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报酬, 这是谢礼。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之后可能就再见不到鲍勃了。”
蝙蝠侠瞒下了摩诺可以在电子信息方面恐怖的能力，只是和戈登局长处理资料的是他团队的人，所以戈登也只是以为瘦男是来给全体人员做了个灵魂检查并阻止了一名负责的警员失去生命。
戈登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知道你应该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不过这依旧不能改变你帮了我们大忙的事实。”
“......”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带这个糖回来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对给自己银托盘上轻轻放下一根棒棒糖后就重新变回小孩的摩诺说。
“不,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收的话他要又要说好久的话。”
摩诺踩着阿福准备的小凳子重新爬上蝙蝠电脑前的座椅。
“晓玉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但戈登和你们不是陌生人，所以给你们了。”
......
“您好, 韦恩先生，来一杯么？”
一名穿着高定礼服的女士从托盘上拿起一支盛放着香槟的玻璃高脚杯, 向着这边微微伸出小臂, 嘴角噙着笑。
“这是我的荣幸, 女士。”
“布鲁斯”先生笑着从这位女士的手中接过香槟，与这位美丽的女士碰了一下杯。
“是怎样的运气才能让我得到天仙的垂怜？”
“天哪，您可真会说话。”女士调笑道，“我都要害羞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布鲁斯先生眨了下他蓝宝石般闪亮的眼睛。
“你到底和‘布鲁斯’说了什么？”
不远处，端着杯状似香槟实则为青桔柠檬茶味气泡水的提姆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身边伪装成保镖的杰森小声说。
到底是给程晓玉打了什么鸡血, 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满嘴情话的样子？
“她不是担心自己不会像布鲁斯那样说话露馅吗？”
杰森带了伪装小胡子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容。
“所以我就告诉她, 你把这些女性都看成是在线下漫展摊位遇到的产粮太太, 然后疯狂吹彩虹屁。”
提姆：......
达米安：......
不愧是最早拉着程晓玉搞同人的，还得是你啊，杰森！
杰森：“安心啦, 她现在还收着说呢，起码没说什么‘太太我是你的狗’或者‘我的裤子不要也罢’。”
不然布鲁斯的风评就要从纯欲模式进化到纯狱模式了, 说不定看在他哥谭首富的份上，阿卡姆会连夜给他准备一个VIP病房。
达米安皱眉：“她在网上这么说过？”
杰森耸肩：“我也不知道, 但我看她老乡很多都这么说的，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她也说过吧。”
提姆：“倒是不奇怪，她会在你和摩诺两个儿童，以及杰森这个异性的面前收敛，并不代表她会在网络同好面前收敛。”
杰森的嘴张了又合，最后还是决定给程晓玉留点面子，没有告诉提姆程晓玉之前口嗨自己纸片人老婆时的过激言论，也没告诉他程晓玉在还没遇见3D立体的瘦长鬼影前，甚至把瘦长鬼影当成纸片人老婆的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让它永远成为过去尘封的记忆吧，对大家都好。
“好了，我们谁去介入一下那边？”
看着不远处已经快被挡住的“布鲁斯”，提姆说。
毕竟不是真的花花公子，程晓玉大概率搞不定这个场面，再不去阻止的话，搞不好今天晚上“布鲁斯”回去的时候就要跟上一位甚至多位女士了。
不过这个发展也在大家一开始的预料范围内，杰森放下手里的小吃，拍了拍手走上前，打算把小姑娘救出这个修罗场。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杰森不仅没有回来，甚至也被围住了，好像在说些什么。
提姆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他一下将香槟杯中的金桔柠檬茶味气泡水一饮而尽：“我去那边看一下怎么回事，你去应付那个要过来搭话的人。”
等提姆靠近，才发现杰森程晓玉正在积极与周围的名流人士们讨论如何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小孩。
提姆甚至听到一位富商叹气：“我家的臭小子要是能有达米安一半的懂事，我和我夫人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和达米安一见面就被他重拳出击的提姆陷入了沉默。
不，这位先生。如果您家小孩有达米安三分之一的“懂事”，那么您和您夫人大概率要和您花园里的灌木一样英年早逝。
就算您花园里的灌木很健康也不能改变这一结果，因为您家有达米安一半“懂事”的儿子将会帮助它们英年早逝。
要问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还需要把画面拉回十五分钟前程晓玉这边。
当时的程晓玉正绞劲脑汁用她夸产粮太太时的所有能够在这个场景运用的彩虹屁应对这位美女，就在这时另外一位贵妇和她的丈夫正好过来搭话。
“幸会，韦恩先生。”贵妇人轻笑，“您今天看起来很不错。”
“是的，毕竟今天是达米安第一次与这个做父亲的出席宴会。”程晓玉立刻趁着这个机会转移话题。
“达米安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孩子，如果我有这样优秀的继承者我简直做梦都笑醒。”
这位贵妇人的丈夫看向达米安，眼中的那种看别人家小孩的羡慕让程晓玉不禁怀疑这位先生会不会下一秒就说出“生子当如达米安”这样的话。
达米安今天的表现让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一位九岁的小孩就已经能够处变不惊地应对各种话题和场面，从诗词歌赋到商业股票达米安全部都无障碍地和任何一位在场的成年人沟通交谈，甚至辩论，在场的谁不是人精？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单凭能力，达米安现在完全就可以处理公司的事务了，而达米安才九岁！
这样优秀的继承人谁不想要？做梦都想要呀！
在场其他当了爹妈的富商们真的好酸呀，像他们这样精英阶级的子女自然从出生后就不会落下各种技能的学习，可是在达米安同龄的时候也绝对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被深深卷到了的爹妈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请教一下韦恩家的教育方法，回去试着复刻一下给自己的小孩。
当然，提姆.德雷克也是很优秀的孩子，但提姆是去年才被布鲁斯收养的，此前提姆的父母并未让他像韦恩企业这样近乎全盘接手管理，毕竟不是谁都会给那么点大的小孩安排工作的。
因此，提姆的锋芒在他开始接手韦恩企业的时候才彻底展现开来，这个时候他刚被布鲁斯收养没几天，显然是之前在德雷克家族培养出来的，考虑到提姆是整个德雷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会有这个能力也不奇怪。
所以，如果要询问提姆的培养方式也只能询问德雷克夫妇，可德雷克夫妇现在根本见不到人。
但达米安的亲爹可就在面前站着呢，这多好的打听消息的机会呀！众人纷纷好奇达米安究竟用的什么教育方式，请的是什么老师，他们也想回去请！
程晓玉想起了被塔利亚送去地狱参加谢师宴的教授们。
先生夫人们，这可不兴请呀！
情急之下，程晓玉只能说：“达米安的导师是他母亲找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位老先生在达米安学成后就已经驾鹤西去，因此达米安的母亲才会将他送来我这里。平时提姆处理公司文件的时候他会在旁边看，可能是在这个过程中作为兄长的提姆教过达米安什么东西吧。”
很好，这一下把话题又引到了提姆身上，同时进一步力证了她之前说过的韦恩加家庭和睦的观点，程晓玉你真是太棒啦！
但还不等程晓玉给自己打完气，周围的家长们又提问了。
“韦恩家的家庭氛围真是好呀，我能请问一下您和提姆平日里是怎样与达米安相处的吗？哎呦，我家那几个臭小鬼们天天在家里闹得昏天黑地，我想学几招让我和我丈夫耳根清净点。”
被卷到了的家长们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对外说“我们家孩子哪有补课呀，周末都是玩”，但私底下有几个会这么干？
之前布鲁斯.韦恩说这话的时候大家还会信，毕竟被养大迪克和杰森不是布鲁斯亲生的，而且明显能看出俩孩子确实志不在经商；提姆不是布鲁斯养大的，所以布鲁斯不知道确实正常。
但达米安就不可能了，作为孩子的亲爹，还是一个这么优秀的继承人的亲生父亲，布鲁斯怎么可能对达米安之前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呢？
总不可能达米安的亲生母亲一直藏着这么个优秀的继承人偷偷培养，最近才告诉布鲁斯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是这样，那既然能养出这么厉害的继承人，达米安的亲生母亲也绝对是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不把达米安留着继承自己的事业，反而要把这么优秀的孩子拱手让给布鲁斯.韦恩呢？
“很简单，首先，你们要有一个像我一样酷毙了的保镖。”
杰森就是在这个时候加入现场解围的吗，他代替程晓玉暂时成为了众人目光的聚集处，信誓旦旦地说。
“最好的教育，就是让小孩能有个情绪缓冲，比如被父母管家训了之后可以偷偷带他们出去兜风的帅气哥哥或者保镖。”
说完，杰森用拇指顶了下墨镜，冲伪装成布鲁斯的程晓玉眨眼示意：“您说是吧，韦恩先生？”
“当然，怀特先生。”
程晓玉秒会意，喊出杰森现在的假名，两人一唱一和地开始飙戏。
“不过下次您带达米安出去兜风的时候记得给他多披一件外套，这段时间天气确实有些冷了，上次孩子都着凉了。”
杰森眼不眨地开始编：“不可能，我那天可是给他裹了羽绒服。我严重怀疑是达米安那天晚上拉着提姆打雪仗的时候着凉了，因为第二天提姆那小鬼就发烧了。”
......
“所以这是真的吗，提姆？”一位家族的家主将自己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提姆的脸上，面上却端着得体的笑容缓缓问道，“你的父亲和保镖说你曾经和小弟弟晚上打溜出家门打雪仗结果双双照凉？”
“哪里，主要是陪达米安玩，谁叫他正是淘气的年纪......”
提姆的笑容带着几分局促，好似真的在为自己大晚上和兄弟打雪仗结果着凉这件事而感到尴尬，眼神却不带一丝情感地看向自己笑得坦荡的养兄，决定之后找机会算回来。
提姆现在无比希望杰森赶快恢复法律身份，这样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为他亲爱的兄弟买下通告和提供爆料。
“韦恩二子为了恋人魂不守舍，线下见面后却发现对方竟是网络诈骗，因情伤和羞愧而选择假死遁走！”
来啊，互相伤害啊！
......
“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慢，干什么去了？”
刚应付走那个来交谈的男士的达米安对回来的三人说。
这是脑细胞快被榨干的程晓玉：“达米安啊，为了我们，为了你，请你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聪明才智。”
这是直接隐瞒了自己干了什么的杰森：“没什么，就是你的优秀太过耀眼，那些家长来询问布鲁斯给你请过什么老师，他们也想给自己家的小孩安排上。”
达米安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他们只能去地狱找了。”
“别，米国毕竟是法治社会，你这么说容易把布鲁斯送进去。”
这是轻咳了一声的提姆，精湛的演技让他没有流露出一丝心虚。
“行了，今天我们露面够多了，再下去‘布鲁斯’就要撑不住了，该回去了。”
.......
“我要杀了你们三个！”
这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报纸头条的达米安，他挥舞着《冷酷精英的外表下是天真童心》《和睦家庭环境塑造天才儿童》的报纸，绿茵茵的瞳孔中似有火在燃烧。
“你们在我背后造了什么谣！”
“不关我事，我是没办法了，谁让你违背约定把我丢在那里不理我的。”程晓玉无辜的说，“而且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说的！我要找你犯贱还需要背后吗？我当你面就能犯贱！”
达米安的气焰停滞了一瞬：
“那之后你又在和那帮老头老太说什么，是谁说我会大半夜找家人打雪仗还把自己冻感冒，还躲在被窝里偷偷玩经商游戏的！？”
程晓玉：“你觉得如果是我说的，我还会傻愣愣地坐在这里让你来找我质问吗？我早就和半个小时前说去韦恩企业开会的提姆和说肚子疼躲厕所但二十分钟都没出来的杰森一样溜掉了！”
“......”
达米安凝视了程晓玉一会儿，在她清澈而愚蠢的眼睛里看不到半分演技，全是感情。
“告诉我那两个混蛋现在在哪，我就把彼得借给你摸半小时。”
“两小时。”
“一个半小时。”达米安皱眉，“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坐在沙发上的程晓玉翘起二郎腿：“那你就自己去找吧，等你找到估计是晚上的平安夜了，到时候可不是算账的好时机，你将会迎来包括卡珊在内的众人围殴。”
“好吧，两小时就两小时。”达米安咬牙切齿，“告诉我那群混蛋在哪？”
“杰森在屋顶，提姆在图书馆最深处。”
帮提姆和杰森无痕迹送到躲藏地的程晓玉嗦着阿尔弗雷德给的蓝莓味棒棒糖，撸着猫，把杰森和提姆提供的小饼干分了一半给旁边的摩诺，与摩诺一起目送达米安去取自己的武士长刀，终于还是在达米安扛着刀要离去的时候加了一句。
“别打出血了，弄在地上你去擦干净，今天可是平安夜。”
“......”
“他们说平安夜是要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日子。”摩诺说，“这是你在韦恩庄园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也是杰森回来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所以布鲁斯和迪克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就和你们在屏幕里，通过时间流速差异为你和杰森庆祝这个重要的平安夜。所以你要记得不要砍倒那颗你们一起布置的圣诞树。”
“......知道了。”
......
瘦长鬼影远远地注视着一扇扇窗户里和家长聚在一起，稚嫩的脸蛋上是无比期待平安夜的人类孩童，以及那些装饰漂亮的圣诞树。
松树啊......
瘦长鬼影沉思。
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有没有准备好松树，要不今晚过去拜访的时候他顺便带上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