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环绕,一座中现代的大宅子坐落在不远处,四周隔着绿水,身旁安静地只有水声。
夏安心分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在梦境中。
她往前走了一步,脚上穿着一双漂亮精致的公主鞋,手的尺寸足足缩小了几倍。
她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小女孩。
长长的头发,红色的裙子。
抬眼看向笼罩在雾气中的宅子,夏安心觉得有一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
一股执念推着她往前面走,经过小桥,推开沉重的大门……
满院梨花遍地落,枝头鸟儿轻声啼。
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象险些令夏安心失了神。
“你这次迟到了哦,真不容易呢!”
身后徒然响起一道青涩男声,惊得夏安心蓦然转过身。
盛开的梨花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清秀少年,眯着笑眼,正一眼不眨地望着她。
“我?”
那少年衣资端正,眉目生风,笔直地站在梨树下,像一副美好的画卷。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朝她招了招手。
“对啊,快过来吧,笨蛋阿早。”
阿早……
阿早!
这个名字突然抖出来,清楚而残忍地扎进脑海里,猛地吓了她一下。
“我不是!我不是阿早!”
夏安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还活着。
刚才原来是一场梦。
不仅梦见了少年时期的宫洺,还有他仅带她去过一次的老宅子。
头疼得快要裂开,她咬着唇,忍不住扶额嘶喘着气。
正在此时,有人贸然推门而进,焦急地大步奔至床边。
“安心,你没事吧!”
听闻来者声音,夏安心眼眸瞪大,愣然看过去。
眼前一身白大褂,俊朗帅气的男人居然是她高中时期的同窗,江越白。
他一直在美国主攻医学硕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江越白担忧之情露于面上。
夏安心从小生长在美国,中国犹如他乡,这一刻见到熟人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好半晌,她才摇摇头说:“我没事。”
“你没事能躺在这里?”江越白深吸了一口气。
夏安心嗫嚅不语。
“你不说我也都打探清楚了,你还不明白?他这是把你当成别人的替代品放着!用的时候找你,不用的时候压根当你不存在,你昏迷这么多天,他一次都没来过!”
江越白很生气,也很心疼眼前这个女人。
在美国的时候,夏安心于他而言本是沧海一栗的平凡人,可他就是这么喜欢上了。
为了接近她,拜托爸爸把他调到和夏安心同一间教室,甚至为了顺路,还在夏安心养父母旁边买下了一栋房子。
到了大学,夏安心不喜欢那些血腥的东西,就没有和他一起选择医学专业,而他世代医家,没有办法放弃,俩人到大学后各奔东西,也就平时归家能见上一面。
虽然夏安心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是否喜欢他,江越白却一直在等着夏安心长大,甚至满心期待着他单膝下跪求婚的那一天。
可谁也没有料到,她只是坐了一次飞机,便改变了俩人的一生。
隔着遥远的距离,她打电话含羞地告诉他。
“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进入婚姻,但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原来心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
然后相识两月,他们以迅速的动作结了婚。
宫洺把她当做他人,夏安心把他当做爱人。
所以,这受伤的一方永远只能是她。
要不是他一拿到学位立马追过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喜欢了大半辈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