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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花雕

花雕冷着一张脸,直直地盯着第二,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唉,当时没能杀掉愚伯,可惜呀可惜……”第二叹着气,摇着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花雕没有接话,倒是雁夜飞冷哼了一声:“也许第二兄台应该庆幸,愚伯没杀你,任你离去,这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运气。”

花雕皱着眉头转向雁夜飞,问道:“你又是谁?”

“雁夜飞。”

花雕点点头:“雪雁枪,我听过你。”

接着他又左右打量了一下,说道:“看来你不是求应堂的人。”

雁夜飞没有放松,将长枪一横拦在北堂鹰身前:“在下不是,在下这位受了伤的朋友也不是,倒是跟求应堂还有点过节。”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风声,花雕转头看去时发现穆幽已经纵身朝远处掠去,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接着,那边的玉娘子也飞身拉住第二喊道:“走!”

第二纹丝不动,只是盯着花雕看,脸上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笑,玉娘子狠狠地跺了跺脚,撒手退去。第二又看了花雕一样,叹了口气,一个翻身便跟了上去,犹比玉娘子还要快上几分。

看着求应堂三人彻底远去了,雁夜飞心下稍安,朝花雕看了一眼,没有作声,只是赶忙蹲下身来,查看北堂鹰的状况。

北堂鹰尚且还算是清醒,没有昏迷过去,只是气息细若游丝,言语声微不可闻。雁夜飞一番检查下来,才算放心,北堂鹰并无外伤,也没有中毒或者经脉受损的迹象,胸前的血迹,想来是被铁扇打在胸口,口吐鲜血染成的。

北堂鹰无力说话,只是努力睁着眼睛,盯着花雕,又拼尽全力推开雁夜飞,仿佛想让他赶快走,远离此人。

雁夜飞回头看了一眼,冲着花雕说道:“走远了,没事了。”

那花雕仿佛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垮了下来,完全不见了方才那恐怖如斯的气场。

接着,就见他一下子瘫倒在地,眼睛通红,滚滚流出热泪来,泣不成声。

北堂鹰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见到了天大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花雕,他第一次见,但却闻名了许多年,在他的印象里,花雕绝对不是这样一个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总有一些人,喜欢将这江湖中人排个先后。

耍刀的,舞剑的,玩暗器的,练拳脚的,都要有个“第一”“至尊”之类的名头,至于排的对不对,就各说各有理了。毕竟像千事通那样的见识,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些五花八门的榜单,没有任何一个能像千事通的武评一样服众。

当然,也不是所有习武之人都有兴趣去找天下高手挨个比过,来证明那些排名对与不对。

但花雕,这个“第一杀手”,却从来没有过争议的。

他的脾气怪异,有时似乎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侠义之心,有时却又冷血无情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武器也实在不入眼,一柄锈迹斑斑的剑,看起来就像个笑话。但他高卓的武功,仿佛是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鬼神一般,见过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佩服,羡慕,惊骇,恐怖……什么都不是,亦或是,什么都有。

而愚伯,就是他的帮手。简单的说,愚伯每天做的事,就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某家茶楼里面,看心情接生意——杀人的生意。与花雕一样,愚伯脾性古怪,看不对眼的人不等说完话便会被赶走。他的眼光毒辣,一眼便知雇主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要杀人,出得起多少价钱。

有人说愚伯救过花雕的命,有人说愚伯是花雕的师父,还有人说这两人压根就是父子。总之,得益于花雕的威名,连官府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敢对愚伯不客气。

除了第二。

只不过他失手了。

他失手,并非因为花雕救了愚伯,而是因为,他居然在愚伯手底下没过得了十招。

第二一直是一个存在于江湖的阴影中的人,不为世人所熟知。

只有达到了一定的层面,接触了足够高位的人,才有可能窥一窥这些不为人知的江湖阴影。

刺杀愚伯,本可以是“铁扇”第二“扬名”的一战,只是可惜,他败得太快。

那时候的第二,似乎用的还不是铁扇。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至于他服务于什么人,更是无从了解。从刺杀愚伯这件毫无益处的事来看,他很可能只是个服务于自己的乐趣的疯子。

愚伯并不是一个会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的人,在他看来,他只是随手打发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因此,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碰巧雁夜飞是其中一个。因为他的朋友多。

上至朝堂大员,下至贩夫走卒,老至耄耋,幼至总角,几乎每一个见过雁夜飞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朋友。所以他可以听说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奇闻轶事。

也幸亏是这样,雁夜飞才能在胡来差点露陷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帮他掩饰过去。

是的,胡来。

那个伏在地上伤心悲恸的“花雕”,并不是那位如午夜鬼魅一般的杀手,而是几息之前还与北堂鹰在一起的“千变鬼”胡来。

北堂鹰终于相信了这个雁夜飞和水卓狂口中堪称能“七十二变”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一想到水卓狂,北堂鹰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相识虽然不久,但水卓狂却与鹰雁二人已然成为朋友,如此豪爽潇洒的一位好汉,却……

北堂鹰艰难地转头朝那断崖边看去,雁夜飞已经到了那里,努力探头向下望着。

良久,转回头来,微微摇了摇头。

断崖两壁陡峭光滑,没有藤蔓枝杈,下面深不见底,黑黝黝地什么都看不清,便是雁夜飞的耳力,也只能勉强听见微不可闻的山涧流水声,不知去向何处。

蓦地一个声音在他们不远处响起:

“你们就是冒充花某的人么?”

三人都是一个激灵,从悲痛中拔出思绪,循着声音望去。

然后三人一起僵在那里,就连冷静的雁夜飞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北堂鹰忍着痛喘着气,舔了舔早已干涩的嘴唇,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了看胡来,发现他还是方才那副花雕的扮相,瘫坐在那里。

然后再把头扭回来,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与此刻的胡来一模一样的扮相,却凭空就散发着一种让人动弹不得的气场。

没有人说话,谁都知道这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离得这么远,北堂鹰却觉得自己好像正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挟持着,稍微一动弹对方就有可能给他划上一刀。他用余光瞟向两边,发现胡来跟自己也是一样的状态,僵在那里不敢动。

群狼才走又来猛虎,三人的心头都蒙了一层灰。

雁夜飞一把揽过旁边立着的蘸雪钩镰枪,紧紧地握了一握,定定地看着对方,然后缓缓走向前,也不抱拳,只说了一声:“花雕兄,幸会。”

花雕把目光从“假花雕”胡来那里移到雁夜飞身上,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跟花某打?”

“不想。”雁夜飞坦白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花雕兄是不是要跟我们打。”

花雕没有回答,反而又问了一遍:“你们就是冒充花某的人么?”

雁夜飞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胡来,说道:“我若说不是,想来花雕兄是不会信的。”

花雕抬了抬下巴,示意雁夜飞:“你先说说看。”

“不是。”雁夜飞干脆地说道。

“不信。”花雕也干脆地答道。

雁夜飞禁不住为之气结,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花雕的杀气仿佛是被雁夜飞给挡在了身前,北堂鹰只觉得似乎身体自如了一些,都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佝偻着身形,正拄着拐杖慢步走来。

老者的步履很稳,刚一出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名满天下的‘雪雁枪’,居然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老朽真的是闻所未闻,可算得上是件奇谈了。”

雁夜飞被讥笑了几句,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冲那老者一抱拳:“想必这位前辈便是愚伯了。”

愚伯摆了摆手算是回应,笑道:“你虽然说瞎话,但是见识倒还不错,能认得出老头子。”

花雕看着雁夜飞:“你就是雁夜飞。”

雁夜飞点点头,不说话。

愚伯大剌剌地伸手一指:“叫你那个冒充花雕的朋友来前面说话,老头子有事情要问问他。”

胡来坐在那里没有反应,雁夜飞却沉着地四下看了一圈:“愚伯说笑了,这里哪有冒充花雕兄的朋友?”

众人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全都不吭声,只有愚伯被他给弄乐了,目光朝着胡来扫了一眼,问道:“那你给老头子说说,这小子为什么扮得跟花雕一样?”

雁夜飞不卑不亢地说道:“花雕兄从来都是杀人的,我这朋友扮成这样却是为了我们不被别人杀。既然没有杀人,又怎么能算冒充花雕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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