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城,州府衙门内,赵泰正在埋头创作剧本。
“相公!”书房外,王文统的声音响起。
赵泰听见声音,收起了纸笔,“进来吧。”
王文统进入书房,将丘岳的命令,放在桌上,“相公,丘岳发怒了。”
赵泰拿起手令看了看,笑道:“先生不必紧张,本官这就给丘相公回信。十多万难民我拦下大半,只有不到万人过河进入南宋地界,我已经尽心阻拦,否则十多万人早就全部过河了。”
王文统道:“相公,南宋方面不仅严令我们拦住难民,而且据下面人禀报,江面上已经有南宋水师巡视,显然是想阻拦难民过河。”
赵泰捋了捋胡须,“我知道了。让过河的人小心一些。”
楚州,制置衙门,丘岳很快就收到了赵泰的回信。
赵泰在信中说,他已经将数十万难民拦在宿州境内,可是因为人手和钱粮不足,无法安置难民,所以还是有难民跑来大宋。
金宋之间的边境很长,难民要跑过来,赵泰也无法杜绝。
若是想要杜绝,那么只能设法就地安置,或者动员更多人马加强巡视,而这都需要钱粮。
虽说赵泰在信中,一再强调他已经尽力,但在丘岳看来,赵泰还是想要钱粮。
现在丘岳不愿意支援,那让赵泰完全阻拦难民进入淮南,便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丘岳捋了捋胡须,忽然沉声道:“让水师统制刘世炎来见我!”
不多时,刘世炎来到书房,行礼道:“制置相公唤我?”
丘岳点点头,招手道:“世炎,你且上前来。”
刘世炎疑惑上前,丘岳随即附耳低语几句,“你明白吗?”
刘世炎神情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行礼,“卑职领命。”
夜晚,淮河北岸,泗州附近,一群难民躲过忠义军的巡哨来到岸边,焦急地等待前来接应的船只。
赵泰接连接到丘岳的命令,为了让丘岳相信,他确实在阻拦难民过河,他派遣了不少士卒,在淮河沿岸巡逻。
这些士卒发现难民想要渡河,便会劝返难民,不过忠义军的士卒,也知道难民渡河是为了求一条生路,所以只要不是直接撞上,他们对想要偷渡过河的难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不是生存不下去,又有谁愿意离开家乡。
忠义军巡逻的时间,还有每次巡逻的间隙,都已经被难民掌握,他们很轻松地避开巡哨,躲进了河边的芦苇丛中,发出几声鸟叫,等待接应的船只出现。
这时在芦苇荡深处,响起几声回应,一条渔船慢慢划了出来。
“族长,船来了。”有人看见小船,立时欣喜道。
为首的老者立刻高兴道:“大家快上船。”
一群难民连忙跑过去,涉水爬上了渔船,船家随即悄悄地划向南岸。
这时难民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船上,目光看着天上星空,不禁开始憧憬起来到南宋后的生活。
“族长,我们到了南宋,宋朝会救济我们吗?”有年轻人问道。
老汉目光深邃,“一百多年前,我们祖上先人也是大宋的子民,只要我们进入宋境,等宋朝收编,日子就好过了。”八壹中文網
正说这话,摇橹的船主却惊呼一声,“不好,遇见水师了。”
船上众人一听,心头一惊,连忙站起来,果然看见河面上,出现几个庞然大物。
“快,大家一起划!”船主连忙喝道。
这些天他帮着难民偷渡,也曾遇见南宋水师,知道被水师发现,他们只会进行阻拦,逼着他们返回北岸。
不过若是难民能够拿出一笔钱贿赂,或者在被水师战船拦截之前,冲到南岸跑上岸,水师也不会管。
船上众人反应过来,连忙趴在船舷边划水,可那几艘战船却直接冲了过来。
一时间船上的人惊呼连连,只见巨舰直接撞向渔船。
“嘭”的一声响,小船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宋军的战船直接将小船撞翻,上面的人全都落水,不少人更是直接被倒扣在船身下面。
宋军战船撞翻了小船,船上了将领看了眼,在水中求见的难民一眼,然后一挥手,“别理他们,继续巡逻。”
冰冷的河水里,落水的难民扑腾着呼喊着,“救命啊!救命!”
他们都是北方人,多数都不会水,可是将小船撞翻的宋朝战船,却似没有看到的一般,直接航行离开。
这时落水的难民每人救援,在水中扑腾几下,便一个个沉入河底。
次日清早,淮河北岸,一群忠义军士卒在岸边警戒,赵泰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奔驰过来。
“相公,昨夜一艘渔船,偷运难民去南岸,中途被南宋的战船撞翻,一船人只有船夫抱着木头游了回来。”刘墩上前禀报。
赵泰翻身下马,来到河边,只见岸边躺在几具尸体,脸色立时阴沉起来。
王文统黑脸道:“相公,我怀疑,这是南宋方面故意为之,目的就是震慑难民,让难民不敢过河。”
赵泰微微颔首,握紧拳头,“传令下去,加强巡视,禁止难民过河。”
楚州城,制置司衙门,丘岳负手而立,身后水师统制刘世炎禀报道:“相公,卑职按着相公之意,让人撞沉了夜晚偷渡的渔船,相信北岸的难民,暂时不敢过河了。”
丘岳微微皱眉,转过身来,斜眼看着刘世炎,“本官什么时候指使你,派战船撞击难民乘坐的渔船?这是一场意外,明白吗?”
刘世炎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卑职胡说八道,这确实是一场意外。”
丘岳满意颔首,摆摆手,“嗯,你下去吧。”
刘世炎行了一礼,随即告退。
楚州城,胡贞得到赵泰派人送来的一个剧本,便匆匆来到戏院,找到孙二娘。
戏院内,孙二娘来到客厅,看见胡贞坐着喝茶,不禁上前行礼,“胡总管,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胡贞放下茶碗,沉声道:“公子派人给我送来一个剧本,让我交给你。”
孙二娘听后,脸上一喜,“公子终于又出新戏了。”
胡贞将剧本递给孙二娘,嘱咐道:“相公说了,让你们尽快排戏。另外,扬州、临安的分店,也要一同上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