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諼躺在床上。脸和脖子都被遮了厚厚的纱布。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缓缓陷入了回忆。
“谖儿。明天我带你去丽山上看日出。好不好。”
“好啊好啊。”
苏景答应要去带林雅諼看日出。林雅諼虽早早的就寝了。但没能睡着。依旧在兴奋。
第二日。林雅諼穿上了新定做的华服。清晨就跟苏景去了丽山。
她于青山之上看那日出。太阳一出。万物生辉。她好似披上了一件朝霞做的衣服。耀眼温暖。
苏景看着她。开口笑道。“谖儿真美。”
林雅諼低头脸红。扭过头。不去看他。苏景一把搂过她。“谖儿。明天我就去邻国游历。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会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全京城最美的皇妃。”
林雅諼挣开他的怀抱。“好。我等你。”
苏景笑着。搂着她看着日出。“若有一日。我登基为皇。定许你母仪天下。”
林雅諼望着他。将手放到了他的胸口。“男子汉应当四海为家志在天下。怎能为了儿女私情抛弃心中的抱负呢。”
苏景大笑“谖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啊？”
林雅諼笑道。把那一套严肃的表情丢掉。“好啦。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苏景点头。
…………
再醒来。已是清晨。林雅諼睁眼。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块被纱布遮着的下面。是让人看见都觉得恐惧。觉得恶心的伤疤。也是她心中不为人知的狠毒。让人寒栗。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不知道。她只在一味的挑战着苏景的底线。消耗着他的忍耐。她知道他在补偿她。补偿那三年她的苦。补偿她的心。可她要的不是他的补偿。可他的爱估计也不会给她吧。
她苦笑起身。颤微着走到妆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叹气。“也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要是哪一天我自己摔下了悬崖。也怪不得别人。都是我自己把我自己推下了悬崖。”
素月端着热水。沾湿了丝巾。递给了她。林雅諼轻轻擦拭脸。避开了伤处。望着铜镜兄的自己开口“素月。万一我这脸好不了怎么办。”
素月下跪在她身旁。接过丝巾。“不会的。皇上特意让人去寻了最好的灵药。公主的脸一定能好。”
“我也不渴望能治好了。毁了就毁了吧。”
她起身。走向窗边。看着一片清寂的宫殿。发呆。不语。
她沉闷在房间了一整天。晚膳也用了一道莲子羹而已。用过晚膳后。林雅諼也早早的就寝。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提不起来精神。过了几天还是这样的状态。素月请来的太医。也说是精神不佳。多休息。
昏睡了几天。醒来的林雅諼只感到浑身无力。这边刚醒。苏景就踏进了宫门。看见起身的林雅諼。忙过来扶她躺在床上。皱眉“这几日都在床上躺着。按理病大多好了。怎的还这么病着。”
林雅諼无力的开口“我也不知道。就是浑身乏力。”
“不会还出了什么毛病吧。太医看过了吗”
林雅諼无力点头。苏景皱眉。也嘱咐了她多休息。就转身离去了。
林雅諼枕着锦塌。只想着自己的状态不对。自己的身子再怎么不好。也不应该这样。她想开口叫素月。可是已经无力开口。
她呼吸着。努力不让自己陷入昏迷。她缓慢的移动身子想要起来。却突然摔下了床。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然后嘶哑着嗓子叫着素月。
素月听到动静慌忙过来。要扶她去床上。林雅諼摇头。“扶我出去。我要出去透透气。”林雅諼有气无力的回答。素月慌忙叫素兰扶她去外面。顺便移了一张贵妃榻。素月拿着锦被，出去给她盖上。林雅諼休息了片刻。
转头对素月说。“素月。我这样的身子肯定不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屋里我就老是控制不住昏迷。在外面我就会清醒一点。”
素月点头“那会不会有人要让公主……”
林雅諼点头。在素月耳边轻语“你去把房间的东西查一遍。可疑的都找出来。再去太医院请陈太医过来。记住。悄悄的。不要打草惊蛇。”
“是。”素月点头。转身走进宫殿。
陈太医看见林雅諼躺在外面。福礼一拜。林雅諼挥手。“太医看过本宫的病。可否确定本宫没有事。”
“微臣确定。”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查不出来。本宫要了你的命。”
“是”
陈太医拿出银针。刺了一下林雅諼的虎口穴位。又刺了一下大拇指的穴位。看见银针泛着黑光。慌忙下跪“微臣该死”
林雅諼看见那黑色。捂住了胸口。“此事切莫声张。继续给本宫送药。万一泄露出去。本宫要了你的命。”
陈太医应到“是。是”
不一会。素月拿着新进贡的香烛。以及焚香炉等东西走了出来。林雅諼将头点向陈太医。“陈大人。你看看。这些东西那个是害本宫的。”
陈太医点头。查看起来。林雅諼吩咐“素月。你去外面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是”
陈太医。查看完后。“公主殿下。这香烛中被人下了水银古。能让人出现幻觉。这香炉中被人焚了月麟香。这两者混起来。能让人昏迷不醒。死于无形。”
“哼。她们还真是费尽心思了。这种招都能做到。哼。好啦。陈太医。你去配药吧。”
“是”
陈太医退下后。素月进来问道“公主。要不要我们……”
“素月。你先去跟皇上通知一下。就说本宫病重。让素兰等陈太医熬好药后。给本宫送来。本宫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是。”
傍晚。抚过药后。林雅諼走进屋里。看着素月拿着香烛。将香烛点上。放到了烛台。对林雅諼点头。林雅諼点头。轻声道“你去看看平日是谁焚的香。谁负责领的烛台。”
素月点头。转身离开。
林雅諼侧身躺在床上。闭眼睡着。
第二日。林雅諼起身起床。看见素月。躲在纱帐后问道“怎么样？”
素月把药递给林雅諼。林雅諼一口一口的喝着。素月开口“平日焚香的事都是兰儿。但这人向来老实。应该不会。这香烛是素兰去领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雅諼皱眉。“那就证明是拿来之后动的手脚。有了。你去让她们散步我快不行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可疑的。”
“是。”
几天后。丫鬟们齐聚一起。谈论着公主快不行的消息。
素月看着她们。突然看见兰儿听完后。悄悄的走到了宫门口。不一会。与兰儿交好的静儿。也走了出去。
素月一路跟着。两人都来到了静心湖畔的假石旁。小声的说话。
素月轻身离去。让素兰带着一帮太监在门口。素月带着人抄近路来到了静心湖。人赃并获。
林雅諼看着跪着的三人。下位来到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旁。“呦。怎的。若思姑姑也会害人啦。还害到本宫头上啦。胆子真大。来人啊。给本宫掌嘴。”
“是”
林雅諼看着地上的三人。冷笑。“真是忠心耿耿啊。这状书你们不签。本宫有的是法子。素月。去。把库里的银针拿来。好好伺候着。”
“是”
这一夜。尖叫声在夜里此起彼伏。各宫心知肚明。等着看这场好戏。
第二日。苏景来到了万寿宫。身后跟着林雅諼。林雅諼的身体康复。脸上的印迹已经消去。脖子上还留着一点伤疤。被人遮上了桃花的描绘。
太后坐在上位。淡然若之。
林雅諼坐在苏景身边。微笑福礼。
苏景的眉头皱的更深。不屑福礼。直接做到了上位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