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抓住了

  薄静时给了虞澜充足的缓冲时间。

  这段时间虞澜同家人去厦门度假, 他很识趣没有频繁联系,而是在每天晚上的休息时间给虞澜发消息, 问虞澜好不好玩, 热不热。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消息。

  虞澜回消息也很慢,薄静时虽然急切, 但也能够理解。

  在外旅游总是会遇到很多新鲜事与有趣的意外,虞澜暂时被迷住也很正常。

  每当想到这里, 薄静时原本平静的神色会在下一秒变得阴郁深沉。

  那么虞澜会艳遇吗?遇到有意思的人?遇到喜欢的人?

  薄静时又马上安抚自己, 不会的, 虞澜身边还有家人, 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像一个疯子在自我拉扯, 怀疑完又自我安慰,明明比谁都渴望知道虞澜每天做了什么, 却强行忍耐病态的占有欲,不去打扰虞澜。

  不能再吓到他的宝贝。

  虞澜回消息很慢, 偶尔也会和他分享风景照, 语气轻松,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10月6号,国庆长假倒数第二天,虞澜没有继续更新朋友圈动态。

  薄静时猜测虞澜回了A市。

  10月6号夜晚, 廖游发了个朋友圈吐槽。

  【Dying:大家怎么都喜欢在酒吧庆祝生日。[救救社恐jpg.]】

  定位TOT酒吧。

  这条朋友圈底下有虞澜的回复:【小熊:谁让你跟过来了!】

  虞澜和廖游在TOT酒吧帮朋友过生日,薄静时的表情很淡,平静打开他同虞澜的聊天会话框, 虞澜没回他消息。

  漆黑深沉的眼睛目不转睛望着屏幕, 他足足望了有三分钟, 这期间他仿若静止的雕塑, 没有一点灵魂。

  三分钟之后,他狠狠把手机砸向墙壁。

  乒乓作响,稀里哗啦,带倒一旁的花瓶。

  做完这一切的薄静时像脱力般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搁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冷静,冷静。虞澜只是帮朋友过生日,这没什么。

  手背青筋绷出,骨节泛着森冷的白。

  可是虞澜没回他消息。

  薄静时做着深呼吸,这没什么,只是不回消息而已,说不定没有看见。

  下颚线愈发清晰,颈侧因情绪激动泛起大片的红,竟然连青筋都开始暴起。

  但是虞澜评论了廖游的朋友圈。

  薄静时很聪明,他当然明白虞澜出去玩的行为很正常,同样也很符合人类这个群居动物做出的事。

  虞澜有很多朋友,也喜欢交朋友,他热爱生活,每天积极乐观元气满满,像一颗永远耀眼的小太阳。

  薄静时和虞澜完全不一样。可能是从小没获得多少爱的缘故,成年后开始报复性补偿行为。

  但他又看不起那样的自己,所以抗拒与人交流,用冷酷的外表包装炽烈的灵魂。

  遇到虞澜之后,他开始渴望忠诚且独一无二的爱,想要无节制索取,需要从头到尾的掌控。

  他当然想对虞澜这么做,但又害怕被远离所以只能故作清醒。

  沉迷毒药般的偏爱,却又恐惧被抛弃。

  疯了一样的占有欲,无底洞的自卑,不断讨要爱和安全感。

  他的爱太烫了。

  每当他看到虞澜和别人靠近,他都想要发疯,想要让那个人滚,想要把虞澜绑起来藏在家里,只给他一个人看。

  但他不能。

  没有人能够忍受这种会让人窒息的掌控欲。

  薄静时靠在沙发上许久,空气中满是野兽般的喘息声。

  许久,他起身取回自己的手机,只是屏幕碎了,还能开机,能照常用。

  他又翻了下朋友圈,把虞澜的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退出页面回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像美食家在回味让自己沉沦的上好佳肴。

  又过了没多久,薄静时刷新了一下朋友圈。

  华叠正巧发了个朋友圈,一个随手拍的十组黑桃A神龙套视频,背景音乐嘈杂,隐约能听见一个人名。

  他没听错的话,这个人是褚曦然。

  *

  TOT酒吧

  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一个样貌精致的小男生脸蛋绯红,纤白手指握着深色骰盅,衬得肤色愈发白嫩,宛若新雪。

  虞澜玩骰子的动作很熟练,与之不符的眼睛澄澈单纯,几把游戏玩下来他就没有输过,过于娴熟的操作与过分纯情的脸蛋形成的反差,让不少人将目光聚焦此地。

  “恬姐,求你了,给个联系方式吧。”一个浑身潮牌的男大学生双手合十哀求,可惜身边的女生一脸不耐,把他一把推开。

  牛恬恬说:“别烦,玩得正开心呢。你要是想要自己问他要啊,他要是乐意给你就给了。”

  关键就是虞澜不给联系方式。

  这个男大学生是隔壁理工大学的,他和牛恬恬认识也是偶然,今天共同好友生日,牛恬恬带了个小男生,让他直接一见钟情。

  但他又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讪,只能很笨拙地去要联系方式。

  虞澜容易出汗,酒吧又格外闷热,他随意用手背抹了抹额前的汗水,粉粉白白的手背马上盈上一层润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细腻。

  “行了行了,我求你别玩了。”廖游赶紧把虞澜扯下,他刚和虞澜玩了好几把,都输了,再玩下去,他不知道得喝多少酒。

  虞澜明亮着眼:“好久没出来玩了!”

  漂亮的小男生终于歇息了,他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喘息,因为热,他把袖子口往上捋,莲藕般的手臂洁白无瑕。

  他骨架比寻常男人要小,脸蛋又精致可口,坐在那儿小脸绯红、双目粲然的样子,像春日刚冒头的笋儿,格外招人。

  和家人度假了几天,又和友人玩了一晚,虞澜心情放松不少。

  那天听到薄静时喊他的名字,他彻底被吓到了,脑中堆起的城堡就此倒塌,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样。

  他脑子很乱,理也理不清楚,陌生的情绪在体内横冲直撞,搅得他一直失眠。

  于是这几天他刻意不去想他和薄静时之间的事,存在逃避一般的心理,在这种放空的状态下,他不再失眠。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

  哪怕他知道这是假象。

  明天是国庆的最后一天,他还是要回学校面对薄静时,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薄静时为什么要在那时候喊他?是喜欢他吗?

  可是薄静时不是不喜欢男人吗?而且薄静时特别讨厌他这种娇气的人,也讨厌麻烦,但薄静时又对他很好……

  他实在想不明白。

  廖游和这群人关系都不错,大家关系挺好,和别人玩了几把骰子,总算赢了几把,找回场子后他坐在虞澜身边:“对了,你听说没,大四的保研结果出了,你猜怎么着,薄学长居然没保研。”

  “不过也正常,他可能打算出国吧。”

  出国吗?

  虞澜的指节蜷了蜷,低头看着酒杯里的液体深思,游戏带来的激情过后,空虚感漫了上来。

  虞澜犹豫很久,才小心翼翼问:“你觉得学长会喜欢男人吗?”

  “你开什么玩笑啊,全世界的人弯薄学长都不可能弯。你没听说吗?追他的0很多,但他从不怜香惜0,反而态度很恶劣。要是我成天被一群gay骚扰,我也讨厌gay。”廖游露出一个夸张的笑,“所以他恐同,我也能理解。”

  虞澜小脸蔫巴下来,说了句好吧,又开始喝闷酒。

  “你少喝点,脸红成这样了,猴子屁股似的。小心到时候喝醉了,有坏人把你这个醉虾捡走。”

  “我只是容易上脸,没喝多少。”

  虞澜的酒量还可以,除非喝特别多才会脑袋晕乎,思维变得迟钝。而且今晚他喝的酒度数很低,更不可能醉了。

  廖游随意划拉几下手机后又说:“你说薄学长不保研,不会跟家里有关吧?也没听他有出国的打算,估计会回京州……但他和家里的关系又不好。”

  虞澜越想越糟心,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淡色酒水顺着下颌流淌,在纤细白嫩的脖颈留下一道蜿蜒痕迹,最后没入领口。

  之后他随便用手指揩了揩,那块肌肤因随意的对待泛起一点粉,唇珠饱满,嘴唇湿润,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廖游在一旁都看得有些呆滞,随后操了一声。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虞澜,虞澜这长相,随便什么动作都像勾引人,谁受得了。

  虞澜急需要做点别的分散注意力,好让他不要一直想薄静时。

  一旁来了个穿马甲的酒保,他躬身笑着,递过一杯酒:“这是那个先生送的。”

  顺着酒保的目光而去,虞澜和廖游同时转头。

  电音响动,彩灯闪烁下,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靠在吧台,对虞澜送了个飞吻。

  “好油腻。”廖游嫌弃皱眉,所有gay都这么恶心吗?

  虞澜点头:“看起来很讨厌。”

  虞澜拿起那杯酒,在不远处男人的注视下,手腕翻转,酒杯倾倒,精心调制的酒水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他又把空酒杯放回桌上的托盘,翘起下巴对酒保说:“拿走吧。”

  酒保无声拿着空酒杯离开。

  不远处的男人明显没想到虞澜会这样,表情有片刻的怔愣,随后一脸兴致被挑起的样子。

  好辣。

  褚曦然眼中浮现一抹玩味,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刚回国就遇上这么对口味的小男生。

  他正要靠近,肩膀被一只手按住。

  “别碰他。”这女声很淡,“他是薄静时看中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褚曦然像突然被点燃,表情变得阴狠复杂。他转过头,烟雾缭绕中,明秋晚那张精致富贵的面庞露了出来。

  明秋然右手支起夹着烟,左手托着右手手肘。眼神点了点不远处,“华叠在附近的场。”

  他们从小一起在京州长大,虽然关系不算特别好,但好歹也有些利益往来。

  明秋晚在圈子内一直有一个“维.稳”的定位,一般情况下,她不希望“自己人”起冲突。

  尤其不想和薄静时起冲突。

  褚曦然也不想招惹薄静时,与其说不想,不如说是不敢。想到什么一般,他低低骂了句:“妈的,真晦气。”

  “说起薄静时,还真是。当初他家都那样了,居然还能起死回生,哈……”

  有人酸溜溜道,“十年前他给我们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家居然能筹到那么大一笔资金,他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猛药,在这几年内把家里做得那么大,吞了好几家企业。”

  明秋晚淡淡道:“诺诺确实很厉害,也很有经商天赋。”

  他们马上不敢继续讨论薄诺时,明秋晚和薄诺时的关系很好,他们不敢随便讨论,但薄静时还是可以说的。

  “你们还记不记得,十年前薄静时跟孙子似的被我们揍。不过这小子还真的是狠,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敢一个人和我们一群人单挑……当时是什么事来着?”

  明秋晚说:“当时你们在组团欺负一个外地小孩。”

  “对对对,不过什么叫欺负,我们就跟他开个玩笑……”

  他们这么说着,许多年前的事跟电影似的在脑海中回放。

  大概在十年前,当时褚曦然家中正在势头,是京州许多人要巴结的对象。

  一次宴会,褚家请了不少名流,其中有一家人从A市来,还带了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

  男孩看起来像混血,眼睛很大,长相异常水灵。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胆小,手里抱着个小熊公仔,躲在母亲身后,只冒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瞧人。

  后来他们才知道男孩祖上有俄罗斯基因,加上刚回国不久不会说中文,连英文都不是很熟练。

  男孩想和他们玩,会让出自己的玩具,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语气又甜又软,让人看了就喜欢。

  但这个年纪的他们性情最是恶劣,带有本地小孩的优越感,他们表面和他交好,一边又用他听不懂的中文嘲笑他笨,把他当玩具戏弄。

  他也听不懂,有时候被嘲笑笨,还抱着公仔弯起嘴角甜甜地回答,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会俄语的小孩心软,偷偷和男孩说了这件事。男孩委屈来质问,说着一串他们听不懂的俄语。

  请来的翻译告诉他们男孩在说什么,男孩在指责他们,他们被说得面红耳赤,据理力争,有人情绪上头推了小男孩一把。

  男孩跌坐进花坛里,玩具公仔与一身漂亮整洁的衣服被弄得脏兮兮,白生生的脸蛋也染上灰泥。

  薄静时是那时候出现的。

  那一年薄家出现资金问题,企业内部矛盾,人心不稳,濒临破产,所有糟糕的事堆一起了。

  本该是最低调、最不该惹事的时期,薄静时却因偶然路过,毫不犹豫出手,一人单挑十几个同龄甚至比他更大的青少年。

  薄静时当时年纪也还小,当然敌不过群殴,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薄家有了起色,甚至有了远超先前的成就,一举成为京州圈内的龙头名流。

  他们仍然记得当年痛打薄静时的畅快,谁知风水轮流转,现在他们竟要在薄静时面前扮孙子。

  “你说他当时哪来的胆子?我们那么多人,他就一个人,手无寸铁送上门给我们群殴……最关键的是,他是真他妈的疯,也是真的不要命,我当时被他打了一拳,牙齿掉了两颗。”有一个人捂住自己的脸,回忆起来仍是一阵牙疼,“你还是别跟他抢人了。”

  虽然那次是他们群殴薄静时,但他们也没讨到多少好处,事后被家长拎着骂时,薄静时脸高高肿起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他们也没比薄静时好多事。

  掉牙的掉牙,嚎啕大哭的嚎啕大哭,找妈妈的找妈妈。乱得不像话。

  褚曦然挨的那一拳成功成为心理阴影,比起疼痛他更在意的是丢人,他冷笑一声:“就算我要抢又怎么样?薄静时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不成吗。”

  他拿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慢慢往酒杯里倒。

  褚曦然往酒里加的料,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一些违禁品。

  没有人阻拦,倒是明秋晚瞥向一个角落,之后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

  “就算我今晚在这里把他的小情人上了,只要我后续处理好,他也不会知道……”

  话未说完,有人从后猛地一推,他脚步不稳往前扑了扑,险些一头栽倒。

  一瞬间他的怒火到达顶峰,还没等他转过头看清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是谁,就已被揪住领口往酒桌上抡。

  后脖子被死死握住,整个人被按在透明的玻璃酒桌上,像条待宰的死鱼动弹不得。

  褚曦然低声骂了句,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肩头与脖颈传来巨大的握力仿佛要把骨头捏碎。

  “我□□妈,狗杂碎——”褚曦然叫骂着,手脚并用挣扎。

  薄静时速度极快。他抄过一旁神龙套里的黑桃A,砰的一声巨响,酒瓶打在桌沿滋啦滋啦往外吐着酒液,玻璃飞溅划伤薄静时颧骨,部分碎片嵌进手背里,他浑然不觉疼痛一般,拎着断成半截、满是不规则玻璃刺的酒瓶抵着褚曦然的脸。

  酒瓶的尖刺截面距离褚曦然的眼球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瞳孔因恐惧放大,整个人抖若筛糠。只要薄静时再动一下,冒着酒泡沫的玻璃刺就会捅穿他的眼球。

  褚曦然血色褪去,一脸惊恐,他哆哆嗦嗦抬头,看着来者不善的男人。

  薄静时正好站在阴影里,在褚曦然抬头的瞬间,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瞳孔与发丝色泽极深,黑色让人心惊。

  居高临下站在那儿的他,在流动光影中像一座巍峨伫立的雪山,面无表情的样子比恶鬼还要可怖。

  褚曦然侧脸被压在碎玻璃上,汩汩往外渗着血,薄静时却没有松开他的打算。

  他咽了咽唾沫。

  疯了。薄静时真的疯了。

  “薄静时你冷静点……就算我家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迟早要回京州,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你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褚曦然知道薄静时最看重什么,薄静时最看重利益和价值,他只要表现出将自己的价值,薄静时就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薄静时果然停下了动作,褚曦然面上一喜,随后嘴巴一疼,被加了料的酒水被迫灌进。

  口鼻全是辛辣的酒精味,辣的他直咳嗽。

  他像是一条待宰的鱼肉在原地翻滚,可惜他重获自由时,是他被薄静时狠狠甩到茶几上的那一刻。

  姿态狼狈,像一团被丢弃的垃圾。

  “你很吵。”

  薄静时一脸嫌恶,抽过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上的酒水:“今天的酒钱,连带你的医药费一起算。我出。”

  手背上的玻璃片仍嵌在肉里,他正要徒手拔掉时,高跟鞋声音靠近。

  “你姐最近向我问过你。”明秋晚递来一杯没开封过的矿泉水,“你看起来很热,喝点水吧,这是我自己带来的。”

  薄静时赶路而来,一路上都没有喝水,现在确实渴得厉害。

  尤其是在不久之前,薄静时在角落看着虞澜和友人们玩耍,笑容灿烂,情绪高涨,一群人将虞澜围着,像一颗耀眼的小太阳。

  他自以为他和虞澜的关系独一无二、不可替代,但不是的。

  虞澜可以和任何一个人玩得很好。

  他并没什么不同。

  就算没有他,虞澜还可以很快找到新的玩伴,说不准虞澜也会愿意和新玩伴一起牵手、一起睡觉、一起做许多亲密的事。

  嫉妒,酸涩,不甘,自卑……各种情绪交织成火辣辣的熔岩,在体内翻滚沸腾,妒火折磨他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

  心烦意乱之下,薄静时接过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脑中仍然是虞澜被众人围绕的画面,冰镇过的水滚过喉管,却无法降□□内燃烧着的温度。

  “你真不打算回京州?当初他们就不支持你来A市读书,你姐说了,她已经找好关系……”

  “不回。”

  薄静时毫不犹豫回答,对京州的人脉势力没有丝毫留恋。

  一旁的褚曦然忽然爆发大笑声,眼睛像黑夜里的蠕虫盯着薄静时手中的矿泉水。

  薄静时皱皱眉,借着灯光看见上头有个针孔。

  明秋晚最先反应过来,她抓起褚曦然的领口狠狠扇了两耳光,高跟鞋脚跟踩在他的档上,用力一拧。声线很冷:“你真是个渣滓。”

  她一直知道褚曦然这人很下流,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塑料朋友,明秋晚也没想到,褚曦然居然会想对她下手。

  “这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检查好,现在打120……”

  明秋晚担忧地靠近,薄静时冷着脸后退两步,反应很大,一点触碰都不行。

  褚曦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薄静时,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女人啊。反正就一夜情,大家都成年人。或者要不要我帮你喊来你的小情人,听说你还没把到手,你该感谢我…… ”

  薄静时大步流星走过去,猛地抬脚朝褚曦然的腰上来了一下,一声砰的巨响,即将爬起的褚曦然像垃圾袋似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在薄静时做出更野蛮的事之前,明秋晚让人把褚曦然拉开,一群人很有眼色地打着掩护,熟练地善后。

  要是薄静时再打下去,今晚的事肯定压不住。

  “先打120,万一里头有什么违禁品……”明秋晚说到一半,有人颤颤道,“只是点助兴的,对身体副作用不大……就算不做,忍忍也可以过去。”

  薄静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哑声说:“我去附近找个酒店,冲会冷水澡应该就没事了。”

  在他离开之前,有人迟疑开口:“刚刚褚曦然好像点了杯酒给一个小男生,也是加了料的……”

  薄静时蓦地转头:“给谁?”

  *

  23:15pm。

  虞澜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凌晨之后的酒吧会更热闹,气氛更欢快,同样组成人员也会更加复杂。

  许多抱着艳遇想法的人来酒吧猎艳,他全然没这个想法。

  虞澜来酒吧玩只是单纯喜欢和朋友待在一起,如果局里有很多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也不会来。

  他站在廖游身边,低头看了眼手机,薄静时在十分钟前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别烦: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还清醒着吗?】

  【别烦:还在酒吧吗?】

  【别烦:待在廖游身边不要乱跑,马上去医院,褚曦然给你点的酒有问题。】

  在薄静时眼中,虞澜依旧是有些傻乎乎的形象。

  不久前在调酒社的活动上,虞澜喝了很多酒,一点都没有设防,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薄静时下意识认为虞澜一定喝了褚曦然送的酒。

  虞澜正要回消息,华叠匆匆从侧边横来,刚要伸手握住虞澜的肩膀,廖游冷冷挡在中间,仿佛华叠是什么流氓。

  华叠差点没站稳,得亏一旁有着墙。他有些呼吸不上来,言语乱七八糟的:“你有没有不舒服?没事吧?没奇怪的人吧?”

  酒吧很吵,廖游没听清,虞澜大致知晓华叠在说什么。

  虞澜摇头:“我没喝别人送的酒。”

  这还真是纳了闷。

  看起来笨笨的、不太聪明的虞澜都知道在酒吧不要喝别人递来的酒水,怎么薄静时就中招了?

  十来分钟前,薄静时给华叠发消息,大致讲了下事情经过。又因虞澜没及时回消息,薄静时认定虞澜已经中招。

  那时候虞澜正在玩骰子。

  华叠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确定虞澜没事后准备走人。刚转了个身,明秋晚迎面走来:“你找到薄静时没?”

  “?”华叠懵了,“他不是跟你待在一块吗。”

  “他刚说去酒店冲冷水澡,但突然没人影了。他看起来状态还行……”

  华叠扶额:“你去找老板查下监控,我去附近问问,总有人看见。”

  他们正要走,背后有人迷惑道:“学长怎么了吗?”

  “被下药了,酒吧里总有这些脏人,你和你朋友也小心点。”华叠想了想,又把腿收回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虞澜眨了眨眼,华叠继续说:“他前段时间每天看起来很开心,工作也没那么拼命,还知道喝喝下午茶、享受生活,但国庆这段时间又开始工作狂模式。我感觉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哎算了也不关我的事,你们爱怎么怎么样。”

  薄静时被下药了,下的还是助兴的药,虽然不是很猛烈的药,但这里是酒吧,随便遇到什么人都可能一点就燃,产生极为猛烈的化学反应。

  说不担心是假的,虞澜给薄静时发了消息,一向回消息很快的薄静时很久都没回他。

  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心情紧绷下开始尿急,他对廖游说。

  “你先去开车吧,我去上个厕所。”

  “你注意安全,别和乱七八糟的人说话。”

  虞澜穿过昏暗迷离的走廊,一路上有不少人搭讪,他都装傻应付过去了。

  厕所人并不多,他比较挑剔,不喜欢在不干净的坑位上厕所。明显很脏或者是有人乱拉的坑位,他宁愿憋着也不要在这里解决。

  掠过两个空位置之后到达第三个隔间位置,一道压抑的喘声近距离响起。

  很熟悉的嗓音。

  身体先大脑做出反应,虞澜不假思索靠近那扇门,悄悄踮起脚尖,把耳朵凑了上去,鬼鬼祟祟地喊:“学长?”

  毫无回应。

  虞澜失落地正回身,应该是他听错了。

  怎么可能那么巧,华叠他们找不到的薄静时恰好被他撞到。

  他正要去第四个隔间查看坑位情况,咔哒一声,是锁扣解开的声音。

  无形中的力量控制虞澜停下脚步,他眉尖蹙起,试探性转过一点身。

  肩膀蓦地被滚烫无比的大掌扣住,身子天旋地转,眼前画面成为残影。

  等他反应过来时,又是咔哒一声。

  门被锁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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