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是学习的威力还是恶魔语的问题, 自从程晓玉开始听塔拉授课后，她异色皮肤的蔓延速度大幅提升，等杰森在哥谭崩了一晚上脑袋，给自己打拼出一小片天地回家的时候, 程晓玉的眼白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几乎和眼珠的颜色融为一体, 身上只有脚腕上刺青周围的皮肤没有变色。
现在任谁看见程晓玉，都不会觉得她是人了。
杰森刚回去的时候都被程晓玉的状况吓到了, 他并不知道程晓玉学龄惨遭进位的事情，还以为这几天程晓玉受到什么刺激了呢。
“你的头发是不是长长了？”
杰森围着程晓玉转了一圈, 问道。
“这是正常头发的成长速度吗？”
“很明显不是, 如果我以前有这种生长速度我得高兴死。可惜, 长得快掉得快断得也快，这几天我比彼得猫猫还能掉毛。”
程晓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长到自己腰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抓住马尾辫的尾端，抄起桌子上的剪刀就是咔嚓一下，剩下的秀发随风舞动, 盘踞在桌子上的黑白猫咪不禁伸出爪子去挠。
......不对, 门窗紧闭的客厅哪来的风！
“我们还以为等你这个办事拖沓的家伙回来的时候, 程的转化都完成了呢。”
达米安抱肘倚在墙上，说道。
杰森对幺弟的日常毒舌视而不见：“这头发是活的？你剪掉不会疼吗？”
“愚蠢，陶德。”达米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别人的机会, “就算程的脑子不好使，但她还没有蠢到去自残。”
“是, 是，你不用见人就炫耀你那可以拿好几个博士学位的脑子。”
杰森好奇地找程晓玉要来了剪下来的头发研究。
“能活动, 无痛觉，你能操纵它们吗？”
“如果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考虑在恶魔地狱拉电话线，好向月之恶魔咒蓝询问如何拥有一头飘逸且听话的秀发了。”
程晓玉甩了甩被削减到肩膀的发尾，把手里剩下的头发扔去垃圾桶。
“刚开始我头发长到脚踝我还挺高兴，结果听见彼得的骂街，然后扭头就看见这头发把彼得卷起来了，发尾还在给它挠下巴。”
很显然，对于当时的彼得猫猫而言并不是享受按摩的好时机，它显然把这会活动的辫子当成了蛇。
勇敢的彼得猫猫与“蛇”的争斗终止于摩诺的一剪刀。
神勇救猫的摩诺非常镇定：“这些头发不可能有痛觉，不然每天晓玉掉那么多头发，她早就发现了。”
程晓玉：......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个原因有点让人高兴不起来呢。
“呃，所以你现在能控制它们吗？塔拉有教你怎么控制它们吗？”杰森把手上的断发丢进垃圾桶，看着程晓玉正在摇晃、充当逗猫棒的发尾。
“塔拉说顺其自然。”程晓玉说，“反正根据他的意思，无论是这个头发乱抓人还是疯涨，这些情况都类似于人类婴儿无意识的抓握，成长到一定阶段就能掌握了。”
“他还说挺好的，证明我体内的魔气开始充盈、又因为不会控制溢出了。可能这就和小马宝O一样吧，魔力溢出头发就加了飘柔特效。”
杰森礼貌地后退一步：“你不会突然蹦出来一句友谊就是魔法吧？”
“根据我的测试，和程晓玉其他异化后获得加强的肢体不同，这些头发就只是会动的头发，无论是能承受的力量还是本身的坚韧程度都是普通人类头发的范畴。”
“可惜，我本来还想让程试着像霓虹的针女一样用头发刺人，结果她根本没办法这么干。不过她倒是可以试着用头发勒死敌人，或者在紧急时刻拽住敌人的手脚偏离攻击轨道。”
达米安依旧是耍酷地样子靠在墙上，程晓玉真的很好奇在这个天气他这么靠水泥墙真的不嫌冷吗？天气预报说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了耶！
虽然现在恶魔的身躯不会那么容易被寒暑侵扰，但如果是程晓玉过去的人类之躯体，这个气温就是被窝快乐温了。
不过话说回来，动画片里好像确实没有用头发（排除蛇发）攻击的恶魔，能和她一样控制自身头发的月之恶魔咒蓝也没见过用头发直接作为攻击手段，塔拉本人也对她头发的操纵教学不上心，可能是对于恶魔而言这种攻击手段还没有一爪子拍上去来得快。
“达米安说得有道理，你之后可以这样试试。”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杰森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程晓玉背后的影子里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塔拉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怎么不说一声？”
“不用紧张，杰森。”塔拉依旧是平日里那副镇定的样子，“这孩子因为即将转化成功，最近能力有点失控，我就经常顺势出来看看，摩诺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跟着她好几天了。”
摩诺点头认同塔拉的说法：“这段时间很关键，我和达米安随时准备在危急关头展开控制。”
杰森看像达米安旁边立着的那个电棍，不禁替程晓玉感到脑壳痛。
“对恶魔用物理镇定管用吗？”
“不是给恶魔用的，是给程用的。一旦程的意识朝恶魔发展，摩诺就会努力控住她，尝试直接和她的灵魂对话让她掌握主控权，然后我负责在保护摩诺不被鬼影兵团攻击，并在特定时刻运用电击让她意识到身体在哪从而夺取身体主控权，因为是她能接受范围的点击所以不会太过刺激鬼影兵团的护主性。”
杰森拿起地上那根电棍，上面标注的威力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迅速失去反抗能力：“你确定这真的是让她有机会恢复意识，而不是失去意识吗？”
“我还嫌担心威力小而给它加强了，陶德你根本就不了解恶魔的体质，程已经不是人类了。”
达米安一把夺回自己的电棍。
“现在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赶快回哥谭去。我们忙着警惕程随时的彻底转化。如果不是你突然回来，我们现在已经出发了。”
据塔拉所言，以程晓玉现在的状态，她最好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等着转化结束。
“不然她很可能会吸引到一些本地的恶魔亦或者其他法师，这对她而言非常致命。”
涉及到继承人的生命安全，塔拉不会做小动作。
这个世界确实危险，在和程晓玉同步视力和听力看了那么多新闻后，塔拉并不希望程晓玉在这个世界太高调，只要在这个世界浑水摸鱼到足够强大后就可以了，统治世界什么的可以换一个世界，没必要刚出新手村就一条命死磕这个高难本。
于是在杰森回来之前，塔拉就建议程晓玉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运用鬼影兵团把自己送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在那里度过她的转化期。
达米安和摩诺对此极度不放心，生怕塔拉在这个紧要关头夹带私活，于是二人也提出了要跟上。
听完来龙去脉的杰森当即露出了他比程晓玉腿都粗的胳膊，表示：“那我也要跟上，我力气比你们大，保证一下子能把她敲昏。”
程晓玉:......
这个可能就不是敲昏了，是直接重开了！
塔拉对此依旧没有异议：“无所谓，就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就一两天。”
等杰森也在背包里塞了一堆荒野求生的道具之后，正式出发。
为了避免在程晓玉的黑影中走失跑到别的地方，四个人拉手站成一排，最前端的程晓玉开始朝墙上的黑影发号施令。
同过去使用影子传送一样，程晓玉用她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脑海中的愿望强烈且具体，以发动鬼影兵团：“去一个不会被人类打扰的地方。”
熟悉的黑暗再次将他们包围，随着手臂那端鬼影兵团的牵引，不知走了多久，程晓玉成功带领几人在一个周围都是林木的小屋中着落。
根据摩诺专门变成瘦男形态后发出的电波探测，除去他们一行人，周围五十公里内都没有人类的脑电波。
“看样子鬼影兵团办事还是很上心的。”杰森在检查过这个小木屋后宣布，“这里的生活用品都挺齐全，看样子不用荒野求生了。”
从配置来看，这里似乎是一个护林员的屋子，而根据这个屋子里的日历和门口的车辙痕迹推断，这里的护林员应该是刚刚结束了一段时间的驻扎离开了，来年才会回来。
几人都对这个小木屋的配置很满意，几人分工行合作，从背后拿出睡袋铺在地上打地铺，记下木屋里所储存的物资，拆出行囊里要用到的生活物品......
因为担心人迹罕至的地方没有信号，之前程晓玉担心大伙无聊，还带上了掌机、手机、随身听和太阳能充电宝。
“现在天色还早，等等要不去林子里捡点柴火，再打个兔子加餐？”
杰森在观察过厨房的构造后突发奇想，提议道。
“不要，如果捡到一半天黑了呢？我们又不是没有带干粮。”
程晓玉坚定地拒绝，可能是之前被达米安拉着看恐怖片的原因，反正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小木屋去外面的林子里。
“你一个恶魔怕什么黑。”达米安发出不屑的弹舌音，“如果有的选择，谁想吃压缩饼干？你要是这么胆小，我和陶德出去就行了，我打猎他砍柴。”
“不行！”
突然拔高的音线把程晓玉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身处转化关键期性格更加敏感易暴易怒，也可能真的是恐怖电影后遗症，总之她非常不愿意让自己和同伴进入陌生的森林里，尤其是分头行动。
“好吧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
见程晓玉坚决反应到头发都炸开涌动，达米安和杰森也纷纷打消了去林子里的念头。
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程晓玉反应这么激烈，但考虑到他们的本来就是来稳定程晓玉情绪好让她安全度过转化期的，这个节骨眼确实不应该继续刺激她。
看来即使程晓玉的肉身转化为了恶魔，她的精神和心理也依旧是一个普通女生，这种情况对她而言可能确实有点吓人。
达米安和杰森如此认为。
这场小争端发生的时候，因为力气不够，留在另一个房间里的摩诺只是坐在地上负责把行囊里的生活物品取出来，在摸到掌机的时候，摩诺下意识地摁开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但里面并不是游戏界面，而是满屏幕的失灵雪花屏。
本身就可以离线游戏的掌机是不可能因为没有信号出现这种问题的，而且不仅仅是掌机。手机、随身听、对讲机等电子设备也一样打开都是雪花屏幕或者电流声，根本无法使用。
摩诺心下疑惑，但因为自己刚刚用了极大范围的电波探测，之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影响依旧在，伸手释放电波想恢复这些失灵的电子设备。
索性这些电子设备被波及的不严重，和摩诺之前在老家时恢复被瘦男影响的电视机是一个逻辑，他轻车熟路地修好了所有的电子设备。
另一个房间的争端摩诺听得很清楚，他赞成晓玉的看法。
即使已经彻底确认过方圆五十公里内没有人了，但或许是曾在相似场景中被追杀的经历，摩诺始终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摩诺不想进入树林，同样的，他也不想让任何一个同伴踏入那片林子里。
忙于处理手下事务的一行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颗松树下，一名穿着西装革履的男性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果有任何一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违和。
为那名男人异常的身高。