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对魏县的砲击,使得城内守军惶惶不安。
张柔原本想要挺一挺,等窝阔台汗攻下开封,一切都会变得好。
不过,他很快发现,他或许等不到那一天。
无奈之下,张柔只得让谋士钱一枫出城,意图贿赂赵泰,希望赵泰撤兵。
城外,忠义镇大营内,赵泰与众多属下,议论着白天的成果。
“前岁年底,张柔在徐州被杀得大败,仅以身免。去岁年中,张柔在兖州又遭受大败。以卑职看,两次大败后,张柔已经元气大伤。今日卑职在望楼上眺望魏县城头,见他们遭受砲击后,守城士卒极为混乱。”陈忠笑道:“由此可见,城内守军实力一般,若大帅允许卑职进攻,卑职有信心一日破城。”
赵泰微微颔首,“本帅相信你!不过破城之事不急,我们拿下魏县,确实比较容易,然本帅此次北上,目标不是攻城拔寨,而是消耗河北的战争潜力。张柔现在实力弱小,对我们威胁不大,若是灭了张柔,蒙古人调精兵过来,反而得不偿失。”
“不错!”右军师王宾道:“只要张柔没死,他手下军队没散,蒙古人就不好调其他世侯,来接管张柔的地盘。这样与我们接壤的,便始终是一个被我们揍得濒死的张柔。”
陈忠道:“若是蒙古人见张柔实力不济,硬要派遣军队进驻大名府呢?”
王宾笑道:“第一,张柔就算被我们打得很惨,只要没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这些割据一方的世侯,不可能愿意其他世侯,进入他们的地盘。因此,张柔多半不会如实上报自身的情况。第二,万一蒙古人强行派遣其他世侯,进入大名府等地,便等于变相夺了张柔的地盘。这便使得张柔与蒙古之间产生裂痕,大帅就可以寻找机会利用这一点。”
陈忠等人听后,沉吟颔首,赵泰则笑道:“今日砲击猛烈,城内已有不少士卒坠城而出,投靠本帅。那张柔也是老帅,当知魏县不可守。你们说,他是会弃城突围,还是向本帅妥协?”
王宾想了想,“无论哪种情况,大帅都做了准备,不过卑职倾向于张柔有很大可能妥协。”
赵泰笑问道:“说一说理由!”
王宾道:“若是张柔弃城而逃,等于告诉蒙古人,他守不住自己的地盘。那么蒙古人极有可能,将他的地盘划给其他世侯。这点张柔不能接受,而向大帅屈服,则能保住地盘,还能赢得击退大帅的美名。”
赵泰闻语,呵呵直笑。
这时,李喜柱步入牙帐,向赵泰报道:“大帅,方才城上坠下一人。”
赵泰看向王宾,“看来军师猜对了。”
王宾问道:“李统制,人在哪?”
“正在外头搜身。”李喜柱回道。
赵泰以一己之力,增强了蒙古对高级将领的保护,而赵泰担心蒙古帝国报复,也加强了自己的护卫,吃饭、睡觉、喝水、接见外人都特别小心。
“将他带进来,看看张柔想说什么。”赵泰吩咐道。
不多时,帐帘被挑起,一人步入帅帐。
赵泰与在场的众人视之,来人四十多岁,身材清瘦,留山羊胡,很容易看出是个汉人儒生。
来人正是张柔的谋士钱一枫,他看见这么多人盯着他,却并不局促,上前向坐在首位的赵泰行礼,“早听闻赵相公年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泰目视钱一枫,“呵呵,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张柔派你出城,又所为何事?”
钱一枫作揖一礼,微笑道:“鄙人钱一枫,字斌吾,乃张万户幕下宾客。今日出城来见赵相公,乃是张帅为相公准备了一些钱粮物资,希望相公能够移兵它处。”
赵泰与王宾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微笑,“张柔想以金银财宝,粮食物资来贿赂本帅,求本帅撤兵吗?”
钱一枫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赵泰说得有点直接,不过还是点头,“相公也可以这么理解。如今蒙古大汗正围攻开封,一旦开封城破,想必相公所得山东之地,将成为蒙古大军攻击的目标。相公若是强攻魏县,即便拿下也无力占据,还会浪费回山东布防的时间,余以为不如拿了我家大帅准备的礼物,回山东备战。”
赵泰进攻魏县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张柔,迫使张柔屈服。
现在张柔愿意行贿,对赵泰来说,是个好消息。
不过,若只是行贿,让赵泰撤兵,对于赵泰而言,又是不够的。
赵泰一时不语,他想了想张柔的意思,便笑道:“张柔居然派先生出来行贿,说明白他能屈能伸,是个人物。不过,张柔让本帅退兵,他想的是先以金银让本帅退兵,等窝阔台拿下开封,再找本帅报仇。还是希望我们两方,以后罢兵休战啊?”
钱一枫心头一凛,脸上却平静道:“这个我家大帅,还没那么多。眼下只想两家休战!”
赵泰同王宾小声交谈几句,商议一阵,王宾便沉声道:“若是张万户抱着第一种想法,以此为缓兵之计,想要今后报复,那我军便只能拿下魏县,灭了张万户的人马!”
赵泰板着脸,“不用猜,张柔这厮,肯定是这种心态,本帅不能留他,必须将其歼灭!”
陈忠在赵泰这边也有了一段时间,逐渐与赵泰有了默契,他当即出列道:“大帅,就魏县内的歪瓜裂枣,只要大帅一声令下,明天卑职为大帅打下魏县。届时,消灭张柔这个隐患,城内的金银财宝,自然也是我们的,无需他张柔赠送。”
钱一枫神情一变,连忙作揖,“赵相公,张万户绝对没有使用缓兵之计的意思!”
赵泰嘴角露出笑意,“既然不是缓兵之计,那本帅便可以考虑考虑!本帅与张万户都是汉人,打来打去,便宜了蒙古人。你回去告诉张柔,想要本帅退兵,让他来见本帅一面,本帅要和他谈谈,具体商议些细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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