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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去楼空

听说上了年纪的人脾气会慢慢转变,很多事情都会看开,不过也有人年纪越大越固执,脾气越变越古怪,司马难追就是这样的人,他见到白云的时候简直气的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要带大家离开?绝无可能!”司马难追连连摆手:“我们若是一走了之,那老匹夫定会将你白家祖坟夷为平地!你祖宗当年费尽了心思才葬于此处,就算我答应了,他老人家也不会答应!”

白云早料到他会是如此反应,便继续出言相劝:“青山若不改,绿水或长流,但若此刻一意孤行,只怕从此香火断绝!”

司马难追瞪着眼睛,似要将他吞下,眉毛一挑一挑的却说不出话,他又何尝不知这些道理,不过男儿既生于世,又怎能任人欺辱,踩于脚下!转念又一想,若不是自己贸然行事,又怎会暴露了行踪?白云虽已提醒过他,他却未放在心上,如今司马难追自己想了起来,脸上居然也有些发烧,只好放缓些语气,道:“即便是离开,我们也是无处可去的,天下已是他的天下,我们到了外头……恐怕寸步难行。”

与白云同来的那位男子从刚才起便静立一旁,一言未发,此时却上前几步道:“你们只管往南走,那里还有地方不是他的天下。”

司马难追将胸一挺,眼睛又瞪起来,破口骂道:“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这莫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你当旁人尽是睁眼的瞎子吗?”

白云知这男子身手不凡,轻功更在司马难追之上,此时见司马难追对他无礼,心中不免冷冷打颤,急要上前劝阻。

不想白衣男子虽遭痛骂,脸上笑意确是不减,只见他衣袖轻扬,手中已多了面镶金玉牌。他将玉牌递在司马难追手中,仍只道:“你们只管往南走,无人敢拦你们。”

司马难追接过玉牌瞧了几眼,忽然双目圆睁,瞪着白衣男子道:“你!你是!青城……”

他似已惊得连话都讲不出来。

那男子将肩微微一探,凑到了司马难追耳边,但瞧他轻语低言,司马难追耳中却如惊雷乍现,惊得他脸上忽青忽白,变化万千。白云正瞧得奇怪,忽见司马难追将那男子向后一推,自己也“蹬蹬”退出两步,失声叫道:“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白衣男子虽被司马难追推开,身子却是轻轻一飘,如同片羽飞落,无声立到一旁。

只见司马难追呆了半晌,忽摇头顿足道:“罢了!罢了!若早知是他,几年前我便该隐居山林,何苦要挨到今日!”

白云见他神情沮丧,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便轻声道:“司马道长,你可还好?”

司马难追扶住他的手臂,低叹道:“我已经老了……这祸端着实是因我而起……你听他的罢……你们向南走,去南方吧。”

白云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疑惑道:“您不与我们同去吗?”。

司马难追黯然不语,只顾摇头,那白衣男子却道:“司马道长自然也要同去的。”

他的话便如有什么魔力一般,司马难追居然只好点头应道:“同去,同去……”

夜空中,那轮明月静静的望着大地,大概黑暗中所有的隐秘都被它瞧在了眼里,只不过它是永远也不会说话的。

白菲虽然还很年轻,但她的医术竟然相当的娴熟巧妙,就算是一把胡须的老头子,也未必能够胜得过她。不慢的血已经不再流了,他的伤口也已包扎起来,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他虽受了伤,但是看起来却是愉快的很,他实在已经有很长的日子没有这样躺在床上了。

无智大师的要求十分严格,不慢自三十二岁投在他门下,如今已有七年。七年来日日参禅苦修,风雨无阻,除了睡觉的时候,他从未这般舒适的躺在床上,也从未如此悠闲和放松。瞧着其他几人仍自席地静坐,他不禁偷偷的笑了起来。

“四师弟,你又在笑些什么?”不贪眼睛虽闭着,却能听出他的笑声。

不慢没有回答,却自长叹一声道:“大战在即,想不到你们还是如此的用功。”

不贪睁开了眼睛,眼中却带着一分苦涩,他的声音也同样苦涩:“以前我从不知道,救人原来竟比杀人还要难的多。”

其余几人也听出了他声音中的苦涩,皆自长叹一声:“阿弥陀佛……”

静了半晌,不嗔忽道:“既然杀人容易,我们便去杀了那老匹夫,杀他一人,可救百人!”

不贪接言道:“如此枉造杀孽,恐怕以后会招致更大的祸患,不可只瞧眼前……”

不慢腾的从床上坐起,拍拍脑袋道:“我们呆在这里又有何用!到了天明,他们自然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们是怎么也劝不得的!”

“阿弥陀佛……”不贪诵了一声佛号,道:“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妙算,既遣我们到此,想必自有他的道理……或是机缘未到,且再等等不迟,若是机缘一到,我等便见机行事。”

不慢听他提及师父,果然安定下来,摇摇头掀开被褥,竟也将膝盘起。

“大师不必等了,机缘已经到了!”只听得屋外一声轻笑,房门已被打开。

众人齐齐睁眼,向外看去。

一袭白衣凭门而立,微风轻抚着他的白色衣襟,他整个人都像是飘起来的。

不贪双腿似未着力,人已从地上立了起来,合掌礼道:“施主忽然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白衣男子轻轻笑着:“在下为救人而来。”

“哦?”不贪眼睛一亮:“施主为救何人?”

白衣男子将手一拂,笑道:“此间所有的人。”

不疑抢道:“此间所有的人?你可都能救得?”

白衣男子微微点头,脸上仍挂着笑容,他的笑中带着几分亲切,又透着满满的自信,恰如春风拂面,温暖和煦。像他这般的人,说出来的话很难叫人不去相信!

但不疑仍有些怀疑,他紧盯住对方道:“你为何不去与白施主商量,却来寻我们做什么?”

白衣男子笑道:“我早与他商量过了,他正忙着收拾东西。”

不疑脸上已经变色:“收拾东西?收拾东西做什么?”

白衣男子道:“既是收拾东西,自然是要离开了,有人既说要来杀你,莫非你还要等着被杀不成?”

“哈哈!”不疑大笑道:“你总算露出马脚了吧!白施主早向我们表明心意,绝对不会弃此而去,不然要走早走了!何必又等到现在!”

那白衣男子仍是不愠不怒:“只因在下已替他们寻好了去处,今后不会再有人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也可以过上安乐的日子,一个有安乐日子过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死的。”

不疑瞧他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气质虽然出尘,却未必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有心要试他一试,便道:“空口讲些大话,无凭无据,怎能让人信你,我瞧白施主恐怕也是被你给骗了!”

白衣男子似是知他心意,脚下一动,身影已化为一道匹练,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他已站在不疑跟前。其他几人怕他欲行不利,纷纷出手护住不疑,眨眼间三拳两掌已向他攻去。那白衣男子又是一晃,已然退在门外摇头轻笑,众人手下皆是落了一空。

他笑吟吟的举起手来,手中捏的却是块极其普通的边角布料,不想众人瞧见这块极其普通的布料,脸色不由大变,急向不疑胸前望去。只见不疑胸前的衣襟纹丝未动,却只偏偏少了一角!他这一手露了出来,众人皆是惶然失色,不疑更如冷水浇头,木立当场。

他若真想出手,不疑此刻恐怕已是一个死人!

不疑脸色煞白,却仍迟疑道:“好吧,我便信了你……可是白施主……”

那白衣男子将手一拱,道:“几位大师放心,白施主等人已然准备妥当,即刻便要出发,不过……此事尚需劳烦几位大师出手相助。”

不贪道:“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咱们若能帮得上忙,自当全力以赴。”

“如此便好!在下先行谢过!”白衣男子一揖到地,正色道:“天明将至,料得不出两个时辰对方便会兵临山下,这点时间尚不足以远遁,只能另寻办法拖延……不瞒大师,领兵的那位诸老先生与我乃是旧相识,此时也不便出面见他……烦请几位大师将他引开,好让白施主等人逃得远些。”

不贪道:“原来如此,我等自当尽力而为。不过,此前司马老施主也曾捉了些军士来,想必是困在了屋后的柴房中,咱们走后,劳烦施主将他们救出。”

白衣男子合掌行礼道:“大师慈悲,吾辈敬仰!几位放心,在下自然安置妥当。”

外面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柴房里的人却自低迷不振,茫茫然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林潇刚打了个盹,现在已醒了过来,蒙蒙的光亮穿过了门缝,落在黑漆漆的地上,好似一层薄薄的青霜。明明是生死关头,却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虽然睡了过去,又不知是怎么醒来的,可能一切来得太突然,反而让人觉得不那么真实。

林潇喜欢睡觉,讨厌早起,但过了今日之后,他可能永远都不必早起了,对那清晨初升的旭日,他竟有些怀念与留恋。

门突然被打开了,锁链稀里哗啦的散落在一旁,众人都愣愣的望着门外,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简直连鬼都没有。

陈子敬愣了一会儿,便很快的反应过来,但是他却动弹不得。他的双手仍缚在身后,对方知道他力气大,便多缠了两道绳索。他的两条腿被绑的更紧,简直像个粽子,对方知道他的腿要比他的手更加灵活,更加有力。

孙大元虽被绑住了双手,却没被绑住双腿,只因大家都以为他的腿并没有什么用处,可是他却凭着这双腿第一个冲了出去。经过这一夜后,他似乎也多了些豪气,似乎也不怕死了。

很快他就在外面大声欢呼:“没人啦!大伙快出来吧!”于是大家都从屋子里逃了出来,同他一起欢呼。

其它几间柴房的门也都被打开了,他们也没有瞧见半个人影——这几间屋子竟似同时被人打开的,但是谁都没见到开门的人。

众人将里里外外到处都搜了一遍,连半个人都没有,他们竟一夜之间都跑光了。

“怪哉!若是他们都已跑光了,又是何人替咱们解开门锁的?那人又去哪儿了呢?咱们还想好好谢谢他呢!”不仅这班军士们想不明白,便是陈子敬也想不明白。

陈子敬坐在白云的屋子里,手中捧着茶壶,斟了满满一碗茶水,茶水已经凉透。他实在想不明白,昨夜白云还信誓旦旦的要将他斩于阵前,怎么一夜之间已是人去楼空?

劫后余生的确是令人感到喜悦的,但生死间的明悟也最易将一个人改变,有多少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感到后悔呢?林潇虽自鬼门关前捡了条命,却仍是闷闷不乐,他独自坐着,神色有些黯然,似是郁郁寡欢。

“嗨!林老弟,你坐在那里做什么!他们人虽走了,却留下好多东西,你来瞧瞧有什么中意的玩意儿。”孙大元手中提了一个包袱,远远的向他喊道。

林潇朝他笑笑,摆了摆手道:“我没兴趣,你快些去吧!”

孙大元的身影又消失在忙碌的人群中,就在片刻之前,这群人还是别人的阶下之囚,如今却已摇身变作了此间的“主人”。林潇实在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他曾经梦想上阵杀敌,但是现在他连人也不太想杀了,这场差点成为现实的杀戮并未带给他半点的自豪与激励,他仔细想了想,世上虽也有些真正该死的人,但也好像并不多。

半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已将谷中能够带走的东西全部搜刮一空。林潇的手中空空的,他的心里却是满满的,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找到陈子敬,陈子敬还在盯着手中的茶碗。

林潇踌躇的说道:“以后我不跟着你们走了,我打算自己去走一走。”

陈子敬有些惊讶:“你要到那里去?”

林潇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还未想好。”

“那你为何要离开?”陈子敬心中很是不解。

林潇苦笑道:“我原以为从军打仗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又觉得……似乎不是那样……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概我的确不适合做将军吧。”

陈子敬替他斟了一碗茶水,道:“人各有志,希望将来能够再见。”

“好,多谢这些日子的照顾,有缘再见。”林潇也不啰嗦,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壶中早已没了茶水,林潇的手中仍端着个茶碗,怔怔的坐在屋里出神。陈子敬早已带人离去了,不知他们是不是要继续追下去,虽然林潇很想劝他们莫要再追下去,但不管他们打算怎么做,林潇都是管不了的。

太阳匆匆的由东面升起,又匆匆的往西方落下,林潇已经在屋子里坐了整整一天,他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个白衣男子忽然已站在了门前,好似他一直就站在那里。

林潇差点以为见了鬼,只有鬼才会这样无声无息!他惊叫起来:“你是谁?”

那人忽然笑了起来:“你又是谁?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林潇一怔,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已想起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他却像主人一样呆在这里。

那人仍是站在门口,却是不笑了,缓缓道:“你若喜欢呆在这里,那便呆着吧,毕竟这里已经不会再有主人了。”说罢,他竟转身走开了。

林潇急忙追到门口,如水般的月色将大地映的清澈透亮,那人却早已不见了。

初春的夜晚仍有寒意袭来,他抱紧了双臂,瞧了瞧身后的屋子,心道:“此间的主人都已离开了,我为何又要留在这里呢?”想到这里,他决然的走了出来,迈开了大步,走向了密林深处,走进了没有月色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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