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街道上,来人熙熙攘攘,各位商贩们的叫卖声、表演杂技的江湖术士的敲锣声、刀棍的挥舞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耳边,热闹的景象尽收眼底。就在这样的大街上,有位女子总是走走停停,偶尔回头看几眼,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着一身粗布衣裤,衣裤上还沾满了污渍,与前边衣着光鲜亮丽,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她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她再次停下脚步,回过头向那位小姑娘走去,有些不耐烦地质问:“你究竟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若是没事就快些回家,免得父母挂心。”
闻言,那小姑娘竟“扑通”一声跪下,泪眼汪汪的望着她,带着哭腔道:“奴家的命是姑娘所救,奴家就是做牛做马也难报姑娘的恩情,请姑娘不要嫌弃奴家,让奴家留在姑娘身边服侍姑娘吧!”
“可你若来服侍本姑娘,你爹娘又该如何安置?”她皱着眉头问。第一次出门就遇上这样的事,都怪自己过于任性,非要孤身一人来寻找恩人,现在倒好,人尚未找着,倒是惹了一小麻烦。
“爹娘都在年前过世了,奴家如今已是孤身一人,就让奴家留下来服侍姑娘吧!”小姑娘说得泪如雨下,说完还不忘一个劲儿地磕头,似是害怕前边的人会拒绝。
“好了好了,你再磕下去额头就要留血了。我答应你了便是,你快些起来吧!”她连忙答应,还上前去将这小姑娘扶起,看着她额上一块红肿,丝丝血迹从额上渗出,血腥味直扑鼻间。顿时心里有股异样的冲动,精神也有点恍惚,便即刻退开几步,移开视线,忽见不远处有一医馆,便说:“你先跟我到前边去包扎一下,然后再随我去换一套衣服。”说完就直接往前走去,小姑娘回神,紧随其后。
换装整理过后的小姑娘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只是额上的纱布有些碍眼,但这对于陆心绝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她现在是闻不得血腥味的。看着这灵秀的小丫头,她会心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珠儿。”珠儿依旧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直视她。
“猪儿?哧……‘猪’字可是‘猪牛羊’的‘猪’?”陆心绝忍不住笑道。珠儿听了却不由得红了脸,弱弱道:“姑娘莫要取笑奴婢,‘珠’是‘珍珠’的‘珠’,而非‘猪牛羊’的‘猪’。”
“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取乐。但有一言我先说明了,你可以跟着我,我也会给你安排住处,每日你亥时前就入睡,即便难眠也不准离房。京师地广人杂,一个姑娘家夜间还是少出门为宜,你可明白?”陆心绝一脸认真地说。
见她这般认真,珠儿应承道:“姑娘要求如此,奴婢定会照做。谢谢姑娘关心!”
“呵呵,你也不必这般见外,往后你要跟着我,叫我姑娘难免让人觉得生疏。我叫陆心绝,应该比你大,你可唤我姐姐。”
“这可万万使不得。”珠儿惊慌地拒绝,“姑娘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怎可高攀姑娘?奴婢还是唤姑娘小姐吧!”
“小姐?这二字听起来倒顺耳多了,你若觉得这般叫顺口,便依了你吧!”陆心绝满眼带笑。此次出行为的是寻她父母的恩人,也不知那恩人何时才能寻得,既已出来便顺道到处看看,路上有个伴也是个好事。怕只怕这珠儿会是个不安分的丫头,若是如此丢了命也怨不得谁,毕竟她已告诫过珠儿不要乱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