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阿离……”
昏暗的大殿中，女子手中牵着数条血线，从自己指尖，连接到江离生心口。
猩红的细线渐渐隐去颜色，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微阖着眼，清冷的音色间染着蛊惑的味道。
“阿离，阿离……你醒来后，触碰到的第一个女子，是你一生要爱的人。”
墨染陡然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脑海中一晃而过，是他抱着棠棣从金銮殿下踏来的场景，他脚步匆忙，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对待着那个女子。
殿外传来叩门的声音，墨染起身，顷刻拉过衣裳披在身上，刚束好云带——
门戛然打开，日光刺眼，直钻入她眼底。
墨染匆忙冲出寝殿，把门合上，生怕外面的人看见了殿内的景象。
“墨染姑娘，陛下要见你。”魏公公嗓音掐尖，轻蔑的俯视着她，“棠妃娘娘指名让你过去伺候，姑娘还是不要怠慢的好。”
棠棣？
她见自己，想要做什么？
墨染跟着离开，刚靠近寝殿，便传来女子的咯咯的笑声。
她抬头望去，朦胧红帐半遮半掩，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形隐约能够看见。
“陛下，墨染姑娘来了。”魏公公回禀一声，很快关门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好了，陛下……再折腾下去，奴家快要吃不消了。”女子娇声求饶，良久才掀开帐幔，露出半截身子瞧着墨染。
墨染宽大的袖摆下，垂下的双手干枯瘦弱。
她看着棠棣，隐约能看见她微挑着唇角，噙着一抹挑衅。
“墨染姑娘，久仰大名。”
“春宵一刻，你见这个扫兴的女人做什么？”江离生皱眉，伸手便将棠棣往回拉去，伸手勾住她圆润纤细的腰肢。
江离生从她耳垂舔舐过去，惹得她一阵娇吟。
“听宫人说，有个木偶竟然喜欢陛下，奴家还是第一回听说有喜怒哀乐的木偶，只觉得稀奇，便想看一看嘛。”
棠棣嗔声说着，藕臂勾在江离生脖子上，“陛下，一只卑贱的木偶也敢僭越喜欢你，你说说这样胆大妄为的东西，应该如何处置？”
“爱妃这是吃醋了？”江离生放声笑着，面色狠戾，“既然是让爱妃不高兴了，自然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杀了？杀了多浪费，听闻木偶无知无觉，不会疼痛。正巧这几日奴家未能练箭，手生疏得很，不如让她给奴家做箭靶如何？”女子眯眼笑，漆黑的眸底泛起天真的笑。
得到江离生的许可，她赤身裸体，披着逶地的薄纱，走到墨染跟前。
她轻笑着，凑到她了耳边，“没了心，你便再也无法使用驭偶术，越国再攻入之时，便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
“你想要做什么？”墨染呢喃问她，警惕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棠棣指尖从她脸颊上划过，蓦然转身走开了。
墨染的目光死死抓着棠棣的背影。
她不能毁掉她替江离生打下的江山，任何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