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
众人再见到秦蓁,一个个的都绷紧了皮,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秦蓁,就怕秦蓁再给萧遥下个毒什么的。
如果可以,他们怕是要将秦蓁全身上下搜一遍,以免她带着危险物品靠近萧遥。
只可惜,他们也只敢想想,现实中没一个人敢靠近秦蓁的。
秦蓁带着慕容嫣,大摇大摆的去了萧遥的屋子。
萧遥还是和之前一样,半靠着床头,见着秦蓁进来,刷的一下抬头看了过来。
这次,萧遥装不出友好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憎恶。
秦蓁走近几步,上下打量一眼,啧啧两声,说:“四弟,怎么回事给你看诊的太医不称职啊。比起上次见,你这气色不见好转,怎么反而更加难看了”
萧遥被那痒痒粉折磨了那么久,身上的皮都抓破了,整夜整夜的没办法睡觉,气色能好就怪了。
这会儿他神色有几分惨白,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透着几分癫狂的样子。
萧遥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道:“秦蓁,你就这么恨我吗”
秦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直直的看了萧遥一会儿,才说;“其实,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敢兴趣,随你和阿衍如何争斗。但是,你不该用那种手段去侮辱刺激阿衍,戳他的心窝子。”
秦蓁凑近一点,盯着萧遥的眼睛,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人不知楼淑妃乃是阿衍生母,你四皇子怎么会不知你明明知道,却找了那个女人来,这不是往阿衍的心上插刀吗别的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件事不行。”
萧遥闭了闭眼,沉声说:“是,我知道,这件事也是我做的,没错我都承认。但是秦蓁,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从来没有”
他和老三明争暗斗,各种手段频出,但是却没有一次是冲着伤害秦蓁去的。
他多少,是念着曾经那一点点情谊在的。
秦蓁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是萧遥,阿衍是我的心肝儿,谁也不能动他。谁动他,我就跟谁过不去,包括你。”
萧遥一哽,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定定的看着秦蓁,最后咬牙问了一句:“就那么喜欢他吗”
秦蓁:“喜欢啊,喜欢的不得了。”
萧遥:“那我大哥算什么”
“你说萧玦”秦蓁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我从未喜欢过他,别拿他和阿衍比,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jujiáy
萧遥闭了闭眼,往后靠了一点,许久都没说话。
秦蓁当真是他见过最重情也最绝情的女人了。
萧玦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没了,但是得到的只有她的厌恶。自己和她朋友一场,到最后她对自己下手毫不犹豫。
但是,她却对楼衍情根深种,好似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楼衍一般。为了楼衍,她什么都能做,她说那是她的心肝儿。
萧遥忍不住想,若是得到她心的人是自己,那今日她的所有偏心是不是都是属于自己的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和秦蓁,不可能。
萧遥睁开眼,重新看向秦蓁,说:“你今日能为了老三对我下毒,明日会不会为了他对我拔刀相向”
秦蓁:“会。”
萧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没什么好藏的,”秦蓁淡淡的道,“就像当初,红雪能为了你背叛我一样。”
萧遥:“”
萧遥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红雪,是他们从朋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导火索。萧遥知道,红雪就是秦蓁心中的一道坎,她永远都放不下。
萧遥偏过头,语气冷了下来:“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还想来下毒”
“陛下命我来给你道歉,”秦蓁笑了笑,“我总不能抗旨不尊”
萧遥嘲讽的说:“道歉我怕我无福消受。”
“你确实不配我的道歉,但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跑一趟好了。”秦蓁看向身边的慕容嫣,“给四皇子瞧瞧。”
慕容嫣点点头,沉默的上前。
萧遥看了慕容嫣两眼,最后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不管慕容嫣是谁的人,她的医术,绝对是一等一的。那痒痒粉,太医院的人只能暂时缓解,根本就没有好的办法解毒,让他备受折磨。
此时此地,也自能让慕容嫣来了。
慕容嫣给他把脉,一眼扫过手臂上一道道的血印子,心中咂舌:以后不要惹王妃。
她把了脉,顺手开了一副药方,又留下一小瓶药粉,说:“按照方子抓药,每日饭前一碗,这小瓷瓶里的药粉洒进水里沐浴,三次过后,就可解毒了。”
慕容嫣说完后退一步,不再多言了。
秦蓁重新看向萧遥,淡淡的说:“你弄那个女人进宫,害的阿衍被责罚。阿衍将你打成重伤,我给你下毒。咱们,谁也没有讨着便宜。”
“这次的事情,我们算两清了。”秦蓁顿了顿,又说,“那个庆妃,你最好让她安分一点。但凡她敢让阿衍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今日这般滋味儿,我必叫你再十倍百倍的偿一次。”
说完这话,秦蓁转身就往外走,没再多看萧遥一眼。
萧遥看着秦蓁的背影,紧紧的咬着牙,好一会儿之后才猛然间砸了旁边桌上的茶碗。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还有下一次吗”
他闭了闭眼,仰头靠在了枕头上,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他这次,算错了。
他算错了萧承邺的态度。
他没想到,萧承邺对庆妃的热情,居然那么快就消减了。也不知是不是庆妃太过无用。
另一个没想到的,是萧承邺的偏心程度。
他这几年虽然感觉到了萧承邺对老三的重视,但是心里却总想着,自己从小在萧承邺的膝下长大,感情总要比老三这个半路出现的强。
但实际上,他算错了。
萧承邺的心,简直偏得明目张胆。
他被楼衍打成这样,萧承邺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反而赏赐了许多东西给楼衍,安抚对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