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晓玉和杰森由一年级生至二年级, 由五岁半和六岁变成六岁半和七岁，提姆升上初中的时候，布鲁斯提议要出去好好庆祝一下。
于是，在假期的第一天, 布鲁斯带着家里所有的孩子们特地去看哥谭的著名马戏团——哈利马戏团的表演。
“等会上场的是马戏团的明星'飞翔的格雷森一家', 格雷森夫妇的孩子和你们差不多大.......晓玉, 你还好吗？”
正在为大家介绍的布鲁斯发现程晓玉蜷缩着身子脸色苍白，痛苦得捂住自己耳朵, 立刻弯下腰询问。
程晓玉试图把脑袋塞进一个纸袋子里，隔绝掉周围人欢呼的声浪：“太吵了, 耳朵疼.......”
随着身上异色皮肤的蔓延, 程晓玉的力气开始逐渐变大, 五感也逐渐敏锐，人类孩童的身体还不能承受这么多的信息量，周围人的欢呼声对她而言实在难受。
史蒂芬妮心疼的擦掉程晓玉额头上的冷汗：“那不看了好不好？我陪你出去。”
程晓玉倔强的摇头：“不要，我来都来了。我一定要看完表演。”
卡珊轻声细语，揉了揉程晓玉左手上那块被粉底遮盖的异色皮肤：“表演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是你现在已经不舒服了, 等过段时间, 等你长大后我们再来看, 好不好？”
布鲁斯看出小孩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凑过去温和地说：“等下声音会更大的，而且表演没有那么快结束, 等你以后身体稳定了，我们再来一起看表演, 好不好？”
程晓玉还在迟疑：“可是.......我想看你们说的那个会飞的人的表演......我还没见过会飞的人呢.......”
塔拉：【会飞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看, 可以让夜蝙忍者兵天天飞给你看，还能一边飞一边放烟花。】
夜蝠忍者兵不仅能飞，还能从手中放出冲击波，节目效果特别强。
【等你转化完后还可以自己飞，你现在一边头疼耳朵疼留在这里表演也不能好好看，还不如照这些人类说的，等你转化完了再来看。】
达米安：“TT，空中飞人表演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会飞。你要是想看飞人，我回头找人让你看个够。”
乔纳森不仅可以飞，要是他乐意，还能在空中表演托马斯全旋。
程晓玉咬着下唇，低头拽衣角。
摩诺：“就算不看完演出，我们也可以去门口的纪念品商店买玩具。”
“真的可以吗？”程晓玉立刻跳下座位，“好耶，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进场的时候，程晓玉就说想去看看那个小丑面具，但布鲁斯说演出要开始了，要等看完演出再来逛纪念品商店。
布鲁斯：.......
其实他当时是故意这么说的，是想引开程晓玉的注意力，毕竟小丑面具对于家里的人而言冲击力有点大。
但他是真没想到，程晓玉居然一直记着进场时那句明显转移注意力的话，还一直顶着头痛耳鸣在这撑着，这孩子是有多倔啊！
达米安：不然您猜猜我为什么棱角被磋磨得那么快？
......
纪念品商店前，程晓玉把她电话手表里的备忘录删掉了“看完演出，来看面具”的这一条。
程晓玉倒不是一定要那个小丑面具，非要说的话她反而更好奇隔壁卖的那个小丑红鼻子是怎么放在鼻子上的。
可她察觉到了当时布鲁斯的敷衍，她的坚持不是为了小丑面具，而是向这种敷衍态度说不！
原本她没那么想过来看这个小丑面具，但既然布鲁斯这么说了，那她偏要等到表演结束后来看。
自从程晓玉四岁时被她亲哥忽悠，多次后带她从校门口的棉花糖摊路过但一次不买后，她就意识到这种承诺就是骗小孩的，从此以后对于这种承诺严防死守，注意力绝不轻易被转移，誓死捍卫自己应得的零食玩具零花钱。
程晓玉的父母在知道自己的时候，也没有批评过她捍卫自己东西的行为，反而程晓玉亲哥骂了一顿，因为他没有履行自己说出口的承诺，并且直接薅了他的零用钱去给程晓玉买她本就应得的棉花糖。
说到就要做到。
自己的东西自己有权捍卫。
程晓玉的父母没来得及教会程晓玉太多东西，但这两条人生准则，程晓玉还是从他们那里学到了。
塔拉也说这样的习惯非常好，作为恶魔就是要非常注重契约信用，于是程晓玉便更加注重这个好习惯，时刻督促周围的人履行答应了自己的承诺。
不过，其实程晓玉不愿意提前离场还有一个原因。
“对不起，摩诺，害得你也看不了了......”
程晓玉知道，如果自己要离场，摩诺肯定是肯定会跟她出来的。
她影子里的花的摩诺的最后保险，待在自己的影子里能够稳定摩诺的心神，所以摩诺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她。
“没事，我本身对那些没多大兴趣。我本来都打算在里面闭目养神的，谢谢你找到机会让我出来。”
摩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色的发圈，专心致志地帮程晓玉把她歪掉的辫子拆掉重绑。
他搜过空中飞人组合的表演视频，里面有不少朝前方跃起，在跌落前的千钧一发之时被搭档拽住的动作。
这些对于普通人而言是精彩的表演，但在摩诺眼里，这些画面的冲击远比小丑面具之于蝙蝠家族的大。
因为当时那个被他交付信任的人，在接住他后又松开了手，仍由他坠入无尽炼狱，万劫不复。
比起那些会让自己想起不愉快过去的表演，摩诺反而更满意现在出来清闲的选择。
苍白的纤长手指上下翻飞，不多时，一个精巧的可爱的发型就编好了。
摩诺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手镜递到程晓玉面前：“喜欢吗？”
摩诺待在庄园里很少出门，也不上学，平时话也不多，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周围。
最直观的证据就是程晓玉的发型可以一个月不重样，因为摩诺每天都会给她编新的。
摩诺超强的学习能力让他可以很快编出各种样子的复杂发型，不只是程晓玉，庄园里的女孩子都让摩诺帮忙编过头发。
刚开始，是史蒂芬妮在周末的早上时，紧张地敲开了摩诺的房间门，说想要学一下编发的手法。
但事实证明，编发这个东西，看别人编发是一回事，自己上手编又是一回事；自己给别人编是一回事，自己给自己编又好似一回事......反正最后，程晓玉和史蒂芬妮忙活了半天没学会，反而拽掉对方好几根头发，崩段断了好几根发圈。
然后是听见孩子痛呼来到现场卡珊德拉，她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选择了加入。
然后摩诺房间地上的黑色和金色发丝又多了几搓。
最后三个女孩是顶着三个不同的精美发型走出摩诺卧室的。
......
“摩诺，表演什么时候结束呀？”程晓玉和摩诺坐在马戏团附近一个热狗摊的摊位上，问。
“不知道，我没有关注那边。”摩诺垂下眼睛，“我不喜欢空中飞人。”
摩诺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但程晓玉还是立刻搬着凳子跑去挤着摩诺坐下，确保自己的影子能够落在摩诺身上：
“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看了。其实我对那个也没什么兴趣，以后你要是遇到别的不想看的，带上我一个，咱俩再像今天这样溜出来吃好吃的。”
摩诺的嘴角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笑意：“好。”
热狗摊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这会儿马戏团开演他也没多少生意，一直都在悄悄观察他摊位上唯二的客人，心中羡慕不已。
看人家兄妹俩关系多好呀，怎么自家那俩崽子也是兄妹，却天天吵架闹架恨不得把天花板给掀了。
他家的孩子年龄相差还没那么大，也就相差两岁，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代沟，究竟是为什么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吵起来的呢？
热狗摊老板正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想过去和对面那俩“模范兄妹”搭话，看看他们和自家两个小崽子的区别在哪，他好找找有没有可以缓和他家俩崽子的法子。
可他刚踏出一步，就见原本和个小仓鼠一样低头啃热狗的女孩突然直起身体，仰头看向不远处的马戏团帐篷。
“尖叫？这么多人在尖叫？”程晓玉慌张地丢下热狗，急得好像热过上的蚂蚁，“摩诺摩诺，杰森他们是不是有危险，我们赶快回去吧。”
“别去，有达米安、布鲁斯和卡珊在，他们不会有事。”
摩诺表情凝重，他能察觉到原本充斥这欢乐灵魂频率的马戏团帐篷里突然爆出了大量的惊恐、绝望的情绪，那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
程晓玉的力量同为情绪所掌管，贸然重进这样聚集大部分负面情绪的地方，共情能力和情绪感染很可能会让她出现力量失控，让情况更加混乱。
程晓玉正急着，摩诺就收到了达米安的简讯：
[你们在哪？我立刻带其他人过去找你们，你们先回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