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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进尺 再近一些。

  西南雪山多, 季长善与彭朗不挑旅行地,只是随便找了一座小镇待几天。小镇藏在雪山群里,民宿建在山间的高原地带,海拔尚可, 他们俩几乎没有高原反应, 也就没用上准备的红景天。

  不过保险起见, 抵达的前两天,季长善禁止彭朗到处走动, 也禁止剧烈活动。

  他们窝在房里两整天,套房朝西, 落地窗开满一面长墙, 望出去就是连绵的雪山群。彭朗冲泡两杯热茶,和季长善一人一杯,两人吸溜溜饮茶, 间或谈天, 季长善把彭朗和苏涵水的情史完整听了一遍,其实还是有点儿不高兴。

  季长善都没去过彭朗在巴黎的公寓, 但是苏涵水去过。

  彭朗抱着季长善,捏她的肩头说:“二十九岁以后的彭朗,都属于季总。”

  季长善比较满意彭朗的回答, 转脸亲一下他的嘴角, 又迅速扭回头。

  他们用两天的时间进行旅行规划,最终决定走到哪儿算哪儿。

  第三天下午,季长善和彭朗登了半座雪山,雪山的半山腰上,长着一片辽阔的湖。冬季结冰,冰层很厚, 彭朗在湖边站了一会儿,眼睛眺望湖中心,冰面与天空同色。季长善没去打扰彭朗,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瓶热茶,花掉一笔宰客价,心痛不已。

  彭朗过来找她的时候,季长善踮起脚尖,将两瓶热茶一左一右贴到彭朗的脸上。他脸冻得发白,季长善问他是不是暖和一点儿了。彭朗垂眼看着季长善,天上飘起鹅毛大雪。雪花落在季长善的帽子顶,落在睫毛上,她眨着眼睛,没抖掉雪花,彭朗伸指替她抹掉,沉默须臾,拉季长善入怀,紧紧抱了许久。

  季长善拍一拍彭朗的后背,她知道自己什么也不必说,说什么也不如抱紧他有用。彭朗逐渐舒解攒起的眉头,从季长善怀里撤出去。他抬手拉高季长善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直到遮住她的下巴颏。彭朗揽过季长善,开了一瓶热茶喂到她嘴边,季长善勉强喝了一口,推到彭朗嘴边,让他也喝几口暖身子。彭朗慢咽小半瓶热茶,拥着季长善,一步步下山去。

  日落时分,他们回到民宿,窗外雪山黛蓝。

  季长善抱上换洗衣物,去淋浴间仔细泡了一个澡,沐浴露用了两遍,身体乳融化于每一寸肌肤,她出来时,通体散发清幽的香气。

  彭朗细细嗅过季长善的脖颈,她清了下嗓子,叫彭朗去洗澡。

  浴室哗啦哗啦淌着水,季长善坐在落地窗前,坐在白貂毛地毯上,字斟句酌地撰写述职报告。

  远方规定,每年年底,他们这级别的总监需要向上级进行述职。述职完毕,升迁名单基本就会确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季长善研究过竞争对手的业绩与资质,综合对比后,她敲打述职报告的手指无比轻快。

  十一月初,冯秋白便和远方签订了代言合同。这消息一经放出,季长善立即带领团队,跟秋蕙卖场的项目负责人商谈订单事宜。他们谈了一个月,价格方面很合适,听说也是冯总发了话,说什么要给朋友面子,远方自然而然拿下进驻秋蕙的资格。

  季长善在这次商谈里功不可没,她如实阐述自己的成绩,写完秋蕙卖场这一段报告,季长善确信自己会接替陈月疏的位置。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彭朗早已走出浴室,现在正盘腿坐在灰岩壁炉前,大手挑挑拣拣柴火,将它们由大到小摞高,摆成井字形。

  彭朗留学巴黎的时候,小公寓的客厅中也装了一方封闭式壁炉。

  秋冬季节,公寓楼统一供暖,地暖只供到二十一度,远远不够。他八岁以后就受不了寒冷,于是跟邻居合买橡木柴火烧壁炉。柴火从农庄里来,由小货车拉进城。他的邻居很老派,每次见面都和彭朗批判电暖炉缺乏情调,末了叮嘱彭朗不要像那帮年轻人一样倒戈。

  彭朗假装看不出对方留他意在分担高额运费,他回答着好的,从地下室里抱出几条柴火上楼。

  橡木难点,彭朗得先用纸烧着小树枝,再利用小树枝燃着橡木柴火。他花很长时间生火,壁炉燃起来,却能烧很久很久。彭朗喜欢待在壁炉边,木柴劈啪作响与火舌跃动时,光和热都很鲜活。人类也许天生依赖火焰,依赖这种生命力,从远古时期就如此。

  彭朗在季长善身后点燃一张纸,轻轻丢进柴火堆,她坐过来,和彭朗一起看柴火烧起来。

  火光映照两人的脸庞,光影一跳一跳,彭朗同季长善说自己在巴黎也这样生火。她听出一种寂寞,于是握住彭朗的左手放在两手中间捂着,“还是有一点儿不一样。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我。”

  彭朗嗯了一声,反握住季长善的手,主动提起那些没有季长善的日子。

  他漫无目的地说,原来总是一个人在外面漂,雪山去了很多座,一年冬天从苏黎世往西南走,途径卢塞恩,进了一家云南饭馆。女老板热情推荐牛肉米线,讲的是,客人们尝过,都说这东西是全瑞士最好吃的中餐。这种措辞因着是他夸,而非自夸,显出几分谦逊。女老板的谦逊和热情并不妨碍米线难吃。彭朗那时吃山珍海味也是烂米线,所以没做任何评价,后来吃了季长善煮的西红柿牛肉,他才迟迟地想到:瑞士地处美食沙漠,那些客人待久了,吃烂米线大概也是山珍海味。

  季长善根本不信彭朗的嘴巴。

  为了证明自己的客观性,彭朗拉着季长善的手继续说,他吃完牛肉米线,到码头乘船,往瑞吉山去。他坐红色的小火车上山,越往山上走,风雪越大,最后干脆什么也看不见。他没有冒着风雪登顶,只在山顶坡下的便利店里吃了一块椒盐卷饼,这面包中间夹黄油,味道很不错,他想跟季长善一起,再去尝尝。

  季长善不由问:“西红柿牛肉面和椒盐卷饼比,哪个更好吃?”

  “我得考虑一下。”彭朗这么考虑着,脸孔朝季长善那边贴。季长善垂眼瞥着彭朗,抬手推他的脸。彭朗低头亲她的手心,嘬出两声响,季长善没有收手,由着他亲。

  彭朗开始转移亲吻,一点一点,走过季长善的手腕、下巴与耳垂。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彭朗往下拉扯她的衣领,嘴唇蹭过侧颈,她皮肤下的动脉快速跃动,彭朗似乎被吸血鬼咬了一口,对季长善的脖子情有独钟。

  她悄悄咽着口水,可彭朗全都能听到。

  彭朗用鼻息扫着季长善的脖颈,低声问:“季总是不是有点儿紧张?”

  季长善矢口否认,甚至环住彭朗的脖颈,若无其事地盯着他看。

  彭朗眼梢起笑,稍微一点头,算承认季长善毫不紧张。

  他伸手绕到季长善脑后,咔哒一声,季长善的黑长发倾泻而下,彭朗取回一只金属齿的发夹,随手丢到旁边。季长善向后拢着长发,彭朗协助她别好耳边的碎发,顺便捏一捏她的耳垂。

  季长善怕痒,但是没有躲。

  第无数次,季长善默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而彭朗揉着她的耳垂,忽然坦白道:“前段时间,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他说我病了。”

  季长善神情一滞,彭朗抬起眼与她对视,“吃了一段时间药,还有你陪着,现在好多了。”

  壁炉中,木柴劈啪劈啪地响着。

  季长善脸上抹着火焰的橘红,眼珠挪动一下,多余的光点闪现眼中。彭朗前倾上半身,凑到季长善脸边,亲吻她的眼睛,“我怎么老让你难过。”

  她收缩手臂,抱紧彭朗,狠拍他后背说:“你才知道。”

  “我不想让你担心。”

  “那我以后病了也不跟你说。”

  彭朗与季长善脸贴脸,手抚摸她的背部,“季总怎么跟我一般见识?”

  “是你有错在先。”季长善松开彭朗,直视他的眼睛,认真道,“你以后不能这样,要不然你就自己过吧。”

  彭朗轻声答应着,眼波低向季长善的嘴唇。光影在她唇上摇曳,彭朗浅尝火光的味道,手指磨一磨那枚熟悉的搭扣。季长善有所察觉,抬眼与彭朗四目相对,他还戴着银框眼镜。彭朗握住季长善的双手,将它们引到镜框边,季长善心领神会,帮彭朗摘掉了那副碍事的东西。

  窗外的雪山由黛蓝深成墨色,房间中昏暗无比,唯有壁炉边火焰跃动。

  光线漫延着,将白地毯染上昏黄。地毯由貂毛汇成,躺上去,触感细腻,偶尔有那么一两根貂毛带着些许刺棱。季长善躲开毛刺,胳膊挡在身上,其实很想熄灭壁炉里的光亮。彭朗捋开她脸边的头发,手指沿着她锁骨边缘滑动。季长善不能与彭朗对视,于是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仿佛有风吹过。

  彭朗怕季长善感冒,回卧房拎来一条白色的被单备用。季长善拽过被单抱在怀里,彭朗不能完全如她所愿,只允许季长善稍微回避。

  库尔贝曾作过一幅油画,直观展现了所有人类的起源。彭朗每每去奥赛博物馆,都能在不同的展厅见到那幅世界名画。他站在画前观看,写实主义传达某种肃穆,他的眼神也跟着庄重。只不过此时此刻,这幅名画换了模特躺在面前,彭朗的眼波便不由大胆含情,四处游走。

  壁炉火在季长善身上作画,画她肌肤的纹理,涂一层浮动的光泽。彭朗喉结滚动,神经绷起来。他听凭内心的声音,摸索着品鉴这幅世界名画,季长善的脚尖蜷缩起来,指甲划着彭朗的肩膀,留下几道青红痕。

  彭朗刚才回房,顺便从行李箱里摸出一只小盒子。

  动身旅行的前一天,他们一起去了趟超市,本意是买卷纸。他们推着购物车,路过某个区域,一格一格的货架上摆满小盒子。那堆盒子五颜六色,季长善的黑眼睛飞快掠过它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彭朗随手拎出三盒扔进购物车,它们颜色不一,想必功能也有所差异。季长善默不作声,像见过无数男人买这玩意儿一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他们把三个盒子留到了旅行期间,彭朗第一次打开这种盒子,取了一方片出来,请季长善帮忙戴。

  她坚决抵抗,彭朗撕开包装,握着季长善颤抖的手,和她一起完成准备工作。他们的业务都不太熟练,报废三只,才成功一只。

  季长善迅速抽回手,又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节奏异常。季长善扫彭朗一眼,他神态自若,眼角眉梢勾笑,季长善不得不闭上眼睛,如此才不露怯。

  彭朗趴在季长善耳边,跟她讲库尔贝的油画,大手扯过那条白被单垫在季长善身下。她的呼吸莫名战栗,彭朗抚摸季长善额角的发丝,亲吻她微张的嘴巴,又蹭一蹭她高瘦的鼻梁。

  壁炉火烤着皮肤,暖烘烘的,季长善逐渐放松下去,胳膊环住彭朗的脖颈,指尖捋他的头发。

  彭朗用气息蹭着她说话,问她现在行不行,季长善捏住彭朗的耳垂,叫他少说废话。

  他俯身堵住季长善的嘴巴,一切都慢慢来,季长善双手垂下去抓住被单,还是有点儿疼。

  彭朗尽量轻柔,季长善却倍感煎熬,她掰过彭朗的耳朵,小声告诉他干脆一点儿。彭朗服从太太的指令,爽快地一下,两个人终于好成一个人,彭朗顿时头皮发麻。

  季长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彭朗帮她抹汗,壁炉里的柴火劈啪劈啪作响,但两个人只能听见另一种动静。季长善住城西时,曾隔着墙板听过这种声音,她以为彭朗不会这样,但是他比任何人都会利用听觉调动情绪。季长善听得满心滚烫,恨不能戴上强力耳塞。

  彭朗扶着季长善,她的下巴颏上下晃动,眉眼间惊羞多于快乐。

  “这样好,还是这样好?”

  季长善咬紧嘴唇,并不回答,彭朗兀自探索,没过多长时间,彭朗忽而起身。

  空落落的感觉顿在那里,不上不下。季长善半睁双眼,心里纠结如何安慰彭朗,却瞥见这人又撕开一个小方块。

  季长善照顾他的自尊心,什么也没说。她神色如常,甚至空出一只手,从彭朗的肩膀上摘掉一根头发丝。彭朗不急不缓,在季长善耳边说着沉静的情话,季长善更多是为了情话羞。壁炉火愈烧愈旺,暖光与暗影在房中颤颤巍巍,那条白色被单拧得皱皱巴巴。彭朗含着季长善的嘴唇,模糊地问怎么样,季长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咬住彭朗的下唇,让他闭嘴。

  不如季长善所愿,他的话越来越多,季长善像躺在云里,飘飘摇摇。她脑海里又开始下大雪,鹅毛大雪,季长善彻底丧失了听力,指甲无意识地发力,她愈发精疲力竭。

  香汗浸湿发丝,腻在她脖子上,开出一株梅花树干。

  壁炉火向上窜动着,柴火劈啪劈啪,雪山连绵在夜里,夜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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