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到你声音的。”易枝姬安抚完系统，转头就对着管理员说道，“是你告诉我的。”
管理员脸色微变，但马上恢复成平常的表情，极力掩盖动荡不安的心：“我怎么可能……”
“不，就是你告诉我的。”易枝姬微眯着眼，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你有点慌张了，却故作平静，但努力掩盖的话，不就是在就是告诉我……”
管理员打断她的话，心想，行，既然你之前利用规则的漏洞，那么我也可以。
他直接大方承认，同时也是威胁道：“可以，我承认你的猜测是对的，确实天道和系统有关联，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如果理由不充分的话，我有权利删除你这段记忆，甚至可以剥夺你的奖励，天道厌恶谎言。”
【嗯？还真有吗？这是我的能听的吗？】
易枝姬撇撇嘴，对于管理员的威胁不以为然，耐心和他一点一点解释道：“很简单，第一，你可以屏蔽我家系统。”
“你说的系统类似于灵魂体，虽然藏得很深，有着重重防护，这个界面的生灵无法观测到它的存在，但天道不一样，它是界主，天道可以暂时让你感知不到系统的存在。”管理员双手抱怀，自信道，“这理由不充分，还有吗？”
“第二，你对系统的概念不陌生。”
“呵，”管理员轻笑一声，“我看过你的记忆，你的世界娱乐文化里，不是有一个系统流吗？还有快穿无限什么的，对吗？”
易枝姬瞳孔微微放大，又再次恢复正常，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咦？”。
管理员道：“怎么，无计可施了吗？那我可就要删除你这段记忆了，这是符合规则的。”
“你看过我的记忆……”易枝姬顿了一下，皱着眉头。
“我还以为你应该猜到了，不然这个幻境是如何和你的认知里一模一……”管理员话没说完，却又止住了，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脸色有点难看，他很不爽，也很烦躁。
一模一样？不，还是有他自己构造的地方，不是凭空臆想，而是用因果律演算出来的，易枝姬没有去过的地方，没有亲眼见过的地方，比如这个图书馆，还有那个没达到的飞机场。
最让他费心的，易枝姬拿的那一堆“最深奥的书籍”，为了不给她留下漏洞，他在这些书的内容上可没有偷懒，所以导致在上面消耗的灵气格外多。
这个世界的一切，与灵气息息相关。
因果律的运作，也需要灵气来支持。
本来没关系的，易枝姬看完之后，他还可以进行回收，灵气损失率小于百分之一，但现在呢！要不是他抢救回来一些，那真是血本无归……现在也是血本无归。
易枝姬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你的学习能力很差，不能推算出我的想法？作为天道，哪怕是个分身，你也太过于‘人性化’了。”
管理员皱眉，这人又在“侮辱”他，但他无力反驳，他和真正的天道相比，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硬着头皮道：“我在这待了万年，接纳生灵的记忆，以此构建幻境，哪怕每次都清除掉这些无用的记忆，长久下来，也难免残留一点。”
简单来说，不是他的错，都是这些生灵的错，是他“工作”这么久之后，对身体产生的不良影响。
“所以你就把那些记忆，都当做不好的给摒弃了，也不知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利用一下，唉，可惜可惜。”
易枝姬连连叹息，不过她也觉得管理员的做法是对的，那么的记忆，很容易被它们干扰到自己的心智，就像自己面对玄鸟一般。
管理员不明所以：“你在装腔作势什么。”
“你说天道厌恶谎言，那么你是不是不能说谎，就像系统一般？”
“是又如何？”
“避重就轻，含糊其辞，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你还是学到了一点。”易枝姬拍拍手，似乎在鼓励，但管理员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越发不耐，心中的不安也浓厚，她继续道，“我也知晓这个法子，因为我也喜欢用，你只说从我记忆中看到系统的存在，这是事实，但不代表你是从我的记忆里知晓系统的存在。”
管理员脸色沉了下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他动怒的同时，整个世界都晃动了一下。
易枝姬扶住了桌子，看着如波浪一般抖动的地面，有点无奈：“淡定点，这话术我用习惯了，你被我戳穿不丢脸的，而且令我最终确认的，不是这一点。”
管理员冷冷道：“说。”
“我刚刚和你提到了系统，按照规则，我不能暴露这个系统的存在，不然它要被扣一千积分，可这么久系统都没找我哭，看来规则判定，向天道透露不算违规……”易枝姬顿了一下，继续道，“应该不是因为延迟，我购买红糖冰粉的积分都给我扣了，不过呢，这不知道算不算钻了漏洞，漏洞被发现后会把没扣的积分不上吗？”
【？】
【？？？】
【wc？！躺着也中枪！】
【你说话不算数，都答应好的事，你怎么能违规呢！你坑别人就算了，为什么要坑我！】
【一千积分呜呜呜……那可是一千积分！你知道我打工多久才能赚到的吗？】
易枝姬无辜眨眨眼睛，对自家系统道：“我不小心说漏嘴了，统统，你不会怪我吧？”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漏嘴？你那么狗，怎么可能说漏嘴？】
“谢谢夸奖！”易枝姬厚颜无耻地应下，还是有点良心安抚一下系统，“没事的，你看这不是没扣吗？不要担心。”
【可万一扣了！你会赔我吗？】
“当然……不可能！”易枝姬给系统比个赞，决定让它先一旁纠结去，“要不你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负荆请罪去，把锅推我头上，说不定少扣点。”
【也行……】
“不过，可能上头都没注意到呢，看你这个傻小子乐呵乐呵来交检讨书，只能勉强扣你个七八百积分意思意思一下。”
【……唔？】
另一边管理员微微瞪大了眼睛，喃喃一句：“还有这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