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是你啊，你来了。”下一秒，慕言脸上的严肃全然不见。
而陈梓茁口中那两个字，也被生生咽回喉咙。
她没有资格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而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轻轻略过，视若无物。
包间里众人都惊讶万分，毕竟，谁都清楚，当初陈梓茁对顾洛凡做过的蠢事，都等着看笑话。
“慕言，你找我来，是来看戏的？”顾洛凡坐在主位，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男人，还有慕言紧紧抓着的陈梓茁的手。
“洛凡，你这是说什么，最近找你你都不出来，看来还是夫人管的太严了。”
而倒在地上那个人也终于站起身，笑着坐在顾洛凡身边。
“顾总，真是好久不见，哎呀，真是忘了，你们可是故人重逢呢！”
陈梓茁别过脸，不去面对顾洛凡的眼睛。
“呵！你算什么东西，跟我套什么近乎？”
那人吃瘪，再不敢说话，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凝重，可怜的慕言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被他拉着的陈梓茁不断后退。
“阿茁，你怎么了？”
“怎么了？陈梓茁，你真是好本事！”
头也不回的跑出包间，酒吧的卫生间里，冰冷的水拍打在陈梓茁的面颊。
为什么，她明明知道他的厌恶，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萌生了他来救她的假想？
可笑！
一个咯咯的笑声从厕所间里传出。
“呵呵，陈梓茁，你也有今天啊！”
是刚刚那个起头认出她的女人，原来，她一直跟着，只是，心中的悲痛早已让她忘记周边的所有。
那女人看出她想逃跑的苗头，干脆上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梳妆整齐的头发瞬间散落，镜子中的她，还是那样狼狈不堪。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就凭你现在这样，还想要跟我抢东西！”
“梦思，我，我没有！”
“没有？两年前，我喜欢顾洛凡，现在，我喜欢慕言，可是你偏偏什么都要抢，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坐过牢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梦思一个力道，她没有站稳，倒在地上，清脆的声响。
仿佛骨头要被摔裂，高跟鞋的鞋跟也已经断开，身上的白色裙子早已经被地上的水沾染湿透。
“哈哈哈哈，陈梓茁，你真是好笑，怪不得姗姗跟我说，你现在特别有趣！”
岳珊珊！
咬紧牙关，没事，只要忍一忍，她出了气就好。
突然，男人的身影冲进来，梦思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自己跌倒在地。
“洛凡……”
“阿茁，阿茁，你醒醒！”
男人紧皱着眉头，这女人，竟然就这么昏过去了！
慕言随即赶来，看着顾洛凡正抱着陈梓茁，满脸的疑惑。
“你们……”
“慕言，我警告你，这女人不是你能碰的！”
紧紧的抱着她，身体竟然如此轻巧。
醒来，是无尽的黑暗，其实，如果可以，她很想永远睡下去。
那梦里，是顾洛凡那张温柔的脸，他从来没有对她笑的那样明媚过。
“醒了？”
不对……这不是梦。
为什么顾洛凡的声音如此清晰。
他的表情跟梦里也不同，如此冷漠的眸子，让她惊恐万分。
“顾，顾总？”顾不得全身被冷汗打湿，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很怕我？”
“没有……”她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体，早已经把一切都清晰的表达。
“呵，两年不见，陈梓茁，你还是一样，跟你的父亲一样虚假！”
“我不准你这样说我的父亲，顾洛凡，你不配！”倔强的小脸挂满泪水，满心的质疑烟消云散。
“你都知道了？”顾洛凡皱了皱眉头，是谁告诉她的。
“我知道什么？顾洛凡，是你把我父亲逼的自杀，是你把我母亲逼疯，对吗？”
最后的一丝幻想，她多希望，他能否定，只要他说，她就相信。
只是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
“是。”
一个字，便跌入万丈深渊。
不想在纠缠，过去的一切，可不可以就此结束！
而顾洛凡却直接将她按倒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露在陈梓茁的脸上，泪水都仿佛变成了珍珠。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心软。
何其万恶的想法。
“陈梓茁，是你们陈家欠我的！”
“我们陈家欠你什么？非要我们家破人亡你才肯罢手！”
眼前的男人，她是那样用力的爱过，可又在她承认的那一刻，发了疯般的怨恨着。
“那你知不知道，曾经，我的母亲也被逼的跳楼自杀！”
“而我的父亲，也被送进监狱，暴病而亡！”
不，不会的，她的父亲，那么和善的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骗我！顾洛凡，你再讨厌我，也不必往我父亲一个已故的人身上泼脏水！”
她不相信。
顾不得她的泣不成声，他粗暴的撕扯着她身上原本就残破的衣服，疼痛狰狞了她整张脸。
“顾洛凡，你不是人！”
无论她如何哭喊，他还是强制的要了她，不由反抗。
“陈梓茁，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你父亲造的孽，作为女儿，你该替他偿还。”
扣好身上的最后一颗纽扣，看着她，仍然满眼的厌恶。
而她的身体，早已经被折腾的疼痛不已。
“顾洛凡，就算是我陈家欠你的，一条人命，我两年的监狱生涯，还不足以偿还吗？”
“想还？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终究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床上那一滩血迹，陈梓茁突然觉得可悲又可笑。
他毁弃了承诺，告诉她一个不可能的真相，然后要了她。
只是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陈梓茁再也没见过顾洛凡，而慕言，也从那晚之后，没有出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回归了原点。
而医院的电话，再一次的让陈梓茁无能为力。
“陈小姐，您母亲的医疗费已经不足，还希望您能尽快补齐。”
从前，陈梓茁从来没有为钱的事发愁，而现在，却要一次次的被这东西打败。
此刻，红姐走到更衣室，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道：“怎么，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