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摩诺声音的杰森和达米安险些按耐不住上扬的嘴角。
稻草人和猫头鹰法庭要玩暗的是吧？他们就摇在更暗处的人来帮忙！
反正现在程晓玉和摩诺已经暴露了, 他们也不用什么伪装了，杰森直接一个通讯打了回去。
“摩诺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们查个东西？”
五分钟后，一个陌生的信号冲破防火墙出现在了蝙蝠家族的内线网络里, 一下子就甩了稻草人的藏匿地点。
之前听过两次的少年音传来：“杰森说你们需要帮助。”
藏起来的稻草人想要掌控外面的情况和遥控手下搞破坏, 一定会用到某种通讯装置。
稻草人手下用的是对讲机, 运用无线电讯号进行通讯，无法进行准确的跟踪和定位, 所以追踪起来很麻烦。而稻草人本人的行踪还掩盖在哥谭成千上万的监控摄像中，要找到其中被修改的部分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
对于这种敌人, 蝙蝠家族采取的是更快捷高效的线下搜索法, 通过现场残留的蛛丝马迹和狗腿子们的嘴, 剥丝抽茧找到目标敌人。
但是如果有摩诺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因为能力，任何电子设备于摩诺都是他延伸的耳目，加之摩诺对于电子信息的处理远超人类、甚至超过一些AI，这波降维打击直接揪出了稻草人的所在地。
达米安抢答：“是这样，但你不能直接在通讯频道里直接喊名字, 用代号！”
摩诺听上去很不解：“可这不是公共频道, 而且我们以前打通讯的时候也没有这条规定。”
当然是因为之前在外通讯基本都是摩诺直接把消息空投到脑内、又或者直接用能力开了个新的不存在于网络的聊天空间, 这等降维打击的能力根本不会被人破解，而且之前他们也并没有这么正式的行动。
但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时间。
“你照做就行了，完事之后给你解释。”
“好吧。”
蝙蝠侠在火速赶往稻草人坐标的路上：“协助神谕查出幕后主使！”
摩诺：“红头罩和游隼你们继续加油。”
蝙蝠侠：“你也一起, 代号一（one）。”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摩诺也没有回话, 罗宾疑惑地叫了一声。
“一，你在吗？”
神谕：“他退群了, 走的时候还把防火墙修了。”
众人：“......”
摩诺根本没把自己算进这一队人里，还以为代号一是阿尔弗雷德呢。
如果不是杰森和达米安主动来找他，摩诺才懒得管哥谭的死活。
蝙蝠侠的动作很快，这时候他已经抓到稻草人，正在进行蝙蝠式的审讯殴打，让稻草人立刻取消他将恐惧毒气扩散到全哥谭的设备指令，却只得到了稻草人得逞的大笑：
“没用的，蝙蝠。程序已经强制锁定了，即使是我也毫无办法！”
稻草人将自己藏在了一栋大厦的顶层，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发射装置，只要闪烁着红光的倒计时结束，这个装置就会像高空发射“烟火”，将无数个内置恐惧毒气的小容器抛洒，同时所有蝙蝠家族还未发现的扩散装置都会全部启动，如果稻草人得逞这一下起码要沦陷半个哥谭。
在倒计时的红光中，稻草人得逞的笑声是如此刺耳。如此短的时间，无论是接触强制锁定还是疏散半个哥谭都绝对不够！
“祝你好运了，蝙蝠。”
被丢在地上的稻草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冲去设备前试图力挽狂澜的蝙蝠侠，忍痛起身准备趁这个功夫逃离。
稻草人的得意和倒计时的红光一起戛然而止。
“好了，我强制解除了他的强制锁定。”
少年音从耳麦里传来，轻飘飘得好像他刚才不是解决了一个城市的危机，而是打扫了柜顶的灰尘。
关键时刻被达米安一个通讯摇回来的摩诺：
“蝙蝠侠，你说话应该说清楚一点。”
蝙蝠侠提拳走向稻草人：“我会记得的。”
稻草人歇菜后，后续的收尾就方便了许多，多亏了摩诺在紧要关头出手相助，要命的恐惧毒气并没能扩散出去。
红头罩：“谢谢你了，小伙子。没你今天晚上就要出大乱子了。”
摩诺含糊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认为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
趁着这个机会，神谕提出了：“嘿一（one）——暂时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摩诺并不是很乐意：“我有名字，我叫摩诺。”
名字已经是摩诺超脱轮回的混沌过去唯一能记得的东西了，也是丢失后就再找寻不回的珍贵宝藏之一。
但摩诺自认是一位善解人意的人，看在达米安和杰森的份上，他愿意在称呼方面退一步。
“如果一定要喊的话，可以喊我瘦男（Thin Man）。”
“这不太好吧？一点都不好听。”
知道这个称号背后含义的达米安和杰森：这可不兴喊呐！
不明真相的夜翼鼓励道：“我觉得挺好的。”
这好歹也算是摩诺的一次让步，要知道摩诺之前对于他们可是油盐不进，这次摩诺是第一次主动露出了愿意配合的态度。
漫展那次不算，那次只能算是摩诺为了保护同伴的马甲被动配合。
同样不明真相的罗宾也支持道：“我觉得很贴切。”
他在漫展时见到的摩诺本尊，确实配得上“瘦男”这个称号。
见识过摩诺瘦男形态的达米安和杰森还来不及说什么，来自蝙蝠侠的通讯就已经敲定了这次讨论的结果。
“瘦男，汇报你查到的东西。”
摩诺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蝙蝠侠的命令：“我不。”
他本就是因为达米安和杰森才来帮忙的，才不听蝙蝠侠的指挥，更何况他态度还这么差。
摩诺心道：来帮忙一句谢谢都没说，还给我起外号，用命令的口吻让我做着做那，我才不帮忙呢。
要是蝙蝠侠再来烦人，摩诺就要上他之前从达米安和杰森那里学到的话题终结用语了。
“老蝙蝠，你的礼貌用语呢？”红头罩幸灾乐祸，“让人帮忙连个‘请’都不说，难怪我们的特邀嘉宾不帮忙。”
正在忙着拷问稻草人的蝙蝠侠在心底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自己家的孩子，宠着吧。
“瘦男，请你汇报你查到的东西。”
摩诺：“凭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对，是说要有礼貌，但没说礼貌用语了摩诺就会答应呀！
想要他查到的所有东西空手套白狼？做梦吧。
夜翼试着和摩诺讲道理：“现在情况有点严峻，如果我们能早一点获得情报，我们就有可能多救下来一个无辜的人。”
摩诺毫无所动，别人的性命他一点都不在乎：“哦，那关我什么事。”
正如摩诺之前所说的，他只在乎自己的同伴。
僵持间，红头罩杀进通讯：“因为如果死了太多无辜人的话，游隼那小鬼会难过的，会哭很大声。”
夜翼闻言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穿着夜行服，挥舞着还在滴血的刀刃，狞笑着的达米安，觉得这话就算是没脑子的滴水兽都不信。
但摩诺偏偏就是信了：“猫头鹰法庭收买了阿卡姆的一些警卫，他们偷偷帮一些犯人越狱、提供资金支持或者设备支持，目的是削弱蝙蝠家族，好趁机而入。别的我不清楚了，他们在网络上留下的线索并不多。”
“谢谢你，这很有用。”
蝙蝠侠把被揍晕的稻草人丢进蝙蝠车后座，朝着阿卡姆驶去。
摩诺的调查结果和稻草人的口供对上了，证实之前有猫头鹰法庭在背后做推手的猜测是正确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在背后捣鬼，那么接下来就得去找他们要个说法了。
放下心来的摩诺再次语出惊人：“所以游隼现在应该不会哭了？”
罗宾和夜翼把自己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没在执行任务期间像中了小丑的笑气一样大笑出声。
作阵后方的芭芭拉就没有这种烦恼，她把自己这边的麦克风掐了，然后大笑了足足一分钟。
“我本来就不会哭！”达米安怒吼，“真正会哭的人是红头罩，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戴头罩么，因为那就是用来接住他眼泪的水桶！”
对于同伴，摩诺不疑有他：“比起水桶，还是塑料袋更方便，可以塞在口袋里不用戴在头上。”
居然真的信了？
蝙蝠家众人不禁感叹：难怪这个少年版摩诺之前说他单独行动很难，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现在看来这可太有必要了，不然就摩诺这个轻信他人的样子，分分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说起来有点奇怪，听程晓玉的意思，这个少年摩诺似乎不经常和她接触，可是对方看起来又和达米安杰森很熟的样子，那这个少年摩诺是住在哪的？
趁着这个机会，蝙蝠侠试探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摩诺倒是很爽快：“刺客联盟为我安排了住址，但我不为他们工作，偶尔还会和其他的同伴见面。”
虽然和程晓玉他们的是一个住址。
未了，摩诺又加了一句：“你之前把晓玉吓得很厉害，她和另一个摩诺现在对你很有意见。”
这一句相当于打了个补丁，如果蝙蝠侠日后觉得之前程晓玉说得话有问题，那也完全可以说是因为程晓玉对蝙蝠侠很防备所以没说真话。
罗宾趁着这个机会提出对摩诺提出邀请：“我觉得这么这次合作很愉快，要不我们下次可以再一起行动？”
......
依旧是熟悉的沉默，罗宾忍不住再喊了一声：“瘦男，你还在吗？”
神谕看了一下：“他之前说完话后就又退出通讯了。”
“......”
热衷于转头没的蝙蝠家族，终于体验到了被人转头没的滋味。
如果让蝙蝠家族转头没资深体验户的戈登警长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感叹一句天道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