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回去的时候,楼衍已经忙完从书房出来了,正靠在门口等她。
见她的马车停在门口,楼衍几步走到马车边,伸手帮秦蓁挑开车帘,朝里面伸出一只手。
秦蓁一看见这只手,眼里就漫上一层笑意。
抬手搭上这只手,顺着对方的力道钻了出去,站在车上低头看楼衍,笑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楼衍仰头看着秦蓁,笑着说:“等你。”
说完,他朝着秦蓁张开手,示意秦蓁跳下来。
秦蓁挑眉:“伤好了”
“我没有伤在胳膊,”楼衍说,“更何况,伤早就好了。”
秦蓁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满足了他。
秦蓁轻轻一跃,随后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楼衍收紧双手,稳稳地抱住秦蓁,连个停顿都没有,转身就往府里走。
在他们身后,漫漫忍不住跟身边的玲珑咬耳朵:“这都成亲多久了,王爷和王妃怎么还这么黏黏糊糊哦,咱王爷好像比之前更黏糊了。”
玲珑抬手在漫漫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懂什么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亲亲热热的不好吗”
“好是好,”漫漫撇撇嘴,“就是太黏糊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黏糊的夫妻。
玲珑忍不住笑,从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轻声说:“王爷好不容易才求来的,能不珍惜吗而且,能看的出来,咱们王妃对王爷也很是宠着。他们彼此珍惜,挺好的。”
玲珑能理解她家王爷对王妃的黏糊。
王爷前半身过的实在是太苦了,楼淑妃走了之后,又一直孤零零的。后来,有了王妃,王妃就是他的喜怒哀乐,是他全部的念想,他所有的牵挂都在这一人,能不黏糊吗
前面的两人没理会后面的嘀嘀咕咕。
楼衍抱着人进了屋,才问:“进宫了”
秦蓁点点头,顺手接过楼衍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
楼衍等她喝完之后,才抬手给她擦擦嘴,轻声说:“累着了”
“没有,”秦蓁笑了笑,“没做什么,就是见了见那位庆妃娘娘,顺便看了眼老四。”
楼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抱住秦蓁,声音闷闷的说:“你可以不用插手,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秦蓁抬手摸了摸楼衍的后脑勺,轻声说:“那怎么行”
“他们惹恼了我的阿衍,还害得我的阿衍受了伤,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秦蓁慢悠悠的说,“我得让他们知道,我的阿衍,是不能欺负的。”
楼衍喜欢秦蓁一口一个阿衍的叫他,如果在这个阿衍的前面再加上我的两个字,那楼衍就更喜欢了。
他蹭了蹭秦蓁,在心里默默的回答:是,你的。
“所以,蓁蓁做了什么”楼衍搂着人,轻声说,“有没有被欺负”
秦蓁笑了:“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楼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了,他的小妻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最清楚她底细的怕就是自己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蓁在皇帝面前演戏,在萧玦面前演戏,在所有人面前演戏,却好像从一开始就没在他面前演。
从在龙虎山的时候,她几乎都没怎么遮掩。偶尔的装腔作势,还只是为了拉他站在她那边。
剩下的其他时间,她都表现的极其恶劣。
一想到最开始两人针锋相对的日子,楼衍就不禁感慨。jujiáy
那个时候,他从未想过,能跟秦蓁走到今日这一步。
秦蓁不知他在想什么,只顺嘴回到他之前的问题。
“也没做什么,就是送了庆妃娘娘一套首饰,她很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秦蓁一只手抚摸着楼衍的后脑勺,像摸一只大狗狗,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只是不知怎么了,陛下突然间就生了气,在我走之后就将那套首饰没收了,还让庆妃闭宫自省不再见她。也不知她做了什么竟然惹的陛下如此生气,啧啧,这才上位几天啊。”
楼衍看她一副感慨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发笑。
陛下还能是因为什么突然就厌恶了庆妃还不是因为他的小妻子做了什么手脚。
她去这一趟皇宫,可不是白去的。
“对了,”秦蓁突然拍拍他的后背,低声说,“陛下已经下旨,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就决不允许庆妃出现。就算避无可避的撞上,她也绝不能让你看见她的脸,否则惹恼了你,就剥了她的脸皮。”
秦蓁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里隐隐的带着几分冷意,
她对一个长得像楼淑兰的女人没有恶意,但是对一个利用长得像楼淑兰的那张脸来伤害楼衍的女人,秦蓁就容她不得。
总有一天,她会剥下庆妃那张脸,让她再也不能去楼衍的面前耀武扬威,给楼衍的伤口上撒盐。
楼衍稍微愣怔了一下,随后更紧的抱了抱秦蓁。
他知道,这才是秦蓁进宫的真正目的。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爱你的时候,你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可等你真正走近她的心,你才会明白,被她喜欢被她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
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啊,我还去见了一下老四。”秦蓁笑了笑,表情有点坏,“还送了他一点小礼物。”
楼衍一顿,松开了秦蓁,退后一步看着她脸上的坏笑,有些无奈的问:“你送了他什么”
“也没什么,”秦蓁耸耸肩,笑眯眯的道,“从慕容嫣那里要了点痒痒粉。”
楼衍:“”
楼衍盯着秦蓁看了几眼,实在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伸出手指点点秦蓁的鼻尖,说:“胡闹”
“你大摇大摆的去四皇子府,前脚刚走,老四后脚就出事,谁都能想到是你做的。”
楼衍虽然是在责备,但是那语气轻柔的,半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秦蓁撇撇嘴:“是我做的怎么样我就没想过要藏着掖着。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欺负我的人,我不会让他好过。”
虽然是一点痒痒粉,不致命,但是也够萧遥难受一阵子的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