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段茵猛地站起身来，最后却用手撑住桌子，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知道宋家夫妇资助你完成了学业，宋霆思更是对你情深义重，换句话说，没有宋家，就没有你霍湘的今天。”
“所以我相信，你既然答应了要顶替伶伶嫁给谢兰霄。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定然不会拿宋家的前途和宋霆思的性命开玩笑。”
段茵最后总结：“今晚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霍湘，公司再拉不到项目，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到时候最好的结局也是被收购。湘湘，利用谢兰霄搭上谢家这根线，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不论是宋霆思还是我们，都没有时间再拿来浪费了。”
“说完了？”霍湘耐心耗尽，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这些话在电话里不能说，非要让司机带我过来一趟？”
段茵慢慢抬头看向霍湘：“如果我说，我让你过来，是想看看你的伤呢？”
霍湘扯扯唇：“现在你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段茵一副妥协的样子：“我知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会让司机送你回伶伶的公寓，再请一位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伤口。”
霍湘蓦地挑眉：“你让我住霍伶的公寓！？”
“我是为了你好。”段茵态度强势，“难道你打算流落街头？或者把本该给宋霆思的医药费拿一部分出来去住酒店或者租房子？”
“……”霍湘无力一笑，“好，我住。”
……
霍伶从小跟着外公外婆在国外生活、在国内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她这套市中心的公寓，跟新房子差不多。
但主卧墙上，挂了一幅霍伶的巨幅写真照片。
霍湘转去次卧，房间里也摆放了好几张他们一家四口的温馨合照。
霍湘干脆睡了沙发。
这属于霍伶的公寓恍若一座空气稀薄的牢笼，霍湘在里面辗转反侧，常常整夜都睡不着，很多时候好不容易睡着，就又梦到了宋霆思。
宋霆思在梦里急切地叫她、找她，一遍又一遍地喊“湘湘、湘湘！”
霍湘猛然惊醒，缓过神来后她手指发颤地摸出手机，点开了周云芝的微信聊天框，但一行字都输进去了，她终究没有发出去。
冷静下来之后，她点开周云芝的朋友圈。
就在今天，周云芝发了几张宋霆思的照片。
照片里，宋霆思仍旧戴着呼吸罩、身上插了好多管子、安静而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周云芝自己在这条朋友圈下面评论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大家可怜可怜我的霆思，可怜可怜我这个无依无靠的母亲吧！再不转院治疗，他就真的活不成了，他才二十几岁啊……
霍湘猛地将手机屏幕朝下压住，一并压下脑海里那些与宋霆思有关的记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才让她惊醒过来。
电话是段茵打来的，她问：“湘湘，你已经休养了快十天了，后脑勺上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公司每日都在损耗，宴宴爸爸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合眼了，谢兰霄那边，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霍湘目光茫然，好像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段茵已经压抑不住的急躁：“湘湘？！”
霍湘回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机会直接睡了谢兰霄。你不也说了吗？我是宋霆思唯一的希望了，我唯一的出路，就是用自己绑住谢兰霄。”
段茵沉默了好几秒，才耐着性子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你连谢兰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说什么……”
“我知道。”霍湘说，我一直都知道他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