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麦瞬间清醒。
季默驰会喜欢什么呢？他想要的从来都能得到。
季默驰又不是她，会因为一点点物质的满足感到开心。
黎麦很多次想，季默驰会喜欢什么？但从没想出过正确答案。
“不喜欢。”黎麦摇摇头，想起这手串才值200。
她真是糊涂了，季默驰怎么会喜欢200块的低端货？
“你喜欢就好。成色不错，在哪里买的？”季默驰心情不错，可能因为证实了自己宝刀未老。
黎麦难得看他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可这价格说出来，就说明季默驰看走了眼。
她小声回答：“朋友推荐的。”
季默驰却明白了什么似的，“之前缺钱就是想要买它？”
黎麦摇头，“不是。”
季默驰觉得她在说谎，毕竟看成色不会低于五位数。文玩这种东西没有市场价可参考，若是被人骗了，六位数买五位数货的案例比比皆是。
“文玩水深，花钱买教训可以，但交了学费就要学到东西。嗯？”季默驰从不在花钱这件事上和黎麦计较。
黎麦不知道季默驰想了那么多，懵懂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毕业设计做得怎么样了？”季默驰又问。
黎麦反倒不太习惯他这么关心自己了，简短答：“还行。”
“需不需要我和院里打个招呼？拿个毕设一等奖应该没有问题。”季默驰脱下外套准备洗澡。
“不用。”黎麦立刻拒绝。
“过来帮忙。”
季默驰对黎麦的回答不以为意，站在地毯上要黎麦给他脱衣服。
黎麦拖着酸软的腿站起来，脸红心跳地开始解季默驰的衬衣扣子。
季默驰低醇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准备考研还是独立创作？考虑好了吗？”
“考研。”黎麦早就想好了。
季默驰喜欢黎麦上进，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黎麦的脸蛋，“嗯，看好哪位导师了？”
“闻教授。”黎麦终于解开最后一粒扣。
季默驰把她的手放到腰扣上，沉声道：“不行。”
“为什么？”黎麦不解地仰头，正对上一双漆黑锐利的瞳。
“我不喜欢他。”季默驰的语气很平常。
黎麦皱起眉头，小声辩解，“可他是实验艺术的先锋派代表，又是很好的……”
“总之就是不行。”季默驰这次更严肃地打断黎麦。
黎麦又低下头，“哦。”
季默驰扛起黎麦进了浴室。
想起向毅之前误会他和黎麦的关系，季默驰存心让黎麦叫他。
黎麦开始不愿意，后来都要被他弄哭了，只好妥协，遂了他意。
“我的话听不听？”季默驰的手掌在一片白皙上打出一个红印。
“听。”黎麦气息凌乱。
“听什么？”季默驰又打一下，下手不轻。
“听，你的话。”黎麦颤颤地回答。
“我是谁？”季默驰的声音在水花涌动依然清晰可闻，似魔音穿耳。
黎麦带着哭腔回答他，他才满意地温柔下来。
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黎麦疲惫地枕在季默驰胳膊上，睡得很沉。
她总喜欢蜷着身体，窝在季默驰怀里，身上香香的，是季默驰最好的安神剂。
季默驰借着月光，注视黎麦熟睡的乖巧模样，最近的烦心事终于一扫而光。
他伸手轻轻刮了下黎麦秀挺的鼻尖，低声轻笑，“小东西，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