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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踏雪寻梅

萧亦清的手渐渐松开。他起身,面无表情。

“萧亦清,你不能走!”南宫茵抱着他的腿哭喊。

萧亦清慢慢取出笛子,又吹起那怪异的曲调。

南宫茵顿时痛得浑身颤抖,却还是死死地抱住他的腿,道:“你不能走,你不能抛下我……难道你竟这样讨厌我?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竟是连青楼里的妓女都不如么?萧亦清,你真的是死也不愿意碰我么?”她失声痛哭。

萧亦清拿着笛子的手已开始颤抖。

昔日龙日山庄的大小姐,高贵,典雅,宛若公主一般的女子,如今竟匍匐在他的脚下,对他说这样低声下气的话。她的尊严,她的身份,她的未来,她竟是都舍弃了,只是为了求他留下来。

纵使她的手段卑鄙,可此情此景,萧亦清又能怪她什么?

他唯有握紧了手掌,压制着身体的不适。可是那阵奇异的晕眩不断向他袭来,他的手忽然无力,长笛应声而落。

他转身拉起了哭泣的女子,吻上了她冰冷的唇。

南宫茵绝望的眼神里,终于泛出了淡淡笑意,却带着无尽的苦涩。

若非以命想要,又怎么能能触摸得到你绝情的灵魂?原来爱一个人,竟要这般百费心机。

待到苍老之时,你想起我时,可会轻叹,你我之间,除却心机,还有什么?

三日后,从明远山庄里飞奔出三骑,驰骋向那白雪皑皑的北方之国。

一路前行,三人相伴,笑语不断,全然一副仗剑走天涯的豪情肆意。

康溪行大笑道:“南方少见大雪,如今看这茫茫雪原,千里冰峰,当真觉得心胸豁然开朗了不少!”

萧亦清也笑道:“北地自古豪放,山河更显粗犷。倒真可叫那些心胸狭隘之人来此一游,说不定能放下心中的不少烦扰呢。”

“大师兄,我们已在这雪原上走了半天,怎么还不见你说的百顷红梅呢?”夜雪疑惑道。

“哦,前面就是了。”萧亦清似已闻到淡淡梅香,想起幼时与父亲来此观梅,一丝暖意浮上心头。

“哇,好漂亮啊!”夜雪望前眺望,果然见前方红云浮动,在皑皑白雪的掩映下,分外冷艳。她欢呼着跑过去,连摔了几个跟头也毫不在意,却惹得身后二人哈哈大笑。

在一株红梅下挖开积雪,翻开泥土,抱出一坛陈年女儿红。生了火炉,将酒在壶里烫着。

眼前白雪红梅,已是美景,又得知己对饮,真是分外高兴。

康溪行抱拳笑道:“难怪萧兄不让我们带酒,原来是早有准备。佩服佩服。”

“实不相瞒,”萧亦清饮下一杯酒,望着这满树红梅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陆放翁的这首《梅花绝句(之三)》是父亲最喜欢的一首诗。八岁那年我随父亲出征,战前父亲曾专门带我来此处,指着这傲骨之花对我吟了这首诗,并讲了许多为人之道。那番教导,深入肺腑,至今想起仍使我热血沸腾。

父亲是爱梅之人,他赞梅花有铮铮傲骨,不为权势所屈,宁可独自开放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也不愿与百花同流合污,向权贵谄媚。是以父亲植此梅林,以明心志。只是后来父亲被奸人所害,这片梅林便再无人看守。但却依旧生气勃勃,犹如父亲英灵在此相守。长大后我游历至此,不禁想起父亲生前种种,便不能自已。如今父亲尸骨尚不知埋于何处,我只能每年至此地来吊唁父亲,并在梅下埋上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青山有幸埋忠骨。萧大将军忠肝义胆,天下人心自有定论,萧兄不必太难过。”康溪行的眼里已有了惋惜。

萧亦清却笑了笑,举起酒杯道:“无妨。今日我们三人共饮,也省得我孤单了。来,喝!”

畅饮间,天上又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如蝴蝶般落于枝头。

三人见此美景,更觉置身仙境。

“萧兄,如此壮丽的景象,当真要舞剑一贺!”说着,康溪行便脱去大氅,在雪中灵动舞起。身形轻盈,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剑锋所至,竟激的雪花也为之一颤。

萧亦清拊掌道:“好剑法!如此,我便以一曲李太白的《侠客行》为康兄助兴。”

一管长笛,已发出激昂的乐曲,宛若剑气呼啸,当真有气势磅礴之感。

三人,一剑,一笛,一段情。于这北寒之地,伴凌霜梅花,恍然超脱物外,凡尘两忘。

而千里之外,龙日山庄。

一位白衣女子手持驭阳刀,凌空挥舞。园内古木俱为刀风所伤,落叶纷纷。

此段时光,恍若一梦。自不惊觉,猝然已逝。

两个月后,江南已然入冬。虽不似北国严寒,但康溪行还是为夜雪披上了厚厚的鹤氅,然后握着她的手在庭院中晒太阳。

康溪行看着夜雪不安的神色,道:“夜雪,是否还在为你师父的身子担忧?”

几日前听闻妙春子腿疾复发,疼得无法走动。萧亦清当即赶回了忘忧谷。只是夜雪已有了身孕,萧亦清便要她留下,在此处等他回来。

虽说才三个月,于行动并无大碍,但夜雪拗不过他们两个人,只好在这里等着。

看着康溪行眼中的紧张,夜雪笑道:“有一点吧,以前都是我照顾师父的。”她摸着肚子,轻轻道:“也可能,是他有些淘气吧。”

“别担心,有萧兄在,师父一定不会有事的。”康溪行忽然轻轻对着她的肚子,道:“乖宝宝,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能惹你娘生气啊。”

夜雪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便笑了:“你跟他说什么啊,他又听不到。”

“谁说他听不到了?我们的宝宝,可是天下最聪明的。”康溪行一脸骄傲。

夜雪此刻脸上一脸的幸福。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个人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幸福,让她亲手触摸到了生命的美好。只是这幸福,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是萧亦清给她的一个梦境。想至此,她的眼里浮起一抹悲凉。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后悔。

那个银衣男子,已是她今生全部的信仰。纵使为她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只是眼前这个爱她的男子,她怕是要辜负他的一生了。

因为,今日,明远山庄最珍贵的东西,天下武林为之疯狂的宝物——桃花落,便要因为她而失去了。

她的不安,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件事?

这时,一名家丁前来道:“启禀庄主,龙日山庄的庄主求见。”

“南宫茵?她来干什么?”康溪行皱起了眉头,对他道:“你去回绝,就说我有事,抽不开身,让她改日再来。”

“是。”

“等等。”夜雪忽然道,“溪行,她急着找你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还是去见一下她吧。我在这里坐一下就回房,你不用担心我。况且大师兄就快回来了,有什么事情我找他就可以了。南宫庄主一向不来庄中,此次难得来一趟,你可不能冷落了她。”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一名女子,看在她已改过自新的份上,你也应该原谅了她。”

康溪行略一思索,在夜雪的额头上一吻,道:“夜雪,你如此宽宏大量,倒叫我惭愧了。也好,我去去就来,你自己小心。”

“嗯。”夜雪微笑着目送他远去,不待回头,一柄刀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她的丈夫,早已消失在拐角。

“你可害怕?”庄外树林里,南宫茵问她。

夜雪看着她,微笑道:“我不怕。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就算是为他死,我也心甘情愿。”

南宫茵已知她说的“他”是谁,便冷笑道:“想不到那位萧公子倒是好手段,竟令你这样的女子如此忠心于他。只是你这般痴情,也不怕丢了自己的性命?萧亦清虽嘱咐我不可伤你半分,但你的命在我的手里,我要杀了你,他又能怎么样?”

夜雪淡淡道:“有萧公子的这句话,夜雪也知足了。能跟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夜雪已觉得万分幸运。至于南宫姑娘要不要夜雪的命,全在姑娘一念之间,又有谁可以阻止?”

“你倒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南宫茵道,“不过你这般通情达理,也难怪溪行会喜欢你。”言语之间,已十分平静。

或许以前她尚心有不甘,但今日见到夜雪,又听她与溪行那番谈话,她的心已开始惭愧。

这样的包容,这样的忍让,这样的牺牲,本就不是她南宫茵能做出来的。

“姑娘过奖了。”夜雪道,“我亦觉得十分惭愧,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你本该幸福的生活,真是抱歉。”

“哈哈……”南宫茵苦笑,“幸福?怎么可能呢?就算没有你,我和溪行,也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和我爹要害他,他怎么还能再爱我?你不必自责,待今日的事情完成,我便会寻一个隐秘地方,带着我与他的孩子,与世无争地生活下去。或许,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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