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墨洲想也不想的回绝。
他说的太快，柳音心底慢慢升起那么一点期待，“为什么？”
墨洲将被咖啡浸湿的纸巾扔到垃圾桶，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墨家柳家联姻这两个月，你知道股份涨了多少吗？现在如果爆出离婚，对公司的影响是数以亿计的……”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柳音忽然觉得很委屈。
她是真的爱眼前这个男人。他胡闹、她忍。他折腾、她忍。他不爱她了，她也忍。
只希望有天他能清醒了，浪子回头了，也许两人还有共度余生的机会。
直到此刻此刻。
她才真的发现，她愿意共度余生的那个人，已经变了。
变成让她陌生的模样。
“墨洲，你不愿意，那我就起诉离婚。三天后，法庭见。”
柳音冷冷的撇下一句话，再不愿跟这个男人相处片刻。
什么狗屁商业联姻。
她不玩了。
她走以后。
黎秘书战战兢兢地走到墨洲身边，全没有在柳音面前的趾高气昂，她伸手去为墨洲揉捏肩膀，却发现男人浑身都紧绷着，肌肉下压抑着一种令人恐惧的东西。
她手指一哆嗦，问：“墨总……那这个孩子……”
墨洲猛地扭头。
漆黑的眸底死寂一片，声音凉薄的跟要把人的血冻住一般——
“黎梦心，你有孩子吗？”
黎梦心脸色煞白。
*****
是夜。
墨洲将最后一份合同签完，助理提醒他，“墨总，赵医生在外面等很久了。”
他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赵明磊是墨洲的发小，在牛津学的医，年纪轻轻却已经小有名气。
要不是为了墨洲，他绝不会从英国巴巴的跑回来。
一进门，劈头盖脸的骂过来，“墨洲，你他妈不知道自己是脑瘤，还敢加班熬夜的工作？你是想猝死在你办公室吗？”
墨洲苦涩一笑，“都到这一步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赚点儿钱，给阿音当遗产。”
赵明磊拧眉，“你不会还没告诉她吧？”
墨洲沉默，许久，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她要跟我离婚了。”
“呸！活该！”赵明磊嘲讽他，“这些天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不下去了……想人家了不巴巴的围过去，搞个什么秘书怀孕让柳音主动找你……墨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越活越窝囊。”
墨洲嘴角扯起一丝自嘲，“就让她当我是个渣男吧。这样，慢慢把我的好忘掉……有一天我消失……她只有释怀……没有难过……”
赵明磊冷笑，“你就不该跟她结婚！”
墨洲手指紧握在一起，眼底是罕见的茫然和无助，“是我贪心……只想每晚……能看她一眼。”
*****
与此同时。
柳音约了私人律师在餐厅谈论离婚的事。
她将那一盒子的录像带递给律师，“有出轨证据，起诉离婚不难吧？”
根本不用请私家侦探收集，墨洲跟别的女人暧昧的视频她一抓一大把，最近新闻头条全是花花浪子墨大少……
呵。
律师扶了扶镜框，肯定地说：“您放心，他是婚内出轨的过错方，我会起诉他对您进行赔偿……”
“赔。”柳音舀了一勺鱼汤，眼底带着一丝决绝，“我要把他告到倾家荡产。”
鱼汤入肚，胃里涌起一阵呕意。
柳音急忙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最近总是这样。
一吃什么腥鲜的东西就想吐……
尤其是刚起床那会儿……
想着想着，柳音猛地抬头。
她的月经……似乎很久没来了。
想到某种可能，柳音哆嗦地掏出手机，电话给律师打过去，“你先别急着起诉……”
柳音声音有些抖，“我要先确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