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邺不想跟萧玦讨论偏心不偏心的问题,只淡淡地道:“秦蓁是在你的府中失踪的,你老老实实地将人交出来,这件事就算完了。”
萧承邺看了眼旁边的楼衍,然后才继续道:“大皇子府损毁的一切,让老三加倍赔偿给你。你身上的伤,让他府里的大夫来给你治。等你的伤养好之后,让老三摆酒,当众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这话,萧承邺看向楼衍,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意见”
楼衍淡淡的道:“只要他把人还给我,别说三倍赔偿,十倍也行。摆酒道歉而已,让我给他当众下跪都行。”
萧承邺:“”
他这个老三,这辈子就栽在秦蓁身上了。
兵符说不要就不要,大将军说不当就不当,权利说扔就扔,跟自己说翻脸就翻脸,一点父子之情都不顾。但是偏偏,就是放不下一个秦蓁。
萧承邺摇了摇头,复又看向萧玦,问:“听见了”
萧玦胸膛剧烈的起伏,不是因为受伤,完全就是被气的。
萧承邺这好似施舍一般的语气,让萧玦眼眶一片赤红。
凭什么,凭什么楼衍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萧承邺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放过了
以前,自己小心翼翼,就怕行差踏错惹得萧承邺厌烦。
可楼衍呢他对萧承邺根本没多少尊敬,做起事情来更是不计后果。
他们两个之间,凭什么萧承邺更看重楼衍
萧玦在这一刻,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快要将他给折磨疯了。
“秦蓁是来过,但是她走了,众目睽睽,当着他的黑甲卫,当着他府上的贴身丫头,当着所有人的面。”萧玦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至于为什么回到王府的女人变成了假的,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
“父皇,你不问青红皂白,仅听他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了是我藏的人,你这样偏袒,公理何在正义何在身为君王,如此徇私啊”
萧玦一声惨叫,剩下的话被尽数咽了回去。
他右手上背上,此前被戳穿的洞又被插了一遍,这次那把剑缓缓地转动了一圈。
楼衍握着剑,淡淡的道:“你在跟谁说话”
萧玦张了张嘴,疼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萧承邺,侧眸看了看楼衍,在这个场合里,居然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来自儿子的维护。
这让萧承邺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这个儿子,平时冷冰冰的,对他这个父皇爱答不理的,除了气他还是气他。
可现在,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却真真切切地在维护着自己。
萧承邺一颗老父亲的心,忍不住跳动起来。
楼衍感觉到萧承邺一直盯着自己看,抬起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看什么”
萧承邺:“”
刚才还跳动的老父亲的心,瞬间就死得梆硬。
果然还是那个逆子
萧承邺深吸一口气,没去看楼衍,而是低头看萧玦:“你如此信誓旦旦,是真的没有藏匿秦蓁你想好了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