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不一定呢,因为昨晚段翊并没有出现在私人酒吧,而且人还不在A市,昨晚还发了朋友圈在游轮上派对,有不在场证明。
一张张照片辣眼睛得很,贺致风赶紧把手机还给简辰。
“许久未见,你那便宜弟弟怎么还是这样,一点改进都没有,衣服都不知道穿一件,段家缺他一件衣服吗?”
身材好可以秀,但秀得太刻意了,生怕不知道他有肱二头肌,八块腹肌。
贺致风给出评价,对着段博淮说:“我还是喜欢你的身材。”
聂泽无语扫了他一眼,这人总在这个时候缺心眼。
不是段翊那就说明不是段建恒,段翊一般是听他老子的指挥,而且这种年轻人来的酒吧,段建恒是不屑的,有一定身份和年纪的人一般都是去隐秘的私人夜店。
“不是他们,那是谁?”聂泽问,“昨晚的客人名单你们拿到了吗?上面有没有什么熟人,这么清楚地指定和目的性,只能是熟人作案。”
段月晨只是一个没心没肺,又还在上学不参与商战的悠闲大少爷,应该不会树敌,所以那就是冲严瑜这位段氏未来总裁夫人来的。
可严瑜更不会树敌,虽说他的身份匹配这个地位引起争议,可谁敢轻易在太岁头上动土。
简辰给出回答:“还没有,我们会尽快拿到客人名单。”
像私人高档酒吧的客人名单,没有这么轻易拿到,酒吧一共五个出口,而且来这里的人非富则贵,不藏身份好说,一旦藏身份的话,调查起来需要费点时间。
贺致风已经毫无头绪,这种费脑子的事他就不该参与,到这里他就觉得死了上千万个脑细胞。
聂泽和段博淮陷入沉思,不多时,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眸对视。
聂泽知道对方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
“你之前提过严瑜的养父母到你们的订婚宴去闹,这件事背后有人指使,目的都是损坏严瑜的形象,破坏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这两件事有共同目的,我猜想是同一个人。”
指使严瑜养父母的背后推手已经有眉头了,段博淮还没有找到一招致命的证据,但八九不离十。
“李家。”段博淮微微蹙眉。
贺致风听到聂泽一顿分析,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想到这两件有关联,但听到段博淮说出李家这个名字猛然回神。
“李家?李晏清?哎,不对啊,他们李家把严瑜这位真少爷推出来联姻不是很乐意吧,怎么在背后做这件事,他们受益了,现在反悔,但理由是什么。”
聂泽细想,也想不出李家为什么忽然改变态度:“无论是什么理由,肯定不是想把严瑜认回去。”
李氏那群人还是以李晏清为马是瞻,特别是李威,把假少爷当成一家之主,狠狠舍弃真少爷。
严瑜被推出来联姻,说到底只是一个工具人,并不存在什么威胁性的隐患。
贺致风脱口而出:“不是想把严瑜认回去,那就是假少爷嫉妒真少爷,不想看到被联姻出去的真少爷家庭美满,假少爷出手破坏……”
他察觉到两个的目光,顿时没底气,眨了眨眼睛说道:“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而且剧情的后面是假少爷爱上了真少爷的丈夫。”
说完他和段博淮对视,对方眼底毫无波澜,像是一片死水。
聂泽听笑了:“让你别看这么多电视剧,看坏脑子了吧,不说这个理由有多么不符合实际,李氏所有家产都在李晏清身上,严瑜身无分文,有什么好嫉妒,还有,博淮和李晏清应该都没有见过几次,接触更别说了,何来爱上?”
“又不是我爱看,我妈拉着我被迫看而已。”贺致风哼声道,“爱很容易啊,你们不知道一见钟情吗?”
这话一出轮到两人沉默了。
“嘿嘿,看吧,我是不是说得很有道理,任何事不一定非要符合常理,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抓马的理由。”贺致风觉得在这种事上,智商超越这两人。
聂泽转头认真询问段博淮:“你是当事人,你觉得这个理由有成立的可能性吗?”
段博淮:……
贺致风换了个问法:“李晏清这段时间有没有无意中闯入过你的视线,不该出现的场合他出现,该出现的场合他一定不缺席。”
无关紧要的人段博淮总是习惯性忽略,特别是他身边有他想要注意的人,旁人更别说分得他一分注意。
被贺致风明显地一提,段博淮回想到他和严瑜一同出现的场合,李晏清似乎都在。
黎舒敏回来当天,李晏清忽然出现在包厢慰问他的身体状况,再者他和严瑜出席讲座,他去找严瑜的时候看到他和李晏清交谈,后面还有数不清的种种。
段博淮都不需要回答,贺致风一看他这个神情就知道被他说中了。
“惨了,假少爷他陷入爱河了。”
聂泽没想到这里离谱的理由竟然真的成立,他叹了一口气:“所以昨晚这件事的幕后人是李晏清?”
下一秒,简辰这位总助再一次给出答复:“应该不是,今早的经济新闻板块出现李总的报道,这几天他都A市的一个小镇做公益活动。”
这么私密的事应该不会借他手去完成,一定是自己亲手去做。
好的,又闭环了,彻底走进死胡同。
贺致风仰天长叹,比他坐在谈判席上摸鱼还要累人。
“救命,这件事怎么这么复杂,究竟是谁嫉妒你和严瑜的美满生活,要不你们赶紧结婚吧,领完证什么都好说,这些小打小闹在结婚证面前不值一提。”
这些事完全基于两人还未结婚的状态下,目的就是让这两人最后走不到一起,这段联姻彻底失败。
聂泽说:“我也觉得,你们结婚吧,我看严瑜也挺适合你的,你不也是很喜欢他吗?你俩在一起还利于对付你二叔他们。”
所有人都觉得严瑜很适合段博淮,两人应该在一起,可没有人觉得段博淮适不适合严瑜。
段博淮似乎没有想过这么早定下来:“太急了,他……还小。”
严瑜不过二十,其实订婚对他来说也操之过急,更别说还没有到结婚法定年龄。
贺致风恍然大悟:“我忘了,严瑜才二十,还没到法定年龄呢。”
三人聊下来,无功而返,除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理由,似乎都没有很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理由屹立不倒。
当局者迷,他们这些旁观者更迷,而且准确来说严瑜属于意外,但段博淮将他归入囊中,怎么说也应该让严瑜知道他们在计划什么事。
可段博淮好像并不打算坦白,知道得越多以后牵扯得越深,就没有这么轻易地离开。
聂泽选了个中立的解决方法:“你把有幕后主使人这件事告诉严瑜吧,说不定他还有别的思路,他比你常接触李晏清。”
段博淮有这个想法,并没有想过要瞒着严瑜。
傍晚,严瑜下课走出校门口看到眼熟的迈巴赫,犹豫了一秒便朝车辆走过去。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打开车门看到段博淮的那一瞬间,昨晚的记忆清晰地涌入他的脑海,无差别地攻击他。
由于严瑜打开车门没上车,段博淮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严瑜干笑了声:“没。”
说完他上车贴着门边坐了下来,两人之间的银河再一次出现。
让严瑜在意的是,段博淮再次按下了挡板。
这个行为给了严瑜不好的预感,不是要在他清醒的时候教育一次吧。
士可杀不可辱,再来一次就不礼貌了。
“过来。”
严瑜似乎产生了心理阴影,听到这两个字紧张地紧握双手,可还是下意识地坐过去了。
严瑜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没出息,赶着上去被打是吧。
下一秒,严瑜手里多了一份礼盒。
他有些懵地问:“这是什么?”
段博淮笑了笑:“赔礼,昨晚让你生气了。”
“也没有生气。”严瑜有点不好意思,他犯错误了还有礼物收,这好像不对。
严瑜问:“我能打开看一眼吗?”
要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他不能收,而且他拿来也没有什么用。
“可以,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段博淮其实知道严瑜不喜欢奢侈品。
严瑜客气地说:“你送的我都喜……”
话还没说完,严瑜看到礼盒里的游戏机,眼睛瞬间都亮了。
他诚挚地对着段博淮说:“喜欢,超级喜欢,谢谢。”
段博淮失笑不已:“喜欢就好。”
果然还是小孩子,不费他特意去问段月晨喜欢玩什么,对方给出的回答是游戏机。
严瑜爱不释手,心里想着过几天也给段博淮买件礼物。
好心情还没有持续几分钟,就听到段博淮提起昨晚的事。
“严瑜,昨晚那个醉酒男人闯入包厢不是意外,酒吧里的服务员为他指路,让他故意闯入段月晨的包厢。”
严瑜脸上的笑容立即收起,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不是段翊就是李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