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牙尖嘴利之辈,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掌嘴!”
唐恪的脸色一寒,立刻就准备来横的了。
“对不住了唐大人,在下虽然不才,可也是从六品的朝奉郎,要说用刑的话,大人恐怕还不够格吧!”
唐恪的话音刚落,牛思远立刻一挺胸脯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听他这么一说,整个值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虽然他这个朝奉郎,是他自己花钱买来的,每年从朝廷这里根本拿不到任何的俸禄,而且也享受不到官员应有的福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这个官身在,唐恪这个户部侍郎想要对他用刑,好像还真是有些不合规矩。
“你!”
唐恪现在也算是火冒三丈了,可是,他就算是再怎么生气,现在这时候还真是拿这家伙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本官也不在这里遮遮掩掩了,这是折家的总掌柜折万春昨日送来的10万贯铜钱,上面有他的亲笔签押,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的后台比他更硬,咱们就试试看,本官办不完差事,你们觉得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眼看着要镇不住场面了,唐恪直接把他的杀手锏拿了出来。
旁边的那些差役们赶忙从唐恪的手中接过了那份文书,然后递给了面前的那些掌柜们。
听他这么一说,再看看他递过来的文书,牛思远的心里面都是咯噔一声。
这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十万贯啊!
折家就算是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至于豪奢到了这个地步吧!
“本官也不为难你们,这笔钱算是朝廷跟你们借的,你们自己回去好好的琢磨一下,看看你们该出多少钱,能出多少钱,明天的这个时候,本官还在这里等你们,谁要是还打算拿个几千贯出来瞒混过关的话,那你就不用再来了!”
唐恪说到这里的时候,这威胁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这回轮到那些掌柜的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了。
的确,他们这些人这些年确实是没少赚钱,可是问题是,他们赚来的钱财,绝大部分可都进了那些贵人的口袋。
他们自己,这一个个就算也是小有身家,可要是每人拿出10万贯来,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至少在座的绝大多数人,要拿出这10万贯来,那可是要伤筋动骨的。
就更别提现在这时候,这汴梁城里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物价飞涨,尤其是粮食的价格,涨得更帅,让人心惊肉跳。
昨天的时候,这最下等的碎米还是1,500文,今天已经涨到了1,600文,至于上等的湖米,这东西现在更是有价无市。
任谁都知道,东南这一乱,朝廷的漕运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哪怕就算是朝廷现在调集军队快速的平乱,这前前后后至少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而且,这仗一打起来,粮食这东西可就成了紧俏物资。
无论是叛军还是官军,打急眼了的时候带不走的粮食,那肯定是宁肯烧掉也不可能留给对方。
再加上,官军和叛军加在一起近百万人的消耗,估计等这场仗打完了之后,这东南的粮食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是稍有存货也得留着本地重建使用。
这京师的粮食供应,想要恢复到以往的水平,恐怕至少需要1到2年的时间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吃不起好米还是可以吃点碎米的,可是对于他们这些72家正店的商人来说,那情况可就真的不一样了……
粮食一天一个价格,对他们的生意影响,这可是致命的。
在如今这个情况下,再把自己的大半身家就这么平白送人,他们要是真的愿意的话,那这一个个岂不是真成了圣人……
“送客!”
等他们把那份文书传阅了一遍之后,唐恪干脆冷笑着,就准备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大人,你这文书是不是有点问题啊,一套价值十万贯的首饰?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牛思远忽然发现了这文书上的漏洞。
首饰这东西,贵重的他们也算是见得多了,可是,要说一套首饰能价值十万贯的,那绝对是无价之宝。
先不说这东西折家到底有没有,就算是真有的话,以他们现在的规模,也犯不着把这样的宝贝给唐恪吧!
毕竟,对现在的折家来说,铜钱只要有时间,他们随时可以赚回来,可是,这样的宝贝没了可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宝贝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好东西,可是铜钱,这东西可就不一定了。
这样的好东西,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就这么拿出来!
这,才是现在的普世价值观!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立刻都再次看向了唐恪。
这下子,唐恪是真的有点坐蜡了。
这东西他都已经送给太子了,现在哪里还拿的出来啊!
难道现在还能让他到太子府去,把那东西给要回来吗?
“这样的宝贝,本官自然是要妥善保管了,怎么?你们这是在质疑本官吗?”
虽然心里不断的叫苦,可是唐恪现在又怎么敢露怯。
但凡他现在露出一丝的破绽,再想压住这些人,让他们乖乖拿钱出来那可就是开玩笑了!
“大人,我们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这文书的真假而已,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唐恪越是这样,牛思远越是感觉这家伙有问题,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愈加的无礼了。
“想要知道这东西的真假,你们何不去问问折万春?”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唐恪自然也算是急中生智了,干脆把所有的事情往折万春的身上推。
“大人,大人,门外有天使到,让大人带着折家给出的那套首饰进宫见驾!”
唐恪的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了差役的声音。
“你说什么?”
唐恪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这什么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折万春就怕大人不敢收的话,那东西难道有什么古怪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