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张开点,否则待会儿伤着哪儿了,我可不负责。”
戴着黑色眼镜的女医生不耐烦的嘟囔一句,字里行间透着不屑的鄙夷与讽刺。
“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三,到头来沦落到人财两空的地步,啧啧啧,真是愚蠢至极。”
医生护士围成一团,喋喋不休的对我指指点点。
那些难听的字眼不断钻破我的皮肤,渗入五脏六腑。
我想捂住耳朵,怎奈双手被铁链磨得鲜血淋漓,却根本挣脱不了束缚。
“不…不要。我求你们了啊!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我给你们下跪,我磕头……”
我玩命似的乱蹬起来,极具的恐慌伴随着腹痛,让我紧紧咬住了舌头,血流成河。
“这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喏,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是苏总给你签下的手术同意书。”
护士晃了晃手中那叠厚厚的纸张,接着利索的朝身旁另一个护士递去一个眼色。
下一秒,我的手臂被大力抓住。
“嘶~”
晶莹的液体被缓缓推进了我的血管。
不断混沌的意识里,倒映着苏墨辰那张冷漠绝情的脸。
“孩子……对不起,怪妈妈爱错了人……”
——
像一具行尸走肉的木偶。
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旋着一句话,“我的孩子没了,没了啊。”
距离从手术台下来的那一天,已是一周过后了。
苏墨辰给我安排了另一处住所,换言之,囚禁我的牢笼。
我每日坐在阳台前发愣,看院子里来来往往看管我的黑衣人,看远处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山脉。
我明明才十八岁,却为何,有着八十岁的心境。
泪水它总是无缘无故爬上我的眼角,引发一场山洪。
而我竟也习惯,这日复一日的忧伤。
半个月前,我还是一个怀揣着美好大学梦的纯洁少女,可如今,我成了肚子里死过人的抑郁怨妇。
大概,命运它总是爱捉弄人。
远在天堂的姐姐啊,你知不知道,妹妹好想你,好想跟着你离开这里。
“在想我吗?”
耳垂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我下意识瑟缩一阵,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伸手,试图推开他的胸膛。
“你是我的。”
他朝我的耳蜗里吹着热气,同时一双大手开始肆意揉捏起我的浑,圆。
我不笑也不哭,面无表情的盯着玻璃窗外的远方。
本就是他的一具玩偶,又何必装出鲜活的模样。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粗粝的指腹停在我的小腹。
哦……可能,他突然记起来,这里曾有过一个小生命。
我勾起一抹魅惑的贱笑,“苏先生,给我。”
主动送上热吻,抵住他的玫色薄唇。
他那双如鹰隼般凌厉的黑眸暗了暗,猛然间推开被他剥得全身赤,裸的我,“噌”的站起身,蠕动他性感的喉,“好好休息。”
留给我一个绝情的背影。
我抬手,摸了摸脸颊。
喔,没有眼泪,很好。
可能也许大概,他再也不值得我的柔情。
姐姐你看到了吗,妹妹我不会再喜欢你喜欢的男人啦,我恨他。
将掉落在地上的睡衣一件件捡起,再麻木的套上,看着镜子里骨瘦如柴的自己,我想我命不久矣。
只是我不甘心呀!
凭什么,他依旧潇洒快活,辗转花丛一世风流,而我,却要为了他半死不活。
“张妈,给我下碗面,我饿了!”
人,得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