出口,但易然看着宋阮阮的眼睛读懂了她的想法。

  原来自己也有这么卑劣的时候。

  他是想要留下宋阮阮的,老实说他并不想分手,尤其是在双方都确认还互相喜欢的前提下。

  宋阮阮在沉默之后再次开口:“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清晰的知道自己欠缺什么。易然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真的。但我内心的问题客观存在着,我们就算现在不分手,凑合着往前走,也不会有怎么好结果,我的父母就是一对例子。

  “你能保证以后每时每刻都能兼顾到我,再也不发生像这次这般忙碌的情况吗?你能确信在十次百次千次的安抚一个敏.感多疑的人之后不会厌倦吗?”

  易然:……

  宋阮阮马上就要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她不能时时刻刻的都期待着由易然宋城非慕容歆甚至于自己的朋友都来帮自己解决问题,她迟早要学会一个人独立生活。

  要学会这个就得先脱离自己的舒适区,要让自己知道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生活好的,只有先独立,自己才敢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宋阮阮的语气平静,但泪水溢出了眼眶,“我无法否认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哪怕是现在。但我现在这样无法相信被爱,也没有爱人的能力,我自己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办法给你安全感——纵使易然哥可能不需要我提供什么,因为你自身已经足够强大,但既然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给我的,我自然也想给你。

  “但是很显然我给不了。”

  宋阮阮:“所以我决定要试着停止去爱你,在爱你之前,我要学会爱和尊重自己,靠着自己站立。”

  宋阮阮泪流满面,但她迎着易然的眼睛没有丝毫闪躲,眼底全是真挚。

  她是真心的爱易然,也是真心的想要离开易然。

  易然:……

  易然一生少有这样的时刻,心境的复杂难以言表。

  以前他意识到自己养的小兔子长大了,是因为小兔子长高了,变成大姑娘了,高中毕业了,上了大学了。

  但那些东西都是外在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天。

  此时此刻他眼里的小兔子才是真的成长了。

  她说,在爱他之前,想要先爱自己。

  易然原本应该欣慰,无论何时何地,站在什么身份上,他都是真心希望宋阮阮能好。

  但不知怎的,此时的心境却只有沉重和苦涩。

  易然和宋阮阮的相爱是一次情感错位。

  宋阮阮和易然相处的每一天都在忐忑不安,不停的焦虑着,日复一日的在恋爱的甜蜜和害怕未来出现变数的痛苦之中挣扎徘徊。

  但易然不同,他和宋阮阮在一起,每一日都是开心的,宋阮阮给了他一种类似于家的归属感,体会到了“家”的美好。

  托他父母开放式婚姻的福,以前的“家”对他而言只是一幢房子,夜生活也总是很精彩,永远有去不完的局,见不完的兄弟美女,日子也很开心,不回家也无所谓。

  可后来房子里多了一个人,于是那个房子之中便多承载了一份温暖和期待,下班之后自然而然便会想着朝家的方向走,因为那里有人在等。

  这种安宁感给了易然一种错觉,他觉得只要自己愿意,这种日子就可以过一辈子。

  平淡,但是美好,不需要人生的刺激和变数,就这样就很好。

  易然:“……”

  明明已经知道再无机会,但易然还是挣扎了一下,“如果我卑劣的想要再拥有一次机会呢,我可以帮你,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用分手的方式。”

  易然还想说,宋阮阮可以将安全感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愿意为其负起责任,哪怕为之放弃自己一直追逐的自由。

  但这话若是说出来,就不仅仅是卑劣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宋阮阮听懂了易然的话。

  他在挽留自己。

  她信奉的神明为她走下了神坛,她迷恋着的妖精甘愿为她画地为牢。

  在自己即将要离开之际,小心翼翼的试探,想要留下自己。

  宋阮阮想笑,真心的。

  这一瞬间大概能成为她和易然确立关系以来最甜蜜的瞬间。

  这一刻她清清楚楚的认识到易然是喜欢她的,很喜欢很喜欢。

  比她一直知道的喜欢还要多。

  但在笑容露出来的同时,大颗的眼泪再次滚落。

  宋阮阮似笑还哭的表情有些扭曲。

  可惜。

  可惜当她的神明第一次向她卑微的提出请求,她却不能答应他。

  “对不起易然哥,我这段时间以来想的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安全感这种东西只可以让别人来加固,但是不能由别人来筑基,我不想再把安全感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了,哪怕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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