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赤发碧眼的威尔,虽说都见过西方人,但大家伙对于直接聘请此人当教官,还是有些意外。
虽说好奇,但没人敢发问,都是客气地同威尔打招呼。
一番客套之后,大伙也都各自忙活去了,陈桂英则是来到了专属于自己的院落,负责平日的统筹工作。
颜思齐则是在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便带着船只回去复命了。
李旦这一次可是派出了一半的战船,已经足以说明重视程度。
其实从一开始,李旦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将大部分的筹码都投在福王身上。
而这段时间以来的布局,也让李旦满意于之前的决策。
从福王的一系列动作来看,以后绝对会大有可为,不然的话,也不会这般费心机地到夷州练兵。
因此,对于福王的所有要求,李旦都是全力支持,只有如此,以后福王成功之后,他才能够有一席之地。
当夷州这边的事情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之际,另一边的月港郊区,亦是一样的热闹场面。
大量的苦力都被征召过来,正忙着搭建工厂事宜。
史密斯就在现场督导着工厂的搭建,他倒是比威尔要更加兴奋。
跟威尔的“受冷落”不同,史密斯一过来,便受到了朱伟的接见。
只用了一个晚上,朱伟便跟史密斯说出了下一步的打算,那就是要在泉州郊区搭建生产线模式的工厂。
在这个年代,大多数的工厂基本上都是小作坊规模,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工厂。
而且这些小作坊也都是各自为政,效率非常低下,并没有形成生产线的规模,也没有这种意识。
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是受到了当下技术以及意识的局限。
即便是史密斯这个曾经拥有作坊的匠头,在听到朱伟的计划之时,也是被震得目瞪口呆。
史密斯可是经验丰富的工匠,第一次听到生产线的概念之时,便知道这其中的高效。
不仅仅是震惊于生产线的先进,史密斯还惊讶于朱伟这个年轻人的观念,真的是惊为天人。
当然,朱伟这边对于史密斯的表现也是很满意的,毕竟他所表达的都是几百年后的知识,对方虽说一开始有些发愣,但很快就能够接受。
从这一点,便能够看得出史密斯的才能。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两人便就工厂的具体事宜进行了商讨,敲定各个细节。
整套方案都是朱伟同史密斯一起敲定的,等到具体实施之时,自然由史密斯来负责。
其实除了生产线之外,朱伟还给出了另外一个要求,那便是在工厂的边上,也建造一个实验室出来。
这个实验室的作用,便是捣鼓一些新颖的产品。
这个想法朱伟早就已经有了,只不过之前一直都没有精力,而且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施展。
如今有了史密斯,朱伟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股脑地将所有要求都提了出来。
朱伟可管不了那么多,将计划提出之后,便丢给史密斯去忙活了。
只要确保后勤保障能够跟得上进度就行,朱伟并不想再多费心思。
毕竟朱伟可是身为福王,他的封地在泉州那边,若是长时间在外的话,到时候又得受人把柄。
而且朱伟可不只是工厂这边的事情,还有着泉州商会那边要顾及。
除此之外,朱伟也要时刻关注夷洲的发展进度,那边才是他最为重要的环节。
其实若不是因为身份限制,朱伟早就跟着海船,直接跑到夷洲上调研了。
朱伟也清楚,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万历肯定会派人盯着他呢。
自从将万两银子运输入京之后,朱伟便隐约察觉到周边有人在盯梢他。
对这种情况,朱伟并不意外,只要万历不是傻子,定然会更加关注他的动态。
一个能够赚钱的王爷,一旦配上不该有的野心,那后果会很严重。
因此,万历一方面护犊子般不让朝内言官触碰福王这个逆鳞,另一方面则是加强人手对福王监视。
这也是朱伟费尽心思将新军队派去夷洲训练,而且对外的名义是垦荒队。
在将工厂事宜丢给史密斯之后,朱伟回到了泉州,再次召集了商会股东们。
之前为了确保夷洲事宜的推进,朱伟将身边的陈贵英派了出去,而泉州商会的会长自然就得要重新选举了。
此次的会议,就是要进行民主推选,让众人选出会长来。
本来大家伙都以为朱伟会像之前那样,直接派个人担任会长的,想不到竟然会举办民主推选。
当朱伟让人将准备好的选票以及票箱都摆出来,并进行选举程序之时,在场的老板们都愣住了。
对于这种选举,朱伟自然不会插手,全程都由专门的人进行讲解,指导大伙投票。
当最终的选票结果出来之时,当选的新任会长陈嘉桂都有些愣头愣脑的。
陈嘉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会有当上会长的一天,而且还是经过这样的方式。
在反应过来之后,陈嘉桂自然是对朱伟表达了忠心,然后则是向会员们表示感谢。
其实大家对于这个结果也都不意外,毕竟陈嘉桂可是最早一批跟着朱伟的人。
而且陈嘉桂平日里最会做人,跟商会其他会员经常联系,是人缘最好的一个。
因此,当陈嘉桂当选之时,大家伙也都是表达了祝贺。
至于个别心中不满的,倒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可是新的会长,权力到底有多大,还得看福王的安排。
没人会在这种情景下表达异议,这可是福王推行的模式。
陈嘉桂能担任这个会长多长时间,这取决于朱伟的支持,以及他个人的表现。
泉州商会的换届很顺利便完成,而这个新颖的模式,在第二天传出去之后,倒也引起了外界的不少议论。
虽说传言只是泉州商会自己的决策,但大家伙都深知商会的幕后便是福王。
如此新颖的东西,也就只有福王才能推行,除此之外,没人敢这般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